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在飘雪吗?还是…在‘下血’?”
我站在“雪”的中间,手中紧握剑形态的法凝,又伸出另一只手碰到那温热的液体和冰冷的物质,呢喃着。
“不知道。”黑发男子回答着,快步走向了那个银白色的身影…
感觉到头上撑了一把伞,我抬起头,空洞无神的深色紫眸对上他的蓝瞳。
“那重要吗?反正我也看不见了,反正兮若也已经不在了,反正这世上也只有我们两个了,反正我们也已经走投无路了不是吗?”我说着,有些哽噎,最后竟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怎么了,以前的我从不会哭,明明已经答应了她不会再哭的,明明说好了的。
「可是,可是,那个答应我的人已经不在了啊…」我崩溃地哭着,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撑着伞,用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肩,把我压进他的怀里。
我仍旧在啜泣着,但身边全都是他的气味,接着我便睡着了。
“纵决…”梦中的我呼唤着这个黑色的身影,我能感觉到,他用手撩开了我的碎发,把我又紧抱在怀中,鼻尖又充斥着鲜血的味道…
再醒来时已是隔天早晨,他紧抱着我,身体渐渐冰凉,湿湿的,使我的身上也蹭上了一些温凉的液体。
「又是鲜血的味道…」我紧皱着眉头,伸手触摸他的脸颊,刚想开口却被他阻断:“呐,海浪,再唱一次吧,我们三个都喜欢的那首,我想听…”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累,我轻哼着旋律,一些咸咸的液体流入我的嘴里。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他说着,渐渐无力。
“说什么傻话呢…你这个笨蛋…”我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不知何时,他紧握着我的手松开了,身体完全冰冷。
“你睡吧…”我起身,再次紧抱住了他,身体和心理上的疲劳足以让我崩坏。
泪已经流干了,我站起夹,继续唱着歌,召出法凝,用剩下四感来感知接踵而至的敌人。
渐渐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耳边传来风的呼声,嘴里有一阵甜腥的味道,鼻尖充斥着鲜血的气味,痛感开始麻木。
朦胧中我看见了那片樱花树林,看见了树下的两个身影,那个红瞳橙发的女孩和那个蓝眸黑发的男孩,他们在向我伸出手,轮廊渐渐清晰…
「对不起,我累了,对不起,我没能守护住我们的诺言,对不起,我还是太弱了…」我缓缓闭上眼,耳边传来法凝破碎的声音…「对不起,我想休息了…」
——法凝碎,法师必陷入心魔,且承受法凝50%的伤害。
「可惜了,一个全能系天才就这么殒落了…」耳旁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带着惋惜。我缓缓睁开眼,一片漆黑。
“呵…”我冷笑,喃喃自语“一个连身边的人都守护不了,甚至失去了视力的人谈何强大?谈何天才?”
男子怔了怔,轻笑着,拂袖而去,留下倒在一片血泊中的我。
「对不起,我食言了,我…来见你们了」我想着,沉重的脑袋靠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纵决…兮若…”我呢喃着,沉睡了…
我的脑内充斥着一句话——我清晰的记忆不多,恰好每个片段都有你,时间像琥珀凝结在一起,分不出前后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