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绥十七年 秋
(阿哥自打辞官,嫂子脾性变的越发坏,阿哥从起初的不愿争执,到目下懒怠回嘴,二人一处常是一个抑制不住火爆脾气,另一个冷战到底不闻不问,我劝过阿哥,也劝过嫂子,却并不起作用。阿爹年轻时没少吃苦头,如今年岁大,身子愈发不济,家里头不算安稳,因冯氏唠叨,阿爹也越发放心不下媞珠,媞珠自建绥五年封妃,位份上便再无起色,膝下一女,倒不孤苦,只宫里不比外头,踩低拜高尤为严重,若不得宠,奴才都会慢待,到底血脉相连,又于我跟前儿教导过,些年来我虽鲜少入宫,却没少往永寿宫递银子。)
(几年未见,她仍如初时洒脱,日子过的肆意,倒好像一点不在乎圣恩,先帝在时,载山同皇帝便有龃龉,如今阿哥辞官多年,内务府最会看皇帝眼色,她非但倚仗不了果王这个姐夫,怕还会因这一层干系受委屈,我自然身怀愧疚,大抵也是我不敢入宫真切见她一面之因。)
(她仍活泼,说了许多话儿,大多数时候皆是我听着,我所言也不过尽关乎阿爹同冯氏,我看她内心愉悦,并不似伪出来的,心也安定不少。小坐了一个时辰,由她身侧的大宫娥引我出永寿,临走时,她真切一句谢言,倒惹我泪眼婆娑,强撑着笑跨出令安苑,才敢任泪滴子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