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颜赤月

第十二章 卡斯帕·哈特曼
给大傻断奶比想象中难一百倍！
首先，他们得去厨房偷来煎得嫩嫩的小牛排，然后对着牛排念四分五裂，念到手腕酸痛，最后，由史渔蹲在地上，用筷子把肉糜塞到大傻嘴里。大傻不光把肉糜吐了出来，还咬断了筷子，然后直立起身子表演小节目，希望四位妈妈能给她喂牛奶。
“就是这样。”王绍衷说，翻了一页书，他总有看不完的书，“隐瞒，筛选……最后引向一个结论，即邓布利多是个**，不分是非，对敌人仁慈，对自己残忍，喜欢权力……”
“可是……很多斯莱特林说他是个……那啥……狡猾的阴谋家。”托马斯说，这段话像是毒液一般吐出口。
“那不重要也不矛盾，当你打算使劲踩、打倒一个大人物的时候，他具体犯了怎样的罪过不重要，只要品行够丑陋就行了。人们不会记得的。他们只关注自己愿意关注的部分。”王绍衷抚摸着书页，“你们总有一天会懂。”
“听说每天都有十几封吼叫信寄到邓布利多办公室。”史渔说，他的黑眼睛永远没有光。
“去TM的。”卡斯帕骂了一声，“***……居然咬我。”
“这种狼的咬伤不会感染。”王绍衷说。
“哦不不不，大傻，我没骂你，”卡斯帕摸摸吓坏了的大傻，再次把肉糜塞过去，“我TM骂那些食死徒呢。”

第十三章 史渔
“史渔，你说的那家店到底在哪里呀？”
“呃……”他努力回忆着，后悔没带卡斯帕或托马斯，否则马上就能找到卖肉食的地方……
随后，两个高大、肥胖的人冲了出来，一人抓住王的左臂，一人抓住他的右臂。
然后，他们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幻影移形。他反应了过来，幸好他常常与王绍衷泡图书馆。尽管紧张得嘴发干，他还是迅速撕下一张笔记纸，写上：
王被抓走了，就在宠物店门口。他们会幻影移形。我在店里等你们。
卡斯帕……他这时一定在飞行场地！还是给托马斯吧。他把纸折成飞机，放飞了。
一会儿，伴随着一阵绿色的火焰，卡斯帕从壁炉里冲了出来：“王他怎么了？被抓到哪里去了？”后面跟着托马斯，跑得一停下来，就趴在地上，吐了一地。
他念了个“清理一新”，拼命回忆：“不知道。抓走他的人……又高又胖，其中一个鹰钩鼻，猪眼睛……”
“那是……高尔和克拉布。”托马斯说道，声音慢慢小下去，“我小时候……小时候……小时候见过一面。”
“我妈妈是傲罗！”卡斯帕喊道，“去她办公室！”说完又洒了一把飞路粉，左手拉史渔，右手拽托马斯，闯进了壁炉里。
办公室，空无一人。
“哦梅林！”卡斯帕跺了一下脚，“这下他可完蛋了！”
托马斯突然自觉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我回去对我妈妈说，我要转学到德姆斯特朗，然后说不定有机会……”
“那我们……”史渔想了想，虽觉不妥，却怎么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好，我去通知邓布利多校长，卡斯帕，你去看看其他傲罗在不在！”
“汤米，保重。”
“恩……我是纯血，他们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托马斯说。

第十四章 王绍衷
咚地一声被推倒在地的同时他丢出一个魔咒：“荧光闪烁！”
“哈哈哈哈！”一阵粗野的笑声，“泥崽子的脑回路真是清奇。”
然后他的魔杖被夺走，一只脚踩在他的脊椎上，肋骨几乎折断，他不由得咳嗽起来。
“啧啧！居然还是榆木的。”其中一个说，“只有纯血才能用榆木魔杖。”
“那就说明这是他抢来的！”那只脚踩得更用力了，他听见自己的肋骨传来清脆的断裂声。
痛，痛得几乎失去意识。
“先生，”他吐出一口又热又咸的液体，反而觉得胸腔一阵畅快，左肋随着呼吸，一下下错动着痛，“我的父亲……咳咳……是风水师，两位先生，想必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听我们说泥崽子，”那个圆一点的说，“你知道太多了。那位先生叫我们给你一下狠的，一下狠的！记住没有？”
“咳咳……两位先生，”他尽量使声音沉稳一些，不停顿地说下去，“东方的魔法您恐怕了解不多，您听说过降头么？可以隔着大江大海让一个人身上的皮肤逐渐硬化，变成长长的一粒粒的，越来越硬，越来越严重，直到变成一个木头人，而家父正精于此道。”风水和降头是两回事，但在这几个外国傻瓜眼里，恐怕也差不多。
然后他被一脚踢得翻过来，一只手粗暴地复位了被踩断的肋骨：“恢复如初！小子，别想骗人！”
那人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提溜起来，四目相对，王绍衷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神色不变，直到对方开口，臭气喷到他脸上：“这降头怎么用？”
“只要下在食物里，”上钩了，王心想，“那是最粗浅的办法，高深一点的需要人的出生时间和姓名，而家父只需要手下的小鬼或者随便谁见过这个人的长相就行。顺便说一句，我是独生子。”
那人犹豫了很久，毕竟他们贫瘠的智力分不出真假：“统统石化！”
然后僵硬地倒在地上的王绍衷听见了树丛里一段说话人自以为隐秘的对话：“要我说，给这小子施个遗忘咒送回去算了，反正那位先生没有说要杀了他。只说要封了他的口。”
“不行，万一那位先生发了火……”
“但万一这小子说了实话呢！”那家伙急得要死，“你想变成木头人吗？东方的巫师特别喜欢报复，一报复就是报复人全家！咱俩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
“这样，咱给这小子施个遗忘咒，只让他忘了咱俩长啥样就好，这样被报复的就是……”
“话说得轻巧，你会那种遗忘咒么？万一把这小子弄傻了，万一他爸爸手下的小鬼顺藤摸瓜……”
“两个万一，两万分之一的概率……”
“不必了。”一位优雅的黑裙女士牵着一个金发小男孩出现在空气中，“我亲自来操作。”

第十五章 史渔
“放心，”那位魔法部女官员捧住他瘦削的脸，盯着他大大的黑眼睛，“刚刚禁止滥用魔法司提到你那位朋友的魔杖在校外使用魔法了。马上会有人赶去的。”
他感觉脖子很痒，但没拒绝。希望他没事，希望他没事……他肚子里升起一股寒气，也许王绍衷已经死了，拿着他的魔杖施法的是别人。不，不能乱想。他想着，不能把任何一个猜想放在脑子里太久，那只会误导……然而他脑子里全是长头发男孩倒卧于地，上空升起黑魔标记的情形。

第十六章 托马斯·维勒福
“妈妈……”他的喉咙缩紧了，“我……我要转学去德姆斯特朗。”
“叫我维勒福夫人。”他虽然低着头，却可以想象那种冰冷失望的眼神——沉重得可以压断脖子，“你终于和那个纯血叛徒生出来的**闹翻了？”
“我在格兰芬多没有朋友，”他灵感突显，“维勒福好歹是末等贵族，不能跟在人身后当跟班。”
“然而你的跟班当的很开心。”维勒福夫人盯着他，“来吧，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然后母亲抓住他的手臂，从管子里钻过去的感觉！等站定了，他鼻尖嗅到咸咸的味道，还有潮湿的霉味。
“不必了，”母亲的声音，“我亲自来操作，今天是我儿子重生的日子。”
我不要重生，我现在才是真正活着。
不！他死了！王绍衷身体下有一滩湿透的暗红色，嘴角也有血丝。托马斯感觉脑子像要炸开了一样，这时，那双狭长的吊稍眼，深棕色的眼珠子动了，转到眼角上来看着他。他不敢面对那种眼神。
“来吧，用‘血肉分离’，给这张来自东方的小白脸一个漂亮的纪念。”母亲抱着胳膊，语调和丝绸一样光滑，“我教过你，考考你还记不记得。”
“我……我不记得了……”
“你认识这个泥巴种。”维勒福夫人总是能一眼看到真相，“我已经对你是最低要求了，你要斩断过去。”

“血……血肉分离！”他刻意把手势弄反了，魔杖头冒出一阵紫色火花。什么也没发生。

“快干！”母亲喊道，他想起鹰的啸叫。
不要，时间停止吧，停止吧，再慢一些，慢一些。他想着，尝试着各种错误的手势，但还是有一道咒语在王脸上划了一道小口子……克拉布和高尔窃窃私语。突然，空气中浮现一道波动，一个接一个的傲罗出现了。他丢掉魔杖捂住耳朵，大声尖叫，尽量不去听母亲刻毒的诅咒和两人的呼喊。

第十七章 卡斯帕·哈特曼
托马斯，不，维勒福的母亲进了阿兹卡班，而他本人也因为疑似向麻瓜出身同学发射黑魔法恶咒而被带去问话了。
“那不可能！”听说时他跳起来，“托马斯不可能干那种事！”
“你不信自己的眼睛，至少要信我们。”傲罗这么对他说，他哑了，然后一拳打在墙上。
是啊，还有哪种可能性呢？
“大傻好可爱。”小狼追逐着彩球，试图把自己的前肢放在上面，却滚在地上。
“恩。”
“周末一起去霍格莫德吗？”
“不。”
……
“大傻好可爱。”
“恩。”
“我帮你写作业吧。”
“不了。”
……
“大傻好可爱。”托马斯尴尬地说。这已经是第三十次了。
“咱们……暂时绝交吧。”卡斯帕说，几乎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说出来并没有那么不容易。他是个小黑巫师还是怎的？卡斯帕不愿意去想，他心里七上八下，哪都对劲，就好像眼里多了根睫毛。他想不明白，现在的托马斯在他眼里仿佛是个陌生人。
“为什么？”托马斯说，“我们才……才刚刚……”
“不为什么。”他担心那种眼神自己再看下去会沦陷，心软——他用被子把自己蒙住，“老子还不够了解你。”
不管平时表现得再天真，可是那天他拿魔杖指着王念“血肉分离”是大家都看到的。傲罗们没必要说谎。
至于关键证人王……额，现在还躺在医疗翼昏迷不醒呢。断裂的肋骨戳穿了内脏，而接下来引起的大出血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黑魔法伤害，什么时候醒来都是未知数。所以托马斯现在的状态很尴尬。
那天卡斯帕半夜溜去了禁林，托马斯跟在后面。很久以后，托马斯问道：“我们回不去了么？”
“是的。”
久久的沉默。
“当时我就是在这里捡到大傻的。”卡斯帕这么说。
……然后他就闻到了一股巨怪味儿。听见了巨怪呼哧呼哧喘气声。
巨怪。
它约12英尺高，有着灰色的皮肤、青苔般绿色的绒毛，疙疙瘩瘩的身形以及扁平的覆满角质的脚。它身上散发出一种极其糟糕的味道，一种……臭袜子和没有人打扫的公厕的混合味道！它的鼻子里充满了灰色胶水一样黏稠的东西——巨怪的鼻涕！
“统……统统石化！”托马斯的腿和声音都在抖，“统统石化！”魔杖头上冒出一道红光，击中了巨怪，然而啥用都没有！
“老子不要你帮！”他怒吼着冲上去，“统统石化！”
巨怪的一只胳膊被石化了，它拼命甩着胳膊，然后狠狠向一棵树上击打，树喀嚓一声折断，向卡斯帕头顶打来。
他的反应一直很快，然而当树在巨怪赋予的加速度下打过来的时候，也只来得及本能地闭上眼睛。
突然他感觉一股巨力从右侧传来，整个人飞出去好几米——托马斯撞开了他！
金发男孩子被压在树下，脸色那一瞬间白得像纸：“血肉分离！”
巨怪的皮肤上冒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它怒吼着一瘸一拐向托马斯奔来。
你个**，他会血肉分离！卡斯帕拦在托马斯面前：“不许动，装死。”
“你……”
“老子说过，老子罩你！”他这话与其是说给托马斯听的，不如是说给自己听的。
“巨锤撞击！”他喊道，“咧嘴呼啦啦！”声音尽量大，咒语不是主要的，同时像弹珠一样跳来跳去。巨怪先生，求你了，追我吧，追我，放过托马斯！
愚蠢的巨怪果然吼叫着向他追过来。
他大喊着奔跑，想象自己是一匹狼。
大概跑出三百米，巨怪一手掀来，他飞了起来，拦腰撞上一棵树。
注意我吧。他喷出一口热乎乎的液体。放开那个树下的男孩。
……

第十八章 史渔
他醒了过来。对面王绍衷的床是空的。他又仔细看了看，卡斯帕和托马斯的床也是空的。
大傻的纸箱子里传来抓扒声，他睡不着，打算给大傻再喂一次夜餐——她每天早上都会饿得撕咬纸箱子。于是他把纸箱子拉了出来。
箱子里是一个大概四岁的小女孩。
她有一双金色的眼睛与棕黑交杂的头发。
“大……大傻？”
小女孩点点头，开始舔史渔的手指。
天啊……史渔赶紧摸摸她的头，去把窗帘拉上，一轮圆月正挂在天上，格兰芬多塔楼视野正好。然后他赶紧去翻王绍衷那本大书。
“荧光闪烁！”他哗啦哗啦翻到狼人那一段，在最后找到了那一栏：
异性狼人在月圆之夜相遇，怀胎生下的后代是智商高对人类没有攻击性也不存在感染性的狼。
注：没有任何人见过这种狼在月圆之夜的样子。
难道，这就是月圆之夜的变化？月圆之夜会变成人？
他感到头疼了：总不能让个小女孩这么光着身子躺在纸箱里。他用卡斯帕的校服外套裹住大傻，把她放到了卡斯帕床上。
“卡斯帕和托马斯去哪里了？”他最后问大傻，指了指他们两个的床。大傻愣了愣，抬起小胳膊指向窗外。
禁林。
“那片林子是吗？”
大傻点点头，吐了吐舌头。
“……”他突然冒出一阵不详的预感，卡斯帕会不会在那里和托马斯有啥矛盾？要是托马斯……不，维勒福真的是个小黑巫师，或者卡斯帕一时冲动……五年在麻瓜世界的安全教育让他觉得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呆在这里，别出声。”史渔披上校服，冲出了寝室门。

顶好找个大人跟着，不然到时要是有个巨怪，甚至是狼人……去找费尔奇？他甚至连这个念头都冒出来了。算了吧，老哑炮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会把他也罚一顿！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办公室的口令……他从来不寄希望于运气。去找斯内普？得了吧……再说，半夜没事叫老师，行吗？他不禁联想起了继父半夜来打他时的凶恶表情……得，牺牲一回吧。他在心里反复回忆着自己会的恶咒。统统石化、腿立僵停死、咧嘴呼啦啦……好吧最后一个不予考虑。
他奔向老师办公室。
第十九章 卡斯帕·哈特曼
嘴巴里有一股及其奇怪的药味。带着一股腥臭，吞下去又很清凉。
“我想想，哈特曼先生和他喜欢闹腾的朋友们这次违反了多少校规。”大提琴般的低音，“三个人，夜游，进入禁林，每人扣四十分。”
“教授，”史渔一板一眼的声音，“我很抱歉……”
“还有史先生，在三更半夜把你可怜的教授从床上叫起来，只是为了让我去给几个一年级小朋友擦屁股。”斯内普注意到了他，“我真是怀疑那巨怪是不是把你们的脑子踩扁了。”
“维勒福先生，对于你半夜还操心巨怪的伙食问题而自己去给它们送肉的行为，我无法评价。但是请您好好想想，要是您的舍友那愚钝的脑子里不幸连最后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了，明天我们就会在禁林里发现一只吃撑的巨怪和三堆小骨头。”

“维……托马斯当时真的是在向你施恶咒么？”史渔一定是一脸严肃的神情。
“他的每个手势都是错误的，当时他妈妈在边上，还有两个食死徒。他在哭，你觉得呢？”王绍衷的声儿。
OMG！……闭着眼睛装晕的卡斯帕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我！个！混！蛋！他已经能熟练地使用‘血肉分离’了！
“哈特……卡斯帕……他没事吧？”托马斯的声音。
“还没醒。”
斯内普走了吧？卡斯帕慢慢睁开眼睛，装作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托马斯？你还好吗？”
“唔……”托马斯满身都是绷带，“骨头要明天才能长好……你别翻身！”
“好好好，我不翻身。诶，小汤米……”
“等等，你……叫我什么？”托马斯的声音不知所措，就好象不知道自己的昵称叫汤米一样。
“小汤米呀，怎么？”他眨眨眼睛，“不觉得这三个字很像你吗？”他那老妈和纯血家族估计永远不会叫这么亲！
“恩……”托马斯把脸在枕头上蹭来蹭去，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好的……加兹。”
史渔坐在两张病床中间：“你两被找到的时候满地都是血，巨怪还拿着卡斯帕你往嘴里塞，我还以为你们死了。多亏了斯内普教授。”
“我了个去难怪我一头巨怪口水味……等等，是老……斯内普教授救了我们？！”
“别叫人家老蝙蝠啦……”史渔的啦字说得很生硬，像是一个不愿意得罪朋友而努力使语言软化的人，“好歹他救了你们一命。”
“好的好的，乖乖男。”
“恩，乖乖男，挺像你的。”王笑了。
“我……”史渔叹了口气，“好吧。最近斯莱特林那边有人在传你是狼人。”
“什么？我去！”卡斯帕差点坐起来，又倒了回去，“我哪里像狼人了？！”
“因为我们的塔楼老是传出狼嚎声。大傻已经开始嗥叫了你不知道么？”
“不知道。我睡着了。”
史渔：“……好吧。”
“对了，今天几号？”王绍衷突然想起了什么。
“十三号，怎么？”
“我说的是阴历。”
“八月十四。等等，明天就是……”
“对，明天咱们几个中国人，开个月饼会，卡斯帕，一定要来。”

第二十章（一年级篇终章） 月饼会
中秋节终于来了。大傻如期化为人形。卡斯帕表示没事的放我床上。
月饼会。卡斯帕厚着脸皮拉着托马斯混了进来，嘴里塞着月饼满地跑，托马斯表示满月往往是疯狂与混乱的象征，但肉嘟嘟的腮帮子一直没停。王绍衷和林其华的哥哥——那个史渔遇到的斯莱特林亚裔男生，在切磋道法。林其华边喂膝上的小兔子草饼，边和张雨凡聊得热火朝天。猫头鹰在给每个教授送王夫人做的手工月饼：连斯内普都被送了一小袋！
只有史渔，拿着半块月饼盯着月亮发呆。
团圆的日子，他却远在英国，在另一个世界。母亲，妹妹，还有……那男人。
和那男人单独一起恐怕和与摄魂怪一起差不多吧！
但是，无论怎样，明天太阳都会升起不是吗？
（一年级完）

二年级篇
第一章 史渔
火车轰隆隆响着，开动了。史渔是没有父母送的孩子。和王绍衷一样。卡斯帕的父亲满头金发，史渔觉得自己看出了卡斯帕继承了他父亲的眉骨和下巴。半大狼崽大傻追在火车后面，甚至差一点要和小主人一起上火车，卡斯帕的妈妈说了什么，轻轻拉了拉链子，大傻垂下尾巴，退了回来，只是眼睛还追随着小主人。这狼聪明得和人一样。史渔想，也许她就是一个拥有狼身体的人。
突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惊觉回头，是卡斯帕：“嘿，发什么呆呢？”
“我在看大傻。”
“大傻呀，我倒是想把大傻带上，可惜他们不许狼上火车。”卡斯帕笑了，在座椅上膝行过来，直起身子，他本就高大，此时更是比老实坐着的史渔高出一大截，“你说，到时候和小食死徒打起来，我一声‘大傻，咬他！’……嘿嘿嘿。”
“那样会退学的。”史渔说。
“我就是说说，话说，王和托马斯在哪里呢——”
“泥崽子都给我出来！”一个粗野的声音响起，史渔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罗齐尔他爸。”卡斯帕说，“你快躲到座椅下面！”
“听好了，所有泥崽子给我出来！敢包庇的，一律带走！等带走了发生什么，可别怪我没提醒！”
随即就是一阵开车厢门的声音和纷纷扬扬的闹声，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抓住衣服拽人的声音……那是一种怎样的哭声啊！史渔还听见有人被旁人推出门，然后门就关上了。一个小女孩声嘶力竭地哭着，想也知道她被硬拖出来，然后一声重击，哭声戛然而止。史渔心里升起一阵寒意。有人过来开了开这个车厢的门……
“小子！这里就你一个么？”拖拽的声音。
“就我一个。”卡斯帕的声音，“没别人了。”
然后一阵开拉链，掀桌子的声音……
有些人还垫脚看看上面的行李架，史渔想把身子再缩进些，又怕改变姿势发出响动……杂乱的脚步声。他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看的<冷暖灾星>中小八路躲鬼子的情节：巴大坎闭上眼睛，只当把自己埋入了坟墓。
“嘿！你们干嘛哪？！把我的行李都翻乱了！”
“小子，滚开！”卡斯帕重重砸在他身上，他差一点就要惊叫出声！
“纯血叛徒！这已经对你很讲义气了！”
然后脚步声一阵杂乱，门哗啦一声关上了。他安全了。
等等，王绍衷好像也是麻瓜出身的……史渔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是那些人已经被强行带着离开了。
直到下火车，他才知道，林其华的养兄谎称王是自己的表弟，躲过一劫。那个小女孩，则是真的消失了。

第二章 王绍衷
“明年哈利·波特就要入学了呢。”他切着盘子里的肉。
“就那个恐怖社团凤凰社暴力分子的儿子？邓布利多的冒牌救世主？”斯莱特林长桌那边传来一个声音，“也就你们格兰芬多蠢狮子信这个。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林其华吓得缩进了张雨凡怀里，卡斯帕则拍案而起。
“够了，小食死徒，你们现在人多，但别想胡说八道！”
“散布学院歧视，格兰芬多扣十分。”斯内普教授冷冷地说，“哈特曼先生也许该注意注意自己的言行。”
卡斯帕气得七窍生烟，托马斯赶紧拉着他的袖子：“坐下坐下，别跟教授生气！上学期……”
事实上，只有斯莱特林那一桌没少人，这已经够招仇恨了。因为那些小巫师，不少是被这一银绿长桌上的人父母抓走的。
这个学期来的亚裔不多，除了一个张秋分到拉文克劳，一个塔兰达尔·林和塔里斯·赫耶得亨分到格兰芬多以外，再没有了。
而且，这个学期，多了一个学监！威尔逊学监！
全面监视教材，全面改造教材！例如魔法史中加入什么麻瓜出身巫师立场不稳，一旦巫师和麻瓜出现分歧特别容易叛变啦，只有纯正血统才是巫师界的基石啦之类的。王绍衷隐隐觉得不对劲：看来，有第三股势力！伏地魔那家伙懂这个？况且，他的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他的手举了起来。原本辛克尼斯教授在几次教训之后不愿意点他，但是那手已经举得不看不行了。
“辛克尼斯教授，所谓‘魔法只能通过巫师血脉传承，麻瓜血统有天生的生理缺陷，无法使用魔法，目光短浅，嫉恨巫师’的理论，根据，在哪里？”他站起来这么说，“如果魔法只能通过血脉传承，那么，我，又是为什么坐在这里呢？”
“闭嘴，这和课堂没有关系，”辛克尼斯教授这么说，“你尽可以提出质疑，但是到时候考试，你要是写这个说法没有依据，你就没分！你真该吃一剂泻药，把肚子里的自由蛔虫都给拉出来！”
“这……”卡斯帕想说点什么。
“哈特曼先生，你也要吃泻药吗？”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大笑。王绍衷突然觉得自己很骄傲，很孤独。像个先知，像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