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秋——”
姒媤韾重重地打了个喷嚏,鼻子红通通的。
凌垣的海拔极高,气温自然也低,所谓高处不胜寒。每年的冬天更是冷得可怕,膳房的餐食在做好了保温措施的情况下也能达到温而偏凉的状态。而姒媤韾身为普通人类,即使煋焱找娰为她要来了永生的力量也抵挡不住感冒。
煋焱在外面的柴屋煎药,初阳殿的位置较偏,虽然也有地暖和其他设施,但距离大部分人煎药的地方还是远了些,担心药汤会在这样的天气里还没等喝下就凉透了的煋焱为此让人在旁边搭了个小屋子,每天的一项日常工作就是在里面煎药,身上的松木香气也染上了一些中药的苦香。
“好了,来喝吧。”
煋焱端着已经凉到适口温度的褐色药汤进入初阳殿的时候媤韾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暧昧的暖香似乎并无大碍,但是一想到一言难尽的味道……她瑟缩了一下,不愿再想。
“好了,你再不喝真要凉了,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怕苦。”煋焱看她盯着药半天也只擤了下鼻涕,叹气催促道。“……我已经让赫帕多放些甘草了,你不喝它就算对得起我也对不起甘草。”
“知……知道了……”媤韾端起细瓷碗,屏住呼吸,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咕咚咕咚地往下灌。煋焱在旁边看着,拿手帕擦着她不小心从嘴角溢出来的药汤。
“……喝完了……”
药意外的不算太苦,甘草奇怪的甜味似乎真的中和了一部分苦味,煋焱收拾起药碗,顺势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
那是一块麦芽糖,里面裹满了花生碎,大约是因为在煋焱的口袋里呆了一段时间而有点软化,黏着她的牙齿,甜味在嘴里黏糊糊地驱散了未尽的苦涩。
“媤韾。”煋焱拾掇着桌上的糖块和茶盏,“你这样呆在这里真的好吗?”
“什么意思?”她愣了愣。
“你毕竟是国家元首吧……”煋焱斟酌着措辞,微微皱起眉来,“不回去没问题吗?”
“煋焱才是吧。”媤韾伸手拍了拍煋焱的脸,还捏了一下,凌垣司祭的脸手感良好,她顺势还揉了揉,眼睛直视着煋焱。
“我走了你不又是一个人了吗?”
“……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这样想的。”煋焱不以为然,只是又往她的手里塞了一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