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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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谢安琪 - 喜帖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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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结束后,顾妧果然拿了一份四件套给赖冠霖,然后自己也觉得很唐突,跟他说了好几次对不起。
但还好有惊无险,赖冠霖急中生智用一些套话混了过去。
“没事啊,好不容易可以听上这样一场讲座。”他安慰她。
外面的天上正飘着一朵很大的积雨云,雨将落未落,顾妧右脚踮地,开心地说道:“今天真是太感谢了,为了报答你,我请你吃饭!”
餐厅的位置有些偏,他们开了导航过去。开始下雨了,街道上连车辆都很稀少,车内的广播正在播放着谢安琪的《喜帖街》,顾妧跟着谢安琪一起哼起来——
“忘掉砌过的沙 / 回忆的堡垒 / 刹那已倒下
面对这浮起的荒土 / 你注定学会潇洒……”
伴着歌词,随之而来的是有关于裴珍映的记忆,顾妧突然觉得心里像缺了个口子,风从耳朵钻进心里,刮得人眼眶想要下雨。
那时的裴珍映还没出道,虽然忙着练习,但平时也会带着顾妧去夜市吃宵夜,去游戏厅打机。两人最后一次出去,是在傍晚去徒步爬山。
山上的风清凉舒爽,山顶又静谧,放眼望去,整个山上就只有他们两人。裴珍映拿出一直带着的吉他,拉着顾妧在草地上席地而坐。
他从《独活》一直唱到《七友》,夕阳沉下去,夜幕升起来,城市亮起无数的灯。他唱周杰伦,也唱陈奕迅。顾妧说自己听不懂粤语歌词,裴珍映就打趣她:“情歌都不需要听懂,只要听着就行了。”
顾妧若有所思,山顶一时间只有夜风吹过的声音。裴珍映抬起手继续拨弦:“点歌吗?勤工俭学,五元一首。”顾妧当真要转头拿钱包,他就大笑起来,伸手把她扯回来。
她说想听《喜帖街》,裴珍映却不肯,把吉他扔到一旁,说自己不唱女生的歌。顾妧笑笑,裴珍映时常耍自己的傲娇脾气,她早就习惯了。
“看到那里了吗?那个体育馆。”他指着脚下那片银河的一处,“在我小时候,每到有歌手在里面开演唱会时,我都会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们一样。”
“阿妧,你能懂吗?这是很早以前就根植在心里的执念,哪怕有很多人不理解,哪怕以后灰头土脸地回来,我也要试一试。”裴珍映的眸子里映出的是整个城市的万家灯火,又仿佛是属于他自己的明亮光芒。
后来,离他出道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们也渐渐的没有了见面的机会。等到顾妧再一次收到裴珍映的短信时,已经是他出道的前一天了。
顾妧按照短信里的时间,按时来到了裴珍映所属社的门前。裴珍映早就等在那里了,一看见她,就立马眯起了那狐狸般的笑眼。
顾妧把手里的鸡蛋仔递给裴珍映,虽然早已冷透,可他却觉得味道很好,三两口就吃完了。
而后他提起手,把顾妧拉到他面前,顺手摘下一个耳机塞到她的耳朵里。Demo录得有些粗糙,将他的嗓音磨得很辽远。是他原来在山顶上没有唱的那首《喜帖街》。
“没办法,谁让你喜欢呢?”他轻描淡写,“我出道以后有一段时间不能用手机了,这个iPod送你。”
顾妧站在那抿嘴笑,心里却始终轻松不起来,她隐隐约约觉得,如果裴珍映出道了,从今往后,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裴珍映就不再属于她一个人了。但是最后,她还是把这一切归咎于耳机里的歌:好景不会每日常在 / 天梯不可只往上爬 / 爱的人没有一生一世吗 / 大概不需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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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荐了一家茶餐厅,因为“听人说起这家店有很正宗的港式流沙包”,她没吃过流沙包,有些好奇。
“你怎么没找邕圣佑来帮忙?”微微发呆的顾妧被低沉的声音唤醒。
“什么?哪个邕圣佑?”她不解。
于是赖冠霖意识到邕圣佑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居然对那么拙劣的玩笑信以为真了。
他们到餐厅的时候正是饭点,用餐的人很多,所幸不用等位,两个人也都饿了,顾妧眼巴巴地看着邻桌的饭菜:“啊,好想立刻吃到热饭菜。”
话音刚落,邻桌的男生抬起头来:“哎!赖冠霖!还有顾妧!好巧啊,哈哈哈!”
邕圣祐的声音像以往一样夸张,赖冠霖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他对面坐着的女生,应该是他口中正在交往的对象——顾妧的好朋友,许佳期。
因为怕顾妧尴尬,所以赖冠霖立刻很小声地问顾妧:“呃......这家上菜可能会慢,如果你肚子饿的话,要不要考虑换一家吃?”
“没关系呀。”她说。话还没说完,邕圣祐已经热情地招呼大家一起拼桌了。确实是有些尴尬的,除了邕圣祐全程活跃气氛以外,其他三个人均心照不宣地默默低头吃东西。
顾妧甚至被流沙包里的流沙烫了舌头,她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水,悄悄地吐了下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