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总宪大人病中，早就说了不必我等前来探视，也就安心做好本职工作。这日方下衙门，预备回去寻三哥聊上几句，出来便见文德府的老管家在外等候，一问来意，原来是总宪大人传我过府去。这样的时候，想必是有正事要谈，当下也不换官服，只叫下人回府去交代一声，晚些回去，便登车随人而来。）
2
代文德广玄
【今日命人去寻道贤后，便不再如以往一般枯卧在床，休养几日以来，倒也觉得精神好上不少，不再如以往那般颓然。叫家人将茶具寻出来摆到堂下，慢慢用银壶烧水，水正沸开，也听外面脚步声响起。抬头一瞥，自然是道贤无疑。】
来，先坐，尝尝我这茶，今年的新茶，走水路运到京来，我也不过得了几饼，你还是头一个。
3
（见总宪大人气定神闲，也不急开口问他何事，既然他寻我来，到了恰当时机，自然会相告。便也一如闲话家常般，寻了一处坐下，看那水壶沸沸，壶盖被蒸汽顶了上来。）大人这是好茶，自然不能贪多，精细才有精细的好。
（往前一探手，去拾了白软布在手里，揭那壶盖。）我替大人沏这一壶吧。
4
代文德广玄
【见他已去忙活，便也不再插手，将双手十指合握与身前，盯着他娴熟的动作，若有所思。待茶香已经从杯中溢出四周，才是回过神来，伸手接来一盏，将白瓷盖磕了磕，才道。】
昨儿，定王上门来寻我了，说起先前常怀裕那桩案子，刑部存疑，打算发回重审，这案子已经移交都察院，自然需我们经手过问，我寻你来，也是想问问，你有什么看法？
5
（把在银壶握柄上的手为之一顿，因他这番话而抬起头来。常怀裕戴罪入狱，到如今已有好些月份，都察院中一向不大谈这事，况且正式的处置也并未下来，时日一久，几乎都快忘了。经他一提，也想了想其中详情。）
常怀裕的案子……下官记得，当时罪证确凿，他自己也供认不讳，怎么这事，刑部竟会发回来重审？
6
代文德广玄
【茶是好茶，香远益清，不消吃，单是嗅上几口茶香，便已经觉得满口馥郁。这会儿听了他的话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揭开茶盖，少许吃了两口，这才放到一旁桌上去。】
你说的不错，他的确供认不讳——但就是承认得太痛快，所以我一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常怀裕，不是那样的人。究竟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文章，当时也未细察，说起来，是他的态度叫我有些失望。
7
（若到此时还听不出总宪大人的题中应有之意，也就辜负了他叫自己特意前来的用意。常怀裕此案，当日是执行部主理，移交之时，也是总宪大人主办，自己不过是得以耳闻，并未掺手其中，但此时，说不得也要下一趟试试深浅。）
下官明白，您说的对，事出反常必有妖，若大人首肯，下官今夜便去狱中瞧瞧常怀裕，也好探听他的口风如何了。
8
代文德广玄
【道贤是个聪明的年轻人，四两拨千斤之力，便足以点拨他，不用自己多加分说，就能切中心意。当下将头稍一点，应道。】去一趟也好，听听他有什么想说的，这是其一。
【他虽心思缜密，但到底年轻，不免多交代几句。】其二，你也好瞧瞧，他是个实诚人，若真有什么难言之隐，言行神态，是瞒不过人的。
9
（此言自然得之，同他颔首应允。）大人放心，下官自然理会得。
（入府时已经见昏，这会儿说了些话吃了两盏茶，便见天色愈发黯淡下来。若是不早些去，恐怕耽误了时间，事不宜迟，也不再停留，起身抱拳。）大人静候，下官今日去了，明天一早，便能带回消息来。
10
代文德广玄
【道贤做事，多少是肯放心的，他既然有此交待，便也安下心来等他消息，这会儿见他要走，命人送出府去不提。】
（总宪大人病中，早就说了不必我等前来探视，也就安心做好本职工作。这日方下衙门，预备回去寻三哥聊上几句，出来便见文德府的老管家在外等候，一问来意，原来是总宪大人传我过府去。这样的时候，想必是有正事要谈，当下也不换官服，只叫下人回府去交代一声，晚些回去，便登车随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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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文德广玄
【今日命人去寻道贤后，便不再如以往一般枯卧在床，休养几日以来，倒也觉得精神好上不少，不再如以往那般颓然。叫家人将茶具寻出来摆到堂下，慢慢用银壶烧水，水正沸开，也听外面脚步声响起。抬头一瞥，自然是道贤无疑。】
来，先坐，尝尝我这茶，今年的新茶，走水路运到京来，我也不过得了几饼，你还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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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总宪大人气定神闲，也不急开口问他何事，既然他寻我来，到了恰当时机，自然会相告。便也一如闲话家常般，寻了一处坐下，看那水壶沸沸，壶盖被蒸汽顶了上来。）大人这是好茶，自然不能贪多，精细才有精细的好。
（往前一探手，去拾了白软布在手里，揭那壶盖。）我替大人沏这一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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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文德广玄
【见他已去忙活，便也不再插手，将双手十指合握与身前，盯着他娴熟的动作，若有所思。待茶香已经从杯中溢出四周，才是回过神来，伸手接来一盏，将白瓷盖磕了磕，才道。】
昨儿，定王上门来寻我了，说起先前常怀裕那桩案子，刑部存疑，打算发回重审，这案子已经移交都察院，自然需我们经手过问，我寻你来，也是想问问，你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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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在银壶握柄上的手为之一顿，因他这番话而抬起头来。常怀裕戴罪入狱，到如今已有好些月份，都察院中一向不大谈这事，况且正式的处置也并未下来，时日一久，几乎都快忘了。经他一提，也想了想其中详情。）
常怀裕的案子……下官记得，当时罪证确凿，他自己也供认不讳，怎么这事，刑部竟会发回来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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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文德广玄
【茶是好茶，香远益清，不消吃，单是嗅上几口茶香，便已经觉得满口馥郁。这会儿听了他的话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揭开茶盖，少许吃了两口，这才放到一旁桌上去。】
你说的不错，他的确供认不讳——但就是承认得太痛快，所以我一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常怀裕，不是那样的人。究竟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文章，当时也未细察，说起来，是他的态度叫我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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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到此时还听不出总宪大人的题中应有之意，也就辜负了他叫自己特意前来的用意。常怀裕此案，当日是执行部主理，移交之时，也是总宪大人主办，自己不过是得以耳闻，并未掺手其中，但此时，说不得也要下一趟试试深浅。）
下官明白，您说的对，事出反常必有妖，若大人首肯，下官今夜便去狱中瞧瞧常怀裕，也好探听他的口风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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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文德广玄
【道贤是个聪明的年轻人，四两拨千斤之力，便足以点拨他，不用自己多加分说，就能切中心意。当下将头稍一点，应道。】去一趟也好，听听他有什么想说的，这是其一。
【他虽心思缜密，但到底年轻，不免多交代几句。】其二，你也好瞧瞧，他是个实诚人，若真有什么难言之隐，言行神态，是瞒不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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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自然得之，同他颔首应允。）大人放心，下官自然理会得。
（入府时已经见昏，这会儿说了些话吃了两盏茶，便见天色愈发黯淡下来。若是不早些去，恐怕耽误了时间，事不宜迟，也不再停留，起身抱拳。）大人静候，下官今日去了，明天一早，便能带回消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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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文德广玄
【道贤做事，多少是肯放心的，他既然有此交待，便也安下心来等他消息，这会儿见他要走，命人送出府去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