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黑猫白猫（重开贴）

第一章 初来乍到
林书云第一次踏入芭乐高中前往终极一班时，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哦，不是说她嫌弃新同学不像正常学生，或者担心被校园暴力欺负什么的。
仅仅是，作为战力指数为零但是智商上线，被伦敦那对兄弟矜持地表扬为“不是金鱼”的高功能小朋友，她早就大学毕业了好吗？！学位证书都拿到了喂！
书云在内心画圈圈:浮生你这家伙真是够了！姑娘我才十七岁，未成年，你这……这是赤果果虐待童工啊！真是太过分了！
然而所有的抗议都抵不过浮生轻飘飘的“尊师”二字，跳级的高材生被直接打包扔进了芭乐高中，美其名曰“享受缺失的校园生活”，顺便为自家老师尽一份心力。
好吧，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来之，则安之吧。
书云看了一眼校牌，耸耸肩，进去了。
然后，她就……光荣地迷路了……而且，有鉴于她要去的是终极一班，所以，连个肯带路的都没有……
这就很糟了……简直是太糟了……
等她找到了终极一班的班牌的时候，太阳已经不偏不倚地挂在天空正中了。传说中的终极一班，看起来也不是什么阴森可怕的地方，墙上的抽象涂鸦有点中二，但是鲜艳又张扬，好像她遗失在伦敦三年生活里的莽撞和热情。教室里，讲台上胸大腿长的性感老师正不知疲倦的讲着最基本的英语语法，台下众人各干各的，画风异常地和谐而……不着调。
不过，那个老师……还真是…很有趣也很少见啊……
教室扫描完毕，书云轻轻地抬手，在门上敲了三下。
嗒。嗒。嗒。
热情的女老师给她开了门:“你就是今天转来的新同学吗？欢迎欢迎，哦我是你的班导，我叫做田欣，欢迎你来到终极一班。不过你今天迟到了很久哦下次不能再这样子了知道吗……”
眼看着即将有一大波唠叨袭击自己的耳膜，书云赶紧解释:“老师对不起，我第一次来，迷路了。”表情乖巧听话，态度诚恳真挚，像足了一个乖孩子好学生，书云都想给自己的演技叫声好了。
“那下次不可以了哦！”班导果然放过了她，向全班同学招呼起来，“各位同学，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叫做林书云，大家要好好相处哦！”
教室里依旧吵闹，直到后排那个躺在躺椅上的乱发男生汪大东轻轻抬起手
――顿时，全班鸦雀无声。他带头拍了两下手，算是欢迎。
班里这才有了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

真是一群不可爱的无知少年啊。书云默默念叨着，就听见突然有人吹起了轻佻的口哨，原来是个长得颇猥琐的大块头，和他身边几个像是跟班的，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还正自以为得意地向她抛着媚眼。
真……难看，感觉好蠢。
书云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那个还在不断扭动的家伙，移开目光，揉了揉额角。
“诶美女，我是终极一班的班长哦，我叫金宝三，你……”
金宝三剩下的话被生生噎了回去。
这个新来的小姑娘正一脸没表情地盯着他，口中熟练无比地吹出一串脆生生的口哨，打着旋儿转向半空。哨声很流利，比他们几个的还轻快些，正是《终极一班》的调子，一点点的节拍都没错，但是由眼前这个素面朝天衣着干净的小姑娘吹出来，却让人无端瘆得慌。
就像是新来的那个丁小雨，即使不出手，眼神也带着要杀人一样的压迫力。而这个小姑娘，那一瞬间流露出的危险气息，像是悬崖下的深渊。
难道她竟然是KO榜上的隐藏人，传说中的KO.1或者KO.2吗？
“别傻了，我没有战力指数的。”小姑娘一脸嫌弃地跟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但你要是再这么做，不会内伤加重但是会被分掉的。”
啊？什么意思？

啊？什么意思？
书云已经绕过那群不靠谱的男生向教室后面走去，另一边的几个女生要么扎着衣服要么带着耳环，一脸戒备地看着她，仿佛已经准备好了一言不合就开打。
“……我没有恶意谢谢。”书云无奈得眼角都耷拉下来，叹了口气有点无语地说了句。
再绕过去，书云走向她看到的唯一一个空位，却又被一旁的那个汪大东一伸手拦住：“这里有人了。”
所以她只是想要个座位都这么难？这是在故意整她吧！书云猛地抬起头盯住他，从牙缝里迸出来一个字：
“谁？”
而汪大东同样毫不相让地顶回目光，明明是他坐着她站着，却好像他在俯视着她一样：“我兄弟，雷克斯。”
那是书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雷克斯”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着的，就在她的周围，活生生的，而不是一堆毫无感情的资料和数据。
最后还是班导解了围，书云才有了一套课桌椅，她坐在班级中央，王亚瑟前面，周围没有人，像大海里的一叶孤舟，好像随时会被喧闹不止的海潮吞没。

第二章 风波欲起
雷克斯是在终极一班习惯性的吵闹里，默默归来的。
这群家伙啊……虽然好像没有变聪明，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开朗有活力，真是让人……羡慕啊。不像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无忧无虑地张扬过了。
不过……前两天那个王亚瑟，挨过了一掌之后，应该会好好地，陪他演一场戏吧。
汪大东，你，准备好了吗？
正对着镜子弄头发的琳达，一抬头就看见他站在门口，不由的惊喜地喊了一声:“雷克斯！”
雷克斯？书云抬起头，看向门口。正像传闻中说的一样，终极一班“最不会打架的智慧型人物”，雷克斯看起来斯文又清秀，一副眼镜衬出一身的书卷气，单薄得和整个终极一班都有些格格不入。
这个汪大东的大脑，也和汪大东太不像了吧。书云默默想着，这副乖孩子的样子，哪里像是终极一班的叛逆学生啊？
――菇凉，其实你自己也很不像好吗？
汪大东已经扑上去挂在了雷克斯身上:“雷克斯，我的大脑回来了！”
还真像是扑向主人的大型犬啊，书云不由得脑补汪大东身后长了一条尾巴摇啊摇的样子。
不得不说，还蛮可爱的。
“那就是传说中的雷克斯？”书云正脑补得天花乱坠，就听见身后的王亚瑟喃喃说道，紧接着是突然冒出来的金宝三大声回答，“没错！他就是雷克斯，跨国企业雷氏集团的接班人，也是我们终极一班最会念书、最不会打架的智慧型的人物，也是我们终极一班的军师，汪大东的大脑。嘶……至于他为什么会来到我们终极一班……嗯……这没有道理啊！所以嘛~这个要从遥远的他和大东哥的童年开始说起……”
书云顿时感觉自己的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而且还听力大幅提高地听到了身后王亚瑟和丁小雨同时从鼻子里长叹一声:这家伙，又来乱了！
好在煞姐及时打断了金宝三的长篇大论:“金宝三，你够了啦退下！挡我路了！”
金宝三这才悻悻退下。
那边汪大东还拉着雷克斯一个劲儿说着:“雷克斯，我以为你不回来了耶！”
“嗯，我爸要我提早去他公司实习，要不是我坚持的话……”雷克斯推了推眼镜，耐心地回答，少年的声音温和而柔软。

“好了雷克斯，我先带你去认识我的好朋友……”汪大东打断雷克斯未说完的话，揽住他的肩把他推到王亚瑟和丁小雨旁边，颇骄傲地向他们介绍，“这位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雷克斯。”
王亚瑟在座位上没动，丁小雨平静地起身伸出手：“丁小雨。”
雷克斯同他握了一下，转头向着王亚瑟笑了笑:“那想必，这位就是亚瑟王了。”
王亚瑟放下不离手的泰戈尔诗集，盯着雷克斯看了许久，才勉强伸手握了握。
前面的书云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刚才的一瞬间，为什么会有战力指数的波动？不就握个手么？
“太好了，以后大家都是好朋友啊？来坐这边……”汪大东这个神经大条的明显没有感觉到什么，揽着雷克斯向他的座位走去。
“大东，你似乎少给我介绍了一个人。”雷克斯温温和和地提醒了一句，走向一旁始终被忽略的书云伸出手，“你好，我是雷克斯。”
手指修长而白皙，就和本人一样的秀气优雅，静静伸到书云眼前。
一旁的汪大东笑得没心没肺地跟他介绍:“这也是前两天刚转来的新生，叫……”话说一半，却突然卡住了。
――他忘了这个新同学叫什么。
即使神经大条如汪大东，此时此刻，也不禁有点尴尬地窘住了。
书云看着汪大东僵住的神情，脸上依旧平静，只是眼睛里闪过一丝略有些幸灾乐祸的狡猾笑意，随即换上了一副礼貌的表情和雷克斯握了握手:“我叫林书云，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想了想，书云又指向了原本她选择的座位:“那是……你的座位吗？”
雷克斯稍微有点意外了:“对啊，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原以为是空位来着。”书云摊了下手，雷克斯了然地笑了笑，走向自己的座位。
“哎好啦好啦，雷克斯你这么久没回来我有好多事想问你……”

“好了雷克斯，我先带你去认识我的好朋友……”汪大东打断雷克斯未说完的话，揽住他的肩把他推到王亚瑟和丁小雨旁边，颇骄傲地向他们介绍，“这位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雷克斯。”
王亚瑟在座位上没动，丁小雨平静地起身伸出手：“丁小雨。”
雷克斯同他握了一下，转头向着王亚瑟笑了笑:“那想必，这位就是亚瑟王了。”
王亚瑟放下不离手的泰戈尔诗集，盯着雷克斯看了许久，才勉强伸手握了握。
前面的书云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刚才的一瞬间，为什么会有战力指数的波动？不就握个手么？
“太好了，以后大家都是好朋友啊？来坐这边……”汪大东这个神经大条的明显没有感觉到什么，揽着雷克斯向他的座位走去。
“大东，你似乎少给我介绍了一个人。”雷克斯温温和和地提醒了一句，走向一旁始终被忽略的书云伸出手，“你好，我是雷克斯。”
手指修长而白皙，就和本人一样的秀气优雅，静静伸到书云眼前。
一旁的汪大东笑得没心没肺地跟他介绍:“这也是前两天刚转来的新生，叫……”话说一半，却突然卡住了。
――他忘了这个新同学叫什么。
即使神经大条如汪大东，此时此刻，也不禁有点尴尬地窘住了。
书云看着汪大东僵住的神情，脸上依旧平静，只是眼睛里闪过一丝略有些幸灾乐祸的狡猾笑意，随即换上了一副礼貌的表情和雷克斯握了握手:“我叫林书云，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想了想，书云又指向了原本她选择的座位:“那是……你的座位吗？”
雷克斯稍微有点意外了:“对啊，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原以为是空位来着。”书云摊了下手，雷克斯了然地笑了笑，走向自己的座位。
“哎好啦好啦，雷克斯你这么久没回来我有好多事想问你……”

“哎好啦好啦，雷克斯你这么久没回来我有好多事想问你……”
汪大东把雷克斯拉到座位上坐好，书云听到身后王亚瑟朝着一旁低声说了句：
“小雨，你不觉得……这个雷克斯有点眼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丁小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却也笃定，“不过不可能，他不像是会打架的人。”
王亚瑟顿感无言以对，书云都能想象到他无奈到嘴角都耷拉下来的样子：“丁小雨，你、也、不、像好吗？”
一句话说的书云有些好笑，文静又清秀的丁小雨的确是不像KO.4啦。
不过，KO.2……么？上万点的战力指数，可是能隐藏的呢。
小心哦，亚瑟同学。
第三章 人在天涯
放学后的书云当然不打算再看那些早就学会了的高中课业，而是背着书包慢慢悠悠地在校外闲逛，反正这方面浮生也不怎么管她。
这天，她一直晃到了一家实在简陋的摊子前，才停下脚步。
摊子有个很有味道的名字，叫做“风雨断肠人”，两边还挂了一副蛮有气势的对联。
“凭君莫话封榜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摊主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她所想的那个人呢？

当然，她停下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摊子前坐着四个熟悉的人――雷克斯，汪大东，王亚瑟和丁小雨。
终极一班最核心的人物齐聚了啊！
这种状况，即使只是出于职业道德也要去看看了好吗？
“hello，几位。”书云慢悠悠地招呼了一声，“你们怎么都在啊？摊主呢？”
“诶，是新同学林书云啊，你也来了啊，不然坐下来一起好了！跟你说哦，这家店超酷的，你点什么老板都做得出来哦，没例外的。”汪大东还是一贯地笑得没心没肺，热情地介绍着，“而且啊，他还认识我和亚瑟小雨三个KO榜上的人诶。”
书云挑挑眉，这么有眼力的摊主？那看来……就是他了喽？
雷克斯和亚瑟小雨也点点头向她示意，几个人往旁边挪了挪，书云不客气地坐下，眉眼淡淡的话却颇有自信:“是吗？不一定哦，要点了才知道。”
王亚瑟耸耸肩，看了雷克斯一眼，隔着他冲汪大东说道:“没想到雷克斯这种乖乖牌，会跟你这种暴力分子混在一起，难怪连断肠人也会觉得奇怪。”

“什么话，雷克斯跟我的性格可是互补诶。”以汪大东天生的粗线条，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他一搂雷克斯肩膀，乐呵呵地说。
“听说了，你是雷克斯的拳头，雷克斯是你的大脑。”王亚瑟没回话，丁小雨在一边不紧不慢地点头应道。
“还是小雨了解我。而且，我之所以会变得这么强，全部都是因为――雷克斯哦。”汪大东得意地续道。可惜得意不过三秒，旁边书云就悠悠扔出来一句话。
“难道，不是雷克斯因为你而变强吗？”
汪大东的表情静止了一瞬，接着一脸惊讶地问她:“为什么？”
“现在是文明社会，不是古代，解决事情更多是靠动脑子而不是拳头。你爱打架的性格是天生的，捅篓子的能力也是与生俱来。雷克斯作为大脑，解决你惹的麻烦才比较难好不好？”书云耸耸肩，又回想起什么，咬牙切齿地续道，“比如某个家伙，就每次惹事了都让我来善后，总是能把我累死累活……”
雷克斯这下真的有些吃惊――她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从前，大家总是只能看到大东为他打架，保护他，却很少有人真正明白，他到底为大东做了多少事情。
如果安琪也像她一样，就好了……
雷克斯侧头看向书云。少女比校内要活泼不少，在学校总是有些淡漠，而此刻她的神情鲜活，连带五官都绽放开来，眼角眉梢都是逼人的灵气。明明没有武功，一双眼睛却在夕阳的火烧云里，亮得不可思议。
金宝三是在追她吧？眼光不错嘛……这样想着，不觉竟有些莫名的不爽。
压下心中的异样感觉，雷克斯推了推眼镜，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把话兜回来:“其实你们不要看我这样，我也很暴力的，只是因为我的身体，所以……所以不敢打架。”说着，微微苦笑了一下。
是啊，哪个男生愿意总是被保护呢？只是因为这具脆弱的身体，所以他即使拥有超过汪大东的战力指数，也一直没能真正使用，直到不久前，他得到阿瑞思之手，才……
“莎士比亚说，心智的暴力，可以不流血，即取人命。”王亚瑟似乎有意要挑起雷克斯的怒火。
可惜他忘了在场动脑不动手的不止雷克斯一个人，被书云先把话呛了回去:“王亚瑟，你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文职人员惹你了？难道你背书没背到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莎士比亚说，心智的暴力，可以不流血，即取人命。”王亚瑟似乎有意要挑起雷克斯的怒火。
可惜他忘了在场动脑不动手的不止雷克斯一个人，被书云先把话呛了回去:“王亚瑟，你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文职人员惹你了？难道你背书没背到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原则上不打女人的亚瑟王顿时无言以对。想想，好像……打击面是广了一点……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对朋友的认识。”呼啦一下子，老板断肠人带着手臂上的鲨鱼一起跳出来，有些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他转身掀了帘子，不一会儿端出来一盘鱼片来，“沙西米，请用。”
书云纤细的食指敲了敲桌面:“老板，听说这里什么都有？”
“对，你是……？”
“我叫林书云，是他们四个的同学，既然你这里什么都有，那就来一个――盐烤姑荻鸟吧！”书云勾了一下嘴角，偏头说道。
“什么鸟？”断肠人和汪大东他们几个，包括最博学的雷克斯在内，一起懵了。
这是个什么鸟？世界上有吗？
“姑、荻、鸟。山海经里记载的神鸟，听说很好吃。怎么样啊老板？如果做不到，那就认输啊！”书云颇“好心”地说着，大眼睛弯弯地笑起来。
旁边四个高中生一起看向断肠人，表情颇为期待。
“点了就别后悔！”众目睽睽下，断肠人挺硬气地回了一句，却又很快哭丧了脸，“……诶，我抓不到那个什么，姑什么鸟……姑娘，咱们，那个，换一个行吗？”
书云很和气地笑笑，温柔地回答:“不、行。你可以选择，上菜，或者认输。”
“…………”断肠人试图垂死挣扎。
“但我也可以选择不吃。”大喘气整人成功的书云八风不动地续上后半句。
啪。
断肠人觉得，他真的听到了自己额头上的青筋断开的声音。连同崩坏的，还有他久经磨练的定力。

“莎士比亚说，心智的暴力，可以不流血，即取人命。”王亚瑟似乎有意要挑起雷克斯的怒火。
可惜他忘了在场动脑不动手的不止雷克斯一个人，被书云先把话呛了回去:“王亚瑟，你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文职人员惹你了？难道你背书没背到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原则上不打女人的亚瑟王顿时无言以对。想想，好像……打击面是广了一点……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对朋友的认识。”呼啦一下子，老板断肠人带着手臂上的鲨鱼一起跳出来，有些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他转身掀了帘子，不一会儿端出来一盘鱼片来，“沙西米，请用。”
书云纤细的食指敲了敲桌面:“老板，听说这里什么都有？”
“对，你是……？”
“我叫林书云，是他们四个的同学，既然你这里什么都有，那就来一个――盐烤姑荻鸟吧！”书云勾了一下嘴角，偏头说道。
“什么鸟？”断肠人和汪大东他们几个，包括最博学的雷克斯在内，一起懵了。
这是个什么鸟？世界上有吗？
“姑、荻、鸟。山海经里记载的神鸟，听说很好吃。怎么样啊老板？如果做不到，那就认输啊！”书云颇“好心”地说着，大眼睛弯弯地笑起来。
旁边四个高中生一起看向断肠人，表情颇为期待。
“点了就别后悔！”众目睽睽下，断肠人挺硬气地回了一句，却又很快哭丧了脸，“……诶，我抓不到那个什么，姑什么鸟……姑娘，咱们，那个，换一个行吗？”
书云很和气地笑笑，温柔地回答:“不、行。你可以选择，上菜，或者认输。”
“…………”断肠人试图垂死挣扎。
“但我也可以选择不吃。”大喘气整人成功的书云八风不动地续上后半句。
啪。
断肠人觉得，他真的听到了自己额头上的青筋断开的声音。连同崩坏的，还有他久经磨练的定力。

第四章 话中深意
“所以，老板你这是要认输喽。”少女浅笑的眉眼如画盈盈，却又宛然有着狐狸的狡慧，而下一刻，她却收拢起所有的表情，抬起眼睛，只留下沉静的潭水蓄于眼底，“如果，你能够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撤回我点的菜，这样，老板你的不败战绩就可以维持了。”
“啊……林书云小朋友，你不是来吃东西的吧……”断肠人收回撑在桌上的手，抱住手臂，俯视眼前的小女孩。语调颇有深意，但他也只是这样点到为止。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书云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懒懒地应答，“你的选择，回答，或者认输？”
话刚出口，旁边的大东亚瑟小雨一起低低地笑了一下。断肠人做出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手指着书云点了点又抽了抽:“你干嘛抢我台词！”
书云:“……”这又是哪一出？！旁边三个乐得停不下来的已经指望不上了，再看雷克斯……很好，还有人和她一样不知所云的。
两个聪明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耸了一下肩膀。
疑问无解的书云决定直接进入正题，无视了突然幼稚的众人直接提问:“问题一，传说战力指数破万点的人可以隐藏自己的战力指数，这是真的吗？”
很好，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众人都严肃起来，断肠人也认真看向她，只是话还是那副吊儿郎当不着调的语气:“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问题二，武功被废的人可以感应到战力指数吗？”书云并没有理睬断肠人的问题，继续自顾自问完，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是我在向你提问哦。”
“……”断肠人只是盯着她，却不回答。书云也不催他，只是低头吃她那盘毛豆。
……等到她整盘毛豆都吃完了，断肠人还是盯着她不放。书云举起筷子跟他示意再来一盘，他也不理。书云的筷子僵在半空也不收回，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雷克斯左右看了看，权衡了一下后，默默把自己那盘还没动过的毛豆推过去。书云接过来跟他点点头，也没说什么，继续吃起来。

他是黑猫啊。只有黑夜，才是他的舞台。白昼的灿烂，好像是永远不会为他添彩的。
而一旁被遗忘的断肠人内心颇愤慨:喂姑娘！你白吃我两盘毛豆还没给钱呢！真不愧是那个老狐狸教出来的，只会占便宜，永远不吃亏！

第五章 黑猫风波
这天，书云又在外面游荡，虽然已是深夜，但是还是不想回去。
浮生是很棒的老师，但是她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所以，就让她在这最后一年里，任性地当一个终极一班的学生，挥霍一下青春吧。
至于这个月的扶桑考核……再说吧，她真的有点累了。说起来，她还真有点羡慕金宝三，三十多的人了，还在念高中，生活或许没有目标，但是简单地快乐着。
（菇凉，其实他还会再傻乐十年来着。）
书云慢慢地走在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子里，黑色的圆头小皮靴有一下没一下踢着脚旁的石子，嘴里哼着即兴的调子:“……时间需要用在挥霍，我寻找美丽的旅途不只是结果……”
耳边却传来隐隐的打骂声。
煞风景！书云拧了下眉头，难得月夜静好，这群俗仔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懒得多想，书云就径直走了过去，完全没有一点自己不会武就要少惹是非的自觉――开玩笑，作为浮生的学生，终极一班的同学，她会怕惹事？
走过去一看，书云倒真是意外了一下。
打人的已经离开了，挨打的……却刚好是个她认识的。最近刚认识，不过印象深刻。
雷克斯。
少年的眼镜被打落了，单薄的身形微微蜷缩起来，雪白衬衣衬得身上鲜红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刘海遮住的半张脸上也是伤痕累累，倒在地上好像喘息得很痛苦。
喘息？对了，雷克斯好像是有哮喘的，刚刚回到学校的时候曾经发作过一次，看起来还蛮严重的。
书云扯了一下嘴角，看着少年手颤抖着在地上摸索东西的狼狈样，想了几秒，还是伸手捡起了滚到脚边的哮喘喷剂，走过去拍了拍还在找的雷克斯:“不要动，张嘴。”
吃下药的雷克斯明显平静了一些，书云把他掉在一边的眼镜也捡起来递过去，自己就这么在雷克斯旁边坐下――反正她一身男式校服，行动也方便。
没错，虽然书云留着长可及腰的头发扎成马尾，但她从来都穿男生校服，反正校长和老师还有那个汪大东都不管。
书云一边在心里絮絮叨叨地想着自己果然还是心软啊，一边看着雷克斯慢慢平静下来，声音还有些虚弱地向她道了一句:“书云同学，谢谢你。”
林书云没有答话，只是很认真地盯着雷克斯看了一会儿。雷克斯被她看得有些不解，摸了摸自己的脸，表情显得不太好意思地问:“是不是我被打得超级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