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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心萱如草】《何以笙箫默》 作者:顾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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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笙说不出话来。
   以琛看着她,略略讽刺地说:“如果我刚刚没听错的话,你似乎是想红杏出墙,而我很荣幸地成为你看中的……”他停住没说,可默笙完全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脸色蓦地发白,言语能伤人到什么地步,她总算见识到了,难堪之下只能挤出几个字。“我没有。”
   “没有什么?”以琛紧迫的视线盯着她,“难道你没有结婚?那只不过是你用来挡我的借口?”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带着九分的笃定,他的怀疑是有依据的,他知道她一直一个人住,她甚至还去相亲……
   如果是这样,以琛心中浮起淡淡的苦涩,挡他的借口啊。但是,那隐隐的喜悦又不住地从心底冒出来。
   然而默笙却没有给他期望的答案,局促转开的目光里流露着淡淡的……不安。
   不用她说,以琛也完全明白了。什么理智,什么冷静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愤怒和难堪充塞他整个身躯。
   何以琛,这个一厢情愿的小丑你还要当到什么时候!
   “好,你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在中国的秘密情人,还是你见不得人的外遇?赵默笙,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他要努力控制自己才能不让自己的手掐上她的脖子。
   “不是……我……我和他……”默笙被他的怒火吓住了,断断续续的语不成调,她和应晖的事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明白,情急之下唯一想到的是。“我离婚了。”她叫了出来,反而镇定了些,无意识地重复一遍。“我离婚了。”
   离婚了?以琛的脸色更加阴寒,他怒极反笑。“你凭什么以为我何以琛会要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默笙呆住,眼神渐渐暗淡,肩膀微微地塌下去了。早料到是这样不是吗?她又何必来这一趟,让自己死掉的心再死一次吗?仅仅因为那几句诗,因为那张照片就孤注一掷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可是仍然想让他知道啊,“我和他之间并不是这样的……”默笙徒劳地想解释。
   “够了!”以琛忍无可忍地喝断她,“你不必向我描述你和你前夫之间的种种,如果你想获得同情和安慰,那么你是找错人了。”
 她嘴唇掀了掀,终究没有说下去。说与不说,其实没什么区别的不是吗?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我走了。”默笙站起身,没有看他,声音微颤地说:“打扰你了,对不起。”
   他没有拦她,仿佛陷入了某种难解的迷思。
   她打开门,却听到他在身后说:“等等。”
   回头,他从沙发中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默笙怔了怔,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的确可以。”以琛嘲讽地说,“然后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是嫌疑犯,那时候我们真要牵扯不清了。”
   律师的思维都这么缜密吗?默笙万分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麻烦你了。”
   “这辈子最后一次了。”以琛冷冷地说。
 
   默笙从来没有坐过开这么快的车,开车的人看来一脸的冷静,车速却疯狂得吓人。等车子终于停下,她已经脸色苍白手脚发软了,而以琛却神情平和的像刚刚才散过步。
   “给我一个理由。”他看着前方说。
   她看着他漠然的侧面,胃里难受得无法思考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告诉我,你爱我。”
   默笙怔住,突然哽咽,“以琛,我……”
   “行了!”他突然又粗暴地打断她。“不要说了!”
   她无所适从地望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
   半晌,他说:“你走吧。我明天给你答复。


44楼2009-05-09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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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程序。默笙不免觉得不可思议,就这些东西,几张纸,几个印章,居然就可以把两个本来毫不相关的人拴在一起一辈子了,不管他们曾经如何。
       一个多小时前,她都没有想到她和他居然会成为夫妻,这样急剧的变化几乎让她怀疑现在的一切是否真实……
       “签字!”耳边突然响起以琛阴沉的声音,“现在你没有机会反悔了。”
       她这才回神,发现自己在签字之前愣太久了,连忙签下自己的名字交给狐疑的工作人员。
       “小姐。”工作人员拿过表格,迟疑的再问了一遍,“你真的是自愿的吗?”
       以琛的脸色差极了。
       “当然。”默笙笑着说,“刚刚我在想,家里的窗帘选什么颜色好。”
       从民政局出来,以琛扔了一把钥匙给她。“把你的东西都搬到我那里去。至于窗帘的颜色,你爱换就换好了。”他微微讽刺地说。
       默笙没注意他的嘲讽,握着手中的钥匙,有些心神不定,太快了,可这是必然的不是吗?
       以琛又从皮夹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所有的支出都从这上面支付,密码是XXXXXX,记住了?”
       默笙点头又急忙摇头,“不用给我,我自己有的。”
       以琛冷凝着脸说:“我不希望我们结婚第一天就因为这个而闹矛盾。”
       默笙知道他固执,无奈地接过,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那你呢?” 她怎么感觉他完全把他自己排除在外。
       “我?我要去广州出差一周。”他抬腕看表,“一个小时后的飞机。”


    46楼2009-05-10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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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大概是世界上最独立的新婚妻子了。
         结婚第三天晚上,默笙在以琛家的客厅,对着一大堆从她那里搬来的东西,发呆。
         这些东西放厨房,这些放书房,还有这些摄影器材,她需要一间暗房……她的衣物放哪里?主卧室?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他?她盯着电话。
         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若不是铃声相差太大,她几乎要反射地接起电话了。
         打开门,默笙一愣,这个一身家居打扮的女子她认识,赫然是小红嘴里的“狐狸精”小姐,她看到她也颇为讶异,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一眼,问:“以……何律师在不在?”
         “他出差了。呃,你要不要进来坐坐?”默笙客气地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她走进来,自我介绍说:“我姓文,曾经是何律师的当事人,就住在楼下。”
         她看着默笙,有些疑惑。“我们是不是见过?”
         原来她没有认出她来,默笙点点头,提起她们都认识的人。“顾行红。”这是小红的大名。
         “对了,你就是那个陪她相亲的人!”文小姐恍然大悟,又若有所思地说:“原来你和何律师认识,怪不得。”
         默笙不解地望着她。
         文小姐耸耸肩说:“我是说怪不得何大律师会亲自接我下班谈案子,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托你的福。”
         她将手中的袋子扔给默笙。“这是我包的馄饨,有多,就拿来了。真是的,害我白白自做多情一番。”
         这位小姐外表娇柔,说话却是爽快又麻利,看她和小红吵架就知道。默笙承认又不是否认又不是,颇为尴尬。
         文小姐挥挥手,“就这样,我走了。”默笙送到她门口,她突然问起小红,“她还在不停的相亲?”
         默笙在她眼中捕捉到一抹关心,摇头回答:“不了。她快定下来了。”
         文小姐目光一闪。“不是搞游戏软件的吧?”
         “不,是个外科医生。”
         “那就好。”文小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总算想开了。叫她不要恨我,那个男人爱的不是我。”她说到这里又反悔,“不,现在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她走了,默笙看这手中的馄饨,略一犹豫,拎起电话,拨以琛的手机。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起。
         “喂。”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喂。”默笙应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急忙平心静气,“是我。”
         “有什么事?”
         “呃,是这样……刚刚楼下的文小姐送了一袋馄饨来,还有她说谢谢你上次帮她的忙。”默笙一说完就知道自己选了一个最差的开头,懊恼已经不及。
         果然那边静默几秒,响起他嘲弄的声音。“你在怀疑什么?放心吧,就算我曾经对她有过什么想法,那也是‘未遂’。”
         言下之意,她这个“已遂”的人是没资格质问他的。默笙理智地转开话题,“我想问问你那间储物间可不可以改造成暗房?”
         “随便。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有……嗯,我的东西放到哪里?”
         那边顿了顿。“何太太,你的丈夫身心健康,暂时没有分居的打算。”他讽刺地说。
         这个电话打得真是糟糕透了。默笙握紧话筒,最后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五晚上。”
         “好,我等你。”默笙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太多涵义在里面,不由屏息。
         那边也沉默,然后咯的一声,电话里传出茫音,默笙呆住,他居然就这样把电话挂了!


      47楼2009-05-10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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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早晨也不在。
           “以琛?”老袁铜铃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推门走进事务所的人,学小女生用手把眼睛擦了又擦,“难道我的眼睛有问题,出现了幻觉?”
           “我看有问题的不止是眼睛。”以琛瞥了他一眼,走进办公室。
           大块头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进来坐下。“昨天下午七点多跟你联系的时候你还在广州,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那时我正在机场。”以琛坐下翻开文件说。
           “事情都办好了?”
           “差不多。”
           他说差不多就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老袁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个师弟,广州的事情要在一星期之内解决本来就嫌紧凑,现在他居然能提前一天完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昨天到家很晚了吧?干吗这么急,你今天再回来也不迟。”老袁嘀咕着说,“要不是知道你跟我一样是孤家寡人,我都要怀疑你是赶着回来陪老婆了。”
           本来在文件上匀速书写着的钢笔猛地一顿,在纸上划出重重的一道痕迹。
           以琛从文件中抬头,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老袁,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早上你要出庭。”
         
           美婷看到以琛从会议室出来,立刻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他。“何律师,你要的资料我已经打印出来了。”
           “还有这个是C大百年校庆的邀请函,和向律师袁律师他们的一起寄来的,我帮你单独拿过来了。”
           “谢谢。”以琛颔首接过,翻开印着C大标志性建筑的精美邀请函,上面写着十一月十五日C大百年校庆。
           美婷抬头看看墙上的钟,五点四十。“何律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下班了。”
           “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那我先走了。”美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突然想起,“何律师,刚刚你的手机响了好几次。”
           见当事人的时候没把手机带着,里面有两通未接电话。一通是另一个当事人打来,以琛立刻打回去,谈了几分钟,挂断。还有一通……手指按下绿色按钮。
           对方立刻接起。“以琛。”
           “什么事?”他的声音又稍嫌冷淡。
           “唔。”对方似乎被他的冷淡所阻,顿了顿才说,“以琛,我的钥匙找不到了。”
           她在马路对面等他,包搭在肩膀上,穿着大领子毛衣,低着头数着地上的格子。
           红灯。他停住脚步,远远地看着她。
           有很多东西没变。她还是喜欢穿毛衣,二十五六的人了仍然穿得像个学生。她等人的时候还是喜欢边等边数地上的砖格。
           那时候他就老是要让她等。
           有一次她等久了朝他发脾气。“我都数到九百九十九了,你才来!下次要是让我数到一千我就再也不理你!”
           结果又一次,他被系里临时抓去开会,冗长的会议终于完了后他跑去,她居然还在,这次她等的脾气都没了,只是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说:“以琛,我都数了好几个九百九十九了。”
           而这七年来,他又多少次数到九百九十九?
           不是没想过放弃,只是始终没办法数到一千。


        50楼2009-05-10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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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回去吗?”从小饭馆出来,拿着以琛给她的钥匙,默笙迟疑地问。
             “我去事务所,还有些事要处理。”以琛淡淡地说。
             “哦。”钥匙紧紧地攥在手里。“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以琛看着她,眼中闪着奇异的光。“你要等我?”
             “……嗯。”默笙点头,又讷讷地解释原因,“你的钥匙在我这。”
             “事务所里有备用的,你不用等我。”他收回在她身上的眸光,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语气更淡了,甚至带了点自嘲。“我也不习惯让人等。”
             从来回去,都是一室冷清。


          52楼2009-05-10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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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不出来。
               默笙瞪着纸上的英文,没天理,国外那么多年白待了。
               问以琛?抬头看看,他好像很忙,不好打扰吧。
               安静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以琛右手翻着文件,左手接起。
               “喂……我在事务所……不了,我今天恰好有事……”
               那边又说了什么,以琛笑起来,“老周,什么时候你也做起媒人来?”
               那边老周也是一肚子苦水。“还不是家里那位逼的,上次她来法院正好看到你,就一心想把外甥女介绍给你。我家老太婆别的嗜好没有,就喜欢做媒。不过说真的,小何,不是我帮自家人说话,我家老太婆的外甥女真的不错,学识相貌人品绝不亚于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以琛笑笑。“老周,难道你要我搞婚外情不成?”
               “什么婚外情?”老周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你说你结婚了?”叫出来后立刻又自己反驳,“别开玩笑了,任何人都有可能结婚了,就你何以琛不可能。”
               什么话,以琛失笑。
               挂了电话,以琛看向正在一旁埋头苦干的默笙。
               又咬笔头。
               屡教不改的坏习惯!
               以前做不出微积分就是这样,咬了一会就把作业推给他,讨好地看着他,“以琛……”
               可怜他一个读法律的,微积分学得比理工科的人还好。
               “以琛……”默笙实在译不出来了,抬头求助。
               唉!
               走到她身边,很习惯地把她手中的东西拿过来。“哪里?”
               “这里,这个怎么翻译?”
               mobilia personam sequuntur。
               动产随人。
               很专业的名词,拉丁语,她不会是正常的。
               他的气息很近,萦绕在她鼻间。默笙突然就想起以前一起上自习,以琛总是很一本正经地说:“默笙,不要坐我旁边。”
               “为什么啊?”就是跟他来上自习的啊。
               “会打扰到我。”
               有点难过,不过立刻举手发誓。“我保证不和你说话不出去买零食不动来动去……”
               结果没等她说完,以琛就一脸挫败地说:“你再安静也会打扰我!”
               什么嘛!当时气得她拿了书就气呼呼地跑了。
               不过,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因为他也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她身后,俯着身,清爽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发丝轻轻摩擦在他的外套上,她的一抬头,就可能碰上他的下巴。
               脸莫名其妙地微微烫起来,他很打扰她……
               然后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干什么前,她已经猛地站起跳开,头顶毫不留情的撞上某人的下巴。
               “你干什么?”以琛抚着撞痛的下巴,被她吓了一跳。
               “呃、我……”她哪能说,脸越烧越红,“……我、我想去吃饭。”
               说完就懊恼,什么借口啊,现在才……瞥了眼墙壁上的钟,十点半还不到。
               “现在?”以琛果然蹙眉。
               “嗯,是啊,早上没吃饱。”硬着头皮说到底了。
               瞥一眼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工作,再看眼前“饿”得神情有点怪异的默笙,以琛投降了。
               早就知道,带她来事务所绝对是个错误。


            55楼2009-05-10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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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根本没东西要买。
                 无目的地踱在人群拥挤的街头,默笙情绪有些低落。也许选择逛街是错误的,这么热闹的环境,只会让落寞的人更加落寞而已。
                 这一个月,过得像做梦一样。
                 本来快要陌路的两人,突然就有了最亲密的婚姻关系。没有缓冲,跳掉了所有的过程,却跳不掉分离多年造成的生疏和难解的心结。
                 她的父亲。
                 她以前的婚姻。
                 好像问题都出在她身上呢。默笙苦笑。
                 逛了几家店,试了两件毛衣,看着穿衣镜里的人,总觉得哪里不合适。
                 大概相由心生。
                 倒是记起要剪头发。
                 城市里最好找的就是理发店,出了服饰店,抬眼就看见。
                 艺术理发师?
                 好熟悉的名字,默笙在脑中搜寻一遍,终于想起这是小红强烈推荐过的一个店。小红的品位一向可怕,不过里面等的人那么多,不至于人人都像小红吧。
                 推开门坐下,一个多小时后才轮到她。
                 “小姐要怎么剪?”理发师问。
                 “短点就行了。”
                 “就这样?”
                 “嗯。”
                 “太好了。”理发师先生高兴得有些诡异,“我最喜欢自由发挥了。”后面一句话接近自言自语,默笙也没太在意,等到又一个多小时后……
                 默笙瞪着镜子里的人,怎么会?
                 “怎么这个样子?”参差不齐的像被什么动物啃过。
                 “你觉得不好看?”理发师气势汹汹地瞪着她,右手剪刀寒光凛凛,左手吹风机呼呼助威。
                 “呃……不是。”默笙立刻威武能屈,“其实,仔细看看……很不错。”
                 “真的?”理发师先生怀疑地望着一脸真诚的默笙,“你觉得哪里好?”
                 哪里好?梳和不梳效果一样算不算好?
                 “嗯……那个,很……艺术,对,很艺术。”想起店名,默笙很肯定地点头强调。
                 “真的?”这个“真的”可是完全不同的语调了,理发师先生得意得连头发都要飞起来了。
                 大手一挥,职业凶器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你的头不要钱了。”
                 她的头不要钱?听起来怎么这么血腥,默笙小心翼翼地确定:“你是说我不用付钱?”
                 “对,免费。”
                 “为什么?”默笙愕然。若不是理发师先生的表情太过不可一世,默笙几乎要怀疑他是剪坏了不敢收钱了。
                 理发师摇头,一副没人理解的落寞。“你难道不知道艺术是无价的?所以在我店里,只有剪坏的头才要收钱,因为那是失败的作品而不是艺术……”
                 很艺术的逻辑,因为听的人完全不懂。
                 在被理发师先生成功洗脑前逃出来,默笙很自觉地靠边走,一路上忍不住频频往路边商店的橱窗里看,橱窗里的人也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愁眉苦脸地望着她。


              57楼2009-05-10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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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着玻璃,越想越好笑,默笙忍不住笑出声。
                   路过的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很难想象有人顶着这样一头头发还这么开心。
                   “小姐,你要不要进店里看看?”
                   店员小姐热情的招呼声响起,默笙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人家橱窗里的模特看很久了。她发呆的时候喜欢盯着一个东西眼珠一动不动,以前以琛就经常被她盯得毛骨悚然。
                   “好啊。”默笙有点不好意思地在店员殷勤的笑容下走进店里。
                   店里卖的是一个知名品牌男装,默笙本来只是随便看看,却在一件风衣前停住脚步。
                   很简单的款式,以琛喜欢的颜色……手不由自主的摸上领子,想象要是以琛穿着,一定很好看。
                   “小姐帮男朋友买衣服哦?这是今年的最新款哦,现在打八折,只要三千二。”
                   默笙听得一愣,好贵,几乎是她一个月的薪水了,她身上哪里带了这么多钱。向店员小姐抱歉地摇头,店员小姐和善地笑笑。
                   走到店门口,还是觉得舍不得,这件衣服真的很适合他。默笙忽然想到了以琛曾给她的卡。
                   快步走回去。“这里可以刷卡吗?”
                   “唰唰”的声音停止。“小姐,请在这里签字。”
                   拿起笔差点习惯性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幸好及时想起这是以琛的卡,应该签“何以琛”。
                   何以琛……写过很多次的名字。
                   有次她跟以琛赌什么气呢?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一个人上自习,带的是高等数学,做着题,明明是开草稿的,等她回神,纸上已经满满地写着“何以琛”。
                   然后身后突然响起以琛的声音。“默笙,你写错了。”他看着她,眼睛在笑。
                   “哪有?”被抓到的羞愧立刻没了,拿起笔一笔一画地写给他看,“何以琛”,哪错了?
                   “笔画顺序错了,‘何’右边的‘可’应该先写里面的‘口’,最后才是竖勾……来,再写一遍。”
                   她一定被他的一本正经唬傻了,居然真的拿起笔,认认真真地准备再写一遍。直到写完了一个“何”才反应过来。“何以琛,我为什么要写你的名字!”
                   默笙将签好的单子递给店员,店员微笑的把袋子给她:“欢迎下次光临哦。”
                   往事的回忆让刚刚好点的心情又开始回落,走出店门,默笙茫然而立。
                   昔日的甜蜜已经遥不可及,现实的悲哀却寸步不离,什么时候他们才能重拾昔日的幸福?而这样反反复复的心绪,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58楼2009-05-10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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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以琛不会这么早回去,默笙在街上解决了晚餐,八点多才到家。
                     打开门,屋里果然一片漆黑。
                     摸索电灯开关的时候,低沉的男声响起。
                     “回来了?”
                     “以琛?”没有心里准备的默笙被吓了一跳。
                     声音是从阳台上传来的,以琛高挺的身躯背对着她,没有转身。
                     弥漫在他们之间的空气有些压抑。
                     “为什么不接电话?”以琛沉沉地问,指间燃着一点红亮。
                     什么电话?手机?默笙从包里拿出手机来,发现早关机了。“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是这样。以琛好像突然放松了下来,声音顿时带了点疲倦。
                     “你早点去睡觉吧。”
                     “嗯。”默笙应了一声,想了想,下定决心似地说:“以琛,我有话和你说。”
                     “说什么?”
                     默笙咬下唇说:“我觉得我们这样子不像夫妻,我们……”
                     “是吗?”以琛微带嘲弄地说,“那夫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有经验得多。”
                     身后良久没有声音,以琛熄灭烟,回头,三四米远的地方默笙提着袋子站在那儿,唇抿得紧紧的,脸色苍白。
                     “我帮你买了衣服。”默笙盯着地板,轻轻地说:“不过是拿你的卡刷的,你要不要试试?”
                     猛然袭上心头的刺痛让以琛下意识地握紧了拳。
                     那么多日子,他所幻想的也不过是有一天默笙能重新站在他面前,伸手可触摸,不再是幻觉。如今她已经真真实实地站在他面前了,他还奢求些什么?
                     “你……”以琛缓下语气,话音又倏地顿住,脸色铁青地瞪着她的头发。
                     意识到他强烈不容忽视的目光,默笙抬头。他在看她的头发?她登时有点尴尬。“……我剪了头发。”
                     “我有眼睛看到。”硬邦邦的语调,以琛的眼睛里有什么在凝聚,最后还是克制地回头,似乎多看她一眼都受不了。
                     他又快速地点燃一支烟,良久,才用一种极其压抑的声音说:“你去睡觉。”
                     “可是……”
                     “现在不要和我说话。”他粗暴地打断她。
                     虽然逛得那么累,默笙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躺在床上听他的脚步声从阳台到书房,过了许久,又从书房到客房,然后是一声关门声,终于一片寂静。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默笙也不知道了。


                  59楼2009-05-10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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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太急促,证件掉在地上,默笙俯身去捡,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的捡起。
                       咦?
                       一起身,手腕立刻被人紧紧抓住,以琛拿着证件,眼底有着阴霾。“你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手腕被他抓得很痛,默笙想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了。
                       眼睛扫向一边已经整理得差不多的行李,以琛眼中的阴霾更浓了。“你要去哪里?”
                       想起还没有跟他说,默笙乖乖的回答:“香港。”
                       香港?
                       以琛的怒气渐渐凝聚。如果不是他恰好,不,根本不是恰好!若不是他想来看看她睡好没有,明天早晨,她是不是又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到底有没有一点为人妻的自觉!她究竟明不明白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抛下他一个人决绝地离开?
                       昔日的伤口被狠狠地撕开,以琛的手劲控制不住地加重,阴郁的眼神毫不放松地盯着她。“好,你告诉我,这次你又要去几年?”
                       他在说什么?默笙感觉感冒的昏沉又来了,手腕上的痛楚越来越让人难以忽视。“以琛,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放开她?
                       休想!
                       用力一拉,她便落入他怀中。以琛俯下头,狠狠地吻住她,不温柔的,激烈而愤怒。
                       那种吻法简直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连呼吸的余地都吝啬于给她。横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成为他的一部分。
                       “以琛……”默笙想脱离他的掌握,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动作中传达的怒火,却不明白为什么。
                       然而她软软无力的呼唤反而催化了他的热情,小小的挣扎更加深了他控制她的欲望,他把她压到床上,牢牢地控制住她,幽深的眼眸望着身下的默笙,那是他唯一所要的拥有。
                       “默笙,这是夫妻义务。”
                       他吸吮着她娇嫩的肌肤,强迫地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强制而直接的动作让默笙浅浅地抽气。
                       “……痛。”
                       以琛的动作稍稍顿住。痛?她也懂得什么叫痛吗?
                       痛是午夜梦回后抓不住她轻颦浅笑的巨大空洞,是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莫名其妙的失神,是每一次成功的喜悦后随之而来的更多的寂寥……
                       她怎么会懂!
                       那些时候,默笙,你在另一个人的怀抱里。
                       睡衣被他扯开了一半,半褪在腰间,正好将她的双手绊住,让她无法动弹,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眼中看到的景象和手下令人迷醉的触感让以琛的理智完全流走,燃烧的眸子盯着她,这是他极度渴望的,无数次想象的……压抑了七年的欲望再也压抑不住了,彻底地将他淹灭。
                       手掌肆意地游移在每一片他想占有的禁土,连同炽热的吻烙在每一寸他想拥有的肌肤上……那种带着一丝恨意的激情,让默笙无法思考,昏沉沉的,仿佛置身于一个迷幻的境地。
                       直到那一阵怪异尖锐的铃声响起,震回了她漂浮的神智,迷迷糊糊的想起这个奇怪的铃声是小红专属的。
                       “手机……”
                       现在她还能想到手机?以琛加重了力道,然而渐渐的那持续不断的铃声令他也无法忽视了,微微松开了她,手伸过去关手机。
                       默笙终于有机会好好呼吸,却一个气岔咳起来,她本来就感冒,现在一咳起来竟停不下来。
                       手机铃声歇了,卧室里只有她剧烈的咳嗽声。
                       以琛还半压在她身上,却没有再继续,失去的理智一点点回来。身下的默笙衣襟凌乱,身上点点的红痕仿佛在控诉着他刚刚的粗暴,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抖。
                       一股自我厌恶牢牢地攫住了他。何以琛,你已经强迫她嫁给你了,现在还要强迫她陪你上床?
                       他扯出一个苦笑。“你去香港干什么?”
                       “出差,杂志社要和香港一家出版社谈合作,以琛,只要几天就好,我忘记跟你说。”默笙一一地交待清楚。
                       以琛沉默着。
                       他刚刚在做什么?婚内强暴?
                       以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情潮,动手帮她整理衣服,扣上内衣扣子的时候感觉到她轻轻一颤,目光中带着点不安。
                       “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他低声说,自嘲地一笑,猛的起身离开卧房,默笙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卧室里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怪异的铃声又不屈不挠地响起来,默笙手移过去拿起电话,小红兴奋的声音传来,“阿笙阿笙,还有一样东西你千万别忘记帮我带,在香港买很便宜的……”
                       好不容易她滔滔不绝说完,默笙合起手机,想笑一下,却扯不出笑容。
                       明天她就要去香港了,而他们,就这样?


                    61楼2009-05-10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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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徘徊又徘徊,最后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客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以琛靠坐在床上,双眸定定地看着她,身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默笙安静地走到床的另一边,把自己的枕头放在他枕头旁,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地躺好,然后闭上眼睛。
                         以琛没有动静,又点燃了一支香烟。
                         过了一会,默笙低声说:“把灯关了好不好?我想……”
                         “睡觉”两个字消失在空气中,她忽然被人凌空抱起,落坐在他腿上,被他紧紧地囚禁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颈边,以琛低哑的嗓音带着难以察觉的紧绷。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意味着什么?”
                         怎么会不知道呢?
                         默笙垂下眸子,举起手指在他心口划字。
                         一笔,两笔,三笔……她在写……
                         以琛一震,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包含了太多情绪的眼眸盯着她。
                         “默笙,你怎么会这么折磨我?”
                         她划上他心口的刹那,悲喜已经不分,侵袭上她的唇,想证明她此刻的真实。
                         等到他终于肯放开她,默笙已经气喘吁吁,软软地倚在他胸前。
                         这样的沉默好暧昧,默笙不自在地想找点话说。
                         “以琛,我感冒了。”他不怕被传染吗?
                         “我知道,我不会趁现在欺负你。”
                         以琛拥着她,无奈且认命。
                         呃?默笙有点呆。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可是……难道要她说她不是那个意思?
                         她才不要!那样好像她巴不得他“欺负”她一样,以后一定会被他笑。
                         “其实,可以……欺负的。”
                         呃!谁在说话?一定不是她!默笙懊恼极了。
                         以琛沉默着,他没有听到吗?默笙刚刚有些放心,却发现胸前的扣子被人悄悄解开了……柔白的双肩逐渐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细腻的肌肤上布满了他方才肆虐的吻痕,很深很清晰,可见刚刚他是多么的用力,可是,他现在只想再欺负一遍……
                         炽热的唇再次贴上她的肌肤,熨烫着上次留下的痕迹……
                         “默笙,我有没有听错?”以琛的声音沙哑透了。
                         默笙说不出话来,他都已经执行得那么彻底了,还问这种话!
                         强制熄灭的热情如此容易重燃,以琛突然抱起她走到卧室,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
                         “还是在这里。”
                         有什么不同吗?默笙不明白,可是她已经没力气问了,以琛男性滚烫的身躯覆在她身上,火热的唇舌霸道地占有着她的一切,引她在那个从未领略过的世界里辗转起伏,直至激情退却……
                         默笙迷迷糊糊地睡着,然而终究睡得不安稳,半夜不知几点醒来,身边是空的,眼睛在房内找了一圈,发现以琛站在窗前。
                         或许是黑夜的缘故,默笙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如此沉重,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回头,暗沉的夜色里看不清他眼眸里蕴藏的东西。
                         他摁灭烟,走过来,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静静地抱住她。
                         默笙安静了半晌,忍不住开口。“以琛,你在想什么?”
                         声音中有着不安。
                         “没什么,想通一些事情。”
                         想通了什么?默笙还想问,却被他吻住。
                         “默笙,把头发留长。”
                         “呃?”虽然不明白怎么说到这个,可是默笙的注意力还是被转移了,很担心地问他,“我的头发是不是很丑?”
                         以琛扬起嘴角。
                         不是。
                         因为,那样……
                         你就更多了一点。
                         他吻上她的发丝,打击她已经很脆弱的信心。“默笙,真的很丑。”


                      62楼2009-05-10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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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香港
                           这次杂志社派员赴港主要是和香港一家杂志社谈合作事宜,本来不关默笙的事,但因为默笙英语流利,所以也被带来充当翻译。
                           因为事先准备充足,谈判进行得非常顺利,三天后合约签完,一行人就空下来了,当晚就出去shopping。
                           “Oh My God!为什么这里的化妆品这么便宜,要死了,这个款式的项链我刚买的比这里贵了一千块……”陈姐在商场杀得满眼血红。
                           本来她是陪默笙采购的,结果后来却比默笙还疯狂,在不夜的香港shopping了一个晚上,简直比前几天高密度的会议加起来还累。
                           晚上回到宾馆,陈姐就挂了,呈死尸状躺在床上。
                           默笙看着桌上的电话,犹豫要不要打个给以琛。
                           “要打快打,公费报销。”默笙吓了一跳,回头看陈姐,她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不会是在说梦话吧?
                           拎起电话,按下烂熟于心的号码。
                           很快响起以琛沉稳的声音。“默笙。”
                           默笙一愣,“你怎么知道是我?”心有灵犀?
                           “来电显示。”
                           这样啊。“哦,那你下班了没有?”
                           “……你打的是家里的电话。”
                           “……” 默笙对自己无言了。
                           那边也静默了一会,默笙都能感觉到以琛在叹气。“你去香港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哦……”默笙立刻开始报告行踪,没话说的时候以琛总会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个话题,一个电话居然打了将近一小时,挂了电话,默笙还沉浸在刚刚的电话中。
                           而那边的以琛挂了电话,拿起钢笔,却迟迟没有写一个字。
                           说了那么久都没有咳嗽,她的感冒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64楼2009-05-10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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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偏头,实习生小姐还在等他的答案,以琛微微一笑,万分无奈的样子。“那时候我眼光不好,喜欢了就喜欢了,没有办法。”
                           
                             外面怎么这么吵?
                             默笙把头缩进被子里,还是挡不住嘈杂的声音钻入耳朵。是电视机的声音?以琛回来了?
                             翻身起床,还有点迷糊,下床打开卧室的门,立刻楞住……客厅里怎么有这么多人?
                             客厅里的人也陆续地发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她,一个两个的静了下来。
                             两两呆望,一片静寂。
                             以琛拿着碗筷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杵在卧室门口的默笙,俊颜浮现诧异,又皱了下眉。
                             “进去把鞋子穿好。”
                             “啊?哦。”默笙低头看自己的脚,急着跑出来都没穿鞋子。
                             以琛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对僵住的众人礼貌地颔首。“失陪一下。”
                             众人傻傻地点头,直到男主人的身影消失在卧室的门后,才反应过来。
                             “何律师居然会和人……”小高和老袁对望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不敢相信,可是证据确凿——卧室、睡衣……
                             齐齐吼出那个答案。“同居!”
                             偶像破灭!小高芳心破碎,还以为何律师是超正经的人呢,居然也会暗地里跟人同居!
                             打击大了!老袁男儿泪下,连以琛都和别人同居了,他居然还是光棍一条!
                             向恒倒不像他们这么惊讶,虽然也想不到何以琛会和赵默笙同居。“我早说过,只要碰上赵默笙,何以琛的任何原则都可以打个折扣。”


                          66楼2009-05-10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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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卧室就看到默笙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在不好意思?
                               以琛走到床边将她拉起来,圈在胸前。“不是说明天回来的吗?”
                               “唔,提前,我先回来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默笙马上转移话题,咕哝:“小红要怨死我了,东西都没帮她买全……”
                               抱怨声被以琛封住,他辗转的吮吻,急切地攫取她的气息。
                               “……你引诱我。”刚刚非礼过她的何大律师宣布她的罪行,低沉的声音里蕴藏着浓浓的不满。
                               默笙瞪大眼睛,这个罪行可严重了!“我哪有?”
                               “……你穿我的睡衣。”
                               “你的睡衣在浴室,我洗澡忘了拿睡衣,然后忘了换……”一急有点语无伦次了,默笙懊恼地说,颇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悔恨。“以后绝对不这样。”
                               那他不是损失大了,以琛浅笑。“起来去吃饭。”
                               跟外面的人一起?摇头。“不要。”
                               以琛不说话,默笙心虚地搬出借口一,“坐飞机很累的。”
                               “吃完再睡。”
                               借口二,“他们我一个都不认识。”
                               “以后总要认识的。”以琛见招拆招。
                               “……”找不到借口了,默笙苦恼地说:“很丢脸哎,刚刚……”穿着他的睡衣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地站在房门口……
                               唉!以琛叹气,伸手拿过床那边的衣服。“我早就习惯了。我先出去,你穿好衣服出来。”


                            67楼2009-05-10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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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琛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神色如常,毕竟这里的都已经是律师或者将来是律师,这点镇定功夫还是要的。
                                 向恒和老袁在阳台上抽烟,看见以琛出来,朝他招招手。
                                 递给以琛一支烟,老袁兴致勃勃地开口,“非法同居?”
                                 以琛扬眉。“合法。”
                                 此言一出,向恒一怔,老袁这个老烟枪甚至都被呛住了,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问:“合法是什么意思?”
                                 “就是男女双方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建立的长期契约关系。”以琛很法律地解说。
                                 老袁傻眼。
                                 以琛一笑。“简单点说就是,我已经结婚,你们要准备红包了。”
                                 “啊!你!你你!”老袁大叫一声,“你结婚了?”
                                 看到以琛肯定的点头后,老袁又是一声大叫,跳到客厅去宣布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了。
                                 向恒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十二楼外的夜空。“人生真是不可思议,你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居然还真能绕回来。”他感慨地说,“这七年,你心里真的一点不介意了?”
                                 “你想我怎么回答?”以琛点燃烟,眼眸里思绪沉淀。“我分得清什么最重要。”
                                 向恒吸了口烟,笑了笑,“你自控能力一向好。”
                                 以琛没有说话,薄薄的轻烟缭绕在两人周围。
                                 向恒看了他一眼,“很久没见你抽烟了。”
                                 “嗯,最近比较少。”
                                 “还记得你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感觉?”
                                 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默笙没走多久,他已经堕落到靠烟酒麻醉自己。以琛弹了弹手中的烟,“那时候觉得这真是个好东西,让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可做的事。”
                                 平淡的语气听得向恒一愣,看来他是真正放开了吧?只有真正放开,才能如此坦然的面对过去。如今的何以琛看起来神色平和,不像过去随时有股逼人的厉气。向恒由衷地说:“恭喜。”
                                 以琛淡淡一笑,“多谢。”


                              68楼2009-05-10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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