6
大家……
桃井看着奇迹的世代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休息室,毫无精神地向赛场而去。
“桃井同学?”纲吉略疑惑地看着她。
“他们……原来不是这样的。”
“嗯?”
“他们是个只要听到篮球,眼睛里就会闪着光的热血少年……国三后,原来的监督离开了后,他们一个个绽放了才能之后…………就变得我不认识了。”
“那个……呃……那个黑子君,好像不在……”纲吉见桃井难掩悲伤之色,支支吾吾之下,才道。
“咦?咦————?”
——这箱,离开队伍的黑子君——
站在观赛席上,黑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场上压倒性的比赛。眼神逐渐悲伤与寂寞。
“我们还回得去吗?”
“黑子君?!”
黑子惊讶地发现新来的纲吉助理找到了他——在人群里找到了他。
“沢田君?”
“是……是的……”纲吉气喘吁吁,“还请马上回去……就算……就算是你认为的,也不一定那就是真相。”
“……”黑子慢慢收回了惊讶,静静地听着,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不是……吗?我在球队里……真的,有意义吗?”
纲吉缓了口气,笑着回答:“当然,黑子君也有自己的特点,在我看来,是无可替代的人!嗯,重要的一份子!”
“是吗?重要的?……”
当纲吉拉着黑子回到了板凳区,已经是第二场的开始了。众队员们在丢下毛巾,看到毫发无伤的黑子回来,都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小黑子!下次不要让我们这么担心嘛!”黄濑抓了抓金灿灿的头发,露出明媚的笑容。
“就是啊,到处乱跑容易出事的,特别是小黑仔这样小的人。”紫原打了个哈欠,升了个懒腰。
“阿哲!别乱跑!”青峰皱了皱眉,敲打了下黑子的头。
“真是的,你就是没有尽人事……赤司,走了。”绿间转过身,推了下眼镜,挡住眼中的柔色。
“嗯,也是呢……哲也,作为队里的一份子,就算不出场也要为队里加油,到处乱跑可不是一个合格的队员。”赤司微微一笑,率先朝场内走去。
黑子愣愣地看着队友们一步一步地背对他走去,半响回神。坐在了板凳上。
“真的像你说的,大家都…………”每个字里都是颤抖。
纲吉微微一笑,收起刚刚他们丢下的毛巾,随队出行的只有他和桃井,纲吉无法让女士做这些糙活。
“我敢肯定,你们……都是互相放不下,但自尊心让自己说不出话的,小小少年……”纲吉像是想到了什么,‘噗’得笑了出来,“好像运动少年都是这样……我的同伴,也是这样呢!”
黑子不禁心生好奇,睁着蓝眸望着他。
注意到黑子的眼神,纲吉无奈挠挠脸颊,似乎不太好意思,才继续说了下去。
“他是我以前的同学,我的同伴 ,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也是棒球队的主力……那一天,他的一只手骨折了,而第二天就是决赛时。他是娇子是众望是夺冠的希望,而在他的这次不小心上,他全都失去了。
甚至这次骨折有可能让他再也碰不了棒球。
他很伤心,很绝望……就像那时他说的‘我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就在天台上,眺望远方……那时候没有人去找他,都给了他一个冷静的空间,直到他第一条退跨过了栏杆……”
纲吉看到黑子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仿佛知道了什么,微微一笑。
“如果……如果我再也不能打篮球……我……”
听到这句喃喃,纲吉收起了微笑,认真又严肃地盯着他。
“如果你这么想,那我就换种说法再说一次了……
这是不对的,你有温暖不会抛弃的同伴,有一起向前冲的信念,有空白但却因此期待的未来……篮球只是你的生命中的一部分,如果你真的不能再打篮球了,就换种方式去接触它,教练也好,监督也好……篮球从不会离开你,而你如果跨过那道栏杆,世上的所有就都没有了……如果连死都不怕,那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生命是可贵的,包括你自己,任何人都不应该去轻易决定它的去留。
黑子君,多在乎自己一点吧。”
闻言,黑子不禁红了眼眶。而纲吉也微含泪水。
“大家都是一样啊!”请重视自己的生命,因为我是如此的在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