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呢。下次,可不要让我等这么久了。我的——御侍大人。”
依在门框上的男人半眯着眼睛扯出一个浅笑,银色的唇钉明晃晃地反射着阳光,耀眼的有些可憎。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我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手指哆哆嗦嗦的按住眼镜框,机械般地推了又推。初春的阳光自男人颀长的身躯下扯出一条细细的影子,那浸润在透明光芒里的异色瞳仁,隐约间恍若有水波流转,勾起星星点点撩人的媚。眼前这个自称是甜豆花的男人,明明满脸都是像猫咪一般慵懒的神情,在我眼中却俨然成了眯着眼睛坏笑的狐狸。
“兄,兄弟,不不,大哥,我……”还没等我把这几个断断续续的词儿从嗓子里倒出来,后颈处的衣领就被极大的外力扯住了。整个人直接向后倾倒下去,倘若不是抓着我的那人并没有松手的意思,我敢断定凭借我自身的反应速度和平衡能力,现在我估计已经被摔的不能自理了。“滚开!这是我的玩具!”扯着我衣领的男人长了张和甜豆花一模一样的脸,精致的脸上是满溢的愤怒。“啊呀,我亲爱的弟弟,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御侍大人呢?”甜豆花继续微笑着,食指勾起咸豆花脖颈上的choker。“咳……哥哥!可恶……”明明看不出甜豆花用了什么力气,但他的弟弟显然是被勒的不轻,方才那不可一世的声音也被挤得变了调。感觉扯着我衣领的外力终于变小,我趁机弯下腰来,一溜小跑躲进了卧室。
我姓德,叫建国。二十八岁,刚刚博士毕业,在省中心医院的骨科实习。性别男,未婚,爱好女。如果将我人生的前二十八年比作是一部枯燥无味的肥皂剧的话,那么一周前发生的一件事,硬生生的把它扭转成了惊悚片和耽美剧的合体。如果给我一次穿越的机会,我一定会阻止住我那只把甜豆花往咸豆花里倒的手,顺便把自己的脑袋按进垃圾桶里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
一周前的早晨,难得的休息机会,勤劳的小实习医生早早地买好了咸豆花。正当他准备回家时,他的余光瞥到了一旁的甜豆花身上。二十分钟后,莫名其妙地买了两份豆花的德医生,突发奇想地想要尝尝咸豆花和甜豆花混合起来的味道。
毕竟,他小时候经常把各种口味的花花绿绿的饮料混合起来,当鸡尾酒喝。
然而下一秒,他的两份早餐齐刷刷的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男人。个高腿长颜值甩他八条街的那种。这种场面或许对于妹子来说会是种愉悦【?】的体验,然而对于他这种钢铁直男来说,简直是比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还要惊悚的打击。
回忆完毕。
小心翼翼地把门栓插上,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掏出手机打开了那个隐秘的文件夹。“樱饼……马卡龙……酒酿团子……”画面上那些温柔的少女甜蜜地笑着,让我饱经风霜的心渐渐温暖了起来。“酒酿团子和牛奶……应该可以混合起来的吧……”我这样想着,脸上不知不觉地露出了一丝微【sha】笑,仿佛下一秒那个珠圆玉润的小姑娘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怯生生地扯着我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叫我御侍大人;那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白眸少女,会静静地站在我的一旁,说待在御史大人总是感到很安心……
“喂~饭好了呢,嘻嘻。”还没容我把白日梦做完,砰砰砰的敲门声就把我一脚踹回了现实。迅速地把手机塞到口袋里,我念叨着冰箱里的牛奶,心不在焉地打开了门。“御侍大人,是想先吃饭呢,还是先吃我?”像是一眼看穿了我的心事,甜豆花突然笑了,笑的高深莫测。
肩膀被甜豆花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毫无防备的我向后踉跄了两步,背脊抵住了墙壁。“甜的,咸的,你喜欢哪一个?”手掌撑在墙壁上,甜豆花微微弯下了腰,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脖子后面的汗毛一瞬间全都炸了起来。太近了。近到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修长的睫毛,以及他秋水般清澈的瞳仁中,我那张惊恐的脸。
被七天前的早晨壁咚了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温热的鼻息扑在我的脸上,掺杂着隐隐约约的甜香,暧昧的气息让我的大脑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昏厥感。“还是说,御侍大人,想要亲自尝尝呢?”“不不不……我对豆类过敏……”还没等我完成下蹲这个动作,右臂处传来的巨大外力就让我整个人飞了出去,径直撞在了一旁的窗台上。
“可恶!你想对我的玩具做什么?”咸豆花的声音显然是掺杂了无法抑制的怒意,但这对于得救了我来说却宛如天籁。揉了揉被撞得嗡嗡作响的脑袋,我转过身,在心里偷偷嘀咕着。这熊孩子也知道他推不动他哥啊,不过想要救我的话也不用使这么大力气……诶?啥时候这俩人也壁咚上了?
咸豆花微微仰着脸,对着面前的哥哥怒目而视,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满肚子的脏话一股脑地吐出来了。而他的哥哥,显然是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了。张口咬在对方的嘴唇上,毫不意外地换来了对方的一声惨叫,也不知道是力气用大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呸,真咸啊。”眯着眼睛打量着对面捂着嘴巴愣在原地的咸豆花,甜豆花微微勾起了唇角:“果然,还是甜的要好吃一点对吧?”
“***!我杀了你!啊啊啊!!”
我叫王建国。今天的我,还是寂寞如雪啊……
另外,我想问一下在座的各位,酒酿团子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