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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录】容娘,我要你一句心里话(衡哥vs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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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谢容音
翊坤宫
(小沈,小余为贴身婢女)
[经了一遭祸事,前有龙颜大怒,后是含章借着‘决明子’行着明嘲暗讽的向自己出气。自认此由理亏,不为皇后所怒,但为陛下举动所伤。几是委屈,欲去寻人低头认错,细想近日种种,着实认定他必不愿见,自然不敢火上添油。心倒一狠,索性将自己闭门不出。]
[几日不出户,平添了余多传言,句句不利于己。小余已是看不下去,询着可否去压下这些,正提笔写下“衡”字,将是手腕一顿,墨渍晕染开来。反是笑道]为何要压?传闹愈大愈妙。本宫除去锋芒一面,又被外人道尽了本宫如今破落境地…若陛下耳听,何不心软一分?
[将纸一卷置于一旁,把笔搁一边]再者,皇后掌管六宫,自不压流言,任凭底下胡闹——这旁人哪敢作甚,这些陛下岂能不懂?怕是此刻正生着本宫的气,更是心疼含章里头的那位,索性就让本宫挨着受气。
[正逢此时,小沈匆匆过来,附耳来传一事(太后与陛下见面一事),脸霎时挂不住的沉下来]当真?
[左思右想了一番]陛下发怒,该是太后说了些甚么,依本宫看,多半是关乎翊坤的。看来这翊坤,是不得再让歇了。
[把案上预备送去建章的‘衡郎’二字收起,起身向殿外种有桂花的盆内松了松土,在花序下方短剪了几笔,便于分化花芽。瞧着叶繁花密,着人将花抬去寿康宫,称是身体有恙,改日定去寿康问安。]
[一切安妥,才命人前去建章宫呈一书帖,内称:寻了上佳玉石,可惜妾不懂雕刻,唯恐无能失手,望陛下解难一二。]
宣和帝。邵衡
建章宫
[这消息来了后并没作理会。童让让整个下晌都几次欲言又止,权当没看见。待得近黄昏时辰,才有了一句]朕过去用膳。
[他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忙不迭传信去了]
贵妃。谢容音
翊坤宫
[听得建章来音,实为意料之中。送走宫人,教小沈收拾案前笔墨,将阁内选好的两块玉石取出,才抬声询身侧]本宫点的几样菜膳都可备了?
[得了答复,又见小余口探,低声一笑]陛下要来,有甚么稀奇?本宫为天子妃嫔,伺候陛下起居更是本分。如今陛下压了闷气,便是来斥,本宫也要认得。
[不待多时,宫人们鱼贯而入,因是陛下传令用膳,除去搬来几张摆膳案几,盘碟错落,自点的两道百果鸭子攒盘、燕窝肥鸡丝在其中,其余不胜枚举。外加时令小吃和果盘,便也不慌等这一趟,让人把平日的菊参枸杞茶换成龙井菊花。]
宣和帝。邵衡
翊坤宫
[约是酉时过半了,有宫人进来掌灯,这才阖了书,并指捏一下眉间。童让让问要不要唤辇,颔首允了。这么一路没什么话,直到了翊坤]
[入殿后径坐了,案上满是菜肴,眼见是将能入口的温度,一句话说了一半]你于小事上总有分寸。
贵妃。谢容音
翊坤宫
[料人不会早来,便去殿前将宫人们新栽上的林木逐一修枝剪叶,期间陛下钟意的几道膳食,中途命人赶去温炉。直直等小余从宫道快步来传,抬首望去,才觉察已快暮起,走于殿内。]
[恭候人来,朝人平声问安。见人落座后,起身未行落座,从侍膳手中取银筷。一袖由人抬着,替人夹了平日喜食的菜后,将筷留于手中。立于一旁,听他缓缓止语,仔细揣摩他未提得话里意思,也不显得有一分窘迫。竟是往前小走两步,两眼一弯,方是面上温柔着]妾若与之相较,自然不抵她们的大方聪慧、灵敏懂事。妾虽自知不可私心拥有,可固然教您面上难看。行事有失分存…
[一霎停了话头,将筷子搁下。给人添了补汤,用汤匙温得不烫口,才轻置他旁。]您是妾的夫君,是妾的天。妾不愿让陛下失望,却不知该从何解下此扣,只想尽心服侍,余下不敢再贪图。
宣和帝。邵衡
翊坤宫
[当时并没说话,膳尽进后,搁了箸接来条湿帕净手,才道]你这番话说的漂亮。
[将巾子反掷在铜盆沿上,手这么撑着停顿了会,也像是在思忖]如是这般,朕也可回你些没意思的,两厢推诿一阵,就这么过了。
[叫的是她乳名]容娘,你给朕一句心里话,要实话。
贵妃。谢容音
翊坤宫
[在旁仔细服侍人用膳,不动声色的将他动筷勤些的菜碟往他处微挪去。等人停筷,由宫人递帕之隙,嘱咐宫人们把这些盘碟端下去,做的一切恰得适当,未有懈怠。]
[从小余手中接过龙井菊花茶,呈于人面前]陛下,呷口茶罢。
[刚将腰板挺直,却被一声轻飘的‘容娘’二字像是闷得喘不过气来,脸上是有绷不住的难受,却也只是一霎的功夫]许久不听陛下这么唤,妾竟差些忘了。
[双目略过坐于位上的人,似看向忽明忽暗的烛灯]妾不擅作假话,难行一次,竟教陛下听得不舒坦。
[想要问他可有信过自己,这句话话几近要呼之欲出,总归是只留个一声极轻的叹]不论与否,含章的事终究是从妾这翊坤闯下的祸端。妾心底难过也好,委屈也罢,怨不得任一他人。
[双手发寒,偷偷在袖中握成了拳。声音不在平静,尾声都打着颤]但有些话,妾今日斗胆也要说。妾自幼听课闻学,的确有想过能做陛下妻子的美梦。
[声不高,却字字清晰]妻与妾不同,妾知礼教。如今满足于能留您身旁,让妾还能看到朝思暮想,打从心里深爱着的夫君。过去心生得那些不甘愿、不甘心,也统统化作过往了。
[沉默了一会]闹出的这件事,容娘当真没想要逾越。
宣和帝。邵衡
翊坤
来,你来。[招手唤来一个宫人,叫她将一应净器撤下去了。抬头看童让让一眼,他便会意的要领着人退出去。就这当口听了她这些个话,冷声一笑]你当然不逾越,逾越的是先帝无能之下没扫清的烂根!逾越的是明熹的宦患!他们还觉得只靠奴颜婢膝就能换来富贵前程,孰不知大明早已经亡了!
[拉过她手,那紧攥的没有巴掌大的拳刚好暴露无疑]你这个无心之失,朕信了。但朕要你记一句话:其身正,不令而行。
[将她手握在掌心里,很有安抚的意味,问道]孔子诛少正卯,权臣皆畏此刀,而市井安然。朕是有拿你作筏的意思,盖因你是朕的亲表妹,谢氏是朕的亲外家,咱们是一家人,你还怨朕么?容娘?
贵妃。谢容音
翊坤宫
[话话不掖不藏,陈述之余将往日的心思也都抖落出来,一时卸下甚觉轻松。可当敞话亮明过后,欲听人宽慰之时,心里才猛然惊醒:在自己正面前坐着的这位,是天之骄子,是九五至尊,列为最后才道是夫君,他却哪懂儿女情长。]
[只站着听他前言一出,又岂非不懂得陛下所指,小脸变得煞白,所谓连同辩解的勇气都全消了。等他后话一出,不止是自己如此,正往外退下的宫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连搬物什的那些个奴才脚底下都像抹了油,迫不及待的滚于殿外。几要张口说些甚么话来缓和,眼睁睁又停在嘴边,只悄露出欲哭无泪的神情。]
[待他拉手,早已握得发白的手才缓缓的张开,回握他的手掌。腿方才就要禁不住的软下去,此刻由他举动生出一股子不明的镇定,脸色也有所回转]是,妾定记着了,往后行出贵妃应做的本分,以身作则,好生看管下人。
[腿也跪下去,将下颔蹭于他的掌上]妾不怨陛下,陛下宽猛相济,是为明君。妾是盼着陛下的心里…
[喃喃]是恕妾的。
宣和帝。邵衡
翊坤宫
[指尖就着摩挲了下她的脸,很淡的一句]不必惊慌,朕不是对你。咱们关起门来甚么话都说得,但对外行新政时,不要下朕的面子,教朕难做。
[拍拍她肩,意思是要人起来]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也有起身的动作了]回头你亲自去发落他(总管),下边的人见了,必不敢再犯。一一那玉呢?朕给你掌掌眼。
贵妃。谢容音
翊坤宫
〔座上的人轻描淡写几句,却无疑成了自己的慰藉。眼圈一红,霎时落了滴泪在人手背上。极快的拭去留在他手背上的泪珠,脸上也添了几分乐〕是,妾晓得啦。
〔不欲在围着此事说些甚么惹陛下不开心,乖巧得应下话〕既是从翊坤出的岔子,妾定会去惩戒,不教这群下人们再敢趋炎附势,坏了规矩。
〔跟着起身,打是领着人往里头进,第一眼迎的便是案上呈着的玉石。随人走近去瞧,是以油脂光泽,清透纯净,纹路美观自然。〕送来的说是天然生成,妾只看着它块头许大,着实难以下手。
〔抚了一下发间的镶宝簪,随意说着〕妾这几日窝在阁里,本想亲手制成给陛下惊喜…
〔叹了声气,声也委屈〕可这……妾知自己手法粗糙,又怕使玉石存有磨痕,就失了光泽。只好搁置在这,当不得给陛下您专门的惊喜了。
宣和帝。邵衡
翊坤宫
[细一端详,应道]瞧着像是昆山玉里的山流水。
[屈指敲了下,回声清脆。颌首再道]是昆山玉。
[问她]你记着前头龟兹贡上来那对玉飞天没有?那是上好的子料,少见的大小。这么些年也只得了那么一块。这个,[有些难取舍]谈不上好坏,里头倒有些中庸的意思。
[意味不明的]选的好啊一一
[转头命童让让教人送回去,又对谢道]你的心意,朕收着。
[这么一会,气已下的差不离了,抬手在她眼下抹了把]净脸罢。朕...
[想了下,还是道]朕不留了。
贵妃。谢容音
翊坤宫
〔端着谦逊态度在旁,听人收了玉后道离,对着小余说道〕天黑路长,记得多添些掌灯的人。
〔这一些事办的妥当,看人脸色也不似刚来之时,心下有所分寸。也不作挽留,闻声行礼〕妾恭送陛下。
END


1楼2018-08-27 23:04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