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还没哪个男人有幸窥得她袍里的芳肌玉体呢,她非挖出对方的眼珠子不
可!
她一路追著黑衣人,好几次,她试图扯下对方蒙在脸上的布巾,但总扑了
空,对方身手迅捷,如同鬼魅,她长剑一击,不长眼的刀剑往对方身后刺去,
忽闻衣袂破空拂动之声,只是一晃眼,对方竟不见了,令她一愣。
人呢?
对方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令她看不清他的长相,暗付难不成是张淑妃派
来报复的人?
既然擒不住,她担心有诈,为免误入对方设下的陷阱,正打算退下时,颈
项后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鼻息,对方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欺近到她身后。
叶天瑜惊愕之余,剑尖一转,往身后扫去,黑影早已躲开,但没有逃离,
始终保持在她剑尖触及不到的周身,无论她使出什么剑招,都没能伤及他分毫,
连衣角都触及不到。
她不信,使出一招声东击西,看似攻击他的腰际,实则目标是他的蒙面布
巾,弄得不准,划花对方的脸都有可能。
然而她没料到,使出这一招对方竟也躲过,不过也因此迫使对方露出了防
守不及的破绽,她赶紧趁势往他弱点攻去,本以为可因此擒住贼人,谁知这竟
是对方诱她上前的陷阱,原来对方也学她使出了声东击西的伎俩。
她执剑的手被打掉,手腕落入对方强悍有力的五指锁扣,一使劲,她的手
臂被扭到背后,对方从身后丰丰钳制住她。
一场激战,陷入了僵局。
她输了吗?不,她不认为,虽然她一只胳臂被扭到背后,并被对方牢牢扣
住脉门,腰际也在对方手臂的紧箍下动弹不得,可说身陷于下风处,但起码她
并未完全失利,因为她另外那只没被钳制的纤手,正握著一把锋利的匕首,顶
住对方的喉头。
月夜下,那张蒙面的脸只露出一对炯然黑眸,两人身处所在位于府邸的偏
院,月光被重檐亭阁给遮住大半,晚上照明的灯火也被树林给掩盖,她这才发
现对方是故意引她到这里,好让其他侍卫家仆不易察觉到。
他想杀她吗?似乎不像,她感受不到杀气,既然他不想杀她,那么他意欲
为何?
“公主殿下可知,适才在下的面孔上差点留下公主的‘剑迹’。”
“是吗,可惜本公主慢了一步。”
“公主这么想在我脸上作画?”
“来者是客,尤其是不速之客,本公主正想画一幅牡丹花给阁下做为见面
礼呢。”
虽看不见对方的真面目,她却感受到自己这番话引出对方无声的笑意。
“公主盛情,在下备感荣幸。”
这一番嘲讽,却被对方喻为盛情,她说这些话可不是为了愉悦他。“你来
行刺本公主?”
“若我存心对公主不利,公主现在不可能完好如初。”
呵,好大的口气!“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好像也没占多少便宜,因为我
的刀子现在正抵在你的脖子上呢。”她含著笑的美眸里有著得意。
深不见底的黑眸,凝视她临危不乱的花容月貌,欣赏的笑意逸出眼角。
“那么这样如何?”才说完,他神鬼莫测地扣住她的手腕,快得让人措手
不及,将她反转过身,与自己面对面地贴著。
她来不及反应,不,是根本没看清楚他出手的招式,等她回神时,发现两
手都被他牢牢钳制在身后。
不过一招,她就完全落居下风。
叶天瑜惊于他的身手,并死命想扳回胜算,但无论她如何使力,就是无法
挣开铁钳般的臂膀。
“现在公主相信在下的话了吧。”
她抬高下巴高傲地瞪著他,倔强地不肯服输。“既然不是刺客,那就是来
盗珠宝的偷儿了。”
月光下,怀中人儿的怒目,只是让一张花颜显得更加灵动冶艳,那瞪视的
眸光,将她不屈的个性完全显现,她越是怒目娇斥,越发显现出她不同于一般
胭脂俗粉的风采。
她不让须眉的美,让鹰眸泛起一抹深奥难测的炯光。“公主府上的确金银
珠宝众多,但在下对钱财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