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grity and Cake
天空灰蒙蒙的，乌云密布，所以当蒙蒙细雨开始打在巴士的车窗上时，11岁的夜神月一点都不奇怪。他出门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他穿了件较厚的（也许稍微有点大，毕竟月的腰身很纤细）红色运动衫。重要的是雨会下多久，天气会变得更糟吗？月觉得会一直下蒙蒙小雨，时停时落，所以他没有带外套。
“—今天早上在东京又发生了一起汽车爆炸事件，30岁的安田吉朗在打开车门后当场死亡。汽车爆炸后，一名12岁的女孩被爆炸余波击中，目前在医院治疗，病情严重。警方认为这次袭击可能与连环杀人犯麻原彰晃有关……”巴士前部的收音机发出刺耳的声音，让月联想起沉闷的雷声，使雨显得更加压抑。他试图从噪声中分辨出新闻的内容，但也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听这种消息纯属一种病态或者说幼稚的好奇心。他的父亲是一名警察；他很清楚罪犯是坏人。他很清楚像麻原彰晃这样的人必须被绳之以法。
巴士停靠在离月的目的地最近的车站，他从一群商人中离开了。小心翼翼地从车上走下来，当他走到最后一格台阶时，他直接从车上跳到了人行道。街道已经形成了一摊水坑。男孩抬起棕色的眼睛，又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天空——他一定是判断错了。不，天空显然是无法读懂的，那是一种不会服从主人也无法作出预测的一团神秘而苍白的雾。阴雨天可能还会放晴，也许吧。雨点打在他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睛。
“别磨磨蹭蹭的！”一个不耐烦的满脸皱纹的母亲，带着两个更加不耐烦的孩子，把月推到路一边。他怒视着她，这女人让他不得不回到那挤满各个年龄段的人的潮湿人行道的现实中去。他接受了对方的意示，走向三个街区开外的目标地。
“月，你最近看起来很沮丧！”他母亲说。男孩一直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代数书，旁边整整齐齐地堆着各种未完成的作业。月没法集中注意力，相反，他抬头望向窗外，云层越来越厚了。“你不做作业吗？”
“太无聊了，我已经都懂了。”月干巴巴地说，没有看她。“当我已经完全理解了知识，还不得不做家庭作业是不公平的。作业难道不是仅仅帮助理解而已吗？”
“哦，不，亲爱的，”她皱着眉头回答。她坐在地上，紧靠着他，一只手放在他的背上，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月躲开了她，她微笑了下。“家庭作业是为了帮助一些学生理解，但更重要的是，它教会了他们责任和义务。真遗憾，你这么聪明，亲爱的，难怪你这么无聊!我和你父亲决定不让你跳级，我们觉得和同龄人的相处经历比上大学更有价值。”
“没关系。我不在乎。”
“亲爱的，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难过？”
月没有看她，但却转过头去。他不难过……是吗？他只是觉得有点……毫无生气。毫无目的。毫无意义。即使在这样一个巨大的灰色天空下也不重要。总是有越来越多的作业，越来越多的事情安排，但他却从未因为做一件事而感到快乐。“我只是在思考。”他最后回答。
“嗯，好。”他的母亲犹豫了，但随即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月君，我现在有个好主意！我给你一些钱，我想让你去面包店帮我买一袋糖。我们出去一会儿，不管怎么说你需要休息一下。等你回来就和我一起做蛋糕。你觉得这样好吗？”
月真诚的欢呼着微笑，感谢他的母亲。如果有什么能打破单调的生活那自然很棒，和所有小男孩一样，他也喜欢他妈妈做蛋糕。
似乎每走一步，他脚下的水洼就变得更深了。雨越来越大，他周围的人走得更快了。伞带着单调的彩色出现，但它们依然行使了自己的职能，使雨滴落在伞面上发出滴答声。月没有伞，也没带雨衣，于是他走得更快了。他笔直的长发变得湿漉漉的，粘在了额头上，他烦躁地想也许他需要剪掉那些扎到眼睛的不听话的刘海。好吧，他希望能在那个叫做“阳光面包店”——真讽刺——的地方找到一条毛巾，据他的母亲声称，这家店的东西是关东最好的，价格也很便宜。
他拐过最后一个弯，跑了过去。天空中电闪雷鸣,月低下头以免雨水落入眼睛。他紧紧地环抱住胳膊，抱紧自己穿着湿漉漉的衬衫的身体，好让自己在寒风中暖和起来。他突然对他母亲让他到外面去做这种事感到非常生气，她早该知道天要下雨了!
月很快又抬起头，看着前面的招牌。是的，再走几步，他就可以向左拐进阳光面包店了……然后他注意到有双奇怪的大眼睛盯着他。某个年轻人，也许只是年纪稍大的男孩在他对面的人行道上看着他。少年有一头乱蓬蓬的黑发，但与月不同，他的头发完全是干的。他的白色T恤看起来也没有受到雨水的影响，事实上，他身上唯一看起来湿漉漉的地方是他那破旧的运动鞋——奇怪的是他没穿袜子。这个奇怪的人用苍白的手举起一个明亮的粉红色大伞。
粽发小孩盯着这幕奇怪的景象，然后转身离开来到了玻璃门，电子音带着欢快而愉悦的声音对他说“欢迎光临！”他打开门，一个铃响了起来，月松了口气，打量起周围。
阳光面包店是个不错的地方，尽管他淋了场雨，他还是很高兴他来了这里。也许正是外面如此潮湿和凄凉，使得橘黄色的墙壁和栗色的木地板看起来更有阳光的气息。小店里放着木桌和鲜花，正前方是柜台。玻璃柜里摆放着最美味、最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蓝莓派切片、巧克力松饼和甜草莓烤饼在他眼中充满诱惑。月立刻跑向他们，把手放在玻璃上，鼻子紧紧的贴了上去。他的内心充满了真诚和幼稚的喜悦。“嗯……”
“我也这么认为，”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他抬起头，看到之前那个奇怪的陌生人站在他身边，他看着玻璃后的糖果的样子和月之前一模一样。少年把雨伞收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看上去装满钱的钱包。“很美味……”
出于好奇，月观察着这个高个子男孩，他似乎完全被巧克力奶油瑞士卷吸引住了。“先生，你为什么不穿袜子？”他问道，仅仅是想和某个可能很有趣的人交谈，并没有其他原因。他不知道——即使是直觉——他是多么正确。
“嗯？”陌生人不情愿地把他的目光从糖果上移开，转向了11岁的孩子。“我不喜欢它。它会让我的脚趾得幽闭恐惧症。我甚至不喜欢穿鞋，但我会在公共场所穿，以免被细菌感染。”
“我在电梯里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幽闭恐惧症。”这是一个谎言，月从来没有幽闭恐惧症。他只是想向少年炫耀他知道这么长的词是什么意思。“我不喜欢被封闭的感觉。”
“这正是幽闭恐惧症的所在，你是一个聪明的小孩，”另一个人笑着说，转身继续盯着糖果看。
“我不是小孩。”月固执地觉得这个奇怪的少年知道他纯粹是在吹牛。有一种神秘的光环似乎从这个古怪的少年身上散发出来，月被吸引住了。“你说话的方式很奇怪,”他再尝试了一次。“你不是日本人，对吧？这不是你的母语。”

“呃？”黑发的少年眨了眨眼。“我有在试图掩盖我的口音！的确，我从14岁开始学习日语。”
“你甚至看起来就不像日本人。先生，你现在多大了？”
“哇，问出这些问题，你有62%的可能性是个间谍！谁派你来的？”他笑了笑，表示他是在开玩笑。他若有所思地咬着拇指，回答道:“我18岁了。”
月曾经听说过，除非你有多年的经历和练习，否则很难改掉。尤其是他在童年时学习语言的记忆告诉他，这一点尤为正确。那个少年看起来可能是白种人，肤色苍白，眼睛很大，所以也许英语或者其他欧洲语言是他的母语……。值得惊讶的是，他在短短四年时间里就能把日语讲得如此流利。“哦，那就说得通……”
"不好意思，你想要什么？”一个店员，穿着紫色裙子的中年胖女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她特地和那个年长的男孩说，看都没看月一眼。即便如此，她给那个显然不是日本人的少年的眼神也近乎嘲讽。她的声音也并不温柔。
“哦对，女士，让我想想，”少年人彬彬有礼地说。他细长的手指指着玻璃柜的最上面一行。“请给我一块德国巧克力蛋糕，一杯英国茶。”
“好吧……”女人对那个身材高大而瘦削的少年不赞成的皱起了眉头。她一定以为他看起来就像一只迷路的流浪狗，穿着皱巴巴的宽松衣服和凌乱的头发。月不明白为什么，除了他那奇怪的弯腰驼背和皱巴巴的样子外，他给人的印象明明是个绅士。“你付得起，对吧，孩子？除非你告诉我你有钱，否则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
月认为这话非常粗鲁。如果他这么说他母亲一定会给他一个耳光。但他不会这么说，因为他知道好人和坏人之间的区别。他宁愿努力做一个善良的人，因为没有理由不做好事。他不需要惩罚或奖励让他走上正轨……但像这样一个高傲、偏见的女人可能需要。因此，他张开嘴想对她说些严厉的话。即使他是个孩子也有必要这样做。
但是少年微微地摇了摇头，使他安静下来。然后他像之前那样礼貌地笑了笑。“当然，如果我付不起的话，我不会点任何东西。”少年打开了自己的棕色钱包，里面确实被日元塞满了。他脸上没有流露出恼怒的迹象，没有愤怒，没有嘲笑，没有轻蔑，没有受伤。他只是客气地说了句“谢谢”，然后拿起了他买的东西。
店员给了他最后一个冷笑，然后走开了。
月确信他刚才目睹了另一种不公正。难道他对这个和他说过几句话的奇怪陌生人有戒心吗？他在判断之前已经明白了，他是对的。像这样一个愚蠢、肥胖的店员根本就不在乎。她很满足于看到一个友好的陌生人变得像只被咬了的狗。但对月来说那个陌生人看起来一点也不脏，只是有点不同而已。他希望那个哑口无言的女人能被甜烤饼噎住，然后心脏病发作。
“你不买东西吗？”陌生人亲切地问道。月意识到他已经跟着他走到了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陌生人脱掉鞋，蹲在椅子上，让他想到了长尾鹦鹉。他打开了糖包，把方糖都倒入热气腾腾的茶里。
“呃……”月眨了眨眼睛，想知道自己怎么凝视了对方这么久。他咕哝了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
“哦没什么。不，不，我什么都不买。不是现在，不是从她那里买。”
“为什么不？”陌生人从搅动着的茶中抬起眼，看起来很困惑。“你冒着大雨来这里，不是吗？现在改变主意似乎是一种浪费。”
现在是月迷惑了。这个黑发少年的冷漠表情显然不是为了躲避糟糕的场面，而是十足的真诚。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对待你！她既粗鲁又不体谅人，我为什么要向这种人买东西？她看你的眼神，她说话的方式……”
陌生人拿起他的叉子，用中指和大拇指握住了银器的边缘，并插了一块巧克力蛋糕。“嗯……但她还是给了我蛋糕。”
月涨红了脸。“这不是重点，先生。这种行为没有任何推脱的借口！如果你让这种人得逞，事情只会变得越来越糟！”
“……给蛋糕的行为吗?”
月对这句评论并没有笑，他太严肃了。“我讨厌那样，当人们不理解他人，或者当他们不考虑他人，或者当他们想让你做什么或不做什么只因为他们不认识你，我觉得这些人可能会犯罪。人们谋杀是因为他们以自我为中心，忙于担心自己的冲动。他们认为他们所做的坏事是好的，即使当其他人都这么做的时候这种行为是错的。”
少年漆黑如夜晚的眼眸看着他。“你不是说店员想杀我，对吧？”
“好吧……不是，但道理都是一样的。看到她的脸，我认为她不会介意有人进来拿枪抢劫这里，然后开枪杀了你。”
“怎么说的这么严厉。”
“对邪恶的无动于衷也可能是一回事。人们在人行道上行走，只要他们先到达目的地，他们就不会关心他们推倒的人是谁。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人是自私的。”
“嗯，你很有想法，也是个善良的小孩。”少年咬了一口巧克力，停顿了一会儿，说，“如果在你去面包店的路上，推倒你的人把你当成是最快回家的路上的必要牺牲呢？也许这是紧急情况，可以吗？”
月皱了皱眉头，把胳膊肘搁在陌生人的桌上。“……也许吧。但是—”
“你之前提到杀人犯。如果是激情犯罪，假设凶手杀死了一个人，因为他突然有理由相信，如果他不立即行动，后者就会在关东地区引爆一枚巨大的炸弹呢？”
“那是正当防卫，是不同的！这是一个极端的例子……”
“好吧，那假设凶手杀死了一个他认为死了更好的人？他认为这个人的存在是对世界的负担，绝对不需要的的包袱？”
“我看不出有什么借口。一点也不。”
“但他确实这么做了。”陌生人停下了解释，及时又偷吃了另一口蛋糕。他舔了舔叉子。“啊，这个蛋糕太棒了，你想来点吗？”
“不。这没有理由。”
“那边那位女士，那个店员。如果她今晚发生车祸，你会在意吗？”
“一点也不。”他诚实地回答。
“如果撞她的那个人是个吸毒者，他可能吸了冰毒、LSD或者其他在日本能得到的毒品……他不应该开车，你会说她活该吗？”
“我想说的是，她的损失不会是个大问题，因为她是一个非常粗鲁的人。”月说，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还能确信你对邪恶也不是无动于衷吗？”
月猝不及防。他的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是当他的大脑嗡嗡地飞速运转时却想不出一个词。那个陌生人得意地笑了起来，抿了口茶。然后月又想出了一个反驳。“我不是那样的人，因为邪恶受到惩罚时，即使那惩罚本质是另一种罪恶，也是一种正义的行为。事实上，这很讽刺，也很恰当。”
“正义？难道正义不是由法律和警察来决定的吗？”
“它可以是……”光想到他的父亲，他是他崇拜的人。“但是他们没法做到所有事，他们有时也会犯错误。任何大型组织不会是完美的。我知道的，因为如果他们是完美的话，为什么还会有罪犯呢？”
“那就可以独立地惩罚邪恶吗？”
“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有枪，你会开枪杀死一名犯了谋杀、强奸、绑架、偷窃的罪犯吗？如果你相信这是对的，那你就不是罪犯了吗？”
“但是自卫——”
“不，这不是自卫，你只是在街上看到他，你认识他。”
“好吧，我会叫警察！”
“但你不能。他被审判过一次，他们宣布他无罪，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有罪。警察对此无能为力，除非他做了别的事情，但他还没有做。”
这个场景让月感到困惑和沮丧。“我不确定杀了他是不是不好……但是杀人的行为肯定是不好的……不，我不会那样做。反正我也不会杀他。但是……如果有某种神圣的方法让他死了，那就是正义了。”
“神圣的方法？”
“如果他被闪电击中，或者他的车开到河里淹死了，那就没问题了。”
“嗯，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分析，”少年点点头。他一边听，一边用叉子把蛋糕切成整齐的小方块。他把每一个都分开，直到它们看起来距离相等。“不过，我自己也会把这个作出判决的神圣的上帝叫做谋杀犯。”
起初，这对11岁的孩子来说简直是亵渎神明。然后，他觉得谈话太偏离了重点，又过了一会儿，他说，“但她不是一个好人。她……讨厌你只是因为你不是日本人，而且你很滑稽。”
“是吗？”陌生人作出一副夸张的震惊模样，坐得更直了。“也许她有理由不喜欢我。也许像我这样的白人曾经抢劫过她或者谋杀了她的家人。或者，更可能的是，她只是被人从小教育不要信任那些不像她的人。更有可能的是，她只是通过观察意识到我是不同的，这让人们很紧张。我可能吓到她了。”

“你不能像那样给人们带来怀疑的好处！”
“我没有。我不是天生讨厌别人，我也不喜欢他们。我只是站在中立的立场上看因果关系。我不信任别人，就像许多国家不信任外国人一样。我没有理由让这种恶劣的态度影响到我；我来这里是为了吃蛋糕，这个任务成功达成了。”
“即便如此，即使你是这个国家的客人，你也不应该让人们像这样侥幸逃脱惩罚。”
“嗯，好吧，”年轻人喝着茶，看上去很放松。“虽然从长远来看，她是否在意我无关紧要，但我没有让她侥幸逃脱。如果我对着她大吼，会让她对我的讨厌少些吗？”
“至少她不会再说什么了。”
“她还是会那么想的，而且我觉得还可能更糟。如果她还想着那些不好的想法，那有什么区别吗？但如果我对她有礼貌，她会发现她对我的恶意猜想没有任何证据，也许她会有所改变。”
在阳光面包店外，雨有点小了。云层看起来没那么暗，大雨又变成了蒙蒙细雨。月很快想到也许在这一点上走回家不会感冒。但地上仍然到处有水洼，也随时会重新变成大雨。在考虑了潮湿的天气之后，月转向了陌生人。“你不能确保人们会改变，”他说。
“不，当然不是，那是一种信仰。信仰背离了所有逻辑和理性，而作为批判的哲学家，我们也需要科学。我们必须观察事实和实验，不要有偏见。但也可以说人们没有改变，那也是一种信仰。”
“那你怎么让他们改变呢？”孩子提出质疑。“你只是对所有的杀人犯和小偷都彬彬有礼，希望他们能改过自新？”
“嗯，并不，”他如实回答了，考虑到他的同事。“在一个理想的世界里，也许会这样。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当然，我也想这样做，但是世界太大了，节奏太快，让我觉得太麻烦了。我将我的信仰置于法律的正义之上，但它不是神圣的。确实，站在法律背后的人都是易犯错误的，但站在神身后的人甚至都不去试图看看另一种理论。如果法律释放了一个罪犯，那对我来说几乎是令人安心的证据，因为那证明我们只是人类。如果我们能释放罪犯，那就意味着我们也有能力释放无辜的人。”
“但你的方法并不能解决问题。那样的话，总会有坏人的。”
似乎有那么一会儿，黑发少年确实看着月，从那双大眼睛里认真地了解他的想法。他在思考。接着陌生人说:“也许不会，我也没有答案。我所能说的是，我相信最终，法律提供了最公平的正义。这是我选择的方式，嗯，打个比方，就像我选择了我吃的蛋糕。”
月很安静。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凝视着虚空——只是他面前的一堵墙，试图把这些想法融入到他幼小的孩子的头脑中去。即使他还不完全同意侦探的说法，他也从未如此理智地着迷过。
哔——！哔——！手机的嘟嘟声响起，陌生人在他的口袋里摸索着，迅速向他轻声道歉。他接通了电话，背向月小声嘀咕。“喂？……是的，关东……关于麻原？……我想看一下这方面的证据，请在大约13分钟内和我在总部见面。”
“你在为警察工作？”月惊讶道，有些好奇。
“嗯！”陌生人吃了最后一块蛋糕，站起来笑了笑。“我认为你是秘密间谍的可能性刚刚增加了5%。”他拿起雨伞，走到门口，又挥手向11岁的小孩告别。他转过身去，又转身回来对着小孩好奇地歪着头，然后他大声说，“你是个奇怪的孩子！”
五十步笑百步。
那个陌生人最后微笑了一下，然后消失在雨中。
夜神月静静地站了几分钟。然后，他做了决定，他去面包店柜台礼貌地点了一袋糖。他的意思是像之前一样从那个粗鲁的店员那里买，而且就像那位绅士一样很有礼貌，但这次他遇到了一个不同的人——一个更年轻、令人愉快的女人。嗯，这很好，他不介意。
当他走到外面的时候，雨又小了一点，他也在心里原谅了母亲让他到外面去这件事。如果他没有出门，他就不会遇见那个黑发的陌生人。然后他意识到他甚至没有问少年的名字，也没有自我介绍！真遗憾，但那也没关系，因为他肯定永远不会忘记他的脸，也许有一天他会再次遇到他。
但当然他确实忘记了Lawliet，而Lawliet也忘记了他。最终，这次相遇并不重要，从长远来看，它毫无意义。这只是在许多年前发生的一个小事情，最终也不再有任何意义。
但月从未忘记，正义只有在偏袒一方的问题上才能被定义。Lawliet也没有忘记这一点。
-FIN-
A/N:
1. 可能你不相信，L比月要大。在原著中他25岁。我想他大概是17或18岁的时候开始了他的侦探生涯，所以这是他早期的任务之一。
2. 我试着让L变得更友好一点，如果不方便的话。如果他刚从孤儿院出来，他不可能完全是一个孤僻的人。他还没有多年闭门不出，和外界隔绝关系，所以我想他可能会更……正常？
3. 不，我文中的L不是日本人。他是一个在华米之家的孤儿，我认为那所孤儿院应该是在英国。他来自日本的可能性非常小。我知道在真人电影中，他是由一位日本演员饰演的(他做得很出色)，但在原著里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4.我努力使月在智力上不如L，因为毕竟他只有11岁，但在他的年龄段月仍然是一个超级天才。我希望他们的对话能顺利进行。
感谢大家的阅读，尤其是对那些评论的人。鼓励是伟大的，批评也是如此，任何能帮助我提高写作水平的东西都是如此！
-Serria
译者言：
首先卡密祭日一路走好……
Serria是我女神，她笔下的L月是我觉得最还原的类型，针锋相对的互相算计中又不乏些许的温情，这篇的话因为月是11岁的缘故所以观点显得更加孩子气又天真，侦探君也因为刚踏入工作岗位(x比较温柔，所以通篇反而充满了一种温馨，就像和原著的阴郁相比，本文更加sunshine温暖一点。即使在最后两人仍然踏上了原著的两条相交线，他们也在久远的过去留下了对彼此永远的记忆
PS.我觉得他俩再谈一会月留个姓名的话，原著就可以完全sunshine起来了……┭┮﹏┭┮
By祈君 1.28

夸她，辛苦了。

谢谢译文！辛苦了！

感谢翻译！！！这篇真的超棒！

哇|･ω･｀)粮！

啊当时有句忘了说了，浮上来吐槽一下——
看到麻原彰晃真的超级出戏啊我说！那个邪教教主什么时候变成连环杀人犯啦！serria你取名字也太随意了吧我说

加油~

辛苦了

sunshine是不可能的，原著不可能sunshine的quqq

小姐姐辛苦啦！！比心心(⁄ ⁄•⁄ω⁄•⁄ ⁄)

哈哈

这个真的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