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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讲述男男女女的故事，
在不羁无畏的2003年，我遇见一个少年，
他是同性恋。
【边伯贤】
真正认识朴灿烈是在我要临进高考的关键时期，他盖着被漂染成烟灰色的锅盖头，刘海盖过眼睛，两鬓也快到耳朵一半，还叼着不知名的烟蹲在离校门不远处的宣传栏下。
这是他给我留下的新印象。
并不认识他，也从没想过要认识他。
所有人都可以证明我是个好学生，新学期一开始，就站在学校大礼堂，拿着学校的奖学金，穿着干净的校服与白布鞋。
那时，我喜欢沿着宣传栏往家走，人少，清净。
大概是一两周前我就在那见过他，不变的样子，不改的位置，还是那块宣传栏下，靠着那根固定的柱子。
他把手指间的烟抖两抖，吸到头了，我就看着他丢下的烟蒂还带着点点火星钻进我新买单鞋的麻布料里，直烫我的脚背……
“不好意思…”他说，
当时只记得的是撇得一眼看清他的五官，我看不清他的眼。
……
钥匙转动半圈开了门，我拿着脱下的白布鞋进了家门。
“伯贤？”表姐用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
“你脚怎么了？”我才注意到我的袜子被烫开了一个口，脚背已经泛红。
我摇摇头，绕过她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冲着有些微微鼓起的烫伤口，倒抽一口气。
比我高了半个头吧。我还记得他站起来，走近我一步说：
不好意思，我是朴灿烈。
-
之后日子我再没看见他，大概也只是习惯了这一道的事物，没了一点东西心里就有些空，不自在，也怪他逗留太久。
万事依旧，上课，吃饭，回家。
再见到大概已是两周后，穿着白卫衣和像是被水洗褪色的牛仔破裤的他骑着老旧的双管摩托出现在校门，
像是等了蛮久，他已经开始喳喳嘴，
还时不时拿出打火机，点燃，吹灭，玩腻了再放进裤兜，
日光不偏移地照在他漂成烟灰色的发漩。
好像看到了我，他对我招了招手……
“上次很不好意思。”他转了转摩托把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后坐拿来一个盒子递给我。
他说，这是赔偿。
我没有想接过，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你名字？”
侧过身，想想还是不开口。
没必要啊
后来的一天，他依旧在那，抽着上次一样的烟，看着宣传栏的新公告，我只希望他没看见我，
“诶！”
他把我叫住了，
“我叫朴灿烈。”
声音不大，很温柔。
朴灿烈面对着我，嘴角上扬，我却在想他的眼角会不会也是如此，有月芽的影子…
可惜，我看向他的眼睛只能看见眼帘的一抹烟灰色，不知不觉的，我很期待看到他的眼睛。
感觉到空气稀薄，我竟然跑了。
天色很蓝，坐在教室，我往窗外看去，却觉得又见宣传栏下的他。
-
他每天都在那里，还是老位置，蹲在那见着我就笑还会对我挥挥夹着烟的手。
“嗨！”他又叫住我，风吹微微起他的刘海，他理了理被风吹地散漫的刘海然后指着后面他的那辆摩托，“上来吗？”
我还是不太敢和他说话…直到我看见两个男生走过来，勾住他的脖子，我眼熟他们，
“朴灿烈？男朋友哦…啧啧好恶心哦。”
朴灿烈没说话，拍开那只手，
两个男生坐上摩托后，他问我要不要一起，然后开始打趣，
校大门口不少学生看过来。
“我和他…不熟。”
我溜进了学校，
那是高考冲刺的最后三周，走廊上已经没什么人，教室里笔尖擦着练习卷发出刷刷刷的响，中午校门口学生多，回到学校后会有异样的眼神和各种人的交头接耳。
委屈…
-
下午放学，看到朴灿烈直接坐在了宣传栏前的地上，
也不嫌脏，还戴着他的头盔，摩托就在边上，不同的是尾部的排气管，扭曲变形。
“你有钱吗？”
他的声音哑了很多。
我走过他，他死死地拽住我的手，“拜托了，我很需要。”
“真的没有……”
“我也只有你了。”
他也挺好笑的。
我甩甩被他拽住的手：“没有。”
然后，我后悔了。
他摘下头盔，流下了血腥的液体，刺眼。
朴灿烈撑不住了，蹲下来。双手抱住自己的头跪在地上，掌心慢慢染上了他的血……
在不羁无畏的2003年，我遇见一个少年，
他是同性恋。
【边伯贤】
真正认识朴灿烈是在我要临进高考的关键时期，他盖着被漂染成烟灰色的锅盖头，刘海盖过眼睛，两鬓也快到耳朵一半，还叼着不知名的烟蹲在离校门不远处的宣传栏下。
这是他给我留下的新印象。
并不认识他，也从没想过要认识他。
所有人都可以证明我是个好学生，新学期一开始，就站在学校大礼堂，拿着学校的奖学金，穿着干净的校服与白布鞋。
那时，我喜欢沿着宣传栏往家走，人少，清净。
大概是一两周前我就在那见过他，不变的样子，不改的位置，还是那块宣传栏下，靠着那根固定的柱子。
他把手指间的烟抖两抖，吸到头了，我就看着他丢下的烟蒂还带着点点火星钻进我新买单鞋的麻布料里，直烫我的脚背……
“不好意思…”他说，
当时只记得的是撇得一眼看清他的五官，我看不清他的眼。
……
钥匙转动半圈开了门，我拿着脱下的白布鞋进了家门。
“伯贤？”表姐用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
“你脚怎么了？”我才注意到我的袜子被烫开了一个口，脚背已经泛红。
我摇摇头，绕过她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冲着有些微微鼓起的烫伤口，倒抽一口气。
比我高了半个头吧。我还记得他站起来，走近我一步说：
不好意思，我是朴灿烈。
-
之后日子我再没看见他，大概也只是习惯了这一道的事物，没了一点东西心里就有些空，不自在，也怪他逗留太久。
万事依旧，上课，吃饭，回家。
再见到大概已是两周后，穿着白卫衣和像是被水洗褪色的牛仔破裤的他骑着老旧的双管摩托出现在校门，
像是等了蛮久，他已经开始喳喳嘴，
还时不时拿出打火机，点燃，吹灭，玩腻了再放进裤兜，
日光不偏移地照在他漂成烟灰色的发漩。
好像看到了我，他对我招了招手……
“上次很不好意思。”他转了转摩托把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后坐拿来一个盒子递给我。
他说，这是赔偿。
我没有想接过，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你名字？”
侧过身，想想还是不开口。
没必要啊
后来的一天，他依旧在那，抽着上次一样的烟，看着宣传栏的新公告，我只希望他没看见我，
“诶！”
他把我叫住了，
“我叫朴灿烈。”
声音不大，很温柔。
朴灿烈面对着我，嘴角上扬，我却在想他的眼角会不会也是如此，有月芽的影子…
可惜，我看向他的眼睛只能看见眼帘的一抹烟灰色，不知不觉的，我很期待看到他的眼睛。
感觉到空气稀薄，我竟然跑了。
天色很蓝，坐在教室，我往窗外看去，却觉得又见宣传栏下的他。
-
他每天都在那里，还是老位置，蹲在那见着我就笑还会对我挥挥夹着烟的手。
“嗨！”他又叫住我，风吹微微起他的刘海，他理了理被风吹地散漫的刘海然后指着后面他的那辆摩托，“上来吗？”
我还是不太敢和他说话…直到我看见两个男生走过来，勾住他的脖子，我眼熟他们，
“朴灿烈？男朋友哦…啧啧好恶心哦。”
朴灿烈没说话，拍开那只手，
两个男生坐上摩托后，他问我要不要一起，然后开始打趣，
校大门口不少学生看过来。
“我和他…不熟。”
我溜进了学校，
那是高考冲刺的最后三周，走廊上已经没什么人，教室里笔尖擦着练习卷发出刷刷刷的响，中午校门口学生多，回到学校后会有异样的眼神和各种人的交头接耳。
委屈…
-
下午放学，看到朴灿烈直接坐在了宣传栏前的地上，
也不嫌脏，还戴着他的头盔，摩托就在边上，不同的是尾部的排气管，扭曲变形。
“你有钱吗？”
他的声音哑了很多。
我走过他，他死死地拽住我的手，“拜托了，我很需要。”
“真的没有……”
“我也只有你了。”
他也挺好笑的。
我甩甩被他拽住的手：“没有。”
然后，我后悔了。
他摘下头盔，流下了血腥的液体，刺眼。
朴灿烈撑不住了，蹲下来。双手抱住自己的头跪在地上，掌心慢慢染上了他的血……
【朴灿烈】：
“姐，你能借我点钱吗……”
在我睡梦中突然撞进一句话，声音很轻软，像是怕打扰谁。
声音小了，我又继续瞌睡了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睁开眼看到的是清一色的纯白，天花板，布帘，床单，枕套都没什么生气。
我爬起来，头撕裂的痛。
窗外快黄昏，只剩一点白了，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进来了……
我转过头看他，
“你醒了就好。”他只是撇了一眼我，
我甩甩刘海，想看清楚点他，
“头也甩清醒了你记下要还我多少钱。”他拉过隔壁病床的凳子坐下。
“你名字？”
我当然知道他叫什么。
“和名字有什么关系吗……”梦中一样轻软的声音。
我看着他的眼睛笑了：“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还你？”
“边伯贤。”
“嗯？”
“我叫边伯贤。”
他亲口告诉我了，他的名字。
黄昏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抬起头说，
朴灿烈，你欠我四十三。
然后，我们就有下一次见面了。
伯贤走了，我拿起床头柜上的病例：头部淤血清理包扎。
也没什么大事，我摸摸头上的绷带，准备走出病房逛逛却在门口碰到个护士。
小护士看到我就急的拽我，“你可好了，头没什么事，注意接下来吃好点，水不要碰就成了，哎呦诶，急死我们了，有个比你伤重得多的现在都没个病房，刚刚要把你移出来陪你那小伙子就急了，怎么说都不干，死活不让，没办法只能让你处那处着，那病人还躺在过道上呢，你快点理理东西我们好把人家安排进去。”
听着小护士操着满口口音说了一大串话，
“现在什么时间？”
“六点半。”说完她就急着走。
我拉过她，“不是！我说日子。”
“哎呦诶！二零零三年五月二六。”
快高考了，
看来下次还钱还得好好道谢了。
-
我把机车靠学校路边停好等着。
今天天气很凉快，他终于出来了，还是绕过我就走，我拉住他，他转过头来有些不爽。
“我还钱。”
伯贤把我拉到宣传栏下摊开手问我钱呢。
“你太直白了”，
他没有说话了，盯着我，手也没收回去。
“你饿吗？”
他摇摇头。
“我们去吃东西吧。”
他低下头想了一下，
“不要，钱是我向我姐借的……”
还是拒绝了我，
我拉他往宣传栏对面走，“我请你。”
走到一家快餐店门口他却把我往边上拉，进了隔壁一家面店冲里面叫了一句：“老板，两碗面。”
不太乐意，
他拉我坐下，问我怎么了。
我只好摸摸鼻子和他说“我不喜欢面。”
他有些尴尬，小声嘀咕说他就是喜欢吃面。
“我听到了…”
“你告诉我那天和我们学校那俩人出去干了什么。
要不要说…我抬头对上伯贤的眼睛，
“以后和你说，嘿嘿。”
他抬手一把掀起我的刘海，我慌了，
我偏过头，盯着桌面，
他也在不说话。
“打架了吧？”
我缓缓抬起头：“没有。”
“骗谁呢，这么大一血骷髅！”
“骑摩托摔的。”
“别骗我，你的眼睛骗不了我。”
“你非主流呢？”
他笑了，“别眨了，眼睛就出卖了你。”
我忙理了理凌乱的刘海。
“你认真的？”
他笑得更开心了，然后要抬手帮我理头发，我往后缩了缩，
自己胡乱往下抓两抓，挺窝囊。
他看着我理，
“眼睛漏出来了，”
我又抓了抓头发。
“你头发也该剪剪了，其实你的眼睛……很好看。”
和我说。
“不了，这样比较帅。”
“我去，杀马特。”
面来了，老板一只手抱托着托盘另外只手把面一碗一碗端下来。
我没动几筷子，他坐在对面却吃得很开心。
吃完出门，
天越泛越黑，宣传栏下他依旧笑着，突然地，他又掀起我的刘海，把我急的直往下抓。
“不恶心吗看着。”
“不啊～”
今天他很喜欢笑，
甜得渗我。
他走到了宣传栏尽头抬高手对我挥挥。
目送他的背影，我坐上摩托。
“姐，你能借我点钱吗……”
在我睡梦中突然撞进一句话，声音很轻软，像是怕打扰谁。
声音小了，我又继续瞌睡了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睁开眼看到的是清一色的纯白，天花板，布帘，床单，枕套都没什么生气。
我爬起来，头撕裂的痛。
窗外快黄昏，只剩一点白了，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进来了……
我转过头看他，
“你醒了就好。”他只是撇了一眼我，
我甩甩刘海，想看清楚点他，
“头也甩清醒了你记下要还我多少钱。”他拉过隔壁病床的凳子坐下。
“你名字？”
我当然知道他叫什么。
“和名字有什么关系吗……”梦中一样轻软的声音。
我看着他的眼睛笑了：“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还你？”
“边伯贤。”
“嗯？”
“我叫边伯贤。”
他亲口告诉我了，他的名字。
黄昏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抬起头说，
朴灿烈，你欠我四十三。
然后，我们就有下一次见面了。
伯贤走了，我拿起床头柜上的病例：头部淤血清理包扎。
也没什么大事，我摸摸头上的绷带，准备走出病房逛逛却在门口碰到个护士。
小护士看到我就急的拽我，“你可好了，头没什么事，注意接下来吃好点，水不要碰就成了，哎呦诶，急死我们了，有个比你伤重得多的现在都没个病房，刚刚要把你移出来陪你那小伙子就急了，怎么说都不干，死活不让，没办法只能让你处那处着，那病人还躺在过道上呢，你快点理理东西我们好把人家安排进去。”
听着小护士操着满口口音说了一大串话，
“现在什么时间？”
“六点半。”说完她就急着走。
我拉过她，“不是！我说日子。”
“哎呦诶！二零零三年五月二六。”
快高考了，
看来下次还钱还得好好道谢了。
-
我把机车靠学校路边停好等着。
今天天气很凉快，他终于出来了，还是绕过我就走，我拉住他，他转过头来有些不爽。
“我还钱。”
伯贤把我拉到宣传栏下摊开手问我钱呢。
“你太直白了”，
他没有说话了，盯着我，手也没收回去。
“你饿吗？”
他摇摇头。
“我们去吃东西吧。”
他低下头想了一下，
“不要，钱是我向我姐借的……”
还是拒绝了我，
我拉他往宣传栏对面走，“我请你。”
走到一家快餐店门口他却把我往边上拉，进了隔壁一家面店冲里面叫了一句：“老板，两碗面。”
不太乐意，
他拉我坐下，问我怎么了。
我只好摸摸鼻子和他说“我不喜欢面。”
他有些尴尬，小声嘀咕说他就是喜欢吃面。
“我听到了…”
“你告诉我那天和我们学校那俩人出去干了什么。
要不要说…我抬头对上伯贤的眼睛，
“以后和你说，嘿嘿。”
他抬手一把掀起我的刘海，我慌了，
我偏过头，盯着桌面，
他也在不说话。
“打架了吧？”
我缓缓抬起头：“没有。”
“骗谁呢，这么大一血骷髅！”
“骑摩托摔的。”
“别骗我，你的眼睛骗不了我。”
“你非主流呢？”
他笑了，“别眨了，眼睛就出卖了你。”
我忙理了理凌乱的刘海。
“你认真的？”
他笑得更开心了，然后要抬手帮我理头发，我往后缩了缩，
自己胡乱往下抓两抓，挺窝囊。
他看着我理，
“眼睛漏出来了，”
我又抓了抓头发。
“你头发也该剪剪了，其实你的眼睛……很好看。”
和我说。
“不了，这样比较帅。”
“我去，杀马特。”
面来了，老板一只手抱托着托盘另外只手把面一碗一碗端下来。
我没动几筷子，他坐在对面却吃得很开心。
吃完出门，
天越泛越黑，宣传栏下他依旧笑着，突然地，他又掀起我的刘海，把我急的直往下抓。
“不恶心吗看着。”
“不啊～”
今天他很喜欢笑，
甜得渗我。
他走到了宣传栏尽头抬高手对我挥挥。
目送他的背影，我坐上摩托。
-
这会朴灿烈是慢慢骑回去的，
边伯贤觉得上了药膏的手臂被风吹得带着一股爽劲。
朴灿烈把他送到家楼下，边伯贤下了车，他帮他把书包背上背。
“果然是读书人啊，书包比你重。”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朴灿烈拔了车钥匙，看着他，
“你是要带着我的头盔回家吗？防爆小队。”
边伯贤 刚想拿下头盔，朴灿烈却把他的手压住了，
“怎么了。”边伯贤放下手看着他。
朴灿烈掀起自己的刘海，搂过边伯贤的腰，让他离自己更近一些，
边伯贤借着路灯，看到了，朴灿烈眼中印出的自己，
他们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强烈跳动。
“灿烈…”
朴灿烈按过边伯贤的头盔，对准他嘴唇的位置轻轻一吻，冰冷的玻璃，覆上温暖的唇，
边伯贤的大脑空了一拍。
朴灿烈看着眼前的人，拍了拍头盔，让他回过神来，头盔上还敷着湿气，还留着淡淡的唇，
“你能变回以前的样子吗？” 边伯贤问他，
朴灿烈笑了，“晚安，伯贤。”
边伯贤一路小跑进家门的，
进了房间，甩下书包，愣愣地坐在床上，
回忆起刚刚并没有一点实感的吻，隔着层玻璃，好像就是在说，他们的距离。
边伯贤甚至想到未来，
感到头痛，他拿起一旁的头盔，盯着刚刚朴灿烈吻过的位置，
木纳地低下头，想在那个位置，再烙下他的痕迹。
他开始期待，再见到朴灿烈。
-
朴灿烈看着边伯贤进了家门，呼了口气，感觉心脏的跳动足以让他猝死。
骑着机车，风打在他的脸上，手臂上，头发上，还是不能让他冷静下来。
他在附近公园锁好车子，到烟卷店买了包烟，点燃后他决定慢慢往家走，
口袋里的药膏都裹着朴灿烈的一层手汗，
刚才的激烈平静下来，
他开始打算，接下来，要怎么对待边伯贤，
他知道他会经历比当下非典还严重的舆论。
“哦呦，朴灿烈。”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杂乱，沉重。
朴灿烈只能看见自己指间正在燃烧的烟，和眼前厚重的眼帘。
他想掀起刘海，却被重击在地，头痛到天崩地裂。
他想爬起来，
应该给偷袭的人来一拳，秀他们一脸。
“你爬不起来了。”
他被踩在地，他看到，那根夹在指间的烟，
对准眼前的那只脚，狠狠地按上去，
听见从上方传来的吼叫，
他笑了，笑着看那人把自己的手踩在脚底下，脚板留着朴灿烈刚刚给他烙的一层印记，还浮着一层烟灰，
给那人印下痕迹的烟，
被踩得漏出烟草，已经稀扁，
他知道，他也会变成这样。
平息一些的心脏又剧烈地跳动起来，
如果可以，朴灿烈只想把狂热的它留给边伯贤。
伯贤说的对，这头发是该剪了。
-
天气越来越热，边伯贤手臂的伤口都开始发痒，还有点小溃烂，
没有人给他上药，那天之后他再没看见朴灿烈。
直到毕业前两天，
边伯贤看向窗外，宣传栏下朴灿烈蹲着摆弄着他新买的头盔，
显现的指关节间夹着最常抽的那只烟，
时不时弹弹烟嘴，
宣传栏前放着朴灿烈的那辆黑与红相间的双管旧摩托，修好了当初被人砸的凹凸不平的排气管。
他就那样蹲着，现在的风只能偶尔吹起他几根发丝。
他偶尔站起来走走，骑着摩托兜两圈风然后再回来，
好像在等什么人。
边伯贤走近朴灿烈，
朴灿烈见他来了从摩托上起身，
天气燥热，
他剪了头发，染回了黑色，变成以前的样子，
还漏出了边伯贤最喜欢的他的眼睛，
映出了眼光底下边伯贤的模样。
然后他张嘴说：
“伯贤，我是灿烈啊。”
边伯贤好像感觉到了朴灿烈嘴唇的温度，炽热到，能融化头盔上的挡风玻璃。
朴灿烈拥边伯贤入怀，边伯贤的眼泪浸透了他的衬衣。
然后，边伯贤被下课铃吵醒了，
眼泪浸透的只是布满课桌的发白的习题卷。
他一直在等着朴灿烈的出现，等那双眼睛，
等了很久，怎么就是不出现。
……
“伯贤你收拾好了吗。”
边伯贤跪在房间的地板上，收拾着前往大学的东西，
他把头盔小心地放进箱子里，怕玻璃上被刮出一道痕。
两个月了，还是没有再见到朴灿烈。
“伯贤，我晒被子的时候在邮箱边上草丛里捡到的，是不是你放那的。”
边伯贤接过表姐手里的盒子，
前段时间的梅雨把它打的湿烂。
他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双边缘泛黄的白布鞋，烫伤药膏，
和一张字迹晕开的纸条。
边伯贤走出房门，看着客厅在忙碌的身影，
“姐，我不打算去读了。”
“啊？”
边伯贤没多说什么，回到房间，锁上门，打乱整理好的行李，
抱出那个被擦拭得干净的头盔。
他抽出纸条，上面是陌生的字迹，但透着熟悉的味道：
这会朴灿烈是慢慢骑回去的，
边伯贤觉得上了药膏的手臂被风吹得带着一股爽劲。
朴灿烈把他送到家楼下，边伯贤下了车，他帮他把书包背上背。
“果然是读书人啊，书包比你重。”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朴灿烈拔了车钥匙，看着他，
“你是要带着我的头盔回家吗？防爆小队。”
边伯贤 刚想拿下头盔，朴灿烈却把他的手压住了，
“怎么了。”边伯贤放下手看着他。
朴灿烈掀起自己的刘海，搂过边伯贤的腰，让他离自己更近一些，
边伯贤借着路灯，看到了，朴灿烈眼中印出的自己，
他们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强烈跳动。
“灿烈…”
朴灿烈按过边伯贤的头盔，对准他嘴唇的位置轻轻一吻，冰冷的玻璃，覆上温暖的唇，
边伯贤的大脑空了一拍。
朴灿烈看着眼前的人，拍了拍头盔，让他回过神来，头盔上还敷着湿气，还留着淡淡的唇，
“你能变回以前的样子吗？” 边伯贤问他，
朴灿烈笑了，“晚安，伯贤。”
边伯贤一路小跑进家门的，
进了房间，甩下书包，愣愣地坐在床上，
回忆起刚刚并没有一点实感的吻，隔着层玻璃，好像就是在说，他们的距离。
边伯贤甚至想到未来，
感到头痛，他拿起一旁的头盔，盯着刚刚朴灿烈吻过的位置，
木纳地低下头，想在那个位置，再烙下他的痕迹。
他开始期待，再见到朴灿烈。
-
朴灿烈看着边伯贤进了家门，呼了口气，感觉心脏的跳动足以让他猝死。
骑着机车，风打在他的脸上，手臂上，头发上，还是不能让他冷静下来。
他在附近公园锁好车子，到烟卷店买了包烟，点燃后他决定慢慢往家走，
口袋里的药膏都裹着朴灿烈的一层手汗，
刚才的激烈平静下来，
他开始打算，接下来，要怎么对待边伯贤，
他知道他会经历比当下非典还严重的舆论。
“哦呦，朴灿烈。”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杂乱，沉重。
朴灿烈只能看见自己指间正在燃烧的烟，和眼前厚重的眼帘。
他想掀起刘海，却被重击在地，头痛到天崩地裂。
他想爬起来，
应该给偷袭的人来一拳，秀他们一脸。
“你爬不起来了。”
他被踩在地，他看到，那根夹在指间的烟，
对准眼前的那只脚，狠狠地按上去，
听见从上方传来的吼叫，
他笑了，笑着看那人把自己的手踩在脚底下，脚板留着朴灿烈刚刚给他烙的一层印记，还浮着一层烟灰，
给那人印下痕迹的烟，
被踩得漏出烟草，已经稀扁，
他知道，他也会变成这样。
平息一些的心脏又剧烈地跳动起来，
如果可以，朴灿烈只想把狂热的它留给边伯贤。
伯贤说的对，这头发是该剪了。
-
天气越来越热，边伯贤手臂的伤口都开始发痒，还有点小溃烂，
没有人给他上药，那天之后他再没看见朴灿烈。
直到毕业前两天，
边伯贤看向窗外，宣传栏下朴灿烈蹲着摆弄着他新买的头盔，
显现的指关节间夹着最常抽的那只烟，
时不时弹弹烟嘴，
宣传栏前放着朴灿烈的那辆黑与红相间的双管旧摩托，修好了当初被人砸的凹凸不平的排气管。
他就那样蹲着，现在的风只能偶尔吹起他几根发丝。
他偶尔站起来走走，骑着摩托兜两圈风然后再回来，
好像在等什么人。
边伯贤走近朴灿烈，
朴灿烈见他来了从摩托上起身，
天气燥热，
他剪了头发，染回了黑色，变成以前的样子，
还漏出了边伯贤最喜欢的他的眼睛，
映出了眼光底下边伯贤的模样。
然后他张嘴说：
“伯贤，我是灿烈啊。”
边伯贤好像感觉到了朴灿烈嘴唇的温度，炽热到，能融化头盔上的挡风玻璃。
朴灿烈拥边伯贤入怀，边伯贤的眼泪浸透了他的衬衣。
然后，边伯贤被下课铃吵醒了，
眼泪浸透的只是布满课桌的发白的习题卷。
他一直在等着朴灿烈的出现，等那双眼睛，
等了很久，怎么就是不出现。
……
“伯贤你收拾好了吗。”
边伯贤跪在房间的地板上，收拾着前往大学的东西，
他把头盔小心地放进箱子里，怕玻璃上被刮出一道痕。
两个月了，还是没有再见到朴灿烈。
“伯贤，我晒被子的时候在邮箱边上草丛里捡到的，是不是你放那的。”
边伯贤接过表姐手里的盒子，
前段时间的梅雨把它打的湿烂。
他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双边缘泛黄的白布鞋，烫伤药膏，
和一张字迹晕开的纸条。
边伯贤走出房门，看着客厅在忙碌的身影，
“姐，我不打算去读了。”
“啊？”
边伯贤没多说什么，回到房间，锁上门，打乱整理好的行李，
抱出那个被擦拭得干净的头盔。
他抽出纸条，上面是陌生的字迹，但透着熟悉的味道：
【张警官】
我在这刚实习没几天就碰见一个案子。
来到案发的巷子里，这里真的太臭了，我不情愿地搬开大垃圾桶，
一个少年躺在巷尾，燥热的天气烘干了他的血液，灼烂了他的肉体。
我按照前辈说的，记下笔记，
死者朴灿烈。
“死了两个月了。”
回到局里，我想起那个少年，倚靠着墙壁，蛆虫来回穿梭在他的伤口里和还算完整的皮肤。
他的头发在阳光下照得晃人眼，还沾着发黑的血。
“没有一切通讯工具，根本没办法了解他的人际关系啊。”隔壁办公桌的警官在抱怨。
“多好看啊…这孩子。”
之后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张警官，案子破了，嫌疑人在被审，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坐在审问室，隔着玻璃，看着里面那个不安分的黄毛小子。
“你和死者是朋友吧。”
“是啊，感情很好。”黄毛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还有缝过的痕迹，“好到他送*****的礼物。”
又是一场因为口角造成的故意伤害罪。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里面的同事放下记录的笔很有兴趣地看着黄毛。
“他是同性恋。”
朴灿烈和黄毛，做了十几年兄弟，只是当时的黄毛还不是黄毛，
朴灿烈还没有这么惹眼的造型，但也是一个风格，
校服里不穿内搭，拉链拉到胸口，打篮球时候衣领往一边滑，会心机地漏出锁骨。
“我很喜欢开学在礼堂讲话的学生代表。”朴灿烈吃着饭和对面黄毛说，
嘴角的笑意没有掉下来过。
“兄弟，他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我就是喜欢。”
“一大把妹子排队给你挑，你不能喜欢男的。”
朴灿烈看着黄毛，
“你让我恶心，”
黄毛说。
朴灿烈站起来，拿起餐盘往他头上扣，“兄弟，我以为你会支持我，没想到你这么说。”
黄毛看着周围，很没面子。
“你也让我恶心。”
朴灿烈说。
“然后你把他打死了？”同事问，
黄毛摇摇头。
朴灿烈之后再也没有和黄毛说过话。
朴灿烈再见到那个男生，是在体育课，朴灿烈的球砸到了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男生拍拍校服上的渍。
朴灿烈看到他的校牌：
边伯贤。
朴灿烈当然是故意的，足球怎么可能撞到别人的头。
黄毛沉默了一会，
“隔了一星期，我找了校外的，把他打了。”
他喝了口水，
“没想到他一点不会打。”
“校方说你们被开除了，是因为这件事吧。”
黄毛点点头。
被开除之后，朴灿烈染上烟瘾，漂了头发。
骑着家里剩下的破摩托，在校门口蹲边伯贤。
偶尔打打零工，他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说到未来，
边伯贤就是他的梦想。
“被开除后过了一段时间，我在校门口看到朴灿烈和那个男孩说话，我就上去调侃了两句。”
“你说了什么？”同事问，
黄毛却不说话。
“我那次，是找他和好的，毕竟十几年下来。”
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
“没想到他不知好歹。”
朴灿烈中午吃完饭骑着摩托到校门口，运气很好，遇到边伯贤，
也运气很不好，遇到黄毛，黄毛手搭上他的脖子，“男朋友吗？好恶心哦。”
边伯贤很尴尬，看着黄毛说他们不熟，然后进了学校。
朴灿烈转身给了黄毛一拳，
“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的生活。”
黄毛擦擦嘴角说，“十几年下来，我都是为你好。”
“你让他在学校怎么抬头。”
黄毛笑起来：“同性恋本来就没羞耻心的，怕什么。”
他的朋友也笑了。
朴灿烈拉住他们的衣领，“是我当方面喜欢他。”
黄毛扣着手铐的手抬起来摸了摸鼻子，
“他这么不知好歹，我们就又打起来了。”
同事拿起档案夹往他头上拍，“你们一天天的，只会打架啊！”
“我能惹，我朋友又不忍，上去就把朴灿烈捶地上了。”
“那你在干嘛。”
黄毛哈哈两声，“我当然在边上砸他的破摩托啊，贼**爽，破车就是破。”
直到街边有人拉开他们，才结束。
朴灿烈头晕，扶起一旁倒地的摩托，直接坐在了地上，
黄毛搭着朋友的肩膀，朝朴灿烈吐了口痰，笑着走了，很开心，还踹了朴灿烈的摩托一脚。
坐了半晌朴灿烈站起来取下放在后视镜上的头盔戴在头上，
他知道快放学了，边伯贤要出来了。
同事靠在椅子上，抱臂看着他，“之后什么时候再见的朴灿烈？”
黄毛想了想，“他们高考前一星期。”
“又是谈和？”
“谈个屁，老子想了想，朴灿烈为了一个男的，害老子没了未来。”
我和带我实习的警官站在单向玻璃前，“这种人，值得有未来吗。”
警官说，“还是太浮躁，想放荡一生。”
我在这刚实习没几天就碰见一个案子。
来到案发的巷子里，这里真的太臭了，我不情愿地搬开大垃圾桶，
一个少年躺在巷尾，燥热的天气烘干了他的血液，灼烂了他的肉体。
我按照前辈说的，记下笔记，
死者朴灿烈。
“死了两个月了。”
回到局里，我想起那个少年，倚靠着墙壁，蛆虫来回穿梭在他的伤口里和还算完整的皮肤。
他的头发在阳光下照得晃人眼，还沾着发黑的血。
“没有一切通讯工具，根本没办法了解他的人际关系啊。”隔壁办公桌的警官在抱怨。
“多好看啊…这孩子。”
之后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张警官，案子破了，嫌疑人在被审，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坐在审问室，隔着玻璃，看着里面那个不安分的黄毛小子。
“你和死者是朋友吧。”
“是啊，感情很好。”黄毛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还有缝过的痕迹，“好到他送*****的礼物。”
又是一场因为口角造成的故意伤害罪。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里面的同事放下记录的笔很有兴趣地看着黄毛。
“他是同性恋。”
朴灿烈和黄毛，做了十几年兄弟，只是当时的黄毛还不是黄毛，
朴灿烈还没有这么惹眼的造型，但也是一个风格，
校服里不穿内搭，拉链拉到胸口，打篮球时候衣领往一边滑，会心机地漏出锁骨。
“我很喜欢开学在礼堂讲话的学生代表。”朴灿烈吃着饭和对面黄毛说，
嘴角的笑意没有掉下来过。
“兄弟，他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我就是喜欢。”
“一大把妹子排队给你挑，你不能喜欢男的。”
朴灿烈看着黄毛，
“你让我恶心，”
黄毛说。
朴灿烈站起来，拿起餐盘往他头上扣，“兄弟，我以为你会支持我，没想到你这么说。”
黄毛看着周围，很没面子。
“你也让我恶心。”
朴灿烈说。
“然后你把他打死了？”同事问，
黄毛摇摇头。
朴灿烈之后再也没有和黄毛说过话。
朴灿烈再见到那个男生，是在体育课，朴灿烈的球砸到了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男生拍拍校服上的渍。
朴灿烈看到他的校牌：
边伯贤。
朴灿烈当然是故意的，足球怎么可能撞到别人的头。
黄毛沉默了一会，
“隔了一星期，我找了校外的，把他打了。”
他喝了口水，
“没想到他一点不会打。”
“校方说你们被开除了，是因为这件事吧。”
黄毛点点头。
被开除之后，朴灿烈染上烟瘾，漂了头发。
骑着家里剩下的破摩托，在校门口蹲边伯贤。
偶尔打打零工，他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说到未来，
边伯贤就是他的梦想。
“被开除后过了一段时间，我在校门口看到朴灿烈和那个男孩说话，我就上去调侃了两句。”
“你说了什么？”同事问，
黄毛却不说话。
“我那次，是找他和好的，毕竟十几年下来。”
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
“没想到他不知好歹。”
朴灿烈中午吃完饭骑着摩托到校门口，运气很好，遇到边伯贤，
也运气很不好，遇到黄毛，黄毛手搭上他的脖子，“男朋友吗？好恶心哦。”
边伯贤很尴尬，看着黄毛说他们不熟，然后进了学校。
朴灿烈转身给了黄毛一拳，
“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的生活。”
黄毛擦擦嘴角说，“十几年下来，我都是为你好。”
“你让他在学校怎么抬头。”
黄毛笑起来：“同性恋本来就没羞耻心的，怕什么。”
他的朋友也笑了。
朴灿烈拉住他们的衣领，“是我当方面喜欢他。”
黄毛扣着手铐的手抬起来摸了摸鼻子，
“他这么不知好歹，我们就又打起来了。”
同事拿起档案夹往他头上拍，“你们一天天的，只会打架啊！”
“我能惹，我朋友又不忍，上去就把朴灿烈捶地上了。”
“那你在干嘛。”
黄毛哈哈两声，“我当然在边上砸他的破摩托啊，贼**爽，破车就是破。”
直到街边有人拉开他们，才结束。
朴灿烈头晕，扶起一旁倒地的摩托，直接坐在了地上，
黄毛搭着朋友的肩膀，朝朴灿烈吐了口痰，笑着走了，很开心，还踹了朴灿烈的摩托一脚。
坐了半晌朴灿烈站起来取下放在后视镜上的头盔戴在头上，
他知道快放学了，边伯贤要出来了。
同事靠在椅子上，抱臂看着他，“之后什么时候再见的朴灿烈？”
黄毛想了想，“他们高考前一星期。”
“又是谈和？”
“谈个屁，老子想了想，朴灿烈为了一个男的，害老子没了未来。”
我和带我实习的警官站在单向玻璃前，“这种人，值得有未来吗。”
警官说，“还是太浮躁，想放荡一生。”
【黄毛】：
没想到在那次聚会之后还能碰到边伯贤，一年前他两拳把我打醒之后，我就开始努力在社会苟活。
我打开房门，看到边伯贤领着他女儿站在门口，
边伯贤把女儿交给我，说他要去找一个人女儿不方便带着。
我答应了他，
边伯贤的女儿很乖，不吵不闹，牵着我的手对边伯贤说，“爸爸快点回来。”
他抱住女儿，揉揉她的头发，然后看着我让我好好照顾她，
“拜托你了。”他和我说，我对他点点头，
之后他就走了。
我准备打扫打扫房间，好看起来整洁一点。
边伯贤的女儿，我知道，也叫阿灿。
也许是名字原因，我在她身上总能看见朴灿烈的影子
“叔叔，”阿灿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叔叔知道朴灿烈是谁嘛。”
我放下手里的扫把坐到阿灿身边，“阿灿怎么知道这个人呀。”
“爸爸睡觉老是叫他的名字，今天爸爸也带我去看他了。”
阿灿看着我和我说，朴灿烈长的和妈妈好像。
我问阿灿，“你爸爸是怎么追***妈的。”
阿灿笑了，她有边伯贤十几岁时的纯净，
“妈妈和我说，爸爸当年骑着摩托，染了头发在她们学校门口等她，每次都带她去兜风，他说，等妈妈毕业就和她结婚。”
我愣了神，直到阿灿抓着我的袖口和我说渴我才回神给她倒了杯水来，
我把水递给她，我想我要还清我的债。
我问她，
“阿灿愿意和叔叔一起生活吗，叔叔很喜欢你！”
边伯贤要去找的人，我知道。
十几年了，你们要重逢了吗。
-
“想我了吗？”
朴灿烈听见边伯贤的声音，
靠着摩托看到远处边伯贤向他走来，他拽过边伯贤的手腕，把他抱进怀里。
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彼此都是实感的，只是没了心跳。
感觉肩膀被浸湿，朴灿烈把他搂的更紧，他一手顺着边伯贤的发梢，让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别哭啦我等了你好久了。”
“我来晚了，我把我接下来的几辈子都赔给你，灿烈啊。”
朴灿烈松开手，在边伯贤嘴上印下一吻，没有加深，朴灿烈想，他们两个，还能有很长时间，做完他们都错过的那些事。
边伯贤抹掉眼泪坐上摩托。
你转动手把，马达轰鸣，就像我认定你的那晚，
灿烈啊，
我一直等着，你带我去会被人祝福的远方。
没想到在那次聚会之后还能碰到边伯贤，一年前他两拳把我打醒之后，我就开始努力在社会苟活。
我打开房门，看到边伯贤领着他女儿站在门口，
边伯贤把女儿交给我，说他要去找一个人女儿不方便带着。
我答应了他，
边伯贤的女儿很乖，不吵不闹，牵着我的手对边伯贤说，“爸爸快点回来。”
他抱住女儿，揉揉她的头发，然后看着我让我好好照顾她，
“拜托你了。”他和我说，我对他点点头，
之后他就走了。
我准备打扫打扫房间，好看起来整洁一点。
边伯贤的女儿，我知道，也叫阿灿。
也许是名字原因，我在她身上总能看见朴灿烈的影子
“叔叔，”阿灿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叔叔知道朴灿烈是谁嘛。”
我放下手里的扫把坐到阿灿身边，“阿灿怎么知道这个人呀。”
“爸爸睡觉老是叫他的名字，今天爸爸也带我去看他了。”
阿灿看着我和我说，朴灿烈长的和妈妈好像。
我问阿灿，“你爸爸是怎么追***妈的。”
阿灿笑了，她有边伯贤十几岁时的纯净，
“妈妈和我说，爸爸当年骑着摩托，染了头发在她们学校门口等她，每次都带她去兜风，他说，等妈妈毕业就和她结婚。”
我愣了神，直到阿灿抓着我的袖口和我说渴我才回神给她倒了杯水来，
我把水递给她，我想我要还清我的债。
我问她，
“阿灿愿意和叔叔一起生活吗，叔叔很喜欢你！”
边伯贤要去找的人，我知道。
十几年了，你们要重逢了吗。
-
“想我了吗？”
朴灿烈听见边伯贤的声音，
靠着摩托看到远处边伯贤向他走来，他拽过边伯贤的手腕，把他抱进怀里。
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彼此都是实感的，只是没了心跳。
感觉肩膀被浸湿，朴灿烈把他搂的更紧，他一手顺着边伯贤的发梢，让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别哭啦我等了你好久了。”
“我来晚了，我把我接下来的几辈子都赔给你，灿烈啊。”
朴灿烈松开手，在边伯贤嘴上印下一吻，没有加深，朴灿烈想，他们两个，还能有很长时间，做完他们都错过的那些事。
边伯贤抹掉眼泪坐上摩托。
你转动手把，马达轰鸣，就像我认定你的那晚，
灿烈啊，
我一直等着，你带我去会被人祝福的远方。
后续:《青春里的故人》
【黄毛】：
我从牢里出来是入夏之后了，
留着乱糟糟的头发，发底还带着枯燥的一撮黄。
很不巧地碰上高中同学聚会…和朴灿烈忌日。
“黄毛，多年不见聚聚吧。”
朋友邀请我。
看着满地烟头酒瓶和一张吱嘎响的铁床跟我一起挤在月租不到五百的小房间，抹把脸胡渣都扎得手生疼。
我怎么还有脸。
2003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接着陪着我的，就是十年冷墙，还有朴灿烈的影子，
我是躲不过他了。
朴灿烈的忌日，我带了一坛酒，买了他常抽的烟，换了包装，太陌生了，和现在这个城市一样。
进了陵园里，他的墓碑掉了红漆，不知道是多久以前放在这的花了，枯萎腐烂，满地的落叶一代换一代，最初的那层融入土壤，
他来看过你吗？怎么一片狼狈。
我借了扫把，弯腰慢慢扫净，想起年少时，你和我的那十几年交情，转过头发现墓碑上的你在盯着我，我来看你开心吗？
不会吧，我让你永久地躺在那。
斟上酒放在你失色的碑前，你的名字掉了颜色，
和你一起喝酒***不带劲，你杯里没少一滴，我却喝到全身滚烫。
天色慢慢暗下，没有带香，临走前我拆了烟的包装，装了点土塞在饮尽的酒坛子里，把烟插了上去，真是呛眼。
放下坛子我拜了拜，起身看他最后一眼，
“走了啊，”我说。
我摇摇晃晃走出陵园，酒劲上来了，有点大。
打开手机，联系上邀请我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人，
灿烈啊，明年该有人给你换杯酒了。
那天，我整理好头发，准备前往聚会地点。
坐在车上，这个城市变了很多，
想起当年，嘲笑起自己的愚昧。
走进宴会厅，没几个人认识，
和他们相同的只是大家都要奔三。
我在叫我来的同学那桌坐下，同桌的人互相调侃，有几个认出我的还是会问几句：
“诶！很久不见你了，你退学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我和那人碰杯，笑着点点头。
“你之后去哪了？”
干了那一杯，我说，“我杀了人坐牢去了。”
全桌都笑了，他们不信，“那你杀谁了。”
“朴灿烈。”
我杀了朴灿烈，在他们高考忙碌的时候，
时机很好，他们不知道，我当初也这么庆幸。
“你杀了朴灿烈？”
斜对面的男人像是质问，虽然只是见过一面，而且是十年前，但我确定，他是边伯贤。
我盯着边伯贤不敢说话，全桌都安静下来，自己此刻就像搅了汤的老鼠屎。
“你说你杀了朴灿烈。”
边伯贤瞪着我重复一遍，这件事兜了这么久，我来了，也不打算再瞒了。
“出来说吧。”我起身拿上挂在凳子上的薄外套。
他剥了几盏虾放在边上女孩的碗里，
“阿灿，爸爸等下回来。”
“你说你杀了朴灿烈？”
一上天台，边伯贤质问我，他很愤怒，我点点头。
“你为什么杀他。”
“当年…我认为否定他对你的感情是对他好。”
我和他说了所有，那晚我的鲁莽对上朴灿烈的无能，他被揍得可怜。
“我怕丢了面子，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残局…”
边伯贤沉默了，
我看着他点燃一根烟，
“对不起。”我除了这个还能说什么呢。
十年前朴灿烈跟在我身边兴奋地说着有关边伯贤的一切，聊起边伯贤他都会夸张到用圣洁这个词。
我问边伯贤为什么开始抽烟了，他告诉我，他没有上大学，现在拿着薄薪带着一家子过日子，马马虎虎借烟消愁。
他扭头看过这座城市的华丽笑了，在他最骄傲的时候这座城市还没有这些高楼大厦。
“老师说那么多学生里，最可惜我。”边伯贤冲我吐出长烟，我想我知道朴灿烈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了。
“所以，”他扔下未燃尽的烟蒂，一脚踩扁，“因为他是同性恋，你就打死他？”
……
“对不起。”
边伯贤走近我，他问我：
“那你当初怎么不连带着我一起打死。”
他给了我一拳，****烫，也不准备反抗，也许这样，我会舒服很多。
“这拳是替朴灿烈打的。”他扭扭手腕，我定了神又被他一拳撂倒，
“这是替我自己打的。”
“你对不起灿烈，继而打乱了我原有的生活路线。”边伯贤说完这句话自己开始觉得自己无理取闹，那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选择继续等朴灿烈，怎么会过成这样呢。
关于边伯贤，到底是谁的错，朴灿烈吗。
一切都太晚了，
“我知道你这样是不会解气的，除了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拎起我的衣领，问我：“为什么我们不知道这件事。”
“他没有通讯工具，没人联系得到你，我没和警察说起你。”
“你为什么不说我。”
在狱期间，警方不止一次问过我，关于朴灿烈的恋人，朴灿烈那么努力，蛮住你，我怎么忍心说呢。
本以为我做对了，结果还是欠你们的。
【黄毛】：
我从牢里出来是入夏之后了，
留着乱糟糟的头发，发底还带着枯燥的一撮黄。
很不巧地碰上高中同学聚会…和朴灿烈忌日。
“黄毛，多年不见聚聚吧。”
朋友邀请我。
看着满地烟头酒瓶和一张吱嘎响的铁床跟我一起挤在月租不到五百的小房间，抹把脸胡渣都扎得手生疼。
我怎么还有脸。
2003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接着陪着我的，就是十年冷墙，还有朴灿烈的影子，
我是躲不过他了。
朴灿烈的忌日，我带了一坛酒，买了他常抽的烟，换了包装，太陌生了，和现在这个城市一样。
进了陵园里，他的墓碑掉了红漆，不知道是多久以前放在这的花了，枯萎腐烂，满地的落叶一代换一代，最初的那层融入土壤，
他来看过你吗？怎么一片狼狈。
我借了扫把，弯腰慢慢扫净，想起年少时，你和我的那十几年交情，转过头发现墓碑上的你在盯着我，我来看你开心吗？
不会吧，我让你永久地躺在那。
斟上酒放在你失色的碑前，你的名字掉了颜色，
和你一起喝酒***不带劲，你杯里没少一滴，我却喝到全身滚烫。
天色慢慢暗下，没有带香，临走前我拆了烟的包装，装了点土塞在饮尽的酒坛子里，把烟插了上去，真是呛眼。
放下坛子我拜了拜，起身看他最后一眼，
“走了啊，”我说。
我摇摇晃晃走出陵园，酒劲上来了，有点大。
打开手机，联系上邀请我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人，
灿烈啊，明年该有人给你换杯酒了。
那天，我整理好头发，准备前往聚会地点。
坐在车上，这个城市变了很多，
想起当年，嘲笑起自己的愚昧。
走进宴会厅，没几个人认识，
和他们相同的只是大家都要奔三。
我在叫我来的同学那桌坐下，同桌的人互相调侃，有几个认出我的还是会问几句：
“诶！很久不见你了，你退学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我和那人碰杯，笑着点点头。
“你之后去哪了？”
干了那一杯，我说，“我杀了人坐牢去了。”
全桌都笑了，他们不信，“那你杀谁了。”
“朴灿烈。”
我杀了朴灿烈，在他们高考忙碌的时候，
时机很好，他们不知道，我当初也这么庆幸。
“你杀了朴灿烈？”
斜对面的男人像是质问，虽然只是见过一面，而且是十年前，但我确定，他是边伯贤。
我盯着边伯贤不敢说话，全桌都安静下来，自己此刻就像搅了汤的老鼠屎。
“你说你杀了朴灿烈。”
边伯贤瞪着我重复一遍，这件事兜了这么久，我来了，也不打算再瞒了。
“出来说吧。”我起身拿上挂在凳子上的薄外套。
他剥了几盏虾放在边上女孩的碗里，
“阿灿，爸爸等下回来。”
“你说你杀了朴灿烈？”
一上天台，边伯贤质问我，他很愤怒，我点点头。
“你为什么杀他。”
“当年…我认为否定他对你的感情是对他好。”
我和他说了所有，那晚我的鲁莽对上朴灿烈的无能，他被揍得可怜。
“我怕丢了面子，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残局…”
边伯贤沉默了，
我看着他点燃一根烟，
“对不起。”我除了这个还能说什么呢。
十年前朴灿烈跟在我身边兴奋地说着有关边伯贤的一切，聊起边伯贤他都会夸张到用圣洁这个词。
我问边伯贤为什么开始抽烟了，他告诉我，他没有上大学，现在拿着薄薪带着一家子过日子，马马虎虎借烟消愁。
他扭头看过这座城市的华丽笑了，在他最骄傲的时候这座城市还没有这些高楼大厦。
“老师说那么多学生里，最可惜我。”边伯贤冲我吐出长烟，我想我知道朴灿烈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了。
“所以，”他扔下未燃尽的烟蒂，一脚踩扁，“因为他是同性恋，你就打死他？”
……
“对不起。”
边伯贤走近我，他问我：
“那你当初怎么不连带着我一起打死。”
他给了我一拳，****烫，也不准备反抗，也许这样，我会舒服很多。
“这拳是替朴灿烈打的。”他扭扭手腕，我定了神又被他一拳撂倒，
“这是替我自己打的。”
“你对不起灿烈，继而打乱了我原有的生活路线。”边伯贤说完这句话自己开始觉得自己无理取闹，那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选择继续等朴灿烈，怎么会过成这样呢。
关于边伯贤，到底是谁的错，朴灿烈吗。
一切都太晚了，
“我知道你这样是不会解气的，除了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拎起我的衣领，问我：“为什么我们不知道这件事。”
“他没有通讯工具，没人联系得到你，我没和警察说起你。”
“你为什么不说我。”
在狱期间，警方不止一次问过我，关于朴灿烈的恋人，朴灿烈那么努力，蛮住你，我怎么忍心说呢。
本以为我做对了，结果还是欠你们的。
【边伯贤】：
从来没想过，隔了这么多年会再从我记忆里挖出朴灿烈这个人，我以为我就该这么风平浪静过完余生，但朴灿烈怎么办呢，到最后他的心里是不是只有我呢。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特别真实的梦，梦里梦见那个骑着老旧摩托的少年，风吹动他的衣摆，吹飞他吐出的烟圈。
我走近他，他看见我了，俯身给我轻轻的一吻。
我等了多年未果的吻。
“灿烈，我来晚了。”抬手掀起他的刘海，摸过他额头上的疤，还是年少时的朴灿烈。
你容颜未变，我将日渐憔悴病老。
……
还是不了吧，我不能。
想想这么多年下来，我都在等着他，为了等到他而生活。
-
来年，开春。
边伯贤和妻子离了婚，朴灿烈的忌日他带着女儿去看望他，
他想起，十年前，他第一次接吻，和朴灿烈的初吻，是个没什么实感的那个空虚的吻。
他把花放下，擦掉墓碑上的污泥，给他刷好漆，他的名字不应该黯淡。
女儿摇摇边伯贤的手问他，
“爸爸，朴灿烈是谁。”
“是爸爸青春里的故人。”
“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呢。”
边伯贤没有回答，他在很努力地思考到底是因为什么，他的朴灿烈，躺在了坟墓。
边伯贤想不出来为什么，一切都莫名其妙地发生，
只因为当时他和边伯贤将要发生却被扼杀的关系吗，
因为他是同性恋。
我以为你会幸福安康，没想到你早已在这里安定。
从来没想过，隔了这么多年会再从我记忆里挖出朴灿烈这个人，我以为我就该这么风平浪静过完余生，但朴灿烈怎么办呢，到最后他的心里是不是只有我呢。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特别真实的梦，梦里梦见那个骑着老旧摩托的少年，风吹动他的衣摆，吹飞他吐出的烟圈。
我走近他，他看见我了，俯身给我轻轻的一吻。
我等了多年未果的吻。
“灿烈，我来晚了。”抬手掀起他的刘海，摸过他额头上的疤，还是年少时的朴灿烈。
你容颜未变，我将日渐憔悴病老。
……
还是不了吧，我不能。
想想这么多年下来，我都在等着他，为了等到他而生活。
-
来年，开春。
边伯贤和妻子离了婚，朴灿烈的忌日他带着女儿去看望他，
他想起，十年前，他第一次接吻，和朴灿烈的初吻，是个没什么实感的那个空虚的吻。
他把花放下，擦掉墓碑上的污泥，给他刷好漆，他的名字不应该黯淡。
女儿摇摇边伯贤的手问他，
“爸爸，朴灿烈是谁。”
“是爸爸青春里的故人。”
“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呢。”
边伯贤没有回答，他在很努力地思考到底是因为什么，他的朴灿烈，躺在了坟墓。
边伯贤想不出来为什么，一切都莫名其妙地发生，
只因为当时他和边伯贤将要发生却被扼杀的关系吗，
因为他是同性恋。
我以为你会幸福安康，没想到你早已在这里安定。
番外：《敬爱情》
女人双手合十木纳地看着对面询问自己的警官。
她没想到边伯贤会了结了自己的一生，
也对，这是毫无意义的一生啊。
“你先生为什么选择和你离婚？”
女人摇摇头，
“你先生在外有仇人吗，私生活或者生意上的？”
女人还是摇头。
警官见问不出什么，翻动文件又问，“你先生生前有什么好友吗？”
“边伯贤孤僻，除了朴灿烈，他没再和我说起过任何人。”
警官觉得有点头绪了便站起来走到女人身后拍拍她的肩膀感谢她的配合并安慰她，
“节哀顺变。”
身后的门被轻轻带上，女人把脸埋在自己的手掌里，
边伯贤，你总是有事瞒我。
女人再来到警局是一周之后的事了。
警官很疑惑地看着她，问她询问时她的回答是不是句句属实，她点点头。警官叹了口气把一本档案推到自己面前，关于2003年朴灿烈的案件。
“太太你也看到了，朴灿烈2003年就死了，不可能近几年还有和边伯贤联系。”
“不会的，还没离婚的时候，他有时候出门都说是约了朋友，问起来就告诉我是朴灿烈。”女人开始莫名恐惧，“警官你们是不是查错了，可能是同名呢。”
“不会的，全市只有一个朴灿烈，边伯贤没出过这个城市，就连住处从小到大都没有换过，他的工作不怎么容易接触到外地的人员，你也说他没什么朋友。”
警官狐疑了，太奇怪，边伯贤从酒店天台坠楼当场身亡，到底是为什么他要跳楼。
-
“请问，吴警官在吗？”
黄毛来到警局是在看到新闻报道之后了，没想到自己还会踏进这里，他坐在塑料椅上等到吴警官下班，和他一起去了排档。
“警官，关于最近那起坠楼案，我知道。”
吴警官用筷子分开鱼肉挑了刺放进黄毛碗里问他：“又是你做的？”
黄毛连忙摆手否认，看吴警官继续夹着菜，他拿起边上的扎啤往杯里倒，推给吴警官，吴警官拦住了，说自己不喝酒，黄毛收回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闷，才悠悠地说起正事：
“边伯贤，就是朴灿烈当时喜欢的人。”
吴警官没有奇怪，点了点头说，“他太太说到了朴灿烈，我们猜到了，发现边伯贤生前已经潜在精神隐患，我们调查了他近年的生活。”
黄毛抓起烤串没几口就吃得干净，拿竹签剔了剔牙看着吴警官，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一年前出狱之后见了边伯贤吧？”
黄毛点点头。
“之后边伯贤开始神情恍惚，我想你是告诉他了事实。”
“然后我们发现，边伯贤在那之后开始有不太正常的举动，开车他会坐在副驾驶拍拍边上空的驾驶座说快点开车。看电影时会买两张票，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对他印象很深，因为他每次一个人来的时候总会和边上的空气说话，问‘看这个可以吗？想吃爆米花吗？’。”
“包括去公众场合身边会留一个空位，有人来他会凶别人，说这里有人了你看不见吗？”
“我们得出结果，发现他有臆想症。”吴警官吧咋吧咋嘴，“其实，只有他自己能看见啊。”
黄毛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自己这小半辈子风风火火，得罪了两个人，朴灿烈和边伯贤，他们死去的原因里，都有自己。
吴警官见黄毛没反应，拿起串放到嘴边又扔到桌上，“我靠，这么腥。”
“吴警官…”黄毛颤颤巍巍地拿起扎啤往自己嘴里灌，酒从嘴里溢出来流过他的下巴，湿透他的衬衣。
吴警官看着黄毛，想着差不多了就把他手里的啤酒拦下，黄毛眼眶红红看着吴警官说：“吴警官，您说，到最后我还是害死了他们两个人。”
哎，吴警官叹了口气，“别这么想，每个人都不能决定别人的想法。边伯贤是自杀，在你们聚会的那座大楼天台。”拿过黄毛手边的扎啤，给自己满上一杯，
“酒店三十多层啊他就敢往下跳，得多有勇气，当时我就想起十多年前死的朴灿烈。”
都是可怜的人啊。
吴警官说完仰起头喝完那杯酒，然后放下杯子哈了口气，
“边伯贤的尸体，真的太惨，几个同事看了都打不住，吐了。”
“有照片吗。”黄毛问他，
吴警官摆摆手，看着黄毛说，“还是不给你看了，受不了的。”
-
他已经定义好了，这是生命里最后一天，
边伯贤转身背过这座城市，在这之前他落实好自己的家庭，离了婚，把女儿给了黄毛，他相信黄毛可以做到，因为黄毛是愧疚的。
他张开手，曾经看过的电影里，要跳楼的人总会这么做，以前抱怨这举动傻，现在发现是真的爽，高处的风把他贯穿，拍在他的脸上，却把他的脑子越拍越模糊。
这一年里，边伯贤感受得到朴灿烈的存在，陪自己看电影，陪自己喝酒，陪自己过日子，慢慢地越来越不现实。
他是懂得的，自己老大不小了，梦该醒了。
边伯贤放松了身子慢慢往后仰，感受到坠落，然后失重，
最后他像只玻璃瓶，碎在地上，肢离破碎，血肉模糊。
女人双手合十木纳地看着对面询问自己的警官。
她没想到边伯贤会了结了自己的一生，
也对，这是毫无意义的一生啊。
“你先生为什么选择和你离婚？”
女人摇摇头，
“你先生在外有仇人吗，私生活或者生意上的？”
女人还是摇头。
警官见问不出什么，翻动文件又问，“你先生生前有什么好友吗？”
“边伯贤孤僻，除了朴灿烈，他没再和我说起过任何人。”
警官觉得有点头绪了便站起来走到女人身后拍拍她的肩膀感谢她的配合并安慰她，
“节哀顺变。”
身后的门被轻轻带上，女人把脸埋在自己的手掌里，
边伯贤，你总是有事瞒我。
女人再来到警局是一周之后的事了。
警官很疑惑地看着她，问她询问时她的回答是不是句句属实，她点点头。警官叹了口气把一本档案推到自己面前，关于2003年朴灿烈的案件。
“太太你也看到了，朴灿烈2003年就死了，不可能近几年还有和边伯贤联系。”
“不会的，还没离婚的时候，他有时候出门都说是约了朋友，问起来就告诉我是朴灿烈。”女人开始莫名恐惧，“警官你们是不是查错了，可能是同名呢。”
“不会的，全市只有一个朴灿烈，边伯贤没出过这个城市，就连住处从小到大都没有换过，他的工作不怎么容易接触到外地的人员，你也说他没什么朋友。”
警官狐疑了，太奇怪，边伯贤从酒店天台坠楼当场身亡，到底是为什么他要跳楼。
-
“请问，吴警官在吗？”
黄毛来到警局是在看到新闻报道之后了，没想到自己还会踏进这里，他坐在塑料椅上等到吴警官下班，和他一起去了排档。
“警官，关于最近那起坠楼案，我知道。”
吴警官用筷子分开鱼肉挑了刺放进黄毛碗里问他：“又是你做的？”
黄毛连忙摆手否认，看吴警官继续夹着菜，他拿起边上的扎啤往杯里倒，推给吴警官，吴警官拦住了，说自己不喝酒，黄毛收回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闷，才悠悠地说起正事：
“边伯贤，就是朴灿烈当时喜欢的人。”
吴警官没有奇怪，点了点头说，“他太太说到了朴灿烈，我们猜到了，发现边伯贤生前已经潜在精神隐患，我们调查了他近年的生活。”
黄毛抓起烤串没几口就吃得干净，拿竹签剔了剔牙看着吴警官，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一年前出狱之后见了边伯贤吧？”
黄毛点点头。
“之后边伯贤开始神情恍惚，我想你是告诉他了事实。”
“然后我们发现，边伯贤在那之后开始有不太正常的举动，开车他会坐在副驾驶拍拍边上空的驾驶座说快点开车。看电影时会买两张票，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对他印象很深，因为他每次一个人来的时候总会和边上的空气说话，问‘看这个可以吗？想吃爆米花吗？’。”
“包括去公众场合身边会留一个空位，有人来他会凶别人，说这里有人了你看不见吗？”
“我们得出结果，发现他有臆想症。”吴警官吧咋吧咋嘴，“其实，只有他自己能看见啊。”
黄毛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自己这小半辈子风风火火，得罪了两个人，朴灿烈和边伯贤，他们死去的原因里，都有自己。
吴警官见黄毛没反应，拿起串放到嘴边又扔到桌上，“我靠，这么腥。”
“吴警官…”黄毛颤颤巍巍地拿起扎啤往自己嘴里灌，酒从嘴里溢出来流过他的下巴，湿透他的衬衣。
吴警官看着黄毛，想着差不多了就把他手里的啤酒拦下，黄毛眼眶红红看着吴警官说：“吴警官，您说，到最后我还是害死了他们两个人。”
哎，吴警官叹了口气，“别这么想，每个人都不能决定别人的想法。边伯贤是自杀，在你们聚会的那座大楼天台。”拿过黄毛手边的扎啤，给自己满上一杯，
“酒店三十多层啊他就敢往下跳，得多有勇气，当时我就想起十多年前死的朴灿烈。”
都是可怜的人啊。
吴警官说完仰起头喝完那杯酒，然后放下杯子哈了口气，
“边伯贤的尸体，真的太惨，几个同事看了都打不住，吐了。”
“有照片吗。”黄毛问他，
吴警官摆摆手，看着黄毛说，“还是不给你看了，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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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定义好了，这是生命里最后一天，
边伯贤转身背过这座城市，在这之前他落实好自己的家庭，离了婚，把女儿给了黄毛，他相信黄毛可以做到，因为黄毛是愧疚的。
他张开手，曾经看过的电影里，要跳楼的人总会这么做，以前抱怨这举动傻，现在发现是真的爽，高处的风把他贯穿，拍在他的脸上，却把他的脑子越拍越模糊。
这一年里，边伯贤感受得到朴灿烈的存在，陪自己看电影，陪自己喝酒，陪自己过日子，慢慢地越来越不现实。
他是懂得的，自己老大不小了，梦该醒了。
边伯贤放松了身子慢慢往后仰，感受到坠落，然后失重，
最后他像只玻璃瓶，碎在地上，肢离破碎，血肉模糊。
灿烈，我在这世上最后一秒时候，心脏被摔的稀巴烂，
所以我决定，下次活着见到你的时候，一定要把心认真拼凑起来，送给你整颗完整的。
……
“想我了吗？”
……
“别哭啦我等了你好久了。”
“我来晚了，我把我接下来的几辈子都赔给你，灿烈啊。”
-
吴警官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黄毛急忙拦下，“您不是说您不喝吗。”
他拍开黄毛的手，笑着摇摇头，“渴了。”
一大扎啤酒见底，吴警官招呼来老板，再点了两扎。
“今晚咱们聊了这么多他们的，什么也不说了。”
吴警官没把酒往杯里倒，直接一扎放到黄毛面前，黄毛不明所以，看着吴警官拿起那一大扎啤酒对他点点头，意识他和自己一起端起来。
黄毛双手捧起扎啤，吴警官抬手和他碰了杯，
“这一杯，我们敬爱情。”
敬他们并不完全被接受的爱情，
他是同性恋。
所以我决定，下次活着见到你的时候，一定要把心认真拼凑起来，送给你整颗完整的。
……
“想我了吗？”
……
“别哭啦我等了你好久了。”
“我来晚了，我把我接下来的几辈子都赔给你，灿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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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警官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黄毛急忙拦下，“您不是说您不喝吗。”
他拍开黄毛的手，笑着摇摇头，“渴了。”
一大扎啤酒见底，吴警官招呼来老板，再点了两扎。
“今晚咱们聊了这么多他们的，什么也不说了。”
吴警官没把酒往杯里倒，直接一扎放到黄毛面前，黄毛不明所以，看着吴警官拿起那一大扎啤酒对他点点头，意识他和自己一起端起来。
黄毛双手捧起扎啤，吴警官抬手和他碰了杯，
“这一杯，我们敬爱情。”
敬他们并不完全被接受的爱情，
他是同性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