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赤西看到龟梨挣扎着翻身起来跪座在身旁,低着头端详自己胸前的伤口。
“对不起..........”小孩像做错事情后承认错误般地低声说了句道歉。
“和也,不用道歉,是我欺瞒你太久。”赤西忙回道。
“不,是我没搞清楚,你要是早告诉我就不会这样了,你看,伤口还没好透彻,你也不注意调养。”龟梨说着抬手轻轻抚摸赤西已经结痂的伤疤,见赤西一时沉默,接着问道:“能告诉我真正的凶手是谁吗?”
“.........不能。和也,原谅我,我有苦衷。啊..........”赤西话没说完,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钝痛,不禁失声叫了出来。
是龟梨稍稍使力按在了伤口上。
“疼吗?”龟梨一瞬间冰冷的表情令赤西心里不觉发寒。
“和也.......”赤西忍着疼唤了一声龟梨的名字,不解的望着他。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了。你不说也罢,我不会怪你的。只要是仁,怎样都没关系。”此刻龟梨早已换上了温柔的面容,随即俯下身用舌头轻轻添起赤西的伤口来。
湿濡的舌灵巧的在赤西的胸前描画着,积攒已久的欲望再一次被唤醒。
一个翻身,赤西把龟梨重新压在身下,借着前一次的润滑毫无阻碍的进入了他的身体,房间里再次充满了暧昧的声音。
清晨,赤西比龟梨醒的要早一些。
看着晨曦下恋人的睡颜,赤西突然觉得这张面孔好熟悉,又好陌生。两个人之间,如同隔了一层玻璃一般,看得见摸不着。赤西逼迫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只当龟梨需要时间适应现实罢了。
五月的天已然有些燥热,龟梨醒来揉了揉眼睛,看到赤西已不在身边,只有床褥微微陷下去的一点褶皱,薄衾与被单上残留着昨夜纵欲过度的痕迹。
不禁红了脸,龟梨撑起身子下床,从衣柜里寻了一件赤西的棉布T恤套上,裸着腿晃进了客厅。
赤西正在阳台上浇花,依旧是龟梨买的那盆文心兰,嫩黄色的花早就开得绚烂夺目,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晃眼。
撑着有些酸痛的腰踱到阳台,龟梨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说了句,早上好。
“早上好。”赤西说着放下水壶,看着龟梨穿着自己的T恤,过大的下摆盖住了大腿,走路的时候透露着隐隐约约的情欲。
被赤西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龟梨刻意地向下扯着衣服,越过赤西推开了阳台的窗户。
和煦的暖风吹了进来,一粒小小的花粉不经意钻进了龟梨的眼睛,闹得他不得不低下头不住的揉弄。
“怎么了?”赤西见状贴了上来。
“迷眼了。”龟梨含糊的回了一声。
拿开龟梨的手,赤西凑上前帮他轻轻的吹眼睛,没多会那看不见的粉尘便随着眼泪流了出来。用拇指替他拭去了泪滴,赤西有些宠溺的揉了揉龟梨稍稍蓬乱的头发。
“和也,我有些事要告诉你。”赤西侧过身倚着窗台有些意味深长的对龟梨说。
“什么?”龟梨挨着他靠在了窗台边沿。
“我查到了那个一直想要害我们的人,是加藤清志。”
“是他?”
“恩。我们帮会现在分成了两派,一场恶战一触即发,事态很危险,你自己时刻小心些。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等这事过了,我就带你离开。”
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赤西心里实则压力重重。虽然锦户选择了跟自己一方,但加藤毕竟是黑道里的老手,要跟他反目为敌,实属不易。
“仁,我饿了。”龟梨摸着扁扁的肚子说。
“恩,做饭去。”赤西说完跟龟梨一起回房间,见龟梨扶着腰走得有些艰难,坏心一起抄过他的腰把他横抱起来,自是惹得龟梨一声尖叫。
“老婆走不动了,我负责。”说着赤西低头轻轻啃了一下龟梨的鼻尖,感受怀中的人因为害羞不停扭动躲闪着自己。
“我去做饭,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着吃就行了。”赤西把龟梨安放在沙发上,笑吟吟地步入厨房。
望着赤西的背影,龟梨怅然若失的愣了很久。低头瞥见赤西的手机躺在沙发上,伸手拿过翻到加藤的号码,悄悄记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赤西每天都在忙着与加藤的帮派之争中。龟梨趁着家中无人时,拨通了加藤的电话。
“你好,我是龟梨和也。”
“是你.....怎么,上次请你来我这一趟没来,现在后悔了?”
“少罗嗦,我想跟你进行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你给我寄的录像带,一定知道谁是真的凶手吧。”
“知道又如何。”
“告诉我。作为交易,我可以当你的卧底。”
“凭什么相信你呢,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你不是跟赤西仁和好如初了吗?怎么,都不恨他吗?”
“那是骗他的,我当然恨他,所以.....想报复,才找你帮忙。”
“那你打算怎么做卧底?”
“这你说了算。我有把握赤西仁现在对我极度的信赖。”
“好,成交。等你帮了我之后,我自会告诉你。”
“你说话算数。”
“那是自然。”
加藤挂上电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除去赤西仁,再得到龟梨就没有什么顾忌了。虽说有些小小的意外龟梨会跟自己进行这样的交易,但想到泷泽已经没了什么利用价值,加之赤西跟锦户那边的压力比想象中的大很多,加藤稍加思量便答应了龟梨的条件——自己送上门的,何乐而不为呢?
赤西仁,你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最后败给的,是自己的枕边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