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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霍成君自进宫以来，一直睡不好。
刘询请太医来看过几次，吃过不少方子，但一直不见好，人反而愈加消瘦下去。
此病无药可医。
刘询新近请的“民间神医”如是说。
心中多忧惧者，少眠。
但今日霍成君却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爹爹笑着与她下棋，最后却下成了僵局，她无法可解，只是坐在那里气恼。但爹爹没有训斥她，只是笑看着她着急，一句话也不讲。
最后她一撂棋子，说，我不下了。
爹爹还是不说话。
她抬头看他，看见他脸上挂着许久不曾见的笑，挂着不带任何目的的，宠溺的笑。
她欲起身，却发现自己无法离开座位，再回头，爹爹仍只是笑。
突然间，他的胸口被一只利箭贯穿。
那箭穿过他的胸口，直直向她射来。
她想跑，却动不了，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最后那箭擦过她的脸颊，直直向后射去。
她向后看，看见母亲。
还有霍禹、霍云、霍山。
再往后，便是黑压压的一大片，看不清了。
再转头，爹爹的身躯倒在棋盘上。
她看见了爹爹身后的那个人。
他穿着皇袍，拿着弓，微笑地看着她。
宠溺的笑。
她听见他说，成君，我们回家吧。
我会对你好的。
她回头，母亲的嘴一张一合。
她努力把头凑过去。
霍成君。
你要记住，你是霍家的人。
母亲笑了，血从她的嘴角流下来。
你以为，你逃的过吗。
她头痛欲裂，眼前一黑。
再睁眼，她躺在一片草丛里。
起身，看见被藤蔓缠绕得斑驳的宫墙。
昭台宫。
她无来由地对这个地方产生一种熟悉感，甚至脱口而出它的名字。
第一章
霍成君自进宫以来，一直睡不好。
刘询请太医来看过几次，吃过不少方子，但一直不见好，人反而愈加消瘦下去。
此病无药可医。
刘询新近请的“民间神医”如是说。
心中多忧惧者，少眠。
但今日霍成君却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爹爹笑着与她下棋，最后却下成了僵局，她无法可解，只是坐在那里气恼。但爹爹没有训斥她，只是笑看着她着急，一句话也不讲。
最后她一撂棋子，说，我不下了。
爹爹还是不说话。
她抬头看他，看见他脸上挂着许久不曾见的笑，挂着不带任何目的的，宠溺的笑。
她欲起身，却发现自己无法离开座位，再回头，爹爹仍只是笑。
突然间，他的胸口被一只利箭贯穿。
那箭穿过他的胸口，直直向她射来。
她想跑，却动不了，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最后那箭擦过她的脸颊，直直向后射去。
她向后看，看见母亲。
还有霍禹、霍云、霍山。
再往后，便是黑压压的一大片，看不清了。
再转头，爹爹的身躯倒在棋盘上。
她看见了爹爹身后的那个人。
他穿着皇袍，拿着弓，微笑地看着她。
宠溺的笑。
她听见他说，成君，我们回家吧。
我会对你好的。
她回头，母亲的嘴一张一合。
她努力把头凑过去。
霍成君。
你要记住，你是霍家的人。
母亲笑了，血从她的嘴角流下来。
你以为，你逃的过吗。
她头痛欲裂，眼前一黑。
再睁眼，她躺在一片草丛里。
起身，看见被藤蔓缠绕得斑驳的宫墙。
昭台宫。
她无来由地对这个地方产生一种熟悉感，甚至脱口而出它的名字。
梦里知是花落去 第二章
“娘娘，您醒了。”
霍成君缓缓睁开眼，梦中的场景不断与事实交叠，窒息感经久不散。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娘娘？您……没事吧？皇上宣的太医在门外候着，奴婢让他进来？”
她摇摇头，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涩得发疼。
“水……”
侍女小苏忙倒了温水要来喂她，霍成君下意识地一躲。
小苏愣了，登时立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她是宫里唯一一个主子从府里带来的侍女，所以主子平日与她最是亲近。从前主子被噩梦吓着，都是非她不能近身的。
但这次却……
霍成君自己撑着坐起来灌了几口水，脑子一片混沌，只觉得闷疼。
小苏从她手里接住堪堪要落下去的瓷杯，想要再给她续杯水，手腕却冷不丁被人一把握住。
“我爹爹可安好？霍家可安好？”
小苏看了一眼霍成君惨白的脸，马上笑了一下，“娘娘家里自然好着，霍大司马……也自然好着。”
小苏见霍成君面色稍有缓和，不由松口气，斗胆问道：“娘娘可是梦到什么，被吓着了？”
霍成君却未答。
小苏遂低头收拾茶杯，半晌才壮着胆子开口，“娘娘若不舒服，我这就让太医进来？”
屋子里只有细细的喘息声。
小苏抬头，见霍成君摁着胸口，眉头已是皱成一团。
她急忙冲出门喊：“张太医！张太医！”
刘询刚下了早朝回殿，七喜便领了张太医进来。
刘询面色立刻沉下来，“成君的病，你看得如何？”
张太医面色一滞，环顾左右，意思不言而喻。
刘询把手中奏折放下，衣袖一挥，“都出去吧。”
“诺。”
七喜拎了茶壶要给刘询倒茶，也被他制止住动作，“你也出去。”
七喜闻言愣了一瞬，“是。”
张太医这才开口，“霍婕妤少眠的病，是心中郁结所致，仅凭药物无法根治，所以臣等一直在努力控制病情，也收到一定成效。”
张太医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抬眼看皇帝面色依旧阴沉，不由踌躇。
“说，朕恕你无罪。”
张太医呼了口气，才接着往下说：“但，今早臣为娘娘诊脉时，发现娘娘出现梦魇的症状，但娘娘心悸、阴汗的症状又比一般的梦魇要重，且呼吸困难，又有风寒侵络……”
“太医何意？”
张太医再次抬眼，看见刘询握着竹简的手微微泛白。
“臣无能，霍婕妤底子弱，症状又复杂，臣、臣想请皇上……”
“滚！”刘询一声大喝，手中的竹简直直朝张太医的脑袋砸过去。
“我为什么让你们天天去给她诊脉？就是因她底子弱，我怕医治不及时伤了身子！现在你说你自己无能，说她症状复杂，早你为什么不说？难道这些病是一夜间生出来的吗！”
刘询怒气上头，一脚将长桌踹翻，“来人！将这个庸医打入天牢！”
“皇上且慢！”在门外站立许久的许平君闻言冲了进来。
刘询头晕目眩，感到有一双手扶着他慢慢坐下，以为是七喜，便道：“你小子倒是聪明。”
许平君双手覆上她的夫君的头的两侧，像以前那样缓缓地按摩，“臣妾谢皇上夸奖。”
“皇后？你怎么来了？”刘询视物逐渐清明，拉住许平君的手示意她到身旁坐下。
许平君刚要回答，刘询却对刚刚进来的七喜道：“将此庸医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他的语气比刚刚缓和不少，但仍冷冽非常。
“皇上，张太医罪不至此。”许平君拉住他的衣袖，一如从前他发怒时做的那样。
刘询却将衣袖从她的手中抽离，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你不懂。”
但从前，她明明是最懂他的一个。
“皇上，”许平君起身行至刘询面前，与张太医并排跪下，“张太医保胎有功，功过相抵，请皇上看在皇嗣的份上，留他一命。”
刘询看着许平君隆起的小腹，半晌未言。
“皇上，”刘询闻言抬头，两相对视，七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又有何事。”
“小苏……小苏刚才来过，说霍婕妤醒了，问、问霍大司马是否安好。”
刘询面色又是一沉，给七喜递了眼色让他扶起许平君，自己则起身行至几乎趴在地上的张太医前，狠狠抬起他的下巴，“朕给你三天时间，找能医好成君的人来，若是找不到，朕灭你三族！”
“娘娘，您醒了。”
霍成君缓缓睁开眼，梦中的场景不断与事实交叠，窒息感经久不散。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娘娘？您……没事吧？皇上宣的太医在门外候着，奴婢让他进来？”
她摇摇头，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涩得发疼。
“水……”
侍女小苏忙倒了温水要来喂她，霍成君下意识地一躲。
小苏愣了，登时立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她是宫里唯一一个主子从府里带来的侍女，所以主子平日与她最是亲近。从前主子被噩梦吓着，都是非她不能近身的。
但这次却……
霍成君自己撑着坐起来灌了几口水，脑子一片混沌，只觉得闷疼。
小苏从她手里接住堪堪要落下去的瓷杯，想要再给她续杯水，手腕却冷不丁被人一把握住。
“我爹爹可安好？霍家可安好？”
小苏看了一眼霍成君惨白的脸，马上笑了一下，“娘娘家里自然好着，霍大司马……也自然好着。”
小苏见霍成君面色稍有缓和，不由松口气，斗胆问道：“娘娘可是梦到什么，被吓着了？”
霍成君却未答。
小苏遂低头收拾茶杯，半晌才壮着胆子开口，“娘娘若不舒服，我这就让太医进来？”
屋子里只有细细的喘息声。
小苏抬头，见霍成君摁着胸口，眉头已是皱成一团。
她急忙冲出门喊：“张太医！张太医！”
刘询刚下了早朝回殿，七喜便领了张太医进来。
刘询面色立刻沉下来，“成君的病，你看得如何？”
张太医面色一滞，环顾左右，意思不言而喻。
刘询把手中奏折放下，衣袖一挥，“都出去吧。”
“诺。”
七喜拎了茶壶要给刘询倒茶，也被他制止住动作，“你也出去。”
七喜闻言愣了一瞬，“是。”
张太医这才开口，“霍婕妤少眠的病，是心中郁结所致，仅凭药物无法根治，所以臣等一直在努力控制病情，也收到一定成效。”
张太医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抬眼看皇帝面色依旧阴沉，不由踌躇。
“说，朕恕你无罪。”
张太医呼了口气，才接着往下说：“但，今早臣为娘娘诊脉时，发现娘娘出现梦魇的症状，但娘娘心悸、阴汗的症状又比一般的梦魇要重，且呼吸困难，又有风寒侵络……”
“太医何意？”
张太医再次抬眼，看见刘询握着竹简的手微微泛白。
“臣无能，霍婕妤底子弱，症状又复杂，臣、臣想请皇上……”
“滚！”刘询一声大喝，手中的竹简直直朝张太医的脑袋砸过去。
“我为什么让你们天天去给她诊脉？就是因她底子弱，我怕医治不及时伤了身子！现在你说你自己无能，说她症状复杂，早你为什么不说？难道这些病是一夜间生出来的吗！”
刘询怒气上头，一脚将长桌踹翻，“来人！将这个庸医打入天牢！”
“皇上且慢！”在门外站立许久的许平君闻言冲了进来。
刘询头晕目眩，感到有一双手扶着他慢慢坐下，以为是七喜，便道：“你小子倒是聪明。”
许平君双手覆上她的夫君的头的两侧，像以前那样缓缓地按摩，“臣妾谢皇上夸奖。”
“皇后？你怎么来了？”刘询视物逐渐清明，拉住许平君的手示意她到身旁坐下。
许平君刚要回答，刘询却对刚刚进来的七喜道：“将此庸医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他的语气比刚刚缓和不少，但仍冷冽非常。
“皇上，张太医罪不至此。”许平君拉住他的衣袖，一如从前他发怒时做的那样。
刘询却将衣袖从她的手中抽离，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你不懂。”
但从前，她明明是最懂他的一个。
“皇上，”许平君起身行至刘询面前，与张太医并排跪下，“张太医保胎有功，功过相抵，请皇上看在皇嗣的份上，留他一命。”
刘询看着许平君隆起的小腹，半晌未言。
“皇上，”刘询闻言抬头，两相对视，七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又有何事。”
“小苏……小苏刚才来过，说霍婕妤醒了，问、问霍大司马是否安好。”
刘询面色又是一沉，给七喜递了眼色让他扶起许平君，自己则起身行至几乎趴在地上的张太医前，狠狠抬起他的下巴，“朕给你三天时间，找能医好成君的人来，若是找不到，朕灭你三族！”
梦里知是花落去 第三章
刘询踏入长安殿的时候，霍成君已在安神药的作用下再次昏睡过去，小苏和新来的侍女熏草在一旁守着。
“陛下长乐未央。”小苏不及阻止，熏草便已说出这一句，声音不大，但足以惊得床上人睁开双眼。
七喜见霍成君被惊醒，不等刘询发话，就微微抬起右手向熏草勾了勾示意她出来。
但凡在宫里待过些时日的人皆知，在长安殿，只要霍婕妤睡着，任何人无论何种原因皆不得惊扰，这条不成文的规矩在霍婕妤进宫后一月便立下了，到现在半年有余从未有人犯过。
现如今这规矩被熏草给破了，无论她事先是否知情，死罪或许可免，活罪难逃。
小苏知道，凡是涉及到霍婕妤的事情，皇上一向轻罪重罚，旁人说再多也只是平添火气，殃及自身罢了，当即收了求情的心思，朝皇上行了礼便要退下。
“小苏，你站住。”
小苏闻言顿住，身体微微颤栗。
皇上居然记得她的名字！
“你去御膳房，让他们再做一份早膳送来。”
“诺。”
刘询的目光转到床上。
他没有看见小苏垂下的脸上明媚的有些过分的笑容。
霍成君刚刚醒，伏在床上细细的咳，刘询见状倒了杯水，试过水温之后喂她喝了一点。
“可好些？要不要叫太医来看？”
霍成君摇摇头，轻轻转身抱住他，她抱得很紧，刘询被她抱得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放下杯子，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慢慢地抚摸着，像是安抚。
半晌，刘询终于忍不住，要开口问她，但此刻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的霍成君又让他犹豫。
他害怕吓到她。
但他终究问了，很轻很柔地问了。
他问，成君，你怎么了？
霍成君没有回答他，她在哭，而且哭得很厉害，压抑的哭声从刘询的肩膀处冲到他的耳朵里。
刘询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能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背，等待她自己缓过来。
“我爹爹走了，对不对？”她粘腻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刘询动作一顿。
“你告诉我，”霍成君转身，半躺在他怀里，但手还是扣得死紧，“你一定要告诉我，我爹爹......他......他是怎么......”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她停顿了一会儿，吐出最后两个字“走的？”说完，她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好像这样就能止住哭泣一样。
刘询抬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霍大司马，昨天夜里，突然，中风，之后就......”
他不忍心再说下去。
说的越多，纰漏就越多。
“成君，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他搂紧她不停发颤的身子，将他的额头与她的紧紧挨在一起。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们要白首不相离。”
刘询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说给她，也说给自己。
刘询踏入长安殿的时候，霍成君已在安神药的作用下再次昏睡过去，小苏和新来的侍女熏草在一旁守着。
“陛下长乐未央。”小苏不及阻止，熏草便已说出这一句，声音不大，但足以惊得床上人睁开双眼。
七喜见霍成君被惊醒，不等刘询发话，就微微抬起右手向熏草勾了勾示意她出来。
但凡在宫里待过些时日的人皆知，在长安殿，只要霍婕妤睡着，任何人无论何种原因皆不得惊扰，这条不成文的规矩在霍婕妤进宫后一月便立下了，到现在半年有余从未有人犯过。
现如今这规矩被熏草给破了，无论她事先是否知情，死罪或许可免，活罪难逃。
小苏知道，凡是涉及到霍婕妤的事情，皇上一向轻罪重罚，旁人说再多也只是平添火气，殃及自身罢了，当即收了求情的心思，朝皇上行了礼便要退下。
“小苏，你站住。”
小苏闻言顿住，身体微微颤栗。
皇上居然记得她的名字！
“你去御膳房，让他们再做一份早膳送来。”
“诺。”
刘询的目光转到床上。
他没有看见小苏垂下的脸上明媚的有些过分的笑容。
霍成君刚刚醒，伏在床上细细的咳，刘询见状倒了杯水，试过水温之后喂她喝了一点。
“可好些？要不要叫太医来看？”
霍成君摇摇头，轻轻转身抱住他，她抱得很紧，刘询被她抱得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放下杯子，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慢慢地抚摸着，像是安抚。
半晌，刘询终于忍不住，要开口问她，但此刻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的霍成君又让他犹豫。
他害怕吓到她。
但他终究问了，很轻很柔地问了。
他问，成君，你怎么了？
霍成君没有回答他，她在哭，而且哭得很厉害，压抑的哭声从刘询的肩膀处冲到他的耳朵里。
刘询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能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背，等待她自己缓过来。
“我爹爹走了，对不对？”她粘腻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刘询动作一顿。
“你告诉我，”霍成君转身，半躺在他怀里，但手还是扣得死紧，“你一定要告诉我，我爹爹......他......他是怎么......”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她停顿了一会儿，吐出最后两个字“走的？”说完，她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好像这样就能止住哭泣一样。
刘询抬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霍大司马，昨天夜里，突然，中风，之后就......”
他不忍心再说下去。
说的越多，纰漏就越多。
“成君，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他搂紧她不停发颤的身子，将他的额头与她的紧紧挨在一起。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们要白首不相离。”
刘询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说给她，也说给自己。
梦里知是花落去 第四章
手脚都被上了锁。
身下是沼泽，她稍微动一下就陷进去一分。
霍成君抬头，一把银光闪闪的剑悬在头顶。
她反射性的闭上眼，感到天旋地转。
“其实我本不想杀你的。”
“可是怎么办呢，你已经知道了。”
是谁在说话？
霍成君睁开眼，是刺目的黄色。
耳边冲进剑锋破空的声音。
子时三刻，霍成君睁开眼。
黄色。
又是黄色。
黄色代表什么？
她无力地捶捶脑袋，转过身想讨一个拥抱，却扑了个空。
她伸手去摸，感知到一丝残存的温度。
这么晚了，会去哪呢？
霍成君披衣起身，顺着外殿透到内殿的一丝光亮摸过去。
“你口口声声说，从未走漏过消息。”
霍成君停步，是刘询的声音。
“可朕今早来的时候，婕妤却已经知道了。”
“你是婕妤从府里带来的，这宫里除了你我，她可是再没有信任的人。”
刘询的声音压的很低，很冷，冷得霍成君浑身打颤。
“奴婢当真不知娘娘如何知道的.....或许……娘娘真是……梦魇吓着了……”
是小苏，霍成君把喉咙里的一声惊呼压下去。
小苏的哭声渐响。
霍成君知道此时就算她睡得再熟也要被这响动扰醒了，只得退后几步，用初醒的喑哑嗓音唤：
“病已……病已？”
她半眯着眼往前走，一只脚刚入外殿便撞上他的胸膛。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
满是宠溺的，带着未尽数消退的寒意的眼。
“你出来做什么？我找你好久。”她像以前那样撒娇，把手臂挂在他脖子上。
“小苏睡着了，忘了添香，我出来给你把香添上。”
“我才不管你编出什么理由，”霍成君爬到他背上，“老规矩，你背我。”
刘询笑着把她往上掂了掂。
“好。”
黄色代表什么？
她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愿承认。
只是不敢承认。
手脚都被上了锁。
身下是沼泽，她稍微动一下就陷进去一分。
霍成君抬头，一把银光闪闪的剑悬在头顶。
她反射性的闭上眼，感到天旋地转。
“其实我本不想杀你的。”
“可是怎么办呢，你已经知道了。”
是谁在说话？
霍成君睁开眼，是刺目的黄色。
耳边冲进剑锋破空的声音。
子时三刻，霍成君睁开眼。
黄色。
又是黄色。
黄色代表什么？
她无力地捶捶脑袋，转过身想讨一个拥抱，却扑了个空。
她伸手去摸，感知到一丝残存的温度。
这么晚了，会去哪呢？
霍成君披衣起身，顺着外殿透到内殿的一丝光亮摸过去。
“你口口声声说，从未走漏过消息。”
霍成君停步，是刘询的声音。
“可朕今早来的时候，婕妤却已经知道了。”
“你是婕妤从府里带来的，这宫里除了你我，她可是再没有信任的人。”
刘询的声音压的很低，很冷，冷得霍成君浑身打颤。
“奴婢当真不知娘娘如何知道的.....或许……娘娘真是……梦魇吓着了……”
是小苏，霍成君把喉咙里的一声惊呼压下去。
小苏的哭声渐响。
霍成君知道此时就算她睡得再熟也要被这响动扰醒了，只得退后几步，用初醒的喑哑嗓音唤：
“病已……病已？”
她半眯着眼往前走，一只脚刚入外殿便撞上他的胸膛。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
满是宠溺的，带着未尽数消退的寒意的眼。
“你出来做什么？我找你好久。”她像以前那样撒娇，把手臂挂在他脖子上。
“小苏睡着了，忘了添香，我出来给你把香添上。”
“我才不管你编出什么理由，”霍成君爬到他背上，“老规矩，你背我。”
刘询笑着把她往上掂了掂。
“好。”
黄色代表什么？
她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愿承认。
只是不敢承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