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对于鬼谷子赵一来说，什么“每国每朝兴衰的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鬼谷”全是屁话，这个共同的名字应该叫徒弟才对。
鬼谷纵横历来以颜值为收徒的第（wei）一标准，想当年老头子也是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其颜如玉，以至于让他的师父一见倾心，认为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tiao）学（jao）奇才。

小引
活了那么久，鬼谷子总觉得要收几个徒弟来继（tiao）承（xi）衣（yi）钵（xia），奈何前来拜师的都长得歪瓜裂枣，尽管有些人武学根基的确不错，但看着这张脸难免不下饭，于是都被鬼谷子以没有仙气（长得难看）为由拒之门外。
又是一年一度比武的时候，鬼谷子一大早（赖床）就起身换上了稍破旧的衣服（他的衣服没有整齐的），但自我总感觉即使衣服再破也掩盖不了自己四射的光芒和满身仙气（和丐帮帮主没什么区别）便来到了擂台。
由于起的比较早（已经中午了），比武的人已稍作休息，备战下午的比赛。鬼谷子暗自在心里想：这些人，就知道偷懒，才中午就不比赛，如何继承衣钵。正想着，闻到了包子的飘香。鬼谷子是什么人啊？那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鼻闻四海之人，不到一秒钟的功夫，白衣少年只觉得一阵仙气飘过，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衣着不拘小节（破旧不堪）面容沧桑（邋遢）的老头子，面露凶光的顶着他的包子。盖聂，就是这位白衣少年，只感觉自己的包子在瑟瑟发抖，也许只是幻觉？看了看老头的一身打扮，轻轻将包子拿起递给了鬼谷子。盖聂心想：哎，这么老的老头子，也没有儿孙照顾，一个人出来乞讨，真是可怜。鬼谷子也毫不客气，结果包子，两三口就把包子给吞了下去。
鬼谷子暗想“天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包子！”
盖聂目光带着怜悯：天啊，可怜的老爷爷，是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吧。
此时，鬼谷子对上了。
“天啊！”鬼谷子立刻就被眼前的少年给惊艳了，只见他虽有剑眉，眼睛却似梨花一般纯净无暇，钟天地之灵秀般，几丝整洁的刘海扶着如玉的面庞，鼻子精致高挺，再加上那薄唇的点缀，过真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再看看他看我的眼神，闪烁着亮光，像是有千万的繁星在眼珠子里一般，莫非这白衣少年感受到了老夫身上的仙气？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鬼谷子心想：这年轻人非但眼力非凡，而且厨艺惊人，加上这长相，不错，颇有我当年的英姿，再看他看我的那眼神，啧啧啧，怎么有点点闪烁着泪光，莫非被老夫身上这满身仙气所动容？
而此刻的盖聂却是在想：好可怜的老人家啊，一个包子都吃的快噎着了。
于是开了口：老人家，您要是还饿的话，这些包子您都吃了吧。
鬼谷子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盖聂做的所有的包子后，心满意足地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盖聂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
鬼谷子捋了捋胡子，自以为倾国倾城的微微一笑，其实这个时候盖聂是被惊吓得微微一颤，而鬼谷子却以为他被惊艳到了，更加得意地说：“少年，我看你天赋异灵，骨骼清奇，厨艺超凡，仙气满身，想将你收归门下，你看如何？”
盖聂内心：什么！我要当乞丐了吗？
他动了动嘴唇：这，怕是不妥把。
鬼谷子心想：这小东西还懂得欲擒故纵，不错。看来要亮牌了。
鬼谷子又微微一笑：我是鬼谷子。
盖聂浑身又是一颤，心想：可怜的老人家，还有些心智不全，还有精神疾病，哎，也不知道他儿女在何处。
鬼谷子见盖聂半响没有动静，猜他是被吓傻了，就轻轻咳嗽了一声，掏出了鬼谷子历代相传的戒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就这样，白衣少年被带（pian）回了鬼谷。一路上，盖聂都以为这大概是一场梦，然而当他真的平平安安毫发无损的来到云梦泽，并看到那块石碑以及沿路的累累白骨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不是梦。
只是为什么，还有鱼骨，鸡骨……
所以，鬼谷子只是，懒得扔垃圾，对吗....

（一）
只和鬼谷子相处了三天，白衣少年就知道了为什么鬼谷派被人称作：“一怒则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因为他的师父一生气要么就必须吃猪肉，要么就是凭借一身精湛的武艺去抢猴子手中的果实。果真是“一怒则猪猴惧。”
这大半年，盖聂几乎都是在背书背书洗衣做饭烧水，仅有的剑招，还是师父喝醉酒之后随意耍出来教他的，但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他父母早就过世，留下一间小草屋，他本就无牵无挂，在这云梦泽，好山好水好风光，虽是安静了些，但盖聂也习惯了安静。
直到半年后
这一天，对卫庄来说怕是人生当中最黑暗无比的一天了。他一度后悔为什么要撞上这个糟老头子，以及还没弄清楚这个糟老头子到底是真鬼谷子还是骗子的情况下竟然跟了他回去！当他来到云梦泽那块大石碑前的时候，看到的什么鱼骨鸡骨以及特意营造出的枯枝恐怖气氛，树上血淋林的掌印明显是红漆。他甚至在一瞬间觉得是什么家仇国恨、什么称霸天下、什么纵横，都是放屁。
鬼谷子脚下生风，如踩着风火轮一般在树林中穿梭，卫庄也不甘示弱，紧紧地跟在身后。云梦泽的一片森林，在外面看是一片翠绿，不曾想里面却是春夏秋冬四季，又有昼夜，葳蕤则是夜，空旷则是昼，一会热得满头大汗，一会冷得瑟瑟发抖。卫庄嘟囔着：这什么鬼地方。渐渐地，他黑色的衣裳上渗出血，洁白的脸上被树枝划过了一道口子，他第一次感受到体内各个器官如同绞着一般的疼。他的事先渐渐模糊……模糊，但突然，一抹白色闯入了他的世界，在之后的许多年里，卫庄才发现，他的世界只剩下了这抹白色。
眼前的白衣少年纯净地像是没有经历过凡尘一样，那么纯粹，那么干净，那么洁白无暇，有一份沉稳内敛又不乏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只见白衣少年恭恭敬敬的对旁边的糟老头子行了个礼，然后又转向自己微微拱了拱手，卫庄轻轻挑了挑眉毛并没有回礼，然而盖聂并没有在意，滴溜溜的眼睛偷偷打量着卫庄，卫庄虽自知自己仪表不凡、风度翩翩，但耳根还是有点点发烫。
这时，鬼谷子发话了：“聂儿，他叫卫庄，你可以叫他小庄，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的师弟了，也是你最大的对手。“
其实对盖聂来说，最重要的只是前面的那句：你可以叫他小庄，小庄，小庄……眼前这位桀骜的少年嘴角轻微抿着一道优美的弧度，嘴唇略厚，一条发带紧紧的将白发禁锢，却跑出了几根呆毛，随着风一晃一晃，一双星目细长而带着熠熠闪烁得寒光，轮廓分明的脸庞好似雕刻一般，把人衬得不羁中有些魅惑。再细细看，卫庄的嘴唇几近干裂，盖聂连忙将随身携带的水袋递给卫庄，卫庄毫不客气的接过仰头就饮，饮罢，还觉不够，不自知的认认真真地舔了舔水袋的饮水口，盖聂面部的肌肉不适时的抽动了一下，却恰巧被卫庄看在眼里。
卫庄心想：原来这个木头师哥，真的是个面瘫，中风之后的后遗症，一边抽搐？哎，倒是可惜了这样貌。
卫庄将水袋扔给盖聂，盖聂轻轻一捞，水袋就挂在了他腰侧。别看这一下看似简单，但卫庄着实吃了一惊，这需要他对水袋轨迹速度以及到手后力度那捏的精准，一般人都是接过后顿一顿再扣在腰侧，而他是直接行如流水般的一步到位。
看来这个师哥……经常给人送水啊

（二）
“聂儿，你带小庄去休息一下，顺便熟悉一下鬼谷吧。”鬼谷子说完便转身离去。
盖聂激动又带着一丝丝拘谨，他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耐何卫庄也是，于是一路上默默无言，径直到了一座小草屋前。
盖聂说到：“我住这里。”随后又补充道：“你也是。”
“一起？”卫庄挑了挑眉毛
“鬼谷历来收徒都成双成对，因而东西也都一式两份，草屋里本就闲置了一处空窗，我住朝北面。朝南面冬暖夏凉，留给小庄你。”
卫庄原本还听得认认真真，突然不恰适宜的蹦出一个“小庄”，眼皮不自主的跳了跳，但转念又想，这个木头比我早入门，又没我帅气，给他占点便宜也是理所应当，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我赚了。嗯，等等…成双成对？这个词怎么听着有点别扭。就在卫庄晃神的时候，盖聂已经将他带进了里屋。
一尘不染，恍如不食人间烟火。
卫庄来到自己的床前，顾不上形象不形象，一下子躺了下去，没有尘，被子还带着淡淡的太阳晒过的味道，枕头里应该是放了决明子一些安神的物质，竟然有点困了。
“师哥，这床没人睡怎么还不积尘啊？”
盖聂一愣，估计是师哥这个称呼也让他稍有差异，但是从卫庄嘴里说出来却那样的顺口，就好像叫了很多年一样。上辈子，你，是不是也是我的师弟？
“鬼谷历来收两个徒弟，因而我便每日打扫，以便日后有人住进。”
“嗯。”卫庄从鼻子里哼出了这个嗯
正当他大字形的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后，肚子咕咕的叫了，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盖聂回过头来，看着他。
卫庄发誓！他看到盖聂笑了！心里千万只***奔腾而去。
他翻了个身，将脸背对盖聂。不一会儿，房间安静了，盖聂离开了。
“哎”卫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的尴尬，然后开始认真的打量被子枕头什么的，枕头套是墨蓝色和被子是一套的，枕边缘绣着白色的兰草，被子的角落也是，看得出针脚的细密。
“这不会….是那个木头绣的吧。”卫庄心中暗想
再看看师哥的，师哥的枕套和被子倒是白色偏灰的，
“师哥的衣服，不会就是从被套那里裁剪下来的吧。”
卫庄沉浸在自己的yy之中。
一股香味扑面而来，只见小师哥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向他走来，卫庄第一次承认，这样的师哥如此倾国倾城，妖艳动人，就像是童话里面走出来的仙人一样。然而，当他再看向那粥的时候？什么！居然能什么都没有？怎么可以这么香？
“师哥？这白粥，怎么有肉香？”卫庄不禁问道
“因为是猪骨粥，我特意熬了给你补补身子。”盖聂回答道
“啃..”卫庄轻轻咳嗽了一声，补补身子？好像也没错，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肉呢？”卫庄将白粥翻江倒海了一翻，一脸哀怨地看着师哥。
盖聂小声的说：“都被师父捞走了。”
“你不会先捞吗！”卫庄炸毛了，是真的炸了，额前的白毛瞬间弹了起来，就好像一根葱一样，盖聂看了看卫庄的呆毛，莫名地想起后院种的葱是不是可以收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理应让着师父。况且……况且师父筷子功夫远在我之上。”
卫庄白了他一眼，一副“你这大半年都是被师父压榨的吧”的样子，气鼓鼓地吃着这碗有肉香但是没有肉的白粥，良久，卫庄实在不行了，他是谁啊？平时养尊处优的生活啊！
“师哥~”
盖聂被卫庄叫的浑身一个激灵
“给我找点别的东西下粥。“卫庄一副大爷的样子死死盯着盖聂
“小庄……鬼谷本就地处偏僻，野禽万物等皆有灵，我们切不可随意杀生。“
“师哥，那石碑前的鱼骨和鸡骨是怎么回事？“小庄一脸我看透说破你给不给我找东西下粥的样子恶狠狠地看着盖聂。
“我去去就来。”盖聂转身出了门
卫庄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静静地等着
“一只鸡？一条鱼？还是排骨边？或者是山珍？云梦泽应该也有虾蟹……”正当卫庄眼冒星光神采奕奕地盘算着到底是选鱼还是选鸡的时候，他的小师哥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裤腿上沾了些土，后背一箩筐的东西。
卫庄从心里涌出一丝丝的感动：“我师哥对我真好……”（错觉）
盖聂拍拍身上的尘土，坐在卫庄的桌前，
满脸期待的掏出一颗土豆
卫庄：……
见形势不对，盖聂又变戏法似的
掏出一根萝卜，两只番茄
卫庄的脸越来越黑了。
盖聂见状，叹了一口气，似乎极不情愿，慢慢吞吞的从箩筐的最低处慢慢的掏。此刻的卫庄如同一只小兽，目不转睛地看着盖聂那白皙的手。
一颗大白菜。
“原本打算留着腌白菜的，就先给你吧。”
“师哥……”
盖聂摆出一副不用谢我我都不知道不要太感谢我了我会承受不起的表情，默默的烫熟了这颗白菜，放在卫庄的白粥上。
“我种了这大半年白菜，只有这颗白菜最特别，无一丝瑕疵，即使淹没在白菜之中，也能让人一眼注意到。”盖聂有点惋惜的看着这颗被卫庄一口就吃掉的白菜。

（二）
“聂儿，你带小庄去休息一下，顺便熟悉一下鬼谷吧。”鬼谷子说完便转身离去。
盖聂激动又带着一丝丝拘谨，他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耐何卫庄也是，于是一路上默默无言，径直到了一座小草屋前。
盖聂说到：“我住这里。”随后又补充道：“你也是。”
“一起？”卫庄挑了挑眉毛
“鬼谷历来收徒都成双成对，因而东西也都一式两份，草屋里本就闲置了一处空窗，我住朝北面。朝南面冬暖夏凉，留给小庄你。”
卫庄原本还听得认认真真，突然不恰适宜的蹦出一个“小庄”，眼皮不自主的跳了跳，但转念又想，这个木头比我早入门，又没我帅气，给他占点便宜也是理所应当，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我赚了。嗯，等等…成双成对？这个词怎么听着有点别扭。就在卫庄晃神的时候，盖聂已经将他带进了里屋。
一尘不染，恍如不食人间烟火。
卫庄来到自己的床前，顾不上形象不形象，一下子躺了下去，没有尘，被子还带着淡淡的太阳晒过的味道，枕头里应该是放了决明子一些安神的物质，竟然有点困了。
“师哥，这床没人睡怎么还不积尘啊？”
盖聂一愣，估计是师哥这个称呼也让他稍有差异，但是从卫庄嘴里说出来却那样的顺口，就好像叫了很多年一样。上辈子，你，是不是也是我的师弟？
“鬼谷历来收两个徒弟，因而我便每日打扫，以便日后有人住进。”
“嗯。”卫庄从鼻子里哼出了这个嗯
正当他大字形的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后，肚子咕咕的叫了，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盖聂回过头来，看着他。
卫庄发誓！他看到盖聂笑了！心里千万只***奔腾而去。
他翻了个身，将脸背对盖聂。不一会儿，房间安静了，盖聂离开了。
“哎”卫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的尴尬，然后开始认真的打量被子枕头什么的，枕头套是墨蓝色和被子是一套的，枕边缘绣着白色的兰草，被子的角落也是，看得出针脚的细密。
“这不会….是那个木头绣的吧。”卫庄心中暗想
再看看师哥的，师哥的枕套和被子倒是白色偏灰的，
“师哥的衣服，不会就是从被套那里裁剪下来的吧。”
卫庄沉浸在自己的yy之中。
一股香味扑面而来，只见小师哥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向他走来，卫庄第一次承认，这样的师哥如此倾国倾城，妖艳动人，就像是童话里面走出来的仙人一样。然而，当他再看向那粥的时候？什么！居然能什么都没有？怎么可以这么香？
“师哥？这白粥，怎么有肉香？”卫庄不禁问道
“因为是猪骨粥，我特意熬了给你补补身子。”盖聂回答道
“啃..”卫庄轻轻咳嗽了一声，补补身子？好像也没错，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肉呢？”卫庄将白粥翻江倒海了一翻，一脸哀怨地看着师哥。
盖聂小声的说：“都被师父捞走了。”
“你不会先捞吗！”卫庄炸毛了，是真的炸了，额前的白毛瞬间弹了起来，就好像一根葱一样，盖聂看了看卫庄的呆毛，莫名地想起后院种的葱是不是可以收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理应让着师父。况且……况且师父筷子功夫远在我之上。”
卫庄白了他一眼，一副“你这大半年都是被师父压榨的吧”的样子，气鼓鼓地吃着这碗有肉香但是没有肉的白粥，良久，卫庄实在不行了，他是谁啊？平时养尊处优的生活啊！
“师哥~”
盖聂被卫庄叫的浑身一个激灵
“给我找点别的东西下粥。“卫庄一副大爷的样子死死盯着盖聂
“小庄……鬼谷本就地处偏僻，野禽万物等皆有灵，我们切不可随意杀生。“
“师哥，那石碑前的鱼骨和鸡骨是怎么回事？“小庄一脸我看透说破你给不给我找东西下粥的样子恶狠狠地看着盖聂。
“我去去就来。”盖聂转身出了门
卫庄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静静地等着
“一只鸡？一条鱼？还是排骨边？或者是山珍？云梦泽应该也有虾蟹……”正当卫庄眼冒星光神采奕奕地盘算着到底是选鱼还是选鸡的时候，他的小师哥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裤腿上沾了些土，后背一箩筐的东西。
卫庄从心里涌出一丝丝的感动：“我师哥对我真好……”（错觉）
盖聂拍拍身上的尘土，坐在卫庄的桌前，
满脸期待的掏出一颗土豆
卫庄：……
见形势不对，盖聂又变戏法似的
掏出一根萝卜，两只番茄
卫庄的脸越来越黑了。
盖聂见状，叹了一口气，似乎极不情愿，慢慢吞吞的从箩筐的最低处慢慢的掏。此刻的卫庄如同一只小兽，目不转睛地看着盖聂那白皙的手。
一颗大白菜。
“原本打算留着腌白菜的，就先给你吧。”
“师哥……”
盖聂摆出一副不用谢我我都不知道不要太感谢我了我会承受不起的表情，默默的烫熟了这颗白菜，放在卫庄的白粥上。
“我种了这大半年白菜，只有这颗白菜最特别，无一丝瑕疵，即使淹没在白菜之中，也能让人一眼注意到。”盖聂有点惋惜的看着这颗被卫庄一口就吃掉的白菜。

（三）
卫庄就这样昏睡了过去，睡着睡着，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恰巧有几滴水滴落在唇上，卫庄舔了舔，之后就听到了一丝朦朦胧胧的声音：“小庄…….小庄……不要…出事”
卫庄心想：这个师哥认识不到一天，就对我如此上心。
可，这水，略微有点，苦涩？
卫庄艰难的睁开眼睛，只见盖聂微微皱着眉头，拿着盆子一样的东西，在他的脑袋上。
“师哥，这是做什么？”
“师父刚刚在屋檐上练轻功，无意踩碎了一块砖，前几日正好雨季，积水就……”
卫庄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起来，“呸”了一口“你怎么不早把我喊醒。”
“我喊了。”盖聂一顿，然后道，我说：“小庄，不要喝这些水，会出事的。”
“……*”卫庄内心默默的爆了一句粗口。
“我带你熟悉一下鬼谷吧。”盖聂望着他
“嗯。”卫庄将黑色的外衫穿好。
云梦泽的风格外的清甜，拂过脸颊倘若此时闭上双眼，便有种浮屠三生，黄粱一梦之感。卫庄从小就见惯了皇室宫廷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亦或是江湖上的刀光剑影，但这种淡雅安逸得让人有些恍惚的感觉倒是第一次体会。仿佛就算滚滚红尘、纷争喧扰靠近，都会被着云梦山融化得风轻云淡。白衣少年走在他得左前方，步伐稳而缓，少年虽执剑，却全无杀意凶狠之感，反倒增添几分温润，虽十分挺拔，却有种内敛得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哪管你刺了他一下，却发现其实你是刺在一团棉花上。反倒是卫庄，虽没执剑，可浑身上下透着：“老子最帅，老子最厉害”的霸气和张扬肆意，让人没办法忽视他的存在，也让人无时无刻不得不对他提防戒备，可盖聂就是偏偏对他一点警惕的意味，从早上到下午这短短半天，卫庄只觉得这个木头师哥对他的眼神，是一开始的惊喜，到后来……的一直惊喜，然后就是呆呆的，傻傻的。
“此处是厨房。”
卫庄看了看，心想:“总之与我是无缘的”
“此处可沐浴“
听到沐浴，卫庄开始审视这汪谭，他是一个对洗浴要求还颇高的人。树影斑驳倒影在潭面上，四周一些不规则的小石子倒衬得有几丝雅致，潭水格外清冽，猜得出在潭底应该有一处细流引入活水。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大瀑布前，
“一般这里是用来修炼内力，也可洗衣。”
卫庄一开始听着还觉得高大上的，不知道为什么，到后面总觉得“洗衣”莫名有点low。
“天色有点晚了，我们回去吧。”盖聂提醒到
“哦？莫不是，师哥怕黑？”卫庄戏谑的问道，其实一开始卫庄因不知对方虚实，所以并没有调戏小师哥，但后来发现小师哥蠢萌蠢萌的，就觉得其实调戏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盖聂并没有说话
快走到小草屋的时候，盖聂说道“平日空闲时，也可四处走走，并无禁地。”
盖聂交代了几句，转身进了厨房，没过多时，一碗热腾腾的面就呈上来了，上面伴着些葱花和难得的鱼干。
傍晚，是万籁俱寂的时刻。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只见盖聂拿着小刀，朝卫庄的床头缓缓走来。因只接触了一天，所以卫庄并不能断定盖聂是否只是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但他又并不觉得这个小师哥会害他。盖聂拿着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接着，他的床头上嘶嘶地划痕声。
“师哥？”带着疑问
“今天是你来鬼谷的第一日。”
刻得深深的一串日期，出现在卫庄的床头，

(四)
可能是因为长期处于精神紧张的情况下，卫庄晚上其实并未熟睡，不过相较于以往，这是个安逸而静谧的夜晚。
清早，就闻到了阵阵香味，果不其然，卫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就看到了忙碌的白色身影。卫庄脑子一个念头闪过“童养媳……”
“用过早饭，我们去给师父请安。”盖聂将白粥端给卫庄
“我以为师父他老人家不吃这些礼数。”卫庄端起粥，有种视死如归的决心，想当初，他最讨厌的就是粥了。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咕咚咕咚几下子，一碗粥已经见底，正当他正暗暗感叹，终于喝完的时候，却见小师哥将自己那碗推到了卫庄面前。
“是我低估了小庄的胃口，我再去做。”话音未落，就起身离开。
“师……哥！”小庄有点绝望的看着眼前的粥
盖聂回头淡淡一笑：“很快就好。”
卫庄看了看眼前一盆粥，突然有点后悔进了鬼谷，入了纵横。
------
粥足饭饱之后，盖聂带着卫庄去到平日修习的地方，却见鬼谷子早已在那等候。盖聂连忙行礼：“师父，是我拖沓了，请师父责罚。”
卫庄则微微一拱手：“师父早啊。”
鬼谷子缓缓转过身去，看着盖聂，眼中充满了慈爱再看看卫庄，心就凉了大半截，有种我当时是眼瞎了才收了这个白毛的感觉。
鬼谷子摆摆手，轻轻咳嗽两声
“今日，是小庄来鬼谷的第二日。你们席地而坐，我先给你们讲讲我们鬼谷的光辉岁月和历史。”
“鬼谷即纵横即捭阖，捭之者，料其情也。阖之者，结其诚也。皆见其权衡轻重，乃为之度数，圣人因而为之虑。……….”省略三千字
“小庄？”
“在，师父何事？”
“你眼皮怎么闭上了。”
“哦，师父说到精彩处，弟子闭目而思之，甚觉精妙！”
“那你睁着眼睛领悟不可吗？”
“闭眼，则心无杂念，闭塞感官，才可用心体会。”
鬼谷长叹一声，心想：鬼谷祖师爷啊对不住了啊，一个人听课睡觉还有那么多理由，我不是不想说他啊。
“那我们继续。”
“故捭者，或捭而出之，而捭而内之。阖者，或阖而取之，或阖而去之。捭阖者，天地之道。捭阖者，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纵横、反出、反复、反忤必由此矣……….”
“聂儿？……聂儿……?!”
“师父。”
“你的眼皮为何合上了啊？”
“师父，徒儿知错。”
“嗯，知错就好。”鬼谷子捋了捋胡子
卫庄瞪大眼睛，一副师父我知道你更喜欢师哥多一点，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偏心的那么明显的愤恨嫉妒的眼神看着鬼谷子。
鬼谷子只感觉脸如千刀万剐，却强作镇定地解释：“聂儿昨日接待你，自是乏了。”而此刻卫庄只是一脸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的闷闷的表情。
鬼谷子心想:哎，到底是少年，还是活泼好动，我该怎么活跃一下课堂气氛，让他们集中注意力听课呢？
“既然是第一天修习，那我先试一下你们速度与反应。”
鬼谷子带着盖聂和卫庄来到悬崖边，掏出了一条黑布条，对卫庄说：“将眼睛蒙上。”卫庄虽然不解，但仍半信半疑的将眼睛蒙上，任由鬼谷子领着到了悬崖边。
鬼谷子发话了：“你师哥在你十米开外的地方，你向后倒时，他会同时出发。”
“师哥要是拉不住我呢？”卫庄问道
其实卫庄的内心是：我去你个老头子，你不喜欢我就直说，搞什么阴招把我弄死我去。
“沿着悬崖有五处可自救的地方，即使蒙着眼睛，在下落的时候，依然可以凭借风声准确判断，哪里是正确的落脚点。但以聂儿的身手和速度，并不需要。”
“那要是师哥想我死呢？”卫庄咬着牙暗暗骂了一句“偏心。”
“小庄，不会的。”这次，是盖聂的声音飘来，根据声音大小判断，好像真的，有点远啊。
卫庄就这样倒下去了，他只感觉一阵旋风朝自己冲了过来，尽管他和无数高手交锋，但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股力量的可怕和迅猛。速度快到，卫庄的重心只是稍稍偏了一下，他就被一股强大有力的力量拉个回去，然后因为惯性扑在了一个人的怀里，那个人的味道很清很淡，胸膛并不宽厚，甚至有点点偏瘦，却给人很安心的感觉，卫庄明显地感觉到了那个人手臂肌肉的紧绷。
其实，他并不怕，他的鞋是刻意定制的，因而在他倒下的时候，其实他已经触动机关伸出几刃抓住泥土。他不放心盖聂吗？不是，也是。毕竟他常在刀口舔血，又经历了太多背后插刀，他习惯了做什么事情都留有后手。
鬼谷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卫庄的脚底。然后说：“聂儿，换你了。”
随后，卫庄感觉到一双冷冰冰又有点点柔软的手绕过他的后脑，将布条缓缓解开。映入卫庄眼中的，是师哥放大的一张脸，近看更是细腻丝滑，白净如玉。盖聂将布条绑好，站在悬崖边。卫庄则走到了盖聂之前的位置。
其实此时鬼谷子的心更纠，虽然之认识卫庄两天，但是鬼谷子已经大约知道了卫庄是一个如何的人，野心、霸道、甚至不择手段，他知道聂儿即使堕入悬崖，也可以自保，毕竟下面是水潭，而且沿崖有无数的落脚点，但他还是想知道，鬼谷，真的一定永远就是最大的对手吗？同门之谊会存在吗？
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他的师哥，盖聂的性格有点像鬼谷子的师哥，所以，鬼谷子的师哥并没有成为鬼谷子，鬼谷子知道师哥的剑术稍稍在他之上，但鬼谷子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

（五）
卫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动，他只是想试试，这个师哥是不是对他真的放心，但他后悔了。
他看着盖聂直挺挺的倒下去，倒着坠入悬崖。
“师哥！”那一瞬间，卫庄惊慌到不知所措，他飞一样的冲向悬崖边，师哥没留后路，师哥没留后路，师哥没留后路。
他第一次感到害怕和无助，他眼睁睁看着他生父死，他第一次被心腹出卖，以及他重伤时被一百人围困的时候，他都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害怕和无助。
没有半点犹豫的，卫庄跳下悬崖。幸好卫庄反应也快，卫庄单手扒着悬崖边，一只手抓住盖聂腰间的衣衫。
“师哥….师哥，我….”卫庄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声音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没事小庄。”盖聂蒙着眼睛，黑色的布条将他衬得越发白净，肌体的纹路丝毫不像习武之人，唯有手指节的肌肉和线条是骗不了人的。
盖聂的声音温润得好像春季的雨，没有一丝惊慌，没有一丝责备。
卫庄终于把盖聂拖上了悬崖，有点点懊恼又自责的坐在悬崖边，盖聂察觉出了卫庄的不对劲，轻声安慰道：“小庄，是我倒前没提前和你说，你不必难过。”
卫庄心想，这个傻师哥，可能以为自己反应慢吧
“师哥。”卫庄叫了一声
“嗯。”
随后无言，两个人并排坐在悬崖边，不知不觉太阳就落山了，两人方才察觉自己连午饭都还没有吃。对于鬼谷子来说，他已经修炼成半个仙人，所以不需每日都进食，而且这个老头子口味刁钻的很，一般的饭菜还不愿意吃。这是卫庄第一次，和另一个人单独一起看日落，天地间一片橙色，余晖洒在师哥的脸上，勾勒了他柔和的轮廓，起了晚风，树叶沙沙作响，奏起自然的天籁之音，偶尔有些飞禽划破苍穹，云彩就如同泼墨一般肆意地点缀着天空。
这时，有一对鸟儿飞到了卫庄和盖聂的跟前，像是故意的又像是秀恩爱一般，相互黏了几下，就飞回了悬崖边树上的巢穴，这两只鸟一看就惊艳脱俗，与凡鸟不同。盖聂感叹：“此鸟极其罕见，我在谷中这大半年也就见了一次。”盖聂又望了望那颗大树接着说：“不过来年，应该有增添几只了。”
“呃….师哥。”
“嗯？”
“这两只鸟的头都大而略扁，嘴略粗较长，为玉白色，且腿肉都为红色。”
“嗯？”盖聂有点不解的看着卫庄
“这两只鸟都是雄的。”
“… …”盖聂有些懊恼自己没有学多点知识，平时和鸟有接触都是因为师父想吃肉了……
看着盖聂沉默了好一阵子，卫庄心情大好。
“走吧，师哥。我饿了。”卫庄起身揉了揉坐麻了的屁股
再看看盖聂，起身就径直走向后厨的地方
卫庄暗暗想：这个人，屁股，是有多少肉啊？怎么不麻的。还是他只是一个摆件，每天坐着就好了？卫庄边想边回到小草屋。
当热气腾腾的四个饭菜摆在卫庄面前的时候，说实话，卫庄打心里还是很佩服盖聂的，在中午没吃饭的情况下被师父和自己耍来耍去的情况下啊，师哥竟然还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做好了四叠美味佳肴，虽然说并没有很多肉，但是萝卜丝大小均一，撒上去的葱花漂亮得像艺术品。这时，盖聂又端上了一碗“小庄，这是莲子红枣炖雪蛤，特意为你做的，你今日没吃午饭，理应多吃点。”
“师哥，你也没吃。”
“我不饿。而且你正长身体。”
“师哥，我还比你大一岁。“卫庄手撑着脑袋，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盖聂。
盖聂无视他炽热的目光说道：“趁热吃吧。”
相比起卫庄的竖腿仰头擦嘴以及豪迈的吧唧吧唧的吃声，盖聂本来就很好的吃相被衬托得更加好了。
卫庄看着“端庄”的盖聂，含着一口饭说到：“师哥，你爹娘是把你当女儿养了？”
盖聂听罢，一顿，然后说：“不知道，忘了。”
“?”看到卫庄有点点疑惑
盖聂说道：“我五六岁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没什么印象了。”
原本只是卫庄一句玩笑话，却被盖聂一本正经的回答，而且还知道了师哥那么悲伤的一段记忆。师哥这么小就没有父母了，怎么这么会照顾人呢？
卫庄扒了一口饭
“抱歉，师哥。”
“无妨。”

（六）
盖聂收拾好碗筷洗好以后，就端着一个木盆和衣物出去了，起先卫庄还有点疑惑，但突然想起是去洗澡了，一想到自己昨日没有洗澡就睡觉了，卫庄不觉有点愧疚，但自己，没有可以换洗的衣物啊……
正当卫庄独自惆怅的时候，盖聂又折返回来，看起来盖聂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盖聂从自己的衣柜里翻箱倒柜拿出了一件，应该说是衣柜里为数不多的深色衣服递给了卫庄。
“这是师哥压箱底的宝贝吗？”卫庄接过
“是我考虑不周，小庄这几日先将就着吧，待师父批准出谷后，我再给你制备些衣物。”
--- ---
又到了潭水，有种别样的美感，尤其是有美人的时候，就显得更美了。
盖聂被卫庄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有些忸怩，只好背过身子去脱了衣物，直到潭水没过他胸口，才又转向卫庄
“师哥你害羞啥？不是你邀请我来洗澡的吗？”
看着盖聂有点点忸怩的样子，卫庄心情大好。
其实因为盖聂性格的原因，从小也没有很多亲密的同龄伙伴，别说是洗澡了，就算是想找个谈心说话的人也没有，而今虽然是在同性面前宽衣，但盖聂还是稍感别扭。
“没有…”盖聂嘟囔了一声
可能因为声音太小，卫庄并没有听见。
只见卫庄站在潭边，用嘴轻轻咬住衣领，月光下衬得有点点魅惑，就这样正对着盖聂，不缓不急用手将腰带松开，衣服就这样蓬蓬又有些松软的挂在卫庄的身上，卫庄肤色较盖聂深些，胸肌和腹肌也更显形更结实，盖聂虽有，但并不如卫庄那样发达，半遮半掩着的衣服随着风将更多的肌肤露了出来，卫庄嘴角噙着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小师哥。
终于在裤子快要褪下的一刻，他的小师哥把脸别了过去。
卫庄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纵身跃入水中，到底还是少年，贪玩的性子还是有的，盖聂只感觉自己双脚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拽，顿时就全部没入水中。不过幸好盖聂水性很好，所以也没有被呛到，盖聂尝试把脑袋探出去，可卫庄又把他拽了下水，一翻争斗中难免有点身体接触，也不知道是因为接触还是因为争斗，两个人都有点面红耳赤，身上也弥漫出别样的红色。
一番争斗之后，盖聂终于抓住机会，挣脱开了。他倚在潭边，微微喘着气：“小庄，别闹了，干净的衣服都湿了。”
卫庄瘪了瘪嘴，停止了这场恶作剧。
卫庄手一撑，将布往腰间一围，就去找他的衣服。他的双腿修长而结实，小腿大腿的肌肉都发达无比，后背特别的宽阔，从后面看更是显得雄壮，连盖聂也暗暗赞叹自家师弟身材真的不错。
却看卫庄愣在了那里。自作孽啊，师哥给我的衣服湿了……
盖聂似乎也猜到了，也上了岸，腰间松松垮垮的也绑了一条。盖聂的身材不算健壮但是却精炼，肌肉线条不夸张但是好看，两腿修长，而腰更是显得窄。盖聂将自己木盆里干净的衣服递给卫庄
“小庄，先穿我的吧，晚风凉，回去的路上易着凉。”
盖聂二话不说抢过卫庄手里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衣服有部分水迹加上盖聂湿漉漉的头发拖拉地盖着脑袋，竟显得有点点无辜的感觉。卫庄也不说什么，穿上盖聂的衣服，很明显，这件衣服师哥应该经常穿，衣服被洗得柔软，因而格外的服帖和细腻，尽管是粗布面料，但已经被磨得柔顺。

（七）
入夜，两人都疲惫得躺在各自的床上。
但卫庄久久不能入睡，虽然这是他来鬼谷的第二天，但是可以说他很多自以为的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尤其是这个师哥的出现，打乱了原本正直的三观（原本也正直不到哪里去），他想不明比盖聂究竟是对他有多大的信任，才可以毫不犹豫地倒向悬崖。那个瞬间，盖聂直挺挺地倒下去，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在卫庄未来很多梦靥里，这样的场景总是出现，每次他都会惊醒。他不明白，为什么师哥会对他如此相信，也难以相信，竟然有一个人会对自己这么推心置腹。
许是卫庄越想越乱，气息竟然开始有点错乱起来。
“小庄？怎么了”低沉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天空。
“没事。”
见卫庄不说，盖聂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盖聂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你不想或者没有主动告诉他，他是一定不会继续追问下去的，这样的性格有好也不好，以至于未来的卫庄常常闹性子的时候，都得不到安慰，于是总是处在炸毛的状态。
今晚，卫庄睡得很不踏实。
他又梦到了那个场景，脱口而出的“师哥！”
于是他听见了门被撞开的声音，盖聂皱着眉头，稍有紧张的看着卫庄。
杀气。这是卫庄第一次感受到了盖聂的杀气，不张狂但是却让人胆寒的杀气，在进到屋子看见自己无恙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说实话，在感受到杀气的那一瞬间，卫庄是有些许害怕的。在刀光剑影里日子里，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平时他也只是觉得师哥并没有什么威胁力，但这刻，他才知道鬼谷子并不是疯疯癫癫看脸（好吧就是看脸）的人，但他也有点激动，有种棋逢对手的热血，又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小庄？”盖聂来到了卫庄床边
很明显，盖聂已经起身多时了
“师哥那么早起？”
“我在做早膳。”
卫庄又躺回了自己的床上，他静静地想：其实师哥毫不犹豫的倒下去，可能也因为他对沿崖的落脚点十分熟悉，而且又足够的实力自救。
这么想，卫庄内心些许的愧疚便烟消云散了。
从刚刚师哥闯进来，到吃完早膳，都不见盖聂的影子，卫庄有点疑惑，正要出门时，就看见盖聂回来了，他背着手，眼里带着笑意。
“小庄，我有个礼物给你。”
“哦？”卫庄的眼睛亮了亮，他本就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是什么？”
说罢往盖聂身后张望，盖聂立马完美地闪躲到了卫庄的身后。之前在鬼谷的两日，他与师哥并未交手，也没有领会过师哥的本事，除了昨日师哥冲过来救他的那一瞬，卫庄对盖聂的实力还是不了解的，但只刚才着一转身，就可以感觉到盖聂武功竟然稍稍在卫庄之上。
得知这个真相的卫庄有点点不爽。
这时，盖聂从身后拿出了一把木剑
“给你，我自己做的。”
卫庄接过，虽然是木剑，但明显从选材到雕刻都十分精心。从木剑“可耍，可练，可对砍”等要求可知，木剑的材料必须坚韧、结实、硬度大、弹性好，耐冲击，而青冈、石栎、柞木木材较重，现阶段并不适合，因而师哥选择了白蜡树，手柄处竟然还镶嵌着一些桃木的精致小玩意儿，竟然还刻着卫庄这两个字。
“如何？”
“不错。”卫庄掂量了一下，这其实是他的第一把木剑，从他开始习武以来，接触的都是具有杀伤力的青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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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看着两个徒弟都带着剑来上课了，心中甚是欢喜。他背着手，自认为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但是在卫庄眼里，却是“师父最近吃多了，肚腩都出来了。”
“今日，你们来选择修习纵剑还是横剑的，这个选择尤为关键，并且一旦决定，致死都不可以改，选择纵亦或则是横，都是相伴一生的。”
“哦，今天才选？我以为师哥早就选好了，剩下的才是我的。“卫庄怒了努嘴
“聂儿虽然先你入谷，但这半年，我就传授了他星象占卜理论以及调理内息的方法，具体剑术，他并未接触。而小庄你有深厚的武学根基，只论剑术的话，你还略胜一筹。“
许是看到了卫庄一副师父你别解释了，你教他那么多那些什么八卦什么看星星就是想让他当鬼谷子的杀人的目光之后，鬼谷子不得不夸了一下卫庄的武学根基。
“请问师父，纵剑和横剑有何差异？”盖聂（三好学生）上线。
不就是一个竖一个横吗…鬼谷子心里想，但是还是要讲的高大上一点，不然没了我鬼谷的英明
“横剑攻于技，以求其利，是为捭。纵剑攻于势，以求其实，是为阖。捭阖者，天地之道。横剑剑法专攻技巧和招式，以求得剑法的攻击和锋利，这叫捭。纵剑剑法专攻气势和局势，追求致命一击的机会，这叫阖。”
“可有实例？”卫庄问道
“小兔崽子，问个问题还那么窜”鬼谷子内心如是
“横剑中有一招，横贯四方，虽然只有一招，但是在发出的一瞬间，会产生四种变化，每一种变化都快如闪电，稍纵即逝，将一力化为万千，即是捭。纵剑有一招是百步飞剑，没有任何花哨只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将万力量化为一，即是阖”鬼谷子捋了捋胡子心想：幸好我有好好背书备课，不然就要在他们面前丢脸了。
“我学横剑。“卫庄毫不犹豫地说
“那我学纵剑。”盖聂微微拱手
天，这么快就愉快的决定了吗?我还打算拖个两三天然后少点备课……这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呢？
“嗯…”鬼谷子故作庄重的点了点头。
“那，师父，何时开始学？”卫庄有点迫不及待，他太渴望和盖聂一决高下了。
“你才入谷第三天。我们先学习调息，万物都是一个由浅入深，由内而外的过程…….“省略三千字
鬼谷子心想：哎，我讲那么多，，其实只是因为打坐最简单了，反正你们也不知道可能我只是静静地坐着而已。
于是，以调息为由，盖聂和卫庄静静地坐了一个上午，而鬼谷子也在一旁打坐，但其实打着打着他就睡着了。
“师父他，好像睡着了。”卫庄搓了搓盖聂
“师父他是入了无人之境。”盖聂严肃的回答道
卫庄心想：天啊师哥，原来你在鬼谷之前的半年就是被这样打发掉的，就是这样被师父糊弄着过的。
“反正，我饿了。“卫庄起身，再次揉了揉很***股，他这下明白了为什么盖聂坐那么久屁股不会麻了，你天天坐上一个上午你试试。
“小庄！“盖聂呵斥了一下。
“哼”卫庄的哼是从鼻子里冒出来的，盖聂有点无奈，想起身，但看到卫庄自己进了厨房，看了看已经入了无人之境的师父，还是静静地继续打坐。
就在盖聂，也开始有点昏昏欲睡，以为自己也要进入到师父那么深的境界的时候，从厨房传来了轰隆的响声。
“完了。”盖聂的第一个念头是：厨房完了。

（八）
盖聂飞奔地冲向心爱的厨房，还没到门口，就已经看到了厨房里面乌漆嘛黑，以及顶部坍塌的惨状。盖聂深吸一口气，轻轻地跨过那扇无力地倒在地上的门后，看到了被锅碗瓢盆以及一些黑焦的不知名物体糊了一脸的卫庄，盖聂此时有些按捺不住的笑意。
“小庄？”
盖聂叫了一声，卫庄没有反应。
“难道卫庄被炸聋了？！“盖聂连忙上去抓着卫庄的肩膀
“小庄！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听得到……”但是卫庄声音还是有点点颓废和颤抖。
一片寂静之后，卫庄开口了
“师哥，我是不是被炸瞎了。”
盖聂终于忍不住了，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当然也只有两个哈哈，但是对于卫庄来说那是极度惊悚的笑声，杠铃般的笑声……
盖聂轻轻用手将卫庄眼皮上糊的东西弄开，待卫庄一点点的看清师哥后，他有点赌气的一把推开师哥。
他的白毛上全部占了焦黑的东西，显得有点非主流，但如果他们穿越到了现代，一定会引领时尚潮流，估计要被推荐去什么走秀的。
厨房暂时报废，盖聂和卫庄只得在一处空地去火，烤点东西吃。
云梦泽是个充满灵气灵性的地方，因而小动物们也格外的聪慧机敏，当盖聂因为经常帮师父捉鸡而轻轻松松的捉了一只山鸡，而卫庄还被一只山鸡弄得鸡飞卫庄跳的时候，卫庄发誓，一定要好好学武功。
若干年后，卫老大在鸟人、蛇女、狼人、蝙蝠和一只麒麟面前，一剑就擒获五六只**，并且炫耀地将自己的习武说成是为梦想。但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盖聂举着木剑，上面插着一只山鸡，而他正围着山鸡团团转的场景。
于是，两个人开始烤鸡，卫庄原本以为烤鸡，那就是生一堆火，然后直接考就好了。没想到盖聂还猜来各种各样他叫不出名的草药，还去厨房拿来一些调料和一把沾了点焦黑的刀的时候，他才开始惋惜师哥为什么没有去当厨师。
山鸡本就格外鲜美，加上盖聂举世无双的烹饪技术，入了无人之境的鬼谷子竟然出境了，他飘到了盖聂和卫庄的旁边，以至于把专心致志吃鸡的卫庄小小的吓了一下。见到鬼谷子来，卫庄连忙扯下两只鸡腿，狠狠地在上面都舔了一口，鬼谷子见状，只好扯了一块鸡翅膀，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盖聂有点愣愣地看着一手拿着一个鸡腿，并且上面明显沾满了唾液的卫庄，显得有些无奈。
卫庄看鬼谷子走远了，“笑嘻嘻”的将一只鸡腿递到了盖聂的嘴边
“来，师哥，吃鸡腿。”
“呃……”靠近看，鸡腿上面的口水更明显了。
卫庄见盖聂半天没动静，想着这个单纯的师哥估计是被自己感动到了，于是将自己手里的鸡腿一口咬住，还蘸着油的手就这样捏住了盖聂的下巴，盖聂更是愣住了，就这样，盖聂的嘴被无情的掐开之后，一只鸡腿塞了进去，盖聂无奈只能默默的拿着鸡腿吃了起来。
卫庄拿着鸡腿又狠狠地撕咬了一口，对着师哥一脸欠打的表情
“师哥，不谢。“
好脾气的盖聂，那一瞬间，真的有一种冲上去掐架的冲动，尽管小师哥表面真的波澜不惊，但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了。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吃完了一只美味的山鸡，然后遵照鬼谷历年来的传统，将吃完的骨头丢到了石碑下面。丢好后，卫庄还不忘帮鸡骨头摆个造型，来显得阴森一点，然后师兄两人一前一后（屁颠屁颠）地回到修习的地方。

（九）
鬼谷子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看来这两个人都可继承鬼谷大业啊！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祖师爷在上，我终于找到了百年难遇的不可限量之人啊！”鬼谷子朝天拜了拜
“师父？”
鬼谷两人看着鬼谷子一副老泪纵横苍天垂怜的样子，异口同声的问道。
“啃。接下来，为师教你们一些剑术的基本要领。剑的基本击法有：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你们练一遍给我看看”
只见两人微微拱手，同时后退一步，连起手式竟也是一摸一样，接着就如同实现排练好的一般，从侧面看，两人动作浑然一体，唯一不同的就是气势，气势上即使卫庄只是点，但都给人霸气不容阻挡、开天辟地恍惚有千军万马之势，而盖聂，动作则浑厚稳重内敛。
看来，他们并没有选错纵横。
“你们过过招。”鬼谷子发话了。
卫庄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心中仿佛有只狮子再咆哮，卫庄心中已经脑补出一万种将师哥击败、压倒在自己身下（？）的画面。
鬼谷子似乎是看出了卫庄的狼子野心，有点担心的看了看体型上偏瘦小的盖聂。
两人执剑，微微一拱手，便站立着不动了。
盖聂想：我既然是师哥，就理应让小庄先动手。于是定定地站着
而卫庄却想：师哥先我入谷，什么尊重师长（你什么时候懂得尊重师长了？）的，理应师哥先动手。于是也定定地站着。
气氛莫名有些尴尬，却格外的和谐。
一只乌鸦似乎感受到了这僵硬的氛围，嘎嘎嘎的叫着，飞过他们的上空。
终于，还是卫庄先沉不住气：“师哥这么不动手？”
“小庄先。”盖聂微微抬了抬有点发酸的手
“哦，师哥是看不起我？”卫庄踢了踢有点发酸的腿
话音未落，就举剑劈去，盖聂摆剑阻挡，很明显，盖聂并没有攻势，他的招数都是以抵挡为目的，不伤己也不伤人。卫庄有些微怒，攻势愈加猛烈，“哦，师哥这是看不起我？不全力以赴。”手上又加了几层的力量
盖聂被卫庄强大的剑气笼罩，加上其霸道蛮横的剑招，一时间连连后退，见盖聂依然是阻挡，卫庄的怒气更甚，只见他微微向后一缓冲，然后腾空而起，盖聂此时也脚踩后面的树枝，趁势一跃，就这样轻轻地挑了一个剑花化解了这蛮横的一剑，卫庄微微一惊，随即一个下腰将剑向上一挑，直冲着盖聂腾空中露出来的腰腹部位，盖聂一侧身，用木剑微微一挡，稳稳落下。前半场看起来倒是卫庄落了下风，但卫庄是什么人，遇强则强，他渐渐熟悉了盖聂的招式和套路，但是他并没有太清楚盖聂的为人，于是一个想法计上心来。
只见卫庄再次腾空，剑从地起，横扫天地般的，直攻盖聂右肩，这招厉害之处在于倘若手上不是木剑，则有种同归于尽的意味，意在逼师哥使出他的最强本事。
盖聂微微皱眉，此招却是不能让两人都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要么他伤要么己伤。然高手过招在分毫之中，盖聂还没来得及多想，身体的反应早已迅速起来，盖聂手中的木剑犹如长虹一般划破卫庄形成的强大剑气网，在攻向卫庄心脏区域的时候，盖聂下意识的微偏，一下子手指间几个招式转动，就把剑身握在手里而手柄对着卫庄。
强大的冲击力，即使是剑的手柄依然将卫庄撞飞到树上，卫庄只感觉背后生疼，他服，这招，他确实无法化解。而因反弹的力量，盖聂也被撞飞，尽管飞得并不如卫庄那么多，但是木剑的尖处已经刺入了盖聂的右肩，倘若不是盖聂刚刚变换了，此刻受伤得就是卫庄了，而木剑的深度也会更深。
鬼谷子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一幕，默默的转身离开，果然，盖聂在还没有传授的情况下单凭一些简单的理论就悟出了基本的长虹贯日，而卫庄也稍有横贯的起手式感觉。真是百年难遇的不可限量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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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轻轻咳了一口血，这力量，确实很强。
盖聂也收起了剑，起身离开，木剑的尖端处有些血迹，但是卫庄并没有留意到。
晚饭的时候，盖聂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衣裳，是那日给卫庄的颜色较深的衣裳。许是过招有点累，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十）
“师哥，你那招是什么？”
“应该是纵剑里的。”
“你这么快就会了？看来师父他老人家偏心啊。”卫庄有点咬牙切齿。
“你没看师父给你的书籍吗？”盖聂侧了一下脑袋
“哦……没。”卫庄想起来鬼谷子给他抱了一大坨的竹筒被他扔床底了。
晚饭后卫庄钻进去细看，果然是横剑谱……
晚上，卫庄提着木桶准备去洗澡，突然想起了自己没有衣服，于是一点也不羞涩的直接打开了盖聂防止衣服的箱子，三下五除二的挑了一些平时师哥喜欢穿的衣服，得意洋洋的拿走了。盖聂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喜欢的那件白灰衣服消失在视线中……
卫庄洗完澡回来时，就看见了自己第一日来鬼谷穿的那套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他的床上，还散发着一点淡淡的中草香，盖聂曾说过，洗衣的时候喜欢磨碎一些中草药撒入，说是可以调息安神，此时也不知道师哥去哪儿了，不过卫庄确实有点累，也没多想，就躺在床上。
卫庄渐渐闻到了一股药味……以他常年行走江湖的经历，好像是三七、血余炭、仙鹤草、棕榈、蒲黄、艾叶。这些药，止血？师哥受伤了？卫庄翻身坐起，顾不得只着一件单衫，就像窗外看去，这一看不得了，差点止血药就要给卫庄用了（鼻血）
月光下，盖聂半露肩膀（香肩），正朝自己的右肩抹着什么，由于是背对着月光，卫庄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盖聂受伤了。金色的月光映照着盖聂半裸的身子，肩膀的肌肉线条流畅而优美，衬得更加白皙澄透，如同汉白玉一般，加上盖聂微微凌乱的头发，以及略松的小蝴蝶结，远远看去，真有点跨越性别的美的味道。卫庄单手撑着窗杆，一个翻身再加几个小急步就嗖的一声到了盖聂跟前，盖聂还没来得及把研钵藏好，卫庄拿张无限放大的脸就出现在了盖聂眼前。
盖聂本来就生性羞涩，加之卫庄突然凑近，一时间竟然有些脸红，裸露的脖颈上也有点淡淡的红晕。卫庄看着盖聂右肩上的伤口，再回想起早上师哥最后那一瞬间的反手，一时间有些懊恼。
“蠢。”许久，才冒出着一个字
盖聂低着头，手里拿着研钵。
卫庄二话不说，抢了过去，对着盖聂的伤口就这样糊过去，看似动作粗鲁，其实下手极轻，力度也把控的很好，一时之间，两人无言。
“你没必要这样，我有办法躲开。”卫庄有些愠。
“只是过招，不以伤人为目的”二代伟人·圣母聂上线
“难道就可以伤自己吗？！”一时之间下手重了一点
盖聂毫无准备的“嘶”了一声“小庄，我自己来就可以.”
小庄并没有管他。
敷好药，两人回到房中。
“对了，小庄这三日住的可还习惯，床铺感觉如何？”盖聂无意间问到
但在卫庄心里，却掀起了一阵涟漪，连多少天，都记得那么清楚吗？“习惯是习惯，不过……”
“不过什么？”
“师哥，我要睡你的枕头。”卫庄将脸凑在盖聂面前，因为他发现这样，盖聂很容易脸红。
“呃，为何？”不出所料，盖聂将头微微向后仰，巧妙地避开了卫庄那张大脸。
“因为，我觉得师哥的枕头更好一点！”
“小庄，我们的枕头是一样的。”盖聂有点无奈
但看着自家师弟一副我不管我就要你的枕头的样子，只好把自己的枕头给了他。
于是，卫庄一床的墨蓝里出了一个白灰的枕头，而盖聂一床的白灰出现了一个墨蓝的枕头。
入夜，卫庄枕着有盖聂味道的枕头，昏昏沉沉的睡去，师哥的枕头比自己的更安神，究竟是枕头材料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呢？
这个答案，就不得而知了。

(十一)
虽然才来到鬼谷第四天，但是卫庄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一样。今日和往日不同，一大早，盖聂就在他耳边不停地叫，催促他起床
“哎呀。”卫庄一翻身，一捞手，顺势就勾住了盖聂的脖子，盖聂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在卫庄的身上，盖聂正欲起身，卫庄的另一只手又勾上来了，两人都互相感觉到了对方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
“小庄，别闹。”盖聂耳朵红了
“师哥那么早叫我干什么~”卫庄还未睡醒，声音有点懒洋洋的，低沉的嗓音，带着几丝勾魂的意味。
盖聂努力地挣扎了一下，失败之后只好说：“师父批准我们出谷给你制备几身衣物。”
“哦。”卫庄放开了勾搭在盖聂脖子上的手，翻了个身“再睡会。”
终于不用穿那件上面写了个鬼字的鬼谷弟子服了，这衣服一看就是师父他老人家一手操办，这审美，这造型，怕死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个是鬼一样……
刚刚和盖聂这样折腾一下，卫庄也变得睡意全无，于是起身穿好衣服，就看见盖聂早就在厅等候。
“走咯！”卫庄有些小激动，这还是他第一次出谷啊！感天动地啊！终于不用在云梦山那里提防着鬼谷子那张脸了！
“小庄，你不准备点什么吗？”盖聂看着满脸痴笑，一身轻松的卫庄问道
“哦，没事，你准备就好。”卫庄回答道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无论卫庄如何精心的去想，去准备，到最后也总是会漏掉几件东西。于是，盖聂就默默的在前面背着行囊，而卫庄大步流星的走在后面。说实话，要不是有盖聂带路，卫庄肯定会迷路的，其实，卫庄有那么一点点路痴……这一点在之后他和胜七交手堕入悬崖，几经周折才找到赤练她们大本营中得到了很好的应证。
“师哥，水。”
还没到山下，卫庄竟然觉得有点渴了，他看了看嘴唇还很润泽的盖聂问到：“师哥你不渴？”
“师父之前教过疾行的吐纳术。”
卫庄正打算说师傅真偏心的时候
盖聂又加了一句：“师父原本打算昨日教你，但你走得太急。”
卫庄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
那，这水袋我拿着了，说罢便扣在腰间上，没了水袋，盖聂的背囊顿时轻了些。（这是个很大很大的水袋！你们不要小瞧了它，真的蛮大的,,,,,,,）
卫庄一路吹着口哨，看着盖聂的小辫子因为疾走而一晃一晃的，起了揪一揪的念头，并且这念头的小火苗愈来愈烈，以至于到最后卫庄真的动手，揪了一下，哎呀，师哥没反应，再狠狠的一扯。
果不其然，师哥的声音飘来：“小庄”
有点点责备，但是卫庄竟然听出了一丝丝宠溺的味道~
“哎~师哥~有何吩咐。”小庄的这声师哥叫的那是一个回肠哀转，盖聂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又自顾自的走着。
等到了村子已经是正午的时分的，“我们去吃点东西，”卫庄跟随着盖聂进了一处茶馆，看着有些破败的小屋子，卫庄明显有些不满，扯了扯盖聂的衣角：“师哥，我们来这种地方不就是丢了师父老人家的脸吗？”
“小庄，此处虽然朴素，但是饭菜的味道还不错，而且有床榻可稍作休息。”
卫庄瘪了瘪嘴。掌柜一看到盖聂来，立刻丢下了手中的活上去“哎呀，聂啊，许久不见长这么大了，个头都超过我了，呦，这身肌肉够结实的。”
“啃。”卫庄不着痕迹的揽着盖聂的肩膀，将两人悄悄地拉开了距离
幸好掌柜并没有察觉，掌柜打量了一下卫庄：“哎呀，聂啊，你的朋友真的是英姿飒爽，一看就是个厉害的角儿啊。”卫庄听了心情稍好
“两位到里屋吧，安静些。”
“麻烦了。”盖聂微微拱手
到了里屋，盖聂问道：“这房子还未收拾？”
“哎，反正我们就是房间多，况且也想着你偶尔也会回来落个脚什么的。”
不多时，小二就将饭菜呈上来了，不得不说，这家饭菜色香味俱全，而且风格和盖聂竟有些相似之处。
“你住这”听了盖聂和掌柜的对话的卫庄细细打量了房间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不是疑问句。
“嗯，父母双亡后我就在这家店做包子。掌柜人待我很好。”盖聂夹了一大块肉到卫庄碗里“这肉好吃。”
“唔”卫庄嘴里满满的几乎全都是肉了。
师兄弟二人风卷残云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这顿午餐，其实卫庄吃出了一点点家的味道，家常菜，但是却有种特别的吸引力。盖聂和衣躺在床上微闭眼睛，卫庄见状也窜上了床去，卫庄体型本就比盖聂稍见状，因而占地面积啃啃，自然也不容小觑，可怜的师哥，只能紧紧的挨着墙。无奈卫庄酒足饭饱（思yin欲），一个翻身，就凑到了盖聂耳边，盖聂不解的转过头去，却不巧撞上了卫庄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