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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卷 第十三至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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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最后一卷最后五章,打完就彻底没有了,都不舍得打了。唉!
再次感谢各位将自己出钱、出力的成果分享给大家的朋友!


IP属地:云南1楼2017-11-03 12:26回复
    第十三章 凡术可破
    走过游廊,遇上李隆基和高力士在廊外的园林说话,两人守候龙鹰。
    龙鹰迎上去道:「大日子终于来了。」
    李隆基苦笑道:「我和高大正在担心皇上马前失蹄,枉费了我们连日来的努力。」
    高力士压低声音道:「有可能在上早朝前再给皇上来个天竺神咒吗?受咒的那天,皇上状态之佳,未之有也,但接着的两天似有点回落。」
    龙鹰问道:「如何回落?」
    高力士道:「再不像初受咒时的英明神武,有时还患得患失的。」
    龙鹰道:「可是皇上拒绝娘娘和老宗擢升周利用以代替宗晋卿的提议,并将事情压后商议,耍得很漂亮,绝对超过皇上平时的水平。」
    高力士道:「整体而言,皇上在各方面均有提高,可是,小子总觉还欠一点点,就是胆识方面。今早娘娘和皇上激烈争论,皇上差些儿撑不住,换过在太极殿那种大场面,依附韦宗集团者又人多势众,皇上将处于更恶劣的形势。」
    李隆基解释道:「明天的大朝将在太极殿举行,以示隆重。」
    龙鹰讶道:「娘娘和老宗见皇上时,高大竟在场?」
    高力士道:「又非什么机密,我和上官大家都在场。」
    龙鹰道:「娘娘凭何理据和皇上争辩?」
    高力士不屑的道:「还不是洛阳不可一日无主那一套,又说周利用是不作第二人想的人选,可立即展开缉凶行动,又明示、暗示皇上不懂时势,如此优柔寡断,不当机立断,徒添乱党气焰。」
    龙鹰骂道:「这女人确非常霸道。」
    高力士道:「当时小子察颜观色,皇上颇有退让之意,幸好此时老宗说了句话,就是请皇上为他作主。皇上顿然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决绝的道『朕意已决,此事容后再说』,并著我送他们离开。」
    李隆基哑然笑道:「今趟老宗弄巧反拙。」
    高力士叹道:「我就是怕今天的情况,在明天的太极殿重演,一个撑不住,立即兵败如山倒。监国的事牵连广泛,虽非直接与继承权有关,但总有那个味儿,敌人很易找到我们的破绽弱点,一旦陷进国家法规的争拗,肯定议而不决,最后胎死腹中。」
    国家法规就是该立谁为皇位继承人,顺理成章的当然是李重福或李重茂,而非相王李旦。是个法何以立的问题。
    龙鹰欣然道:「高大放心,小弟已传皇上锦囊妙计,包保他明天绝不丢人现眼。」
    高力士大喜道:「范爷厉害,究竟是何妙计?」
    龙鹰顺口问道:「明早大朝你们何人在场?」
    李隆基答道:「我和高大均会在场,当然少不了朔爷,他负责皇上的安全。」
    龙鹰笑道:「那小弟不会剥夺各位的当场惊喜,不会泄露。」
    此时宇文朔从御书房的方向赶来,道:「皇上找高大。」
    高力士向龙鹰苦笑道:「真的要卖这个关子?」
    龙鹰耸肩道:「明天你会感谢我。」
    高力士叹道:「范爷很残忍。」
    言罢怏怏而去。
    宇文朔讶道:「什么关子?」
    李隆基代为解释,然后道:「这个关子太久了,仿若天长地久,对高大的感叹,我有同感。」
    宇文朔担心道:「我相信范爷想出来的妙计差不到哪里去,问题在皇上能否使出来。」
    龙鹰笑道:「那便要走着瞧哩!」
    宇文朔道:「真的不肯说?」
    龙鹰和李隆基同时放声大笑。
    宇文朔尴尬道:「我须回去打点。」
    说毕返御书房去了。
    李隆基道:「让我送范爷一程。」
    两人并肩朝广场的方向走。
    龙鹰道:「九卜女的事有著落哩!」
    李隆基道:「朔爷告诉我了。唉!没他们又不行,有他们又是心腹之患。」
    龙鹰道:「都瑾令临淄王睡不安寝?」
    李隆基道:「尚没有那么严重,却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有点不论如何努力,最后仍是徒劳无功的感觉。」
    龙鹰道:「若在以前,我像你般一筹莫展,可是,今趟杀练元之行里,与席遥和法明的相处,在很多方面予我很大的启发,使我对事物有全新的看法,其中一项就是媚术。」
    李隆基精神一振,喜道:「范爷有何新看法?」
    龙鹰道:「在他们来说,凡术皆可破,包括『媚术』在内。」
    李隆基道:「这是我继『雁行之计』后,所听到最好的消息。」
    龙鹰道:「玉女宗的媚术,以小弟的体验,与柳宛真魅惑陶显扬的功法似同实异,且为本质上的差异,故此我凭灵奇的直觉,从开始便认定柳宛真非是纯粹玉女宗,而是身兼玉女宗和洞玄子两派之长,令陶显扬似被此女盗去了魂魄的样子。」
    李隆基愕然道:「岂非更难破解?」
    龙鹰道:「媚术本身是没得破的,因那是男女间的吸引力,直指本心,就像热恋中的男女,压根儿无可救药,男欢女爱正是人世间感觉的极致,没人可幸免,一旦沉溺,天打雷劈都分不开来。」
    李隆基不解道:「不是凡术可破吗?」
    龙鹰道:「所谓的媚术,是我们为方便而冠之的一个称谓,事实上为一种将女性的天赋发挥尽致的功法。可是,当媚术糅合迷魂、锁魂一类奇功异法,媚术便变成控制对象的异术,此术是可破的。」
    又道:「像柳宛真控制陶显扬,便明显有锁魂的现象,小陶变成了徒具躯壳,却欠魂魄的走肉行尸,眼中除柳宛真再没有其他人,一切惟她是从。」
    李隆基骇然道:「若王父变成这样子,岂非任由都瑾摆布?」
    两人在出广场的长廊止步,继续说话。
    龙鹰道:「在未来可见的一段长时间,相王绝不会变成另一个陶显扬,因须他处理国事。锁魂将于某一关键时刻施于令王父身上,那亦是于杨清仁来说,夺权时机成熟之时,绝对有迹可寻。」
    李隆基道:「是否说,若我们能在适当的时机破掉其锁魂之术,可将形势逆转过来?」
    龙鹰道:「未来复杂多变,深藏没人可看破的迷雾里,我们现在只是大概地有个可行的方案,还须随机应变。」
    李隆基喜道:「这已非常足够,起码我们对媚术再非无计可施。」
    又问道:「范爷想到破解之法了吗?」
    龙鹰道:「我隐隐感到被逼创造出来的『天竺神咒』,是可破除枷锁的方法。还要向天师和僧王取经,深入掌握锁魂之术。今趟是以精神功法对精神功法,我才不信旁门左道的锁魂术,可凌驾于小弟的『道心种魔大法』之上。」
    李隆基欣然道:「范爷一席话解开了我的心结,整个人轻松起来。」
    龙鹰道:「还有一件事,该以何人代替宗晋卿,于我们最有利?」
    李隆基沉吟片刻,道:「这个恐怕不到我和王父去决定,须看长公主的心意。幸好不用我们担心,长公主只要找杨清仁商量,所选者必然对我们最有利。」
    龙鹰心里打个突兀。
    相王的当上监国,从另一层面看,等于太平的冒起,整个抗衡韦宗集团的行动,在太平可轻而易举操控相王下,主导权势落入她的手中。
    相比下,刚崭露头角的李隆基,对相王的影响力仍非常有限。
    龙鹰什么都不想的返回花落小筑。
    到大明宫是非常花时间的事,因其在禁苑里,须经皇城和太极宫城的遥远路途。
    吩咐侍臣弄点东西给他果腹后,独坐小筑外的亭子,坐观太阳往西山落下的美景。
    离日没尚有半个时辰。
    今晚是最后一个完成对独孤倩然承诺的机会,错过了便逾三天之期。
    事实上他需要她。
    自向李显提出「雁行之计」后,整件事便在不断酝酿和发展,背着韦宗集团在暗里进行,若如燎原之火。
    韦宗集团肯定嗅到烧焦的气味,然而先后的两件事,令韦宗集团阵脚大乱,难以发挥平时的水准,没法从表象看到内里的玄虚。
    首先,是练元和大批北帮精锐的消失,又被烧掉三十多艘战船,令关外北帮由盛转衰,田上渊不得不亲赴关外救亡。
    接着是宗晋卿遇刺身死。
    这个打击更直接、更大,且是冲着不可一世的宗楚客而来,令他失去一向的睿智。
    在龙鹰的印象里,宗楚客自从在房州押中李显这个奇货后,一直顺风顺水,扶摇直上,到今天来到可觊觎帝座的位置,再多走两步,天下将成其囊中之物。
    他的运势可说如日中天,正是在这样的运道下,宗楚客格外接受不了宗晋卿遇刺身亡的残酷现实。
    忽然间,厄运临身,乱了他方寸。
    他和娘娘气急败坏的入宫见李显,快刀斩乱麻,逼李显任命周利用,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一旦被李显断然拒绝,立即无以为继,失去对洛阳总管任命的主动。
    宗楚客小算了李显因燕钦融一事与韦后关系恶劣的情况,当然更没想过龙鹰向李显指出杀武三思者田上渊是也。
    李显本来亦没那么精明,看通宗晋卿在北帮和龙鹰的江湖斗争里的关键性,弊在宗楚客「请皇上为楚客作主」一句话,勾起李显对宗、田的旧恨深仇,大发天威,不卖韦后情面。
    若对洛阳总管的任命,落在凌驾百官包括宗楚客和韦温在内的监国之手,北帮在关外的败亡,几成定局。
    龙鹰一方和台勒虚云一方的联盟,首次扳回一点上风,希望的曙光出现在未来的地平线上。
    「长公主到!」
    龙鹰早听到不住接近的马车和踢踏声,还以为是大才女,知是太平,给嚇了一跳。照道理,太平理应忙得透不过气,须做的事多如天上繁星,其中一项是串连与她关系密切的大臣,为明天打一场漂亮的廷战。
    龙鹰毕恭毕敬的将太平迎入小厅。太平自行到小圆桌一边坐下,道:「轻舟坐,勿拘于礼数。」
    龙鹰谢过后坐到她对面去。
    岁月在太平身上并没留下明显的痕迹,这方面的得天独厚该是继承自女帝。然花容依旧,太平早失去了以往令龙鹰惊艳的某种特质。眼前的太平正处于权势的高峰,力能左右大唐朝未来的荣枯,挽狂澜于既倒。
    她变得深沉了,眼里亦多了龙鹰不爱看的某种神色。
    多次来京,他罕有与太平接触,感觉是每次相遇,陌生的感受都在增加,龙鹰再不认识她。
    除了名位、权力,恐怕世上再没有其它事可以打动她。
    不过,太平对龙鹰的「范轻舟」,算颇客气。
    太平微笑道:「本宫刚到掖庭宫见相王回来,路上遇上河间王,晓得范当家返兴庆宫,顺道来访。」
    龙鹰连忙表示非常荣幸,受宠若惊。
    太平续道:「听河间王说,范当家今回表面返扬州募款之旅,实为『暗度陈仓』之计,并成功诛杀北帮在关外的负责人练元,未知此事对北帮有多大的影响?」
    龙鹰明白过来,太平愈来愈精明了,懂得谋定后动,先弄清楚北帮现时在关外的情况,方决定洛阳总管的人选。
    龙鹰道:「练元乃田上渊的头号大将,武技强横不在话下,尤精擅水站,对江河形势了如指掌。黄河帮的差些儿灭帮,正是他一手造成,北帮之有今天的威势,全赖他在背后主持大局。而今次不但练元被诛,随他而去者尚有数百最精锐的北帮徒众及大批战船,近乎崩溃,再难抵受黄河帮蓄势以待、卷土重来的冲击。」
    太平皱眉道:「可是田上渊尚在,他可遣关中的战船和人员,补充关外的实力。」
    龙鹰微笑道:「关外的损失,是不可能弥补的。」
    太平道:「谁杀宗晋卿?」
    龙鹰道:「该与黄河帮有关。」
    太平道:「据说只得一个刺客,黄河帮竟有如此厉害的高手?」
    龙鹰道:「这方面小民并不清楚。」
    太平现出第一个笑容,道:「范当家很沉实。」
    龙鹰苦笑道:「本来我一直为北帮有洛阳官府撑腰而烦恼,却忽然解决了,大出小民意料之外。」
    太平淡淡道:「是否解决了,实属言之尚早,还要看明天大朝的结果。」
    又道:「范当家和临淄王熟悉吗?」
    龙鹰道:「以前是点头之交,现在却混得颇熟,刚才还在麟德殿与临淄王谈了好一阵子。」
    太平随口问道:「谈什么?」
    龙鹰道:「因小民刚见过皇上,临淄王和高大均担心皇上明天大朝时的状态,希望从小民处得知多点皇上的事。」
    太平道:「皇上状况如何?」
    龙鹰道:「是老虎也可打死一头。」
    太平「噗哧」一笑,为龙鹰的夸张横他一眼,忽然间,往昔动人的时光像倒流回两人之间。
    太平叹道:「希望是这样吧!」
    又道:「王庭经何时回京?」
    龙鹰道:「这个怕老天爷方清楚。」
    太平双目现出另有所思的神色,微一颔首,似表示同意。
    好半晌后,太平道:「范当家肯为我大唐效力,本宫绝不会忘记。河曲之战,范当家更是大功臣,本宫不会薄待范当家,将来范当家有任何要求,尽管向本宫提出,本宫必为范当家做出妥善安排。」
    龙鹰头皮一阵发麻。
    事实上太平刚说出来的,逾越了她长公主的身份,且是在收买他。
    相王的监国之位,于太平来说是拨开迷雾见青天。以前她纵有成为第二个女帝的野心,但顶多只能在脑袋里想想,可是现在,通往帝座的道路已在她眼前展开,至少晓得朝哪个方向迈开步伐。
    正因如此,她对李隆基这个潜在的对手,生出警惕。


    IP属地:云南2楼2017-11-03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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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分享


      3楼2017-11-03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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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激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11-03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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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顶顶


          IP属地:北京5楼2017-11-03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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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7-11-03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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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11-03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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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11-03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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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了。


                  IP属地:浙江来自WindowsPhone客户端9楼2017-11-03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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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激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11-03 19:22
                    回复
                      感谢楼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11-03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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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12楼2017-11-03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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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17-11-04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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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分享,感激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7-11-04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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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夜半无人
                              太平离去后,龙鹰回到亭子坐下,感触不已。
                              权力和贪欲从来没有止境,当年在洛阳,太平为唐室李氏的存亡奋战,目标单纯,龙鹰造梦没想过她可变成今天的样子,目光瞄准权位的极峰,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之概。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更崇高的理想在推动她,一切均为了获取最大的权力。
                              她对两位兄长还有以前真挚的亲情吗?大概没有,他们已被视为登上皇座的踏脚石,水涨船高下,她的权力和影响力将不住膨胀,谁都没法阻止。
                              依附她的杨清仁亦得到新的动力,成为西京掌实权的人。
                              当相王坠入都瑾的美人计,他势成另一傀儡,在这样的情况下,李隆基的小命危如累卵。
                              想想女帝有多狠辣,可想像太平的手段,她活脱脱是另一个女帝,比之韦后,更清楚女帝夺位的过程。
                              胖公公「宫内有权势的女人没一个是正常」的金石良言,始终不破。
                              太平是否猜到韦宗集团会下毒害死李显?
                              此一可能性非常大。
                              燕钦融事件改变了李显对韦后一向纵容姑息的态度,蓦地李显成为韦后夺权道路上最大的障碍,必欲除之而后快,深悉韦后的太平,对此怎可能没有预感?相王坐上监国之位,进一步将皇族和韦宗集团的对立尖锐化,形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之势。
                              当这个想法掠过龙鹰脑际,比对起以前太平对李显的著紧和爱会,她真的变了,变得冷酷无情。
                              李显如若遇害,将成为太平反扑韦宗集团的机会,为此她正积极准备。
                              对这种无尽无休的权位之争,龙鹰深切厌倦。
                              太阳最后一线光明,消失在西京城外。
                              一阵劳累袭上心头,不止是身体的劳累,还有是心累,真想什么都不理的,到小筑楼上倒头睡一大觉。
                              可是,人约黄昏后,再不到独孤府去就迟了。
                              龙鹰第一次非是穿窗进入美女的香闺,皆因独孤倩然在房子外屋檐下放置了张小圆桌,摆设两个位子,一壶茶放在小锅炉上以细火烹煮,还有用罩子盖着的数碟小食和糕点。
                              龙鹰暗抹一把汗,心忖若今夜爽约,倩然美女的失望可想而知。穿窗而入变得不合时宜,龙鹰降落正门外(又是大超的情节,嘿),尚未敲门,房门「咿呀」一声张开。
                              独孤倩然一身湖水绿的连身裙,外加一件素黄色的棉背心,花容略施脂粉,将她空谷幽兰般的独特气质凸显出来,立即使本已自成一国的小园香闺,转化为空山灵雨、与世隔绝的人间胜景。
                              龙鹰呆瞪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独孤倩然玉步轻移,来到他身前,伸出一双纤手为他脱下外袍,樱唇轻吐道:「坐!」
                              说毕掉头回房,为他安置外袍。
                              龙鹰呆头鹅般到椅子坐下,忽然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才醒起未吃晚膳。
                              美女来到他身边,提起小炉上的茶壶,注满两个杯子,接着在他旁坐下,举起茶杯欣然道:「倩然以茶代酒,敬鹰爷一杯。」
                              龙鹰忙和她碰杯(莽夫,哈哈),火热的茶缓缓入喉,于此天寒地冻之时,感觉很棒,何况茶是一等一的香茗,甘香可口,回味绵长。
                              美女又揭起盖着糕点的三个罩子,现出碟上精致又香气四溢的糕点。笑吟吟的道:「是倩然亲手为鹰爷做的,倩然未踏足膳房久矣,请鹰爷尝尝,看可否入口?」
                              龙鹰心忖即使不好吃,自己也会扮出吃着天下最佳美点的模样。欣然取起一件糕点,送进口里大嚼起来。
                              下一刻,他升上云端。
                              龙鹰嚷道:「我的娘!怎可能这般好吃的?」
                              独孤倩然对他的真情赞美非常受落,一边为他斟茶,喜孜孜的道:「这是百味糕,以花生和糖为主,再加玫瑰、枣泥、豆沙、薑(同姜)等十余种辅料,使滋味多样化,故名为百味糕。」
                              龙鹰难以置信的瞧着她,道:「做此糕肯定非常花功夫。」
                              说时再取一件送进口里。
                              独孤倩然道:「盼到人家颈都长了,须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噢,不要浄吃百味糕,还有其它呵!」
                              龙鹰正想拿起第三件百味糕,闻言只好改为拿取另一碟子上的糕点。
                              独孤倩然拿起杯子喂他喝了两口。
                              美人恩重,龙鹰的心融化了。
                              现时他享受的,正是大唐高门的文化传承和生活方式,亦很难不把美女视为娇妻,寒夜煮茶,共享静夜。
                              自然而然地,他从西京激烈的权斗解脱出来,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更不愿提起。
                              糕点入口,香甜味纯,松脆可口,芳香浓郁。
                              龙鹰将未吃的另一半送到眼下细审,道:「肯定有芝麻!」
                              独孤倩然含笑不语。
                              龙鹰扫荡桌上美食,同时有感而发的道:「幸好小弟今晚来了,否则就辜负了倩然姑娘一番美意。」
                              独孤倩然微笑道:「人家倒没担心过,鹰爷言出必行啊!」
                              龙鹰心中一热,点头道:「对!今晚是千军万马也拦不住我。倩然呵!你是否仍坚持长留独孤家呢?」
                              独孤倩然现出个无比动人的神情,那是发自深心的喜悦,迎上他的目光,轻柔的道:「倩然给鹰爷感动哩!是受宠若惊。可是呵!我们的交往只能局限在这座小园的天地里。唉!鹰爷总使倩然情不自禁,这已是倩然可做到的极限,再不可逾越。」
                              龙鹰叹道:「可是终有一天,我会离开西京,或许永不回来。」
                              独孤倩然平静的道:「倩然和鹰爷是活在两种不同的环境里,倩然幼承庭训,看重家风承传,清楚自己的位置和身份。倩然留下来,是对家族的神圣责任,否则独孤家势转向衰颓,而倩然则成为败家风的罪人。」
                              (倩然太需要一本马列了!看看人家马二代)
                              龙鹰乏言以对,好一会儿,颓然道:「倩然不怕寂寞吗?」
                              独孤倩然欣然道:「有着与鹰爷这段刻骨铭心的动人回忆,倩然岂会感到寂寞?」(唉!事非圆满,缘怕强求,美女慧心。)
                              龙鹰用神打量她几眼,道:「倩然是非常特别的女子,比小弟更坚强。」
                              又忍不住的道:「真的吗?」
                              独孤倩然轻轻道:「人生如客旅,每个人打从出生开始,便踏上命运为他安排的旅途上,漫长艰苦,不论有多少人在某一段路伴着你,你仍是孤独地上路,路途不住变化,可是只能朝前走,没得回头。」(感谢黄老,又适时地为我上了一课,敲警钟,震昏聩!)
                              龙鹰不解道:「倩然出身大富大贵之家,怎会兴起人生漫长艰苦的念头?」(从此句,又一次证明了黄老对龙鹰的定位一直都是乡土小子,因偶然际遇,登上时代杂志的封面,但仍不忘初心,本色不改。这正是卿本布衣,福生于微。)
                              独孤倩然淡然自若道:「鹰爷忘掉人家曾告诉你,倩然一直在寻找某一事物,这是个内在的问题,与你处于什么环境没有关系。像安乐呵!一天未做皇太女,鹰爷认为她可享受已拥有的吗?做了皇太女又如何?她追求的是外在的事物,倩然追求的却是内心某一处所。」
                              龙鹰道:「处所?」
                              独孤倩然赧然道:「倩然自懂事后,一直为自身建构一个可游、可居的处所,独立隔离于人世之外,等于自己的秘密园林,从来不与人分享。正是这个处所,令倩然有避世的净土、私自的天地,因而也不感寂寞。」
                              龙鹰记起那次在飞马牧场和杨清仁交手,逃跑落地时看到独孤倩然独立木桥的情景,大有感触的道:「倩然定有个比平常人丰盛百倍的内心天地。」
                              独孤倩然因他的了解而欣悦,喜孜孜的道:「不再担心人家了吗?」
                              一个能自给自足的精神世界,龙鹰尚是首次得闻,幸好自己出生的环境类近眼前美女,必须自得其乐,当然不能纯从内心的想象得到,而须借助偷读藏书,又要为自己想出各种千奇百怪的玩意儿,例如左、右手对弈。也因少年时代的经验,美女的剖白,能引起他的共鸣。
                              龙鹰苦笑道:「感觉好多了,起码对倩然没有始乱终弃的不良感觉。」
                              独孤倩然俏脸飞红,大嗔道:「鹰爷呵!」
                              龙鹰才知口不择言,不过有何关系,与她还有什么禁忌。
                              拍拍肚子,站了起来。
                              独孤倩然似意识到将发生什么事,垂下螓首,不敢瞧他。
                              「呵!」
                              龙鹰将美女整个从椅子拦腰抱起来,回房去。
                              独孤倩然搂紧他脖子,将俏脸埋在他颈项间,娇喘着道:「人家还要收拾台子、椅子。」
                              龙鹰笑道:「倩然想得周祥,确不可以留下物证,这个由小弟处理。」(哈哈哈)
                              说时揭开睡帐,让她横陈榻子上,还俯身为她宽衣。
                              独孤倩然羞不可抑推开他的手,嗔道:「快去!」
                              龙鹰大乐转身,将所有证物一股脑儿收回房内,依记忆各置原位,至于空碟子,就当是美女一个人吃掉了所有糕点。(哈哈,黄老啊)
                              回到榻子旁,隔帐瞧进去,美人儿早拥被而眠,还闭上美目装作入睡状,榻旁只放着她的御寒背心,显然美女被子内的动人肉体,仍被连身裙包裹着。
                              雾里看花似的,还要对被内乾坤加点想象力,龙鹰大感另有情趣。
                              美女虽明言不会嫁他,可是龙鹰早视她为妻,今晚正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一颗心不由燃烧起来。(又烧起来了。。)
                              忽感尚欠点什么,原来屋内的两盏油灯仍绽放光芒。
                              拨息油灯后,美女的香闺陷进暗黑,星光笼罩屋外的天地。以龙鹰的魔目,光朦遍洒,夜,变得更宁静了。
                              龙鹰没宽衣的揭帐而入,掀被钻了进去,美女火热辣的身体挤过来,投进他怀抱里,撒嗲的道:「人家要听故事。」
                              龙鹰一双手在她香背贪婪地摸索,笑道:「倩然有两个选择,一是事前听,一是事后。哈!」
                              独孤倩然不依道:「鹰爷呵!」
                              龙鹰道:「那就由小弟为倩然选择。」
                              独孤倩然呻吟着道:「不行呵!」
                              情况混乱至极,一时连龙鹰亦弄不清楚她的「不行」,指的是他愈来愈犯禁的手,还是不可由龙鹰代她选择。
                              龙鹰试探道:「哪方面不行?」
                              独孤倩然在他怀里扭动抖颤,娇声喘喘的道:「人家要先听鹰爷说故事。」
                              龙鹰心忖长有长说,短有短说,何况可一边说故事,一边放肆,何乐而不为,欣然道:「没问题!就先说大运河令练元授首的故事,保证精彩绝伦。」
                              独孤倩然呻吟道:「不行呵!」
                              龙鹰失声道:「这样仍不行?」
                              独孤倩然道:「鹰爷这样子,人家怎听你的故事呵!」
                              龙鹰陪笑道:「对!对!」
                              遂暂且撤退,收回已滑进她衣服里照顾周到的手。
                              独孤倩然将娇躯移开少许,仰起俏脸。
                              在温柔的夜色里,她一双眸神,仿如深黑海洋最明亮的宝石,闪烁着动人的异芒。
                              龙鹰从未想过可以拥有这高门大族最尊贵的美女,竟自自然然的发生了,其中经过多少波折。然而命运无形的线,始终将他们连系在一起,时远时近,却没断绝。
                              今夜的欢聚,糅集和预示着未来诀别,格外使人感受深刻。
                              一阵风从窗外刮进来,吹得睡帐现出起伏的波纹,送来夜深的寒意,也带来一股清新芬芳的空气。
                              望往窗外去,可见到小片繁星点点的夜空,静谧的夜也像沉睡了。
                              纵然比起广袤无边的天地,他们像两颗小沙粒般渺小,可是在独孤美女的天地,他们是主人翁,一切都绕着他们运转。
                              「说呵!」
                              龙鹰先吻她香唇,道:「当我坐船离开西京的一刻,实茫无头绪,练元曾是北方凶名最盛的河盗,最擅潜踪匿迹、神出鬼没的战术,且身具奇功异艺,其水底功夫,在中土数一数二。小弟曾和他在水下交过手,差点吃他大亏。故此击破他或许较容易,杀他却是难比登天。」
                              独孤倩然娇体投怀,双手抱紧他的腰,满足地叹息道:「很好听!练元究竟躲在哪里呢?」
                              龙鹰发觉一个天大的问题,便是独孤倩然非是一般女流之辈,若是向她交代清楚诛除练元的过程,很多细节实难以省掉,压根儿没有长话短说这回事。
                              自己是过分乐观。
                              头痛时,美女催促道:「说下去呵!」
                              龙鹰心里苦笑,今趟是作茧自缚,只能动口,不能动手,早知刚才不顾一切的全面进犯,那有多好。
                              接下去道:「不知道便问知道的人,合情合理吧!由于北帮一向和洛阳官府勾结,洛阳官府理该清楚北帮的部署,俾能互相配合。」
                              独孤倩然道:「宗晋卿怎会告诉你们呢?」
                              龙鹰得意的道:「技术就在这里!」
                              跟着一五一十说下去,当说至晓得练元在处,怀内美女发出均匀的吐息。
                              龙鹰往她瞧去,美女已沉沉睡去,且睡得香甜,不由心生怜意。
                              如她所言,过去两晚她一直盼龙鹰来,睡眠的质素该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听着自己在她耳边呢喃细语,多少起着催眠的作用,终抗拒不了睡魔无可抵御的力量,寻梦去了。
                              想到这里,一阵劳累袭上心头。(还知道累呵!)
                              龙鹰万般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独孤倩然的倩影映入惺忪的睡眼,坐在他旁,摇晃他的肩膀。
                              独孤倩然娇呼道:「起来呵!快天亮哩!」
                              龙鹰给骇了一大跳,茫然坐起来,少有这么酣睡的,看看美人儿仍一身连身裙,再摸摸衣着完整的自己,失声道:「我的娘!我们昨晚竟什么都没干过!」
                              独孤倩然立即玉颊霞烧,探手在他臂膀重扭一记,大嗔道:「又没人不许你改天再来,快起床呵!」
                              龙鹰叹道:「下趟休想小弟在事前说故事。」
                              独孤倩然大窘下,将他推出帐外去。(斩立决!哈)


                              IP属地:云南15楼2017-11-04 18:3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