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礼过后,冷秋道:“长老觉得,这些人,算是人齐吗?”
冷思安刚打了个呵欠,听见冷秋提他的名了,忙点头:“齐了齐了!”
冷秋心里气,八百年不说话,一说话就是个不。让你点个头,怎么那么费事啊?这下冷家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你他妈的,让我正儿八经给你召开了这些人来,你敢跟我打着呵欠说话。
下首两位,冷慕已经吓得坐立不安了,心想冷思安这个王八蛋,你要是活腻了,大可以去跳崖嘛,不想跳崖可以找冷秋师徒单挑啊,干嘛拉扯上我啊?你说我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我同意显得我不仗义,我不同意——我我我,前车可鉴,咱们非重蹈覆辙吗?冷玉是啥人啊,他当长老时没啥好处给咱啊,犯得上为了他让冷掌门目露杀机吗?
韩青见冷秋一脸不好看瞪着冷思安,只得道:“那么,长老您开始问吧。”转过头训向个孩子:“长老问你们话,你们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得隐瞒。”
桑成黑狼都答一声“是”,韦帅望正迷迷糊糊揉眼睛呢,他的是字比别人慢了半拍,冷秋当即一拍桌子: “你没睡醒?你是想滚回去接着睡,还是我给你顿鞭子让你清醒?”
韦帅望立刻醒了 ,瞪大眼睛。冷慕吓得一哆嗦。
韩青苦笑,师父啊,好歹您给长老留点面子啊,不好 么当面骂人吧?
冷思安刚结束第二个呵欠,眼泪汪汪地: “哎,我也没睡醒,要不咱改晚上吧……”
冷秋阴森森地转过头,啥?你敢再说一次!
冷思安笑: “难道你真要抽我一顿啊?”
冷秋鼻子气歪,指桑骂槐,槐树居然有胆跑过来自动顶上。
韩青忙道: “长老说笑了,咱们还是问正事吧。”
冷秋微笑: “不妨事,长老要是没睡醒,只管回房接着睡,我们等着长老就是了。”你丫有种回去接着睡!
冷思安笑: “我要真接着回去睡,你保证不拿刀砍我?”
冷秋笑得很和气: “思安,公事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是真的没睡醒,咱们只得等你睡醒了再谈,一次两次,大家总能担待你的。”
冷思安笑:“算了,掌门通共就能担待我一次二次,我等到紧关头再用吧。”
转头叫冬晨: “小子,你去村子里,路上不管遇到谁,给二两银子请上来,三个五个都行,要单数,不要双数。”
冬晨楞一下: “长老是说,要请三个五个陌生人来?”
冷思安点头: “对,看我这助手多机灵。”
冬晨寒冷地,好好地,你损我干什么?答应着下去。
冷思安继续打呵欠: “来人,来点浓茶来。韦帅望,你要不要一起喝 ?”
帅望正揉眼睛呢,闻言看看冷思安,笑: “你别整我,我跟你一点关系没有。”转头向冷秋道: “师爷我可是你徒孙,你别拿我杀鸡给猴看,要敲山震虎,拍桌子吓耗子,长老的儿子冷平外面伺呢,我替你叫进来去?”
冷思安一口浓茶就喷地上,笑:“原来冷掌门刚才骂徒孙是为了给我听啊!掌门,恕我鲁钝,竟然没感觉。”
韦帅望咧嘴,这死长老胆太大了。
冷秋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依旧沉着脸:“那看来我等把话到明处了?”
冷思安终于笑道:“您徒孙都 明白了,您刚才骂他的话,就是骂我呢,我听明白了。这骂人的话,也不好听,掌门能省就省省吧。我没睡醒能算我的错?是韦帅望明知道我今儿要问他话,所以拿了一坛子酒,把我灌个烂醉,我还没骂你们使诡计呢,你倒骂我。”
韦帅望吓得: “喂喂,谁灌谁啊?我都喝吐了!”
冷秋阴沉着脸,你小子敢去同他喝酒?啊哼!
帅望沮丧地,还是被这位长老整到了。
韩青笑道: “长老现在觉得好些没有?”咱们开始吧?
冷思安道: “我等冬晨回来再问。”
韩青扬扬眉,你又要干什么?
片刻,冬晨已经回来: “这三个人,是颜爷叫来到后院挖个水渠的,长老有什么活要吩咐他
冷思安笑容满面地: “你们是哪儿人士啊?”
三个干杂活的,一见这位主人家挺客气,陪笑道: “我们南边来的,今年年成不好,呆在家里吃不饱,来到山下北村,正赶上您府上用人,我们就过来了。”
冷思安道: “这么说来,你们不认识冷颜?”
三人摇摇头,冷思安问: “听说过冷秋吗?”
摇头。
冷秋脸更铁青了。
冷思安笑: “听说过冷思安吗?”
冷思安笑道: “两位掌门大人,他们谁也不认识,冬晨请来的,不知你们信不信得过,要不,把冷颜叫来问问他们三个的来历?”
冷秋也不吭声,韩青道: “长老向有诚信,韩某焉能不信。”
冷思安高声: “来人,给三位客人弄个座来!”
下人立刻搬了三个凳子放在下首,三位无产阶级互相看看,不知所措,喃喃道谢,只是不敢坐.
冷思安道:“坐下,认真听我们说话,听完回答我们几个问题,一人二两银子,这位冷掌门付给你们。”
冷秋翻翻白眼,干我屁事啊,你同我商量过吗,就让我付钱?
三人一听有钱赚,当即告罪,坐下。
韦帅望哼哼道: “要不,也给我们个座?我们不要钱。”
不等冷秋骂人,冷思安已经沉下脸来:“等你当了掌门再同我要座。现在人到齐了,不是你同我喝酒胡扯的时候了,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我不问,你不得开口!”
帅望忙低头答: “是!”
冷秋本来要开口骂同样的话,这下子被别人骂,他倒不自在了,我徒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韦帅望有自己师长教育,用得着你?
而且冷思安对韦帅望,一副自来熟自己人的态度,真让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