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榴芒夫妇☆20180216｜改文｜你那么妖娆

冷不防被点名，郑秀晶差点就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
“我问你，你会让谭老失望么？”
“我……”
宋茜偏过头，笑看着她，语调温柔：“嗯？”
郑秀晶被她这样看着，心里那点怯弱还没来得及成形就散去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膨胀得无法无天的自信，仿佛只要她一直这样看着她，她就真的什么都能做到。
郑秀晶重重的摇了摇头，坚定的说：“谭老不收我会后悔的！”
宋茜又笑了。
不比刚才略带张扬的笑，她是发自内心的笑，是那种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的笑容。
让人看着就能觉得舒心的，很有感染力的笑容。
左婉知本来想再打击她几句，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心里有些感叹：可爱的年轻人。
宋茜和左婉知说话，郑秀晶则一直看着宋茜，有人问她她就答几句。
遮天蔽日的香樟树下，凉风轻拂而过，连聒噪的蝉鸣声都显得不那么恼人了。好像整个夏日的静谧，都栖息在她的眼眸里。
她觉得自己大约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有宋茜在的场合，她眼里就容不下别的人、别的物，好比现在，她只是看着她笑，便觉得心情好得不得了。

心上到处开满了花，几乎都快找不着北了。
上午的时光流逝得不知不觉，左婉知要去做午饭，出于礼貌问道：“宋小姐，你们留下来吃午饭还是……”
左婉知冲着道路的尽头看了一眼，逐客之意不言而喻。
宋茜选择性眼瞎：“那就打扰了。”
郑秀晶察言观色，知道这时候该厚脸皮了，也道：“打扰了。”
左婉知：“……”
她大概从来没见过生得体体面面的，却这么不要脸的人，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宋茜又带着郑秀晶以各种借口在谭建瓴这里一直赖到了晚上，顺便又蹭了一顿晚饭，值得一提的是，郑秀晶和谭建瓴下了一下午围棋，各有输赢。
有客人在，左婉知当然不会煮清蒸白菜，于是谭建瓴的心情很好，连带着脸色也缓和了很多。
走的时候，谭建瓴亲自把郑秀晶送到了屋外，约好下周再见。
等人走得没影了，左婉知才问：“建瓴，你真要收这位郑小姐当关门弟子？”
谭建瓴嘿嘿一乐：“我就是想找个棋艺相当的人陪我下棋而已，我哪是那么容易松口的人。”
左婉知：“……臭棋篓子。”
谭建瓴：“得了吧你，臭棋篓子你怎么下不赢我？”

左婉知：“懒得和你下。让开。”
谭建瓴看着她径直路过自己进了房门，挠了挠后脑，随后跟了上去。
宋茜开车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九点，该是各自洗澡各自忙碌的时候了。
她弯着腰一边换拖鞋，一边说：“郑小晶，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不管什么事，你自己得有自信才行，否则谁都帮不上你。我都相信你的本事了，你自己还不信自己么？”
“我知道了。”
宋茜汲着拖鞋往里走，继续说道：“我看谭老这里可能性很大，下次去见他的时候你露一手给他瞧瞧，最好能把他震住，让他还推三阻四装这个病那个痛的。”
“嗯，我会的。”
“你……”
宋茜觉得身后有道视线灼人得难以令人忽视，便扭过头看了一眼。
客厅的灯刚刚打开，算不上太亮，在这样略显昏暗的光线里，玄关站着的年轻女人就那么凝视着她，清湛的眸子里倒映着浅浅的光，一步步走了过来，站在她跟前。
乌黑的眉头，干净的眼睛，睫毛下被灯光裁出淡淡的剪影，显得那么温柔。
然后，郑秀晶伸出了双手。
宋茜怔怔的望着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任由腰背被那人的手臂轻柔的环住，任由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鼻间环肆的气息，有女孩的清甜，也有女人的柔软。

“姐姐，”她说：“我听说拥抱，是这里表达感谢的方式。”
郑秀晶将下巴搁在她肩头，亲昵的蹭了蹭她柔滑的颈项。
“谢谢你。”她贴着她的耳廓，轻声说。
同样是很短的一个拥抱，短到来不及反应任何，那双手就已经放开了。
宋茜身子僵着，表情一瞬间像见到了鬼一样。
“等等，”她一把拉住试图离开的郑秀晶，将对方带进了怀里，两具同样温热柔软的身体贴在一起，亲密无间。
隔着轻薄的布料，对方的温度毫无保留的传递过来。
时间好像忽然停止了，客厅复古吊灯的光温柔得近乎迷离。那种感觉又来了，上午手牵着手走在林荫道上，紧张得被汗湿的掌心。
扑通——扑通——
那是她骤然失措的心跳声。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第19章 拨弦
第二天早上，宋茜起得比往日早了一点，正好看到郑秀晶在厨房认真的做早餐，磨砂玻璃门隔开了厨房的氤氲热气，却隔不开那道婀娜的倩影。
她系着粉色的花点围裙，在那方寸地方间转来转去，像是蝴蝶。
有点……可爱。
宋茜站在客厅，微微皱了皱眉。
她抬手按上左胸口的位置，心跳很正常，没有快也没有慢，才把那颗悬了一整夜的心给放下，一定是谭建瓴那地方风水不好，害她的身体起了奇怪的化学反应，那叫什么来着？
对，就是荷尔蒙。
“姐姐你心脏不舒服么？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郑秀晶一手端着荷包蛋，一手端着热牛奶从厨房出来，看见的就是宋茜眉尖轻蹙，手按xiong口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我没事。”
宋茜看着她，再次确认心跳正常。
用早餐的时候，宋茜随口提了句：“郑小晶，你去考个驾照吧，我帮你报名了。”
“好啊。”郑秀晶抬头看了她一眼，说。
宋茜：“你都不问为什么的么？”
郑秀晶答得毫无心机：“反正肯定是为了我好，我当然听姐姐的。”
宋茜咬了一口鸡蛋，香气四溢。
她点点头，含糊道：“也是,我怕要是周末出差的话就不能送你去谭老家里了，你还是自己学个驾照比较好。”
还有……要是自己不去谭老家的话，应该就不会有那么奇怪的反应了吧。

于是郑秀晶第一次见宋茜有些慌乱的出了家门。
那天夜里突如其来的拥抱和意料之外的心跳就像生活中一段不显眼的小插曲，被大而化小、小而化了的跳了过去。又一个周末，谭建瓴和郑秀晶两个人在他别墅里的小型研究室里待了一整天。
宋茜和左婉知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眼睛都快瞎了，想不正常都没有机会。
出来的时候，郑秀晶气色尚好，只是略有些苍白，谭建瓴终归是年纪大了，累得跟条死狗似的躺在沙发上直“哎呦”，怕都爬不起来，又挨了左婉知一顿骂。
宋茜拉着郑秀晶到一旁，捅了捅她的胳膊。
郑秀晶低声说：“你上次不是让我给谭老露一手么？然后我就和他在研究室里比试针灸……嗯，还有别的。”
“别的？什么？”
郑秀晶“唔”了一声，说：“掷骰子。”
宋茜：“谁赢了？”
郑秀晶眨眨眼，卖了个关子：“你猜？”
宋茜：“你！”
郑秀晶一怔，似乎为她的斩钉截铁感到吃惊，她脱口而出：“为什么是我？”
宋茜：“什么为什么，你是我妹妹，我当然向着你了，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就算谭老赢了你也是最好的。”
郑秀晶咬了咬下唇，不吭声。
明明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答案开心，然而却又不满足起来。至于为什么？她却说不上道理，只得将这连日来的不正常，通通团吧团吧塞到那个“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的角落里。

“难不成你输了？”宋茜拍拍她的肩，安慰道：“输了也没关系，目的达到了就好。谭老的年纪都顶得上好几个你了，输了很正常。”
郑秀晶看了她一眼，打起精神说道：“是我赢了。”
“那更好了啊。”宋茜问：“赢了为什么还苦着张脸？”
“可是针灸我输了。”郑秀晶情绪有点低落，说：“虽然我速度比他快，但却没他精准。”
宋茜歪着头看了她好一会儿，心说：好像很难过的样子，这时候如果不抱一下摸摸头是不是很说不过去？
于是她就真的把郑秀晶搂进了怀里，女孩的手很快顺势环上她的腰。
宋茜轻轻摸着她的长发。
郑秀晶倒不至于会为了输了针灸而难过，只是心里忽然不舒服，她不会遮掩情绪，就全写在脸上了，哪里知道会意外收获姐姐怀抱一个，当下老老实实伏在宋茜怀里，任由女人给她摸摸头。
谭建瓴：“哎，真是闪瞎我的老眼。”
“要不要我也给你摸摸头？”左婉知跪坐在地上，看着院子里你侬我侬的一对姐妹，边捶着他的老蛮腰，边说。
谭建瓴敏感的从她话里嗅出不对来，当即严肃的咳嗽了一声，正色道：“摸摸头那都是小毛孩子玩的，咱们不兴这个。”
左婉知没理会他，起身搬了条凳子过来，坐在上面继续给他按肩膀。
屋内一片寂静。
一会儿，左婉知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出声了：“我们家谭教授这么快松口了？”

谭建瓴一愣，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婉知，这小姑娘是个人才。”谭建瓴啧啧叹道。
“有多人才？”
“不瞒你说，婉知。以前我收的徒弟也有中医世家出身的，也有基本功纯熟的，但像她天资这样聪颖的，我没见过。”谭建瓴莫名兴奋起来，两只手不老实的比划起来：“婉知，你不知道，她和我比掷骰子，一局都没让我赢。”
左婉知脸僵了一下：“……晚上吃清蒸白菜。”
谭建瓴：“凭什么？！”
左婉知：“我对你不爽。”
此时院内，风声寂寂，夏桐无声。
郑秀晶给摸得头皮一阵麻一阵痒的，她微睁了睁眼，从对方怀里退了出来，沉吟说：“姐姐，我觉得谭老似乎对我很满意的样子。”
宋茜：“怎么说？你不是输了么？”
郑秀晶：“直觉。以前我师父考验我的时候，我没有一次打得过他，但是有时候就会感觉到他很满意，一旦他满意了，就会陪我多切磋两个时辰。我和谭老第一轮针灸很早就比完了，但是直到他累得下不去针才放我出来，可见一斑。”
“……”
宋茜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郑秀晶：“嗯？”
宋茜：“既然谭老喜欢你，那你刚刚为什么难过？”
郑秀晶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几秒钟，忽然侧过脸，只留个通红的耳朵给她，嗫嚅道：“那个……我……我只是……”

宋茜望天，欲哭无泪。
天呐，怎么一看到她脸红窘迫，自己就感觉十恶不赦了？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宋茜牵过她的手进屋，一副认输的样子，说：“好了我不问了，我们进去看看谭老怎么样了，老头年纪这么大也不知道量力而行。”
郑秀晶低着头，侧脸微红，乖乖让她牵着。
那厢谭建瓴早已活动好筋骨，容光焕发的坐在沙发上把玩着他的紫砂壶，眼睛却有一搭没一搭的瞟着门外，见郑秀晶她们进来，又换上生无可恋脸，好像根本没看到她们俩。
宋茜：“谭……”
郑秀晶一把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先别说话，才笑着开口：“谭老，我和姐姐这就告辞了。”
谭建瓴：“！”
他差点一跃而起，勉强端住了，冷着眉眼说：“告辞？去哪儿？！”
郑秀晶无辜脸：“当然是回家了，上周末我和姐姐在这里叨扰过久，见谭夫人不快，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今天早些回去，兴许还能赶上做晚饭。”
宋茜转过头瞪了她一眼。
你在干什么？现在是要脸的时候么？！
郑秀晶拍拍她的手背，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
没事的，现在可以要点脸了。

在场的三个人，郑秀晶最淡定，宋茜被安抚得冷静下来，谭建瓴已然炸毛：“不行！你们不能走！”
宋茜虽然不知道郑秀晶为什么这么做，但看谭建瓴的反应也猜了七七八八，当即说道：“谭老，你也太不讲理了吧？你不收徒就不收，把我们俩吊着是怎么一回事？”
谭建瓴头发都快急黑了。
她们要一走，这晚上就真的只能吃清蒸白菜了。
“我也没说不收啊！我这不是在考虑么？等我考虑好了就告诉你们。”
宋茜：“您就直说吧，考虑的希望几成？”
谭建瓴比了一个二，试探道：“两成？”
宋茜默，拉过郑秀晶的手：“走吧。”
谭建瓴：“等等，三成……四成总行了吧，五成！五成！不能再多了！再多也没有了！好了，六成！最后底线！”
眼见都要出院子了，身后陡然传来谭建瓴气息不稳的吼声。
“八成！”
蝉鸣声静了一静。
很好。
宋茜顿住脚，立即麻溜地拐了个弯，往大树下矮凳上坐着的人走去，笑得跟朵含苞待放的龙爪菊似的。
左婉知看到她走近自己，背脊一凉，老太太险些当场中了风。
宋茜双手交握在身前，微微弯下腰，温文有礼的说道：“谭夫人，我们今晚还得在这吃饭，就……麻烦您了。”

第20章 茜
左婉知今天刚和宋茜大眼瞪小眼了一整天，充分见证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尤其是在有一张好脸皮的时候。
现在一看到她那张笑得不怀好意的脸就发怵。
倒是郑秀晶，恭恭敬敬，像个乖宝宝，一对比起来让她忽然很有好感。宋茜才不在乎左婉知怎么看她呢，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
左婉知去厨房的时候，宋茜朝郑秀晶努了努嘴，意思是让她也过去。
这顿晚饭吃得谭建瓴这个心花怒放，郑秀晶的厨艺在日复一日的研习中炉火纯青，再加上宋茜还在一旁陪他喝点小酒，要不是左婉知拉着他，险些当场就答应下来。
临走，谭建瓴红着脸咋呼着“九成，九成”，被左婉知赶回去睡觉的时候，还撅着嘴老大不高兴。
因为喝了点酒，宋茜没有立刻回市区，而是载着郑秀晶到了一个附近幽静的山坡上，银河如练，在天幕下拉扯出一条缭绕的光带。
月光如水，旷野寂静。
远远的传来青蛙和不知名虫子的叫声。
宋茜躺在草地上，惬意的眯着眼睛吹凉风，草丛里大片的萤火虫在静静闪着。
有几只萤火虫甚至落在她的指尖周围，毫不怯生。
郑秀晶坐在她身边，低头静静地瞧着她。
她的眼睛那么黑，那么静。
就这么坐在那里。
一时竟没有人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茜忽然说：“小晶，你家的夜空比这个好看么？”
郑秀晶一怔，然后将视线从女人脸上移开，望向了浩瀚的天幕，星子如棋，每一颗都那么耀眼，却再不会让她觉得陌生和孤独。
她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晚上，也就是从派出所出来的那天晚上，也曾在霖市的街角枕着星星安眠，那时候她只觉得害怕和冷，可现在——
她重新把目光落在女人身上，轻声说：“一样好看。”
“胡说八道，怎么会一样好看呢？”宋茜没睁眼，屈过一只胳膊枕在颈下，说：“城市污染这么严重，哪有山上的空气清新。”
没听见郑秀晶回答。
身旁的草丛被压下去发出细微的声响，有人在她身边躺下，然后搭在腰腹的那只胳膊被人抱住，揽在了胸前。
宋茜闭着眼睛笑：“小孩子，睡觉还喜欢抓着东西。”
郑秀晶头靠在她肩上，呢喃道：“姐姐……”
宋茜侧过头，看见她已经阖上了眼睛，抬手看了一下表，才晚上八点。
眉间浮上浅浅的笑意。
宋茜轻轻把胳膊抽出来，去车上取了件薄毯子盖在郑秀晶身上，然后也钻了进去，郑秀晶的身体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似的，又将她的一只手抱在了怀里。
“乖，放开。”她柔声哄道。
宋茜又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就随了她去。
晚风清凉。

郑秀晶睁开眼睛望着熟睡的女人，眼里何曾有半点迷蒙神色，她薄唇翕动，在月光下低低叹息着吐出两个字：“茜……”
然后她的眼神忽然就迷茫起来。
宋茜醒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郑秀晶还躺在她身边，脸颊红润，兀自酣睡。
“小晶，”宋茜拍拍她的脸，“该回去了。”
郑秀晶立刻坐起身，直愣愣地盯着她，眼眸乌黑，好像将醒未醒，宋茜拉着她站起来，把她连人带毯子一起塞进了副驾驶座。
“要是还困就把座椅放下来继续睡。”宋茜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郑秀晶摇摇头，格外的沉默。
宋茜不疑有他，挂档倒车，踩下油门，往市区驶去。
郑秀晶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树木、广告牌，一直在走神，她想自己大概是犯了魔障了，不然怎么会生出那种心思。
看不到的时候想看见她，看见了又想得到更多。
七月的盛夏，车窗开着，冷风吹着她的脸，却吹不凉已经开始燃烧起来的滚烫炽热的感情。
一踏进玄关，宋茜还没来得及换鞋，便被抱了个满怀，然后感觉脖颈处有冰凉的液体渗透进去，郑秀晶……哭了。
宋茜给她惊了个措手不及。
她抬手轻轻拍着郑秀晶的背，边柔声问：“怎么了？”
郑秀晶头埋在她颈间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我没事。”
“没事你哭什么？”宋茜脸色倏地一变，难看至极：“不会是谭教授对你做了什么吧？是了，他把你带进去那么久，怪不得你今天出来以后就这么奇怪，现在爆出那么多老教授猥xie学生的事情，我还以为谭建瓴是什么好鸟，想不到是一路货se。”
宋茜怒道：“你吃什么亏了，告诉姐姐，我要去告那个姓谭的！”
郑秀晶简直要给她这天马行空的联想力跪下了。
“不是谭老，是我自己。”郑秀晶安静下来，从宋茜怀里退出来，面上犹带泪痕。
宋茜：“你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
郑秀晶点头。
宋茜沉吟了一会儿，说：“可以说给我听？”
郑秀晶摇头。
宋茜往里走：“行吧。你哪天想说了再告诉我，想哭了的话……也可以告诉我，姐姐可以把肩膀借给你。等你以后有男朋友了，就该找他哭去了。”
郑秀晶已经完全平复了情绪，她抹了一下眼睛，问：“男朋友？”
“嗯，男朋友，”宋茜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水，拧开瓶盖：“就是一个你撒娇会对着他、生气会对着他、哭泣会对着他，见不到他会想他，见到他又想靠近他的人，也许将来能发展成老公，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夫君’，然后过一辈子的人。”
她刚想喝口水，被一只手半途截住，然后矿泉水瓶被夺了过去，换上了一杯温开水。
郑秀晶开启“大夫模式”，义正词严道：“你肠胃不好，不能喝冰水。”

宋茜不满的敲桌子：“现在可是夏天。”
郑秀晶：“夏天也不行。”
宋茜拍案而起，心说：这还行？无法无天了都！
她把袖子一挽。
郑秀晶怒目而视。
宋茜：“……”
得，打不过。
眼见宋茜乖乖的把开水喝下去，郑秀晶才把话题拉回来：“那人为什么会交男朋友？”
“为什么？”宋茜又抿了一口水，说：“大部分人是因为喜欢，荷尔蒙分泌过剩然后就喜欢上了，黏黏糊糊腻腻歪歪，大部分人又分手了，找了别人，或者相爱，或者不相爱，再然后大部分人又结婚生子。”
郑秀晶表现得像个好奇宝宝：“那还有一部分人呢？”
宋茜觉得自己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她说：“还有小部分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吧，抱着玩玩的心态的，特别是现在的小年轻，很多都是玩玩，价值观不同，爱咋地咋地吧。小部分相爱的，没有分手的，最后大部分也会毁在鸡毛蒜皮里，一天到晚的柴米油盐，把当年的那点爱磨成了细水长流，算是好结果？还有那些遵循父母之命结了婚的，不管当初都有没有爱情，到了一样会磨成细水长流，唔，也算殊途同归？”
怎么越说越觉得自己悲观呢？难道这才是自己一直不谈恋爱的真正原因？
郑秀晶垂了垂眸，按捺下心里那点滚烫的心思，小心翼翼然而又似是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那姐姐呢？”
宋茜：“我？什么？”
郑秀晶看着她：“有男朋友么？”
宋茜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唔”了一声。
“算……有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