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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宇众不同】《不信人间有白头》(接《承欢殿》,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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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吧!今天麻麻的爱疯被清内存了一直找办法恢复,断断续续现在才发出来……
今日份的更新没有主线(捂脸),主线还在施工中,施工计划暂无,施工队工资拖欠。
希望明天能挤牙膏挤出半章来吧我快挂了……而且我感觉半章半章的写总容易爆字数啊哈哈~本来要挤在一起写写完事的竟然一充充了大半章的字数,真是害怕
第二章可算是写完了,一拖好几天(对……是去看你乔了,看一次你乔都能身心俱疲到爆炸2333折寿了折寿了……只不过现实版你珩和现实版刘刘同屏出现还是大大抚慰了我的,嗯√没有咽口水,没有脑补,没有任何幻想什么都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34楼2018-01-20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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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泡表示自己更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8-01-20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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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个阅,会被打么……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36楼2018-01-20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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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段啊,你不用这么快给钟姑娘送慰问粮食的。我觉得刘刘看着苏珩,暂时是想不到饿的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18-01-20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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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老了,熬不了夜了,昨天等到十一点,实在是困就睡了,楼主竟然更那么晚段大哥是不是猜到什么了?要去边关查看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8-01-20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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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罟不脱】
            头顶这片天也是怪,之前阴雨两日,虽说下的雨点小,却连绵不绝,时辰持续得久雨水一路蔓延浸湿到地底。
            到了今日四更,雨终于停了,虽说晨起时天依旧阴沉沉的,总有将歇未歇的意思,都已经过了卯正也没见再下一滴,应当是只待刮一阵风赶快将这片阴云带走。
            也正是因为这雨应当已经下不成,遂等着这天光方有露面的起色,苏珩就已经动身出门了。
            一则,这日无雨天气亦不会太过晴朗,若是过了今日,还不知以后有什么日子可以出去。再者,如今那屋子里,实在让人待得不自在。即便是刘彻从未来招惹过他,即便是平日里能见到刘彻的时辰几乎快要没有,那也是一等一的让人不自在。
            对于一切刘彻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算不得沉寂,亦暂且算不得永志不忘的沉痛叫人时时剜在心头,但也经不住如现在一般毫无预兆地大力一揭,无所依凭地叫人一五一十接受,不再给人麻木不知的机会。
            没有什么言语能够恰如其分地代替连日复杂,就连静静面对每一日过去再下一日到来的心都没有了。
            《竞人录》的事情,苏珩不在意,也懒得想办法理会。左不过,人若轮回百次,不管是浑浑噩噩一生、风生水起一生,都是不同涩口的浓茶品尝百变。而叄渡偏要插手,无非只是让他对待这一盏浓茶,越来越感觉索然无味了而已。刘彻的到来,如果是叄渡急不可耐,给他的一个尽早结束这麻木的方式,他一点也不领情。但他首先心中有所担忧的,是刘彻来的原因与他一致,也是源于那一本写满了人世形色的简录也未曾提刘彻只字片语……叄渡只说他们不一样,不一样在哪里?
            在钟陶那里,说过讲过有关于刘彻的话皆无所谓,他也一直没有关心,唯一留意过的就是刘彻怎样看来都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
            为怕是叄渡刻意,钟陶遇见刘彻那晚所探其寸关一切平实做不得数,可是之后数日,在刘彻不注意之下,钟陶一再留意他脉息是否正常,所得结果也都是一样。如果因此判断……刘彻不是身死过后,又被叄渡带来的,然而虽是这样,刘彻一经叄渡之手,也一定是再难与普通人相提并论了。在不知情之人的眼中,刘彻再如何正常,他也是顶着一副十几年前的面孔,都不必说刘彻此时回到郑宫里要引起怎样的轰动,就是出现在他面前时都先是一阵浑身发麻……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刘彻自己打着永远不回去也不见那些故人的主意才跟叄渡有牵扯。
            叄渡说他们之间是有不同,恐怕再有不同也只是一个没有争议的半鬼,一个迫不得已要被当成半鬼的人而已。
            如此想想……这算是担心?
            应当不是。
            刘彻和叄渡如何计较和他有何关系,何来担心?
            更何况……根本不需要。
            钟陶所居之地已经几乎骑在了边境上,如果一直向东北走,只是走,一个时辰也足够进入陈国,且通达的路也不多,大道上终日都可说人来人往。
            李霁安和苏誉有心一立、宋诀所葬之地在大道背面都算不上,正因所距路远,几近无人经过,而且还是郑国境地。
            左右之前见段宏常至,如今苏珩也不管很多了,实不是也总有路过,只当消磨时光也没有什么不好。
            今日并无不同,苏珩一路到这附近的时候真的一个来往的人都没有,原因想来是小路,问津之人不多,再有就是雨水不断,不知有没有地方已经因连日之雨而已经寸步难行,过路人若非事急,想当都是要过了今日再走。
            这样的想法并无争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如此肯定,以至于苏珩穿过了一片枫树林后,看见了有人影在宋诀墓前停驻时心底一惊,立刻顿住不再走了。
            看清人时他尚且当做对方只是路过好奇才略停下一会儿,只是没成想过了有些时辰,苏珩觉得大抵那人是可以离开了的时候,对方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拿了许多拜祭之物一一摆开,且哪怕远观,也足以看出那些礼制之物繁重,礼数很高,如果不是亲近应当没有如此繁琐的祭礼,还是在这般简陋的情况之下。
            再之后,对面的人燃起三支香,端正拜酹之时苏珩才看清那面貌,竟是个二八少女面容肃穆,仅此而已……
            苏珩蹙起的双眉再难纾解。
            不仅是因为那只是一个女孩子,还因为那一应望丧之礼周全,必然是行礼之人异常熟悉其中规矩做法,还要因为,那埋葬之人真真切切是亲近之人才当如此……
            可是宋诀哪里来的这一亲近之人?
            礼数过后,那女子站了起来,却也没有离去,反而对着那座坟墓站在原地,半晌不见动弹。
            苏珩远远的在她身后等了半天,思绪百转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女子竟然还没有离开的打算。不论是他还是宋诀,他们都当是离世多年之人,是曾经的过客。更有甚者,宋诀生平所能结识的人,是比他还要干净简单的,到了死后的身后之事,能挂心多年的人少之又少。即使尚有人还记得他们,也已经是历经风霜年代,断不会如眼前祭礼周全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来这般用心缅怀……这偶然遇见的事情令人意外。
            苏珩本不欲关心庞杂之事,也不想与现今牵涉过多,只是却有私心想要了解眼前因果。他暗自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过去。
            “姑娘,你是何人啊?”
            声音来源自身后。女子回过头,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人,此时正往她这边走来。
            这个人她并没有见过。至少在她一直以来的记忆之中,很难反应得出一丝熟悉感……再算上对方的问题亦是对她身份存疑,应当真的是陌生人吧。
            此地虽算不上荒芜人烟的异地,但也已经在郑国了,是她更加不了解的地方。现下观望四周,除却自己,就是来人,而同行之人碍于是友而非亲眷,不便陪同她一起过来……她心底难免不安,所以见苏珩越来越靠近,有些忐忑地退了一步,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苏珩停在了对于那女子而言相对安全的位置,并未太多压迫的意思,只是等着她说话。
            “尊驾是谁……”她沉默了一会儿,也似乎是苏珩停下来的地方确实很准确,叫人能稍微放松些许,才问了出来。她试探着抬眼打量了一下对方,看着约莫二十几许的模样,眉眼生的也极为端正,除却……除却面色同死人一般叫人看着不禁有些揪心,但总归应当不是恶人。她又问:“我与尊驾似乎并不认识?”
            “正是。”苏珩略笑了笑,“我所居之处不远,也是见姑娘多次出现在这里,但似乎我也并不知姑娘究竟是何人。正巧今日出门,又碰上姑娘在此站了这么久,所以才有意出言询问姑娘是何身份……但愿不曾失礼。”
            “公子多虑了。”她确实多次在这里驻足,故而少了很多戒心,摇头道无妨:“只因一人在外,总惧怕防不胜防,所以……”
            “所以,姑娘可是认识他,认识这座坟墓的主人?”苏珩自然不必要在这女子面前被认定为是一个怎样的人。两句对话而已,足见她城府不深,然而苏珩对她的兴趣仅因宋诀而已。
            只见苏珩问完,她也没有立刻说出答案来,仍是迟钝了片刻,才说:“应当……算不得认识。”
            苏珩皱眉,对这样模糊的答案越加不解。
            “这是家里长辈交代要年年敬香的人,原本一直也未曾有违,只是今年清明那会儿顾不上也分不出时日出远门到此,故而方才来了,待得比平日久了许多,算是我一点点心意可以弥补一二。”
            “姑娘家在陈国?”
            “嗯?”苏珩问的很是突然,她一怔:“公子怎会知晓?”
            苏珩目光一扫碑上铭文:“既然姑娘遵长辈之言而来,想必这墓主也当是和姑娘家长辈熟识。这倒不难知晓。”
            那女子见碑上有书,确实如此,了然笑道:“公子透彻。”
            “我只当……平日里没有人来的——可姑娘和家人皆是陈国人,此地是郑国以内……”
            苏珩说罢,对面女子神情颇为不自然,但还一直有意遮掩,不知是要躲避什么。
            “这……家里长辈不曾提过,我也不甚知晓。”她说完就低下了头,没有看苏珩:“在此耗费时间太久,怕同行好友担忧,此处便不多耽搁了。”她对苏珩一点头,十分礼貌地欠身欲要告辞。
            “姑娘自便。”
            那女子退了两步就匆匆离开了。苏珩在原处,望着她离开的那条路是往北走的,心底十分复杂。
            有意在此停留虽然不虚,但她这般遮遮掩掩,又急着离开,只因还是心存防备,停留的理由究竟是什么也是不曾说实话。
            苏珩转过头,凝视着那些整齐苍劲的铭文,继而蹲下身,又查看了一番那三支还未曾燃尽的香,陷入沉思。
            礼数上除却亲近,说长辈或长辈好友都尽由她所说,但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关系,且这香的规制不低,当算得上重要。
            方才她既有心以家中长辈之命为由,虽说不真,但姑且可认作是有些许联系。又见她方才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有没有可能,她是哪个陈国官家的女儿……
            只是他很难想到,方才眼前那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能有多重的心思和多近的关系,在宋诀的墓前驻足那样久的时间,且方才打赌有意诈她,说屡屡能见到她在此停留,若后来她所言不虚,当是年年都是如此……她和宋诀,如何能牵连这样的关系?
            只不过苏珩想再多恐怕也是无用。到底他离这段记忆太久远,离那记忆所发生的地方也太遥远。许多事情,他都是一概不知的。他所疑惑、所意外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后来发生过什么,他一概不知,又或许,这根本就没有他想的那样复杂,是他多此一举地多了一份心思呢。
            尽管是疑问颇多,但却不能再多想,这些事情他不该关心,也没有什么立场关心。
            许久,苏珩站起身来,劝自己尽快将今日之事忘了。
            如此不再聚精会神在那些困惑之上,立刻便有异响钻进了耳朵里。苏珩神色一滞,他方才确实半点都未曾注意身后何时有了深深浅浅的脚步声,而且发觉之时已经近至不足十步。
            或许是因为他忽然站起了身,身后的人也跟着这样的动作而没了声音,应当是试探与观察之意。
            他并不能肯定身后是谁,且周围无人,对方又何故会盯着他呢……苏珩不解,干脆也就不管了,静静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果然不出半晌,身后人见他没了下一步动作才又开始靠近,靠近得较之方才更小心、缓慢了。
            哪怕是不能回头,不能确定来人是何身份,恐怕也是来者不善……
            苏珩浅浅一吸气,闭上了眼。
            并没有太久,苏珩听到了风蹭过刀刃的声音。
            锁窝之处的剧痛还是让他被迫地睁开了双眼,痛吟一声开始不自主地有挣扎之意。
            身后的人一瞬间更加用力地捂紧了他的嘴叫他发不出声响,将手中已经越过右肩深深斜没进他颈侧的匕首拔了出来,带起的血溅了他二人满襟。
            苏珩被对方的力道带得转过了半个身子,那人一松开手,他便站不住趔趄着退了两步仰面倒了下去,满目惊愕地想要回头看清是谁,最后还是难以挣扎地闭上了眼。
            过了片刻,似乎是见苏珩气绝,那人要走没走一阵急促脚步声又向这边赶过来,还带着因跑动而起的喘息。
            “你怎的把他杀了!”
            “你我来不本就是要——他方才和她交谈甚久就在此地。”
            “那又怎样?你我无法确认他是不是大人要除掉的人,你怎么这样莽撞私自决定!”
            “既然无法确定,你亦不知他是否就不是,眼下人已经杀了,错杀又能怎样?反而若是放过了该杀之人你我的命还要不要了——”
            “罢了……罢了。”似乎是不欲争辩,也急于逃脱不被人发觉:“别留下痕迹,快走!”
            脚步声渐远,周围静得只剩下风声。


            39楼2018-01-22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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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那两人足以跑出几里路。
              但也因此,他们自然看不到在他二人离去之后不久,苏珩颈侧那道七寸之深的伤口开始缓慢地愈合。
              此处或许是前两日雨水不勤,地并不潮湿,却在不断地冒着雨水的寒凉之气,随着微风掠过,不断地渗进人的骨头里。
              苏珩撑起身,下意识一手扶上了方才汩汩流血的地方。那里完好如初,半分痕迹也没有,只剩下他浅色衣服上和地面上异常刺眼的血迹。
              这杀人手法实在精准,趁人不备,自锁骨上窝缺盆穴处斜刺入颈,苏珩那时异常敏感地感受得到刀刃避过了骨骼直送入动脉的轨迹,若不是训练有素,绝不会有这种让人再无生还可能的杀人之法。
              站起来过后,见足迹亦是向北。苏珩不知道方才那个姑娘是否能活得过今日——那柄凶器,明显是冲着她去的。
              本是想要忘掉方才那女子在他记忆当中的一切,可偏偏又生异变,在他的脑海中又烙下一个谜团,偏要引人注目。一个陈国府第出来的姑娘,被几个亡命之徒一路追到郑国,什么样的家世又是什么事情缠身,连她身边出现过的人都难逃一死?
              至于他自己何故挨了这一刀,大抵还是因为好奇而多管闲事过后所引来的。而且不仅于他成了“杀身之祸”,还无故叫宋诀坟前见了血光……苏珩沉沉叹了口气,一直无心惊扰他,谁知还是犯了这么大的晦气。
              方才苏珩在此一动不动地装死等了许久不见有人折返,应当是杀了人就走,不管之后事态怎样,估摸应当是对方当自己不那么重要。只是此地仍然不可久留。若是再有他们的同党路过,或是他们两个旁的杀戮也已得手要原路返还,看见自己这么一个当是死绝了的人好好的站在这里,浑身浴血……不是当见鬼拔腿就跑,就是再胆大些一路追赶再补上两刀才好。
              他如今可没能力“自保”。
              更何况多少刀下去也都危及不到性命,这样的奇闻还是越少人见过越好——市井百姓的传言何等厉害,他不想验证。
              谁能想到本来只是无事出来消磨日子,顺便对想避之人能避则避,到头来反倒给自己惹了一身谜团。
              苏珩想想便觉得有些无奈。
              眼神在脚下之地稍有流连,之后不得已匆匆返程。原本想要耗的时间最后八成也就过了一两个时辰而已,就算脚下再不着急,不至正午也能到了。
              与来时区别很大。来时苏珩不过择了一些小路,没有太过着意规避来往人群,可是如今回去,却真的是费了不少心思走的尽是不牧之地,遇到有人途经,也要小心避开隐没身形。毕竟这一身血红要是吓到了人,他可就真的声名远扬了……虽然,这可能不失为一种他所能为的,在《竞人录》上重书名姓的方法?
              一这样避着人走,回去时可是绕了好长一段路,本是自钟陶住处出来一路往北走的,回来的时候反而是从东面绕过去,走了不少不明不白的小道。
              尚有一里左右就要到了的时候,苏珩正想着要如何避免穿官道而过,稍远草丛灌木后传来了几声烈马的急喘,咈咈不止,而且还越来越急。
              他回过头,手拂开那些杂草、柳条,眼见十几步开外的古树上拴着匹马,正冲着他的方向捣着马蹄,不断地扯着缰绳却苦于挣脱不开而着急得呼哧带喘。苏珩并未站在跟前,也在看见的那一刻便认出来那是乘影。
              它既被拴在了这里,证明段宏也在……段宏为何会来?
              苏珩走过去,左右看着没见到段宏身影,继而抬手理了理乘影的鬃毛,如今它也要二十多岁了,早过了精壮有力的年纪,皮毛却依旧触手油亮浓密,眼中还聚着精光,全不像是该修养的老马。
              许是苏珩身上血腥气太浓重,乘影只在他走过来的时候略略安静了下来,现下他靠得很近,乘影始终没有安定不动任他抚摸,反是上下点着头在他身上成来蹭去,还不断地发出哀泣似的鼻音,只怕是在担心他。
              苏珩见它这般,眉心颤了颤,捋起它的右耳,一手还拍着它的脸颊,低声安慰道:“我没事,别怕……真的。”
              这样的话说了三五次好像才让乘影信服,过了片刻终于安静下来,只是却怎样都不让苏珩走,一次次咬着他的衣角扯着他。
              “难得它还认得你,你就不能多待会儿吗?”
              苏珩正苦于这复杂场面进退两难的时候段宏就回来了,还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段宏从他身后过去撂下一捆榆钱,再起身回头时看见他一身的血也登时吸了口冷气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你又干什么去了?!”
              虽不知道段宏为什么要说“又”,但他这次实属意外,而且也不会有什么后果,故淡淡道:“能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段宏反问回去,凑近了一步看那衣襟上血渍蔓延的趋势,又说:“都让人从背后下这么狠的手了还要多大的事才算事?”
              即使现在已经看不见苏珩身上那道致命的伤口在哪里了,但稍有判断也知道那是个什么景状。段宏想想不自觉自己的脖子边上也是一阵凉风叫人不自在。
              “你来干什么?”苏珩懒得和他多说。
              “你问我?”段宏抱着手臂,似乎有些不耐烦:“当然是来管你要人的!”
              苏珩看着他,眼神越发复杂:“要人……谁啊?”
              他当然知道段宏说的是谁,且他简要一思索,就知道段宏尚未来得及找到钟陶面前去就先和他在此偶然碰见,只不过下意识装这个傻。
              果然他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听得段宏火冒三丈。
              “我们大王好好的突然半分踪迹都没有了,弄得举宫上下鸡飞狗跳……那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丢了便丢了。”
              “他?”苏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你找不着他与我有什么关系……”
              段宏没有说话,眼底晦涩地看着苏珩。
              这样的目光让人有些排斥,至少苏珩此时心里底气不足时是这样觉得的。
              不出片刻苏珩就彻底垂下眼,完全不再看段宏了,也不出声。
              “苏珩,要是你不想他出现打破你的如今,最好的方式难道不是现在让我带他回去吗?自然,若你要是不想他回去,我只是确定他真的在你这里就足够。”
              “我没见过他,更不想再见到他。”苏珩回答地很迅速,只是也没有抬过头罢了。
              这样的话不知道是真是假,却让听者觉得异常矛盾。
              静默许久,段宏终于移开了目光,轻声叹了口气,心想随他就是,也不再追问。
              “罢了,既然这样……应是我想错了。”
              “所以你跑到这里来,只为了问我他在不在——何不好生在别处找过,总比如今要显得有成效的多吧……说不定此刻人也已经寻见了。”
              段宏没回答,却心中暗道:你也知道只是显得有成效而并非真的如此……
              好好的人怎会凭空消失?实则不然。
              旁人没听说过,段宏可是连亲眼见都见过了。
              旁人只当做十数年前,陈灵侯停在宫里等着下葬的遗体竟能不翼而飞的事情是个道听途说而来的以讹传讹。起初段宏可以当做没有听说过这种不着边际的传言,可在半年前他也信了,而且恐怕是少有能证明此说法确有其事的人。
              而如今时隔十几年,这些传说都要淡出耳边了,刘彻却也是忽然凭空消失。
              乍闻此事他还未曾多想,毕竟只是问政殿找不到再之后是郑宫里找不到,尚且还不能说明什么。可直到他与霍光、储慎几人坐下来,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安定人心之时,上官桀有意无意地提起关于苏珩的那些传言,他才猛地往这一处想,才隐隐猜测着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刘彻去哪里了其他人实在不好想透彻,段宏经这一提点,他大抵能够猜得到刘彻如今究竟是去了哪里。
              这样的念头一生,在段宏心里便深深扎根,而且越来越让他坚定这个想法是事实,刘彻一定是去找苏珩了。
              而此时,苏珩对此关心不足,不是因为经年旧事的心结所致,而是对刘彻失踪一事太过清楚,甚至是细微到刘彻的行踪在他心中都是异常清楚才会这样。
              再加上有话着意引导,苏珩心绪不定根本没听出他话里陷阱,还义无反顾一般地说跳就跳,既然没见过,只说没见过就足够,偏偏后边要跟一句解释,是他再也不愿见到刘彻一类的话都跟说给自己听一般……对于刘彻是去是留的意愿十分模糊,段宏恐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苏珩既不愿多说,也不愿承认,他自然不好戳穿。
              “算是我白跑一趟……”段宏言辞遗憾,走过去将缰绳束在树干的一端解了,无奈道:“本是答应的好好的,若是没有要事怎会来找你?”
              苏珩未曾想到段宏会这么快就放弃,只侧头看了看他,没有接话。
              段宏攒了缰绳,大抵是在想该说些什么,沉默了片刻,一转头又是苏珩前襟那叫人看着眼晕的血迹,劝说:“就算是你如今特殊了些,但能不能劳你多少注意些,小心些?一点点也是好的……偏要——”他手一示意苏珩身上那些斑驳之处,叹气一声:“偏要成这个样子?”
              苏珩被段宏这样的语气逗笑了,颔首道:“今日实在不是故意的,我也未曾想到无冤无仇,也有人想要我的命?”
              段宏懊恼一般摇了摇头,真是难以沟通。
              “随你吧……倒是那断针我还未来得及寻机会问过司齐,你——”
              “正好不必问了。”苏珩不想让更多人发现端倪,说着手指指了指自己颈右侧,方才那匕首刺入的地方:“再严重,也不过如此了。”
              他不愿意,段宏当然是拗不过他的。不过他此行也不亏,即便是没真正见到刘彻,却也能确定刘彻是和苏珩在一起的,到此就足够了。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免得宫里头人手不够,许多事处理不来。”
              “还有。”苏珩见他牵着乘影要走忽然开口,“你日后能不能让乘影好生歇下了?它如今也快要三十了还要它带着你跑这么远吗。”
              段宏颇为不服,回身过来有些气愤地看着苏珩:“倒真是不枉它方才待你亲厚,好像是只它一个跑了这么远来找你我是累赘一般!”
              段宏也没想到会有一天为乘影要在苏珩这里非要讨个说法不可。想从前好几年,刘彻连碰都碰不了乘影,直到去年好似才好些。适才乘影与苏珩相处毫无障碍,它倒有良心,惹得苏珩给它伸冤似的,就跟他真的亏待了它一样。
              段宏这口气不知从何而来,也没地方撒去:“你若心疼,要么你留下它,要么就少惹我动都不动就往这里跑——它是年纪不小了,可我也快要禁不了折腾了你怎不说!”即使段宏抱怨,越说越显得自己很小气,最后又补了一句:“四五年前就不要它跑了——此次若不是找你、怕它想你才挑它过来的,不然你当我不心疼?好人真是做不得……”
              苏珩不敢当着段宏的面真切笑出声,却还是有笑意隐在嘴角,只因没想到一句话而已,段宏还能因这如此小气。
              “你还知自己年纪不小……还要跟匹马争执这么多话,越活越回去……”
              那话声音已经很轻了,段宏却仍然听了七七八八。苏珩抬头看见那张铁青的脸,可算仁慈些不再往下说了。
              “我能走了吗?”段宏冷眼看着他。现在不必要赶,他还真不想多待了。
              苏珩见他严肃,索性也收起一切神情,冷漠着连连点头,段宏还没应,他倒一转身先走了。
              “你……”
              段宏气结许久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在预期以外带着一肚子闷火和乘影满心灰暗地走了。


              40楼2018-01-22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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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了段宏,再有也就一刻过去,苏珩进了钟陶的院子。
                本打算是要直接回屋去替下这一身染了血的衣物再说旁的,然而才经院内而已,刘彻那屋子的门忽然被大力推开,他走时没在意还真叫这声响吓了一跳,退了一步停了下来,惊愕地看着那门撞了墙壁,弹了起来。
                刘彻其实不为吓人,反而是听见声响见苏珩走进来浑身是血吓着了他。
                “你去哪里了……怎会出这么多的血!”
                他两个箭步到苏珩面前扯过他的手离得又近了许多,一脸惊惶地将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生怕错过了哪一处是在渗血的伤痕。
                苏珩身上的那些血迹还未干涸,刘彻脑海中与此交叠的,居然是那年苏珩手握剑刃,将剑身全然没进身体之时的样子……那时候他身上也是这样多的血在不断蔓延,那剑身落地而发出的阵阵哀鸣是何等刺耳,在此时复又响起直震得刘彻头痛。一时害怕,一时怕又要见不到眼前的人,以至于他已经全然忘记了如此一难以克制,他之前因不愿过分打扰苏珩的所作所为在如今破了界限。
                苏珩到现在还被刘彻这过激的反应弄得发愣,双眼泛直地看着他双眼之中的惶然、悲戚,听着他问了一遍又一遍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事,感受着刘彻掌心的温度那样炙热、还在不断收紧。
                刘彻看不出什么,感觉这一身刺目的鲜红是他的又不像是他的,不待细想明白,才发觉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
                虽然他这一没过脑就叮咣五四地把门挥开之后就有后悔一闪而过,但……好像是无视了。再之后……
                是不是不该这样的……
                是不是,吓到人了……
                刘彻倏然一清醒,把手松开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松开手,晃了许久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苏珩眼底一黯,亦是才自混沌中有了反应,又见刘彻似欲抬手过来有旁的询问,却退了一步躲开。
                刘彻那掺了莫大决心的手晾在半空,无疾而终。
                见苏珩眼中神色陌生,还未等能张口再言,苏珩已经暗暗瞟了他一眼,匆匆退开过后比方才快了几步进了屋子,屋门又被“砰——”地关了个死紧。
                刘彻眼前空了很久,很久之后,才又回到了落寞之中。
                周围只剩他一人,想说说不出,不说不甘心。
                “对不起……”
                不知道是因为方才,还是因为更久以前。
                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敢道歉……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胆小。刘彻苦笑。
                对面屋内,苏珩靠在门上。
                门外只有风声。是不是刘彻还没走……
                走没走,实则往旁处一挪步,自窗子看出去就有答案。但是他没敢动,怕一离开门,连身后这一道门也守不住要被刘彻强破开。
                是不是闲得久了,胆量也小了?苏珩有些解不开的疑惑。
                就刚刚,他们之中……谁心跳如鼓?


                41楼2018-01-22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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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上一章可没差很久啊!我是不是挺勤奋的!骄傲.jpg(emm)
                  我……脑洞随机,效果未知,后续不明,总之是车祸现场
                  太干的追妻日常挤牙膏都有点小困难,还是搞事情吧


                  42楼2018-01-22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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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8-01-22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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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马


                      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8-01-22 23:42
                      收起回复
                        我要看他们相处,虐珩身,虐刘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8-01-22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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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8-01-22 23:51
                          回复
                            求多些两人相处情节,当然请多虐刘


                            来自iPhone客户端47楼2018-01-23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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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文速度好评,就是进展有点慢呀!


                              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8-01-23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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