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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心萱如草】《何以笙箫默》 作者:顾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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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以琛和默笙告别了依依不舍的何爸何妈踏上归途,以玫和张续上班时间比他们早,已经在前天就走了。
   离开Y市之前他们去了趟清河新村,不过这次好像又扑了个空,默笙敲了好几分钟的门都没人来应。
   “要不要等一会?”
   默笙摇了摇头说:“算了,我们走吧。”
   老式楼房的楼梯狭窄深长,下楼的时候默笙很有经验的说:“这种楼梯要走慢点,不然会在拐弯那撞到人。”
   以琛看了她一眼。“你撞了几次?”
   “……”默笙讷讷,“还好吧,没几次。”
   那就是很多次了,走路不看人也是她的毛病之一。以琛伸手板过她的脸颊,左看右看,轻吁一口气。“还好没有撞歪。”
   默笙朝他做了个鬼脸。
   坐在车上默笙回望旧楼,心中有些淡淡的怅然。这次仍然没见到她,她和母亲虽然是母女,可能缘分还是太浅了。
   车快开出小区门口,默笙随意的看向车窗外,却在一瞥之下连忙叫道:“以琛停车。”
   以琛踩下刹车,性能优良的轿车在最短的时间里停住,默笙打开车门向后追去。以琛没有下车,从观后镜里看到她在几十米远处追上了一个身形清瘦的中年妇女。
   心里忽然就生出一股烦躁,他下意识的伸进衣袋摸烟,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最近打算把本来就不大的烟瘾完全戒掉,根本没放烟在身上。闭目叹气靠向椅背,打开车内的音箱,轻柔的音乐轻泻而出,安抚人心。
   同一首钢琴曲听到不知道第几遍时,耳边响起敲窗的声音,以琛睁眼看到默笙,摇下车窗。
   “我刚刚和妈妈说我结婚了,你们要不要打个照面?”默笙问他。
   以琛沉默的颔首。
   远处默笙的母亲裴方梅远远的看着女儿和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人向她走来,她视力不佳,尚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却隐隐感觉到他气质出众,小笙看来眼光不错。
   只是……裴方梅皱起眉头,刚刚小笙说,他叫何以琛?
   何以琛,这个名字为什么总给她一股熟悉感?
   转眼人已经到眼前,裴方梅看清他的样子,果然是一表人才。
   默笙给他们互相介绍。
   “我妈妈。”
   “他就是我说的何以琛。”
   “您好。”以琛淡淡的问候了一声。
   裴方梅深思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浓。她颇矜持的笑了下说:“你就是何以琛?小笙眼光不错。”
   “嗯。”默笙有丝尴尬。
   他们都不说话,默笙也没什么好说。想问的都是禁忌不敢问,问候的话就那么几句说完就没有了。
   “以琛,你带名片了吗?”默笙想起来问。
   以琛点头说,“车上有,我去拿。”
   在以琛拿来的名片反面匆匆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默笙递给母亲,“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要找我可以打这个电话。”
   裴方梅接过,看了一眼说:“既然你们急着要走,我就不留你们了。”
   “嗯。”默笙应了一声,迟疑了下说:“那我们走了。”
   匆匆告别母亲坐回车上,默笙神色顿时比刚刚自然了许多。“能这样就很好了。”毕竟已经阔别八年,这样有些客气的见面反而让她感到轻松。
   以琛一时没注意她说什么,他想起裴方梅方才那个深思打量的眼神,心中疑虑丛生——她是不是回想起了什么?
   默笙看他久久不开车,不知在凝神思考什么,忍不住推了推他的手。“以琛司机,回到地球没有?”
   晶亮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以琛疑虑未消,又开始头痛,怎么最近越来越觉得某个人某些曾经令他头痛不已的个性在死灰复燃?
   难道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92楼2009-05-10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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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停了下,似乎颇有感慨,接着又说:“其实我现在有意弥补,只是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面对她的一番言词恳切以琛无动于衷,“裴女士若想表达母爱,何必舍近求远,我想你去找默笙更直接一些。”
       裴方梅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你似乎对我颇有敌意?”
       “大概是你的错觉。”
       冷场。
       裴方梅再次端起茶杯,轻吹茶叶,半晌说:“不知道何律师父母从事什么职业,有机会的话,不如约出来双方正式见个面。”
       “这大概不太可能,我父母早已亡故。”以琛淡然的说。
       “哦?那我十分抱歉。”裴方梅语气歉然,眼中却没有流露出一点惊讶,仿佛早已经知道。她沉吟了一下问:“他们是因病去世?”
       一股厌倦的情绪在此时袭上以琛心头。
       其实说到现在,裴方梅的来意是什么以琛已经十分清楚。她多半已经认出他是谁,却不知道他对当年的事是否清楚,所以迂回曲折的刺探他。以琛当然可以假做不知,然而现在他却突然厌烦这样没完没了的兜圈子。
       “裴女士。”他语调平平的说,“何必绕这么大圈子,何不直接问我,我知不知道我父亲的死与赵市长有关。”
       此言一出,裴方梅温和慈祥的面具瞬间脱落,她霍的站起来,色厉内荏的说:“你果然清楚!你和小笙结婚是什么目的?为了报复我们?”
       “我想我没必要告诉你我为什么结婚。”面对她的质问,以琛冷冷的说:“另外,我也没那么多耐心去编织这么长一个报复。”
       裴方梅狐疑的审视他的表情,良久道:“我不相信你。”
       以琛毫不客气的说:“你信任与否对我无关紧要。”
       裴方梅噎住,怔了一会说:“小笙知道这件事吗?”
       “她不适合知道这些,也永远不会知道。”以琛淡淡的说。早就决定,就算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他也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她。这些东西,他一个人来背负足够。所以默笙上次问他她父亲对他说了什么的时候,他故意误导了她。
       “其实当年那件事总归是意外,谁也没料到最后会这样。”裴方梅语气软了下来。毕竟最后弄出了人命,所以当年裴方梅对何家印象深刻。十几年后默笙一说起何以琛这个名字,裴方梅就觉得似曾相识,看到他的长相后更加怀疑,不安之下一番调查,果然他就是当年何家那个十岁的儿子。但是她却不知道当时年幼的他是否知道那段往事,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番刺探。
       她说话底气如此不足,以琛已经不屑辩驳。起身打开窗户,外面清新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从十楼的窗户向外看去,天高云淡,视野空旷,以琛烦闷稍减。
       父亲死时以琛不过十岁,年幼的他虽然聪明,却不足以了解成人世界的复杂。只记得有一天放学回来,早上还好好的父亲浑身是血的躺在医院,已经没有了呼吸,紧接着本来就孱弱的母亲病故,他顿时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幸好父亲的邻居兼战友收养了他,所有的缘由也是长大后他才渐渐清楚。
       以琛的父亲在八十年代末向银行贷款投资房产,然而楼房造到一半时,银行由于信贷政策的改变,要提早收回款项。彼时的赵清源正是Y市的银行行长,地方的银行行长有权批示是否要提前收回贷款,何父多方活动,赵清源终于同意给他续期,然而转眼这笔款子却没了下文,何父活动的经费打了水漂,造了一半的楼顿时变成了烂尾楼。这时建筑队和材料商上门要债,何父在躲避中不慎从未造好的楼上摔了下去,当场死亡。
       而那时只吃不吐的赵行长后来却平步青云,一直官至市长。他虽然没有直接导致以琛父亲死亡,但无疑是一连串悲剧的源头,阿姨经常看着电视里讲话的赵清源对他说:“以琛啊,等着,坏人会有坏报的。”
       以琛无法忘记当得知默笙竟然是赵清源的女儿时自己万般复杂的心情,荒谬、愤怒、可笑,无数汹涌的负面情绪在看到默笙时再也控制不住的朝她发泄出来。也许这其中还夹杂着对自己的自厌,因为就算那个时候,他竟然还是不想分手。
       那些一时激烈的话自己说出来也觉得心痛如绞,默笙呢?
       而且自己几乎……是立刻后悔了吧。
       以琛眉间微拢,往事不堪回首。那时候他还年少,再少年老成也只有二十岁,尚不懂得怎么控制隐藏自己的情绪,现在的他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主人身上散发着明显的逐客信息。裴方梅发现自己来这里完全是错了,如果他无意报复,她的出现只是多此一举,若他真的要报复,如今的她又能阻止什么?
       可是毕竟不甘心就这么无功而返,她放低声音柔和的说:“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承诺,我虽然和小笙不亲,可毕竟还是她的母亲。”
       良久没有回音。
       裴方梅素来心高气傲,为默笙低头至此已是极限,这时站起来说:“既然这样,那我走了。”
       她起身走向门口,手快握上门把时,却听到那个一直咄咄逼人的年轻人平淡如水的陈述。
       “他们给我十年,我要默笙一辈子。”声音中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他顿了顿说,“我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裴方梅先是怔住,然后才明白这就是她要的承诺,她回过头。那个站在落地窗前的年轻人笼罩在一层淡金色的阳光下,只给了她一个萧索的侧影。裴方梅来不及说什么,耳边又听到他淡淡的请求。
       “默笙爱胡思乱想,这些事情,请不要让她察觉。”


    94楼2009-05-10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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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啦啦啦,终于贴完了,下面是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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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楼2009-05-10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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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来的时候,我装作不在意的问他:“以琛,你以前不是说过不准备在大学里找女朋友吗?”
           “嗯。”
           “可是……”你刚刚这样明明就是默认了。
           “这个是找上门的。”他叹口气,“她缠人的要命。”
           以前主动的女生也不少,也许这个特别缠人吧。这么想着,好像找到个借口般,对刚刚那个女孩的印象名正言顺的坏起来。
           很多年后回忆起这一幕,我才想起那些我刻意忽略的东西,比如说这话时,以琛眉梢眼底隐约的笑。
         
           这个年过得不开心。年后开学,学校却给了我一个惊喜,只是在我知道以琛有了女朋友后,不知道还算不算一个惊喜。
           我们整个商学院终于搬到了老校区,与C大只隔了一条街。
           而我和赵默笙也成了她口中的“好朋友”。
           走在C大的路上,她经常一手拉着我,一手挽着以琛,“以琛,你走慢点,以玫都跟不上啦。”
           以琛大概忍无可忍了,“你不拉着她,她就走的很快。”
           然后她就委屈的转头看我,“以玫,你这么温柔,你哥哥怎么这么凶?你们兄妹两个个性一点都不像,长得也不像,是不是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
           我疑惑的看向以琛,看见他神色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即又恢复如常。
           以琛从没有和她说过自己的事情!我立刻做出判断,心情莫名的飞扬起来。
           这是只有我了解的秘密。
           渐渐,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我和她来往越来越密切。她也开始喜欢拉着我逛街,打电话说一些“以琛太笨不会懂”的话。
           我过生日时,她要送我生日蛋糕,拉着我去蛋糕店问我喜欢什么口味,我说:“巧克力的。”
           她脸上顿时漾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很开心的拉着我的手,“我也喜欢巧克力,以玫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什么灵犀,我只是看到她偷偷看了那个巧克力蛋糕好几眼。
           她待我,算是挺好的吧。
           更多的时候我是她的救命符。
           比如现在。
           “以玫,惨了,我英语居然考了59分。”电话里的声音很沮丧。
           我安慰着她,心里却很不是滋味。那么多英语好得要命,成绩好得要命的女孩子喜欢以琛,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
           “完蛋啦,以琛肯定会骂我。”她在那边情绪很低落的说。
           甩了你才好呢!
           我脑中闪电般的闪过这个想法,然后自己被自己吓住了,我、我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想法?
           “你考了多少分?”她问我。
           “八十七分。”
           “好厉害,这样可以拿优秀了,以玫你太厉害了。”她一下子兴奋的说,“对了,以琛六级也是优秀哦,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庆祝有两个人打败弯弯曲曲的臭字母,三比二,我们胜出!”声音里已经没有一点不及格的懊恼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以琛果然脸色不好看,一点六级拿优秀的喜悦都没有。我大致理解他心情,赵默笙的英语几乎是他看着读的,现在她考的乱七八糟,我这个一向要求完美的哥哥,心里大概比赵默笙还挫败。
           我当然帮赵默笙讲好话,什么第一次考啊之类的,尽管我也不以为然。
           等以琛终于缓和了一点,她才敢小声的抱怨:“英语就是很讨厌啊,排列得一点规律都没有,反正将来我又不要出国,学这个干吗……”
           若干年后想起她这几句话,总觉得人生无常,莫过于此。


        98楼2009-05-10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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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逛了一会我就先回去了,快走出C出校门的时候,才想起以琛帮我借的参考资料为了方便放在了默笙的书包里。
             资料明天上课就要用,我想了想还是回头去拿。
             为了快点,我从静园抄小路过去。
             静园是C大著名的情侣园,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可能会碰上几对鸳鸯,但是看到在主干道上吻得浑然忘我的情侣时还是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从他们身边走过,我避开他们,拐到一条小道。
             这条路安静多了,我已经有点后悔抄近路,只想低头快速的穿过静园。然而走过几块太湖石的时候,却莫名的脚步一顿,好像被什么驱使着,我转头向石头那边望去。
             昏黄微弱的月光下,他抱着她,她坐在他的膝盖上,他吻着她。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以琛。
             一些混乱不连贯的场景,小时候放学必经的桥洞,在桥洞下躲雨的我和他,然后忽然又在家里,那个微风轻拂的午后,他闭着眼睛听英语,本来要问问题的我长时间的站在门口,怔怔的望着他……
             最后,我又站在静园小径上,看着她依偎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胸前,抓着他的手指玩,而他纵容的任着她,彼此间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一会他又微微不耐,反手抓住她拉近,低头,又一次轻轻吻上去。
             ……
             于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梦里也会心痛,能痛到醒来。


          99楼2009-05-10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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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肯德基里做心理准备。
               赵默笙背着小背包,在窗户外面走过。她看见了我,隔着玻璃窗朝我挥挥手,轻快的推门走进来。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早就发现她心情愉快的时候,走路会带点蹦跳。
               商学院搬到这个校区后,我第一次到C大,就是她来接我。当时我站在校门口等以琛,却远远看到她轻快略带蹦跳的走在C大的林荫大道上,阳光透过茂密的叶子斑斑点点的照在她身上,整个人好像融在了阳光里。
               “以玫,你好。何同学要开会,派我来接你。”那时她走到我面前笑着对我说。现在她踏着同样轻快的脚步走到我面前,“以玫,你这么早就到啦。”
               她在我对面坐下,“我们吃什么,我有优惠券。”她拿出包里的一叠优惠券摊在桌子上研究。
               “随便。”
               “那我帮你点儿童套餐好了,玩具送给以琛玩。”她一脸认真的说。
               我知道她在开玩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我几乎恨起她的轻松,和我此时的紧张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去排队了,我留下守着位置。
               队伍有点长,她排在最末,她伸着脑袋跳啊跳的看前面的牌子,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一不小心把一个男生的可乐碰翻了,然后就是一阵手忙脚乱。
               我想如果现在以琛在这里,肯定又要皱起眉头,然后上前帮她收拾麻烦。
               这样的女孩,她能带给以琛什么?她和以琛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这样一无所知的灿烂着,根本走不进以琛的内心世界。以琛身边需要一个能给他帮助能照顾他的人,而不是这样一个要他时时刻刻当心照顾的女友。
               她端着餐盘回来,右边衣袖的下摆都被可乐淋湿了,她没在意,一脸心虚的对我说:“以玫,千万别告诉以琛我又做坏事了。”
               我点头,心神不属的吃了几根薯条。
               “默笙。”我叫她。
               她吸着可乐,闻声抬头,乌黑的眼睛看着我。
               我避开她的眼神,快速的说:“我和以琛不是兄妹,以前我们两家是很要好的邻居,大家都姓何,所以大人就取了相似的名字。后来以琛的爸爸妈妈出了意外,我们家就收养了以琛。”
               我一口气说完,她就着吸口乐的姿势傻傻的看着我,根本没反应过来。
               我突然急躁起来,加重语气说:“你没听明白吗?我们根本不是亲兄妹,我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以玫你在开玩笑吗?”她终于有反应了,却是这种让我恼火的回答。
               “以琛从来没有说过……”她显然茫然失措了。
               “我们家里的事,以琛为什么要和你说?以琛和你说过什么重要的事吗?”看她陡然一白的脸色,我知道我说中她的弱点了。有时候旁观他们的相处,不像男女朋友,倒有几分像大人管小孩,大人会和小孩说什么大事吗?
               后来我在商场上,有人这样评价我说:“何以玫,你算是人不可貌相的典型了。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好像很好欺负,其实最有手段,擅抓蛇七寸,置人于死地。”
               我浅笑聆听,偶尔想起我第一次发挥这个本领,是在这样一个午后,对我的好朋友,一个对自己的爱情其实毫无自信的女孩。
               其实那时候谁对他们这段感情有信心呢?我,以琛身边的同学朋友,赵默笙的同学朋友,都觉得他们是这样的不合适,觉得他们迟早会分手。
               那时候大概只有以琛觉得他们会永远走下去。
               而他错在太自信。
               我看着明显已经乱掉了的赵默笙,扔下第二颗炸弹。“我今天是想告诉你,我爱以琛,我不想偷偷摸摸的爱他,我要和你光明正大的竞争。”
               趁着余震犹在,最后我轻声的说:“赵默笙,你觉得你比得过我们二十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吗?”
               说完这些,我就起身走了。推开门的一刹那,想到的居然是,她买的东西还没吃,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心情吃下去。
               


            101楼2009-05-10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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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我待在自己的学校没去C大。
                 仔细想想其实我很懦弱,也许还卑鄙。我不敢站在以琛面前直接说出我的心意,所以去找赵默笙摊牌,借她之口去告诉以琛。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哥哥,你知道吗?
                 以琛会怎么回答她?
                 我不断的想象着以琛的答案,一种绝望又充满希望的心情困住了我,而在连续一个星期仍然没有他们的消息后,这种心情又变成了心慌。
                 几次三番拿起电话,却不知道应该打给谁。赵默笙吗?我们上次那样已经算闹翻了吧?那以琛?
                 时间漫长得让我觉得我已经被他们抛弃遗忘,又过了两天,我终于忍不住去C大,才发现短短几天,事情已经天翻地覆。
                 赵默笙走了。
                 有人说,她去了美国。


              102楼2009-05-11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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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赵默笙,我和以琛见面的机会反而比以前少了。
                   没人频繁的打电话叫我去C大,我也找不到那么多借口一趟趟往那里跑。
                   所以发现以琛抽烟抽得很凶已经是在很久之后。
                   大学里男生抽烟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我实在不想把它和另外一件事情联系起来,一度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大环境所致,虽然这明显不合以琛的性格。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有一次我去他们宿舍,亲眼看到他和舍友们一起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其实那次他们宿舍有人过生日,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不独是他,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再也受不住了。
                   以琛不是这样的,他一向克制,做什么都很有分寸。我很想说服自己他不过是给朋友庆生,绝不是在借酒消愁,可是那眉间满满的阴郁颓丧却让我怎么都欺骗不了自己。
                   以前看不见的盲点好像都在此时开始清晰。
                   渐渐想起,以琛说赵默笙缠人的时候眼底是隐隐的笑。
                   有时候她迟到了一会,他也会焦躁不安。
                   她做再多的马虎事,他都只会皱着眉头帮她收拾完。
                   ……
                   还有很多很多,为什么以前的我竟然没有看见?
                   不知不觉我泪流满面,不知为谁。
                   原来他不过是在尽力维持着一个平静的表相,现在他醉了,再也支持不住,一切便暴露开来。
                 
                   等他清醒之后我已经平静许多,只是难过的对他说:“你这个样子,不止我爸我妈,要是地下的阿姨叔叔看到,也会伤心的。”
                   还有我也很伤心,以琛你知道吗?
                   他很久没出声,垂着眼帘,表情藏在阴影里,半晌才颓然的说,“你说得对,我没有放纵的资格。”


                104楼2009-05-11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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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年。
                     那天我把妈妈做的酱菜带给他,塞进冰箱的时候发现里面什么食物都没有,空空荡荡的,于是我叫他去超市。
                     周末的超市人潮汹涌。
                     我边走边和以琛聊起彼此的近况,和他上次见面,已经是两个月前。
                     然后我似乎听到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
                     不经意的回头。
                     轰塌声中我看到她。
                     从最后一次在肯德基见她,到现在,已经渡过了七年时光。我却忽然觉得这长长的时间好像只是我回头的一瞬。
                     沧海桑田。
                     变的只是我渐老的心,变的只是以琛越来越坚硬的外壳。
                     而她好象一点没变。
                     只在彼端无忧无虑的笑。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看天渐渐亮起来。
                     因为工作忙,租的小屋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整理,阳台上的那盆花,买回来就扔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过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花瓣被雨打风吹得半凋零,只剩一片残红在晨风中摇摆。
                     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这不知名的花。
                     一人花开,一人花落,这些年从头到尾,无人问询。


                  107楼2009-05-11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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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琐碎残篇
                       床单(不在书里)
                       圣诞节,A市很热闹,以琛很郁闷。
                       前几天以琛恰好去了外地,今天刚回家,却被默笙拉到了超市。星期六晚上,明天是星期天,明明是消耗某些体力的好时间,为什么偏偏要来逛超市?
                       嗯,虽然逛街也很消耗体力……
                       以琛推车,默笙往里面扔东西。路过床上用品区的时候,默笙想起自己家的床单似乎应该更新换代了。
                       于是弯腰选床单。
                       以琛向来不过问这些小事,所以默笙完全以自己的喜好为主。
                       天蓝色浅白花图案。
                       就这个了。
                       正准备扔进购物车,以琛发言,“这个颜色不好。”
                       难得他有意见,默笙惊讶的看了看他,立刻换了一个颜色。“这个呢?”
                       继续摇头。
                       连换三四种花色后默笙郁闷了。“哪里不好了,颜色图案都很大方。”
                       “嗯,不衬你肤色。”
                       身边恰好有一对女生走过,闻言嘻笑着回头看他们,眼神里都是暧昧。
                       迟钝的默笙一如往常没有觉得自家LG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这话有什么意思,嘀咕着说:“只要舒服就好了呀。”
                       ……
                       咳,何以琛先生,你逛超市的时候,脑子里是什么画面啊?
                     
                       暂时夭折的黄山记,等乌龟生龙活虎的时候再来搞定= =
                     
                       黄山记(2)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一行人乘大巴到云谷寺,上山有两种办法,坐缆车或者徒步登山。默笙看看坐缆车那里的人山人海,轮到他们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扯扯以琛的袖子,“我们爬上去吧。”
                       以琛没意见,只是有点怀疑。“你到时候不要爬得哇哇叫。”
                       “才不会。”默笙大是得意,“我一天到晚在外面跑,体力比某些天天坐办公室的人强多了。”
                       以琛微微一笑,不跟她做口舌之争,小红却不爽的大叫:“赵阿笙你是不是皮痒了?”
                       默笙本来只是说以琛的,没想到却得罪了旁边一帮坐办公室的杂志社的同事,搞得人人瞪她。
                       呵呵干笑了几声,默笙拉着以琛就跑。
                       从云谷寺爬到白鹅岭,徒步大约要两小时,山路两旁的景色心旷神怡,默笙开始爬的时候轻松快活,不时弯腰捡两块形状奇怪的石头塞在以琛的背包里,或者停下看看一些以前没见过的花草,爬了一阵速度就渐渐慢了下来,一个多小时后,再没看景色的兴致了,只觉得脚都提不起来了。
                       以琛不时放慢脚步等她,默笙落在后面不服气了,气喘吁吁:“呼……没理由啊,我天天在外面跑……呼……你天天做办公室,体力怎么会比我好。”
                       呼……
                       累死人了。
                       说完话默笙再没力气了,坐旁边的大石头上,不爬了。
                       以琛站在她身边,听到她的置疑不由好笑的扬眉,“默笙,我是不是平时太不用功了,所以你才怀疑我体力不好?”
                       “呃?”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默笙越想却越脸红,以琛眼睛里促狭那么明显,想装傻都不能。默笙跳起来,快走两步,想把他甩开,走太急没注意路,一不小心踩在一块石头上,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摔倒。
                       以琛离她有点距离,赶不及拉住她,只来得及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裤子膝盖那边破了个洞,隐约看到血丝,肯定是破皮了。以琛有点心疼,想说她两句,然而看到她眉头紧紧皱着的样子,斥责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
                       “痛吗?”
                       “……好像脚捥了。”
                       好在到白鹅岭已经不算太远了。以琛背着她,默笙快乐地趴在他肩上,幸灾乐祸:“哼,谁叫你气我。”
                       咬他的脸,欺负回去。
                       以琛说:“你再皮,我们晚上就住在这里。”
                       “住就住,又没有老虎。”
                       一会又在他耳边轻轻地唱起歌:“……乌龟背着那重重的壳啊,一步一步地向上爬……”
                       这首儿歌以琛也听过的,听她唱了两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一下提醒她说:“是蜗牛。”
                       “什么?”默笙停下歌声。
                       “不是乌龟,是蜗牛。”
                       “哦。”默笙凝神想了想,有点记不清了,那么年代久远的歌了。
                       “一样啦,反正都有壳。”
                       从口袋里摸出巧克力,先喂自己一块,再问他:“你要不要吃?”
                       不等他回答已经把巧克力塞到他嘴里,以琛不小心咬到她的手指,默笙飞快地缩了回去。巧克力融化在嘴里,微苦后一股甜蜜的滋味。
                       山路上的人不多,前后只有他们两个,默笙双手圈着他,和他脑袋靠着脑袋,轻轻的哼着她的歌,这次总算没有唱错了。
                       “……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啊一步一步地向上爬……”
                       以琛背着他重重的壳,一步一步爬到了目的地。


                    110楼2009-05-11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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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看完第三遍了。看第一遍时觉得,如果默笙没有离开,以琛也许不会发觉自己有多爱默笙。看第二遍,发现,原来以琛以前就很爱很爱默笙。看第三遍时发现,原来以琛很色,哈哈哈


                      112楼2009-05-16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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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快就看完了?
                        没介绍错吧?哈哈
                        看完有没有甜甜的感觉?


                        114楼2009-05-21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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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的,知音啊,我也觉得这个故事淡淡的,但是超温馨
                          里面的人,我也是一个都不讨厌,觉得他们都很可爱
                          最近看《微微一笑很倾城》,里面有个番外有提到以琛和默笙,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发出来给你看看(虽然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来这里^_^)。虽然不是顾漫写的,但是我也很喜欢这种感觉,温馨去温馨


                          117楼2009-05-25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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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姐姐也在啊?


                            118楼2009-05-25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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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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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9楼2009-05-25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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