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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册】『锦氏——短篇·段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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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把以前被吞的贴回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11-01 19:27回复
    『非离』
    她听见他的轻唤响在耳畔——知微。
    那声音温柔缱绻如月夜迷梦,在心底洇开涟漪清浅。
    她回头,握住他手,紧紧的,不肯松开。
    他含笑低下头。
    她缓缓闭上眼。
    良久,却并无温存轻吻落下。
    睫羽微颤,她慢慢睁开眼,入目的是晨间的光线,微微刺目。
    而自己手中紧紧握住的不过是一方被角。
    她怔怔出了神,水色朦胧的眸中辨不清情绪起伏。
    推开窗,寒冬腊月的冷意扑面刺骨。
    窗外是一池碧湖,冰雪已结成银白葳蕤,恍如那年初见。
    只是,彼时他踏雪而来,此刻却余她形单影孤。
    知微合上眼,回想方才梦境,似又有他的轻唤回响,和着过往记忆萦绕而来,带起微微痛楚。
    温柔的、戏谑的、快意的、伤痛的、珍重的……
    知微……
    知微……
    知微……
    “知微。”有声音真切传入耳际,打断她独自伤怀。
    知微蹙了眉,回首看见那人闲倚了门,正挑眉看她——啧,回来得倒挺快,本姑娘还打算再误导一下观众呢。
    宁弈走过来,将她从寒冷窗边扯回怀里,“我不过出去一会儿,做什么引人误会的内心独白?”
    “为什么我的心理活动你能听见?”
    “谋士剧透给我的。”
    “……”
    凤知微挑眉看着他,“大清早的,跑哪儿去了?”
    宁弈笑:“昨儿是谁说的要吃干笋烧风鸡,总不能凭空变来吧?”
    “让旁人去不就好……”本就低低的语声被凤知微闷闷埋进了他怀里。
    ——刚刚的心悸也并非平白无故。昨日以为此生再见无期,今时却是此间岁月静好。
    赎尽罪孽,越过生死得来的美好,让她小心翼翼,唯恐惊破了绮梦,醒来一切成空。
    宁弈是自然懂得的,心中一软,收臂将她紧揽于怀,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微笑:“放心,有卿在侧,自是永生不离。”
    他低而带笑的声音如和风习习、暖光点点,皆化在心湖里。
    凤知微没有应声,只是更深地偎进他怀里,感觉那一点点微弱不安消弭无声,终于微微而笑
    ——有君在侧,永生不离。
    『。』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11-01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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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一波狗粮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11-01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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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捞上来,回头再更一发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11-03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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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思』
          凤知微坐在桌前,看他满面笑意地将丰盛菜肴摆上,一壶平江春酿早引酒虫作祟。
          刚要举箸,他却又起身,道:“还有一样。”
          凤知微抬头看时,神色微微凝滞——那是热气腾腾的藤萝饼。
          半晌,她目光移到他脸上,动了动唇,却不知说什么。
          他垂下眸,敛了平素神色,微沉了声音开口:“父亲说过,这是您最爱吃的,所以……”
          凤知微复又对他微微而笑,神色如常撕开饼,热气升腾,掩去她本就云遮雾绕的目光。
          ——故物似依旧,只是再不是那人相伴身旁。
          【END】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11-04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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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11-04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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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吃酸甜酸甜但最终是甜的糖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11-04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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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甜甜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11-04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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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倾』
                  月光透过已经支离的穹顶,落在倚栏而立的宁弈身上,平时一尘不染的月白色衬衫右侧此时被血色染透,却更显出他的容色清艳。
                  听见脚步声响起在他看不见的夜幕里,他的表情未变,甚至唇角泛起一丝笑意——这女人平时的脚步声轻得像猫一样,此时听来却如此清晰,是因为夜色深寂,还是……她终于下了某种决心呢?
                  正想时,脚步声停,门畔现出她的身影,脸色隐在黑暗里,他看不清。
                  静默相对。
                  半晌,他向着她的方向一笑,声音微哑道:“我等你很久了,知微。”
                  优雅地缓缓举起了马格南。
                  枪响。
                  弹壳落地的声音空洞似什么破碎开来。
                  宁弈微微低头,看地上鲜烈血色被黑暗掩去,又被冰冷月光淡去了灼热。
                  那银色光影,让他想起,他和她曾在如此相似的月色下相视而笑、迷离纠缠。却原来,昔日种种不过一纸空梦,只消这一点声响便可惊破。
                  他抬头,想看清她此刻神色是否和他一样,却发现眼前一切像被月色洇染得朦胧不清。
                  疲倦地一笑,他终于开口,他本以为声音会嘶哑,却出乎意料的清晰无比:“知微,你可曾爱过我?”
                  她在对面沉默。
                  半晌,听见她清越声色响起,似乎还带了冰冷笑意,说——
                  “没有。”
                  他静静听着,合上眼也勾起了唇角,然后身形终于无声垂落,似月色下凋去的曼陀罗。
                  一直立得笔挺,似丝毫未被撼动的凤知微,在宁弈倒地那一刻,也脱力一般斜倚上身侧的墙壁。隐在黑暗中的清丽容颜终于现在月光下,竟和此时的宁弈一样,苍白得可怕。
                  她看了一眼宁弈,眸中辨不清是何神色。然后缓缓侧首,看向自己肩上发间露出的黑色枪管。
                  立在她身后的男子伸手欲扶住她,问:“你没事吧?”
                  凤知微不动声色地避了开去,摇了摇头。
                  那人的手落空,微微僵了一下,继而带着些略显刻意的责备,道:“你怎么就一个人来了?实在太危险了!”
                  凤知微没有答话,踏着地上零落的残垣、冷掉的血迹,走到宁弈身前,低头凝视他。
                  那人在她身后立了半晌,终于伸手拍了拍她肩,走上前去,踢走宁弈落在身侧的马格南。
                  然后缓缓蹲下身,也有些感慨地看着这传闻中可怕的敌首。那清雅面容上没有痛苦,唇角甚至还余了一丝笑意,出人意料的安然平静,似乎随时都会睁开眼睛。
                  这种感知令他忽然背后发冷,有种急欲远离的念头,却在就要起身时,对上了一双明锐如刀锋的目光。
                  ——宁弈。
                  大惊之下,他反而愣住,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修长手指已如电扼来!
                  锁喉、扼腕、夺枪、压身,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似重伤之人。
                  他瞪大眼睛意欲挣脱,却听到一声枪响惊起于黑暗,接着只觉心口一冷,鲜血自胸前洇染开来。
                  剧痛的呼嚎只发出半声,便断在了喉中。
                  宁弈神色未变,甚至唇边仍带着那抹几近温柔的魅惑笑意。
                  然后,缓缓抬头,看了看对着他的枪,又顺着握枪的手将目光游离到的凤知微脸上。
                  半晌,微笑:“为什么不开枪呢,知微?”
                  他缓缓站起身,望着她的眼睛,慢慢走近,直走到胸膛抵上枪口仍未停步。抵在他胸前的枪没有丝毫颤抖,她的步子却在后退,似是敌不过他的咄咄:“不过是个敌人,不过是个受了重伤的敌人,不过是个杀了你同伴的敌人。”顿了顿,他笑意更浓,声音却蓦地低沉:“不过是个从未爱过的敌人——为什么不开枪呢?”
                  凤知微身后靠上冰冷墙壁,退无可退。
                  宁弈抵着枪口走到近前,凤知微凝滞片刻,看着眼前的人。
                  月光近乎肆意地挥洒,那张绝世容颜因了苍白,更显得如玉雕琢。
                  两人离得很近,让她恍然想起,曾与他在同样月光下相对。彼时他的笑意温软,眸中是明澈的喜悦与温柔,彼时她也在笑着,烟水微笼的眸子却辨不清神色,犹如,他此刻的眼神。
                  她忽然觉得心口微窒,生了逃离的念头,终于垂下枪,偏了头去。
                  他却扳过她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唇齿相碰间泛起类似铁锈的气息和某种奇异的甜,不知是他唇间的血,还是吻得太过用力。
                  他不管她手中的枪,将她拥在怀里,抱得那样紧,直欲将她揉进骨血,仿佛这样便能换得经世缠绵永不分离。
                  她在他怀里无法喘息,只觉心中疼痛泛起,几乎要逼出泪来。
                  终于,在将要窒息的边缘,他松开她的唇,也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臂,却未抬头,在她耳边气息微喘,道:“既然你决心为敌,我亦不会再手软。”
                  那声音轻若游丝,却又莫名的重于千钧。
                  凤知微听着,缓缓闭上眼,开口——
                  “好。”
                  ——— The End For The Time Being ———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11-05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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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11-05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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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捞上来捞上来,改天贴个全新带油墨味儿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11-15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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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12-02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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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这个拖上来,有两篇发了会被打的段子,但也还是要发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12-06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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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非
                            和风温煦,柔柔拂动凤尾木的繁茂枝叶。
                            阳光从细小缝隙间漏下,摇曳游弋出光之轨迹。
                            林深处的水声潺潺,不时有鸟鸣声声,俨然世外之境。
                            凤知微抚上凤尾木青色树干,微阖了眸,聆听。
                            半晌,睁开眼,轻声道:“一切都没变呢,弈。”
                            她回首,神情似喜似悲。
                            ——身后十步,一座洁白墓碑。
                            【EN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12-06 11:03
                            收起回复
                              她见到他,是在贝鲁特。
                              那时已将近黄昏,车子在地中海沿岸公路上不徐不疾地行驶,和当地习惯横冲直撞的行车风格对比起来,倒真像是异国他乡来的旅人。远处海平面上只余了一线夕照,颜色深浓,衬着远处仍能看见影子的某座满目疮痍、已被当成了纪念碑的空壳子大厦,颇有那么几分像血色。
                              她看得有些出神,不过当前边驾车的接引人开口说话时,她仍能立时反应。
                              “很快就到了,一个小旅店,不甚体面,老大让我先致个歉,勿嫌简慢。”对方笑起来,和中东人相仿的肤色衬出一口白牙,像个阳光大男孩。然而从镜子里捕捉到的蛛丝马迹告诉她,那一瞬的失神并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啧,真是半点出不得错。
                              于是尽管心里千回百转,口中却是半点功夫不能耽搁,她只淡然笑笑,“老大言重了。”
                              “言重了”颇有几分自矜自持,而放在前头的一声“老大”却又显得随和亲近。
                              前座的少年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这个像是养在深闺的少女,然后漾起笑意,指着前方:“看,到了。”
                              顺着他指的方位看过去,前方左侧,一座三层小楼,外墙简单涂白,屋顶和窗框处用了岩石做装饰,倒是和此处海滨的气息非常相配。
                              车停在门口,并没有看见招牌。接引人先下了车,习惯性地极快而不动声色地扫过四周,然后非常绅士地给她打开车门,摆了一个“请”的姿势。
                              随着他推门进去,走过门廊便是大厅,不算局促,但也说不上多宽敞,三两个欧洲人和一个东亚人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喝着咖啡闲聊,其中一个看见她走进来,还愣了下神。一个老板娘模样的中东丽人半倚在柜台后,看见有客人来,悠然直起身,接引人笑着走过去用熟练的阿拉伯语跟对方交谈。
                              她的阿拉伯语不太灵光,只听得懂几个简短的句子,听起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玩笑话。
                              期间老板娘对她笑着点头,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向她问了声好,然后絮絮说了不少当地的“安全须知”,她认真听着,认真道谢回礼。一切就真的像在平凡的旅行中入住落脚之处一样,但不知为何她反而开始微微紧张起来。
                              这里,这个平平无奇的海滨旅社里,真的有那个传说中的那个人么?
                              接引人拿了钥匙,帮她拎起箱子,便在前边带路了。
                              楼道里的灯光昏黄,映上白色墙壁却也恰到好处。她边习惯性地观察,边暗自猜测接下来的可能。
                              走上二层,接引人在她的房间门前停住,帮她开了门之后,把钥匙和行李交给她,道了句“好好休息吧”,就真的转身下楼了。
                              她微微蹙了眉,看向屋里,简单得有些简陋,却干净,并没有什么人。
                              她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淡然关了门——屋里没人,谁知道屋外何处有人在看着她一举一动呢?
                              接下来平静得出奇,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更没有人来敲门找她。最开始那点微微的紧张感已经要被消磨殆尽,她坐下来翻了翻闲书,终于完全冷静下来,考虑是不是可以先洗洗睡了的时候,敲门声笃笃响起,轻微而沉稳。
                              她直起身,手摸上暗袋,并没有立刻应声。敲门之后,门外之人开口道:“要不要去吃宵夜?”语调轻快,正是她的接引人。
                              她起身去开门,看见那人一手抵在门上,一手插在口袋里,笑着看她。她微笑,问:“中东风味么?”
                              那人挑挑眉,摊手而笑,“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华裔特供。”
                              她笑着披上外套出来,回身扣上门,边上锁边说道:“他乡遇故知,岂不妙哉。”语气里满是轻松喜悦,丝毫看不出她内心又开始起了微澜。
                              跟着他走上三楼,长条岩石磨就的楼梯并不平整,嗒嗒的脚步声也就显得有些零碎。这楼从外表看起来方方正正造型简单,里边格局却显得很是杂乱,颇像门外汉随心所欲设计出来的建筑,三楼更甚。默默记着路线,她的心思也随步伐盘绕着。
                              不过格局再乱,这地儿也就那么大,终于,他们在一扇看起来无甚特别的门前停下来。
                              接引人边敲门边笑说:“老大,来蹭茶喝了。”说的竟是苏南方言。
                              里边静了一瞬,便传来回应:“进来吧,门没锁。”语声清朗,字正腔圆,微微带笑。
                              不知为何,听见那声音的瞬间,她有种细微的战栗感一闪而过。接引人开门的一瞬,她悄然深吸了一口气,继而神色淡然地走进门去。
                              房间布置也很简单,不过多了张地毯,地毯上一张木质矮桌,两个人相对盘膝而坐,桌上是一局正在拼杀的棋局。
                              左侧是个老者,正抬头审视着来人,眼神莫测喜怒。右侧年轻人的侧脸勾勒在柔黄灯影里,线条如雕亦如画,下完一步棋之后转过头来,脸上笑意温然。
                              她知道,这就是传说中如妖如魔的那个人了,然而此刻看来却有些如梦如烟。但不知为何,她的手心反而有些泛起潮意来。
                              曾经在一些图片和影像上见过他,在这些资料里,这个人即使在礼貌微笑时都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睥睨之色,那般俊美的容色,却能让人从心底生出寒意来。
                              但此时见到的本尊,一身简单白衣,坐在棋案前温然微笑,像极了古书中高蹈出尘的名士,与她脑海里的形象相去甚远。
                              然而,这样的矛盾体恐怕比纯粹的魔鬼更可怕得多。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12-10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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