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宁
刚出山门,外面的一切都是新鲜的,集市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卖仙草和卖糖葫芦的小摊居然挨到了一块,叫卖声此起彼伏,一声声串成了首欢快的小曲儿。
老远就闻到烤鱼的香味,一蹦一跳寻到了地方,也不等鱼完全放凉,就滴溜睁大圆眼,直接提起鱼尾巴将小鱼送进嘴里。
吃完,才想起了什么,又让小贩给打包了一条。
顺着集市的大街往前走,到了第二个路口,右转,瞧见了一片葱郁的竹林,竹林中隐隐能看到红房顶。没错!找到地方了,这就是恩人的家。
多亏了当日恩人的举手相救,褚宁我如今才能化形成人,顺利进大门派拜师修炼。
没多想便纵身一跃,跳到了竹林内里的的围墙上,刚打算从猫路走到恩人房间,师父的话却在脑海中盘旋:既然你已经化形,便好好遵循人类的规矩才是。
贺山
弄剑扬风,内庭绿叶刚蜷缩,便被剑气逼落,烈日当头,贺山已三个时辰未曾歇,只记剑气要诀与背负贺家比武重担,三月前贺家被挑衅,长儿书墨气难托起贺家祖训,小儿又阴险狡诈没有大将风范,贺山虽爱诗文,但也容不得外人都贺家指点,贺山才下定决心修贺家剑气,亦怕来日贺家从江湖中被抹了去,剑过之途脑海中回顾的全然是小人阴险嘴脸,随着怒火中烧,剑气也愈发不受控制,贺山初背心谱本就掌握不好,再加上又有烦心事,使的剑气乱发一通,屋檐瓦片纷落,敛剑收息,贺山似乎心神未定,依旧喘着粗气。
似乎察觉到有人,贺山未动,便等着人出现,拿脸的手收紧,青筋暴起,剑气第一式便是听,原本是察觉招从何处来,剑气细致又轻不及人的步伐重,因此考验的是人的敏觉性,贺山眉头轻蹙,身子未动,声音带着沙哑又沉了几分
“是谁?”
褚宁
“哎哟!”
心里正想着事儿,没想一道道剑气扑面而来,堪堪躲过后却又被蕴含内力的吼声一震,脚下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啃泥。
真是丢脸丢大发了,褚宁想。
赶紧给自己用了一个清洁法术,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抬眼看眼前的人。他声音不似恩人,长相也不似恩人,难道恩人搬走了?
不对呀,此人身上穿的衣服分明绣上了恩人的家纹。
再次抬头细看,瞅着这眼睛这鼻子,再看这通身的气度,难道是大少爷不成?师父说的没错,果然山中无岁月,大少爷转眼便这么大了。
“我是褚宁。”话一脱口, 她便觉得不妥,这大名还是师父给自己取的,又期期艾艾道,“我是…我是…葱花饼…就是想回来看看恩人和少爷们。”
话音刚落,她便马上涨红了脸,这个小名儿还是两个少爷一起取的,听说这是因为自己刚刚被捡回恩人家时,有事没事便喜欢围着葱花饼转。
贺山
贺山站在原地未动,只觉有些好笑,便敛了剑气入鞘,双手交叉胸前,饶有趣味看着从围墙上掉下来的人,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记不起来。
一身黑衣金丝绣的黄鹤,谐音正因“贺”衣,领口微立,给人一种威严感,嘴脸一勾,然后就又恢复了刚才的严肃。
“褚宁?”
“葱花饼???”
瞳孔放大,似乎不敢相信,这个名儿准确来说是老二起的,干脆叫了她葱花饼,中途被某修仙门派要了去,纵然不舍但也不能费了那猫前途。
“日子短暂,你如何修成人形?仅凭名字,还不足以为证。”
贺山是要再三确认,才能证实,江湖险恶且人心难测,那猫被走时,还尚未有型,贺山反复观察,那姑娘除了傻劲以外,也没有什么能像的,爬房顶都能摔下来,贺山啧啧,这些话当然没说,只等那姑娘开口。
褚宁
按理说化回原型是最好的证明方法,但刚渡完劫,毛被烧秃了一大片,那丑样子是万万不可被人看了去的。
从储物袋中翻出来一个黄铜铃铛,铃铛上刻有繁复细致的花纹,这东西无论在哪都是件稀罕物事儿。
她将铃铛连同刚买的鱼塞进他手里,说道:“大少爷记得吗,这铃铛你亲手系到我脖子上的。”
为了不让大少爷继续提化形那茬,环顾四周,滴溜溜的大圆眼转了几圈,换个话题。
别看大少爷现下板着脸,他内里小心思肯定可多了。
“你看起来剑气有点凝滞,我这儿有个方法…”方法讲完,她又从其他两方面对他提点了几句,扬起短翘的小下巴说道,“听我的准没错,师父说,整个师门,甚至整个宗门都找不着比我更有天赋的了。”
贺山
接过铃铛反复查看,推了推手挡住了那条鱼,铃铛花纹却是与贺家有渊源,也是很少拿出予人的,贺山掌心很大,握剑缘故摩挲出黄茧,铃铛精小,抓在手心里还尚有空余。
“士别三日,却应刮目相看。”
言语中多夸赞,其实另贺山意外的却是容颜,想当年不知如何逗猫,经常使它恼凶成怒,气的抓人。
贺山撸起袖子,显然一道爪痕,时隔已久,疤痕泛白,细小如蜈蚣,贺山瞧了瞧手上抓痕,又看了眼褚宁。
“这个是你当年留下的,不过——”贺山顿了顿,笑意未名
“你如此娇小,且算了。”
听她一番话,也未抱什么希望,淡了神,往前迈了一步,凑的更紧
“哦?你又法子,说了听听。”
褚宁
也不去多想其中的意思,毫不犹豫就接受了夸赞,端的是眉目飞扬。
她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抛:“这是师姐给我的药,保证你用后不出三日,肌肤就疤痕痊愈,嫩如新生。”
说罢,她一手握住了贺山的手腕,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