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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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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BD 
注:本篇作者  暗幽罗睺


1楼2009-02-01 12:42回复
    引子 
    幽煌谪降遗风尘, 
    过往历图忆纷纷。 
                  ——《诸煌神记》 
      “计都,罗睺,暗星并现……” 
      占星官昔成立于观星台上,凝望着苍穹。 
      “天下,必有大乱。” 
      他缓缓吐出这几个字,神情古怪至极。 
      不远出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静谧。 
      少年在昔成身后站定,道:“师父,王妃刚诞下一名女婴。” 
      “什么?!”昔成大惊。 
      “可是,她不似一般的婴儿,周身冰凉无比,只怕……” 
      昔成深深叹了口气,仰头望着变幻莫测的夜空,那里,计都和罗睺两颗暗星正以王者般的傲气散发着阴冷的光。 
      宫中此时一片混乱。 
      王妃临盆之时大出血,现在已经奄奄一息,而刚降生的小公主却又这般奇怪,怕也是极有可能夭折,御医们全部都被召集过来,正紧张地诊治着。 
      昔成来到偏殿之上,看见楼兰王安归正焦急地来回走着。他上前,拜了一拜,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安归此刻哪有心思听,他挥挥手,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稍候再说。王妃与小公主正危在旦夕,寡人现在没功夫听这些。” 
      昔成道:“微臣所奏之事正是和小公主有关。” 
      安归一听这话,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即上前,急切地问道:“是不是找到能医治她的办法了?” 
      昔成没有回答,而是说:“臣夜观星象,怎知看到了千年难得一遇的景象——计都、罗睺两颗暗星一同出现在东方天空。自古以来,但凡煞星出现,世间必有灾难,何况此时乃是两颗至之暗星,恐怕……” 
      “你的意思是?”安归似乎猜到了什么,打断了他的话。 
      昔成迟疑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暗星出现之时,正是小公主降生之时,以微臣愚见,她只怕会给楼兰带来灭顶之灾……” 
      “胡说!”安归勃然大怒,“你是说小公主是天降灾星,是不祥之人?且不说他是寡人的女儿,是楼兰血统最为高贵之人,何况我楼兰的命运岂会掌握在一个女子手中?” 
      昔成毫不退缩:“陛下,这关系到楼兰的未来,望陛下三思啊!” 
      这时,王妃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几位神色悲哀凝重的御医走了出来。王妃的贴身侍女更是满面泪痕,跌跌撞撞地走到安归面前跪下,泣不成声:“陛下,王妃她……” 
      安归见到此情景,顿时站立不稳,跌坐在椅子上。他用手肘撑着头,半晌才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那声音寂寞悲凉,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众人都退了下去。昔成站在那里,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他知道,王妃已逝,楼兰王更是断断不会赐死王妃刚产下的小公主。于是他离开,叫上那名少年来到观星台。 
      “林,御医们治好那个女婴了么?” 
      那名叫林的少年低着头,轻声答道:“他们说她是寒毒攻心,须每日饮一小盅活人的鲜血。适才御医已喂她服下鲜血,她渐渐开始好转了。” 
      “服食活人的血么?果然是至毒之人。”昔成冷笑一声,喃喃念道,“难道这便是命运?上天要灭我楼兰?” 
      “昔成自五岁起便开始学习观星占卜之术,二十岁出师,二十五岁便成为楼兰的占星官,至今已有整整五十年。直至现在,才发现,即使能够看见未来,却什么都改变不了。”昔成凄怆地笑笑,继而对少年说,“林,赶快离开楼兰,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 
      然后,在林的惊叫声中,昔成纵身一跃,从十八丈高的观星台上跳下……


    禁言 |3楼2009-02-02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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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言 
      烈煌辉荒魂,黄沙映月寒。 
      天地觅遥忆,时光复流转。 
                        ——《幽寰天书》 
        傍晚,夜离照例端来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碗一碟。我看着碗碟中鲜红的液体,道:“今日的血是从何人身上所取?” 
        夜离将碗碟端出,笑道:“是一名七岁男童。因家境贫寒,父母将他卖掉。夜离见他虽面黄肌瘦,模样倒也清秀可人,就买下了,养了数日,渐渐白胖红润起来,方才取了血。想必味道不错的。” 
        我浅浅啜了一口,果然鲜美无比。于是对她说:“孩童之血纯净无比,成人难及其万一,夜离,以后不要再给我喝那些污浊的血液。” 
        “是。那么,夜离先退下。”她知道我在饮食之时喜欢独自一人,便退出了门外。 
        我将迦儿放在桌上的小碟旁,它立刻兴奋地饮起血来。 
        正在此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名男子冷清的笑声:“我道是为何它绒毛的颜色会这般奇怪,原来如此。”只见那人星目剑眉,俊秀挺拔,一袭白衣更是衬衣得他如世外仙人一般,不是苏言又是谁? 
        “这里可是王宫,你是如何进来的?”我并不起身,也不看他。 
        “我想去的地方,没有能够阻拦。”他笑道,笑声中满是桀骜。 
        他见我不答话,便在我身边坐下,看着我说:“昨晚我没来,你是生气了?” 
        我淡淡说道:“我与你本是陌生人,既无任何情感,又何来生气之说?” 
        “不要在我面前说假话。”他目光灼灼,仿佛要看穿我的内心。 
        没来由的,我感觉到一阵寒意,深入骨髓。连忙饮下几口鲜血,那不适之感顿时消减了就几分。 
        夜离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殿下,您今日去烽火台吗?” 
        “不去。我要休息了,不必再来打扰我。” 
        “是。” 
        “看来,他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苏言的语气中大有揶揄嘲讽之意。 
        “住口!”我冷冷地瞪着他,“今天,是颜生的忌日。” 
        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可怕。 
        半晌,他开口道:“你不去拜祭?” 
        “去了又如何?他会回来么?” 
        “也对。”他淡淡笑道,“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去城外?” 
        “对。你不是喜欢看沙么?” 
        “我不能出城。” 
        “为什么?” 
        “颜生说过,我是楼兰的公主,一生一世都必须待在楼兰。”我望着窗外林立的房屋,交错的街道,那是楼兰,我的楼兰。 
        “他不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么?”他叹了口气,似是怜惜。 
        “颜生的决定,从来无人能改变。” 
        “可惜,我也一样。”苏言说这话的时候,星眸中傲然的魄力将我牢牢攫住,挣不脱半分。 
        他不由分说拉起了我的手,却在刚触到我指尖时惊讶万分:“为何你的手这般冰凉?” 
        “我自出生起便寒毒攻心,不然,又何须日日饮这温热的鲜血来延续生命?”我有些无奈,“别人都当我是嗜血的恶魔一般。” 
        “你贵为公主,子民为了你的性命献出区区几滴鲜血,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他浅笑,将我抱在怀中,御风飞出窗外。 
        我们飞得很高,满天星子仿佛近在眼前。干燥的夜风迎面吹来,吹得我们的衣袂猎猎作响,我们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不敢松开。我的紫发和他的黑发在空中纠结缠绕,妖娆而诡异。 
        我向下望去,只见楼兰城越来越渺茫,终于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眼下一望无际的沙漠上出现了一片绿洲,草木葱茏,虽不是十分繁盛,姿态倒也可爱,尤为奇特的是其中央那片湖泊,好似一弯明月。 
        “就是这里了。”苏言带着我徐徐落地,来到那片绿洲之上。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这里是……月牙泉?” 
        “不错。”他笑道,“原来你也知道这里。” 
        “我虽不曾出城,但旁人也常将天下的境况说与我听。外面的世界,我或多或少知道一点。”我走到泉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下。 
        “那么,你对大汉了解多少呢?”他问道。 
        “你是汉人?”我听父王说过,汉是东方的一个大国,觊觎楼兰已久,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曾经是。只是如今,在大汉已无我立足之地。”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会留在楼兰么?” 
        “如果,有人给我个留下的理由。” 
        苏言从腰间抽出那管翠绿的玉箫,放在唇边吹奏起来。 
        这支曲子不似《长门赋》那般哀怨,箫声也全然没有那么凄然。清雅悠扬,缥缈出尘,月光未若其柔婉,清泉不及其明净。叫人如痴如醉,飘飘然如入仙梦幻境。 
        一曲终了,余音缭绕,不绝如缕。 
        他将玉箫收回腰间佩好,定定地凝视着我,满脸温和的笑容。 
        “此等仙乐,纵是再华丽的词藻也难以形容。”虽是赞美之言,我的语气仍像往常一样冷淡。 
        “这支曲子是我自己所作,这世间,除了你之外,再无人听得。”他轻声说,“算是昨夜我食言的补偿。” 
        我默然不语。 
        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玩味,道:“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能等多久。没想到,却是一整夜。” 
        我没有反驳,而是将手伸入泉水中,刹那间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从小御医便叮嘱我万万不可接触阴寒之物,否则会元气大伤,但此时我触到这冰冷的泉水,非但不害怕,心底反而涌出一股莫名的快感。那清澈的泉水在月光下闪着幽幽银光,迷惑我的眼,魅惑我的心,我纵身跳入月牙泉中。 
        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死亡,它侵蚀着我的身体,它噬咬着我的内心,诡异华媚形同优雅的苍穹,妖冶冷傲化为悲寂的以太。 
        只是一瞬,便万劫不复。


      禁言 |5楼2009-02-02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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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归 
        凛风卷落雪千层, 
        天刃常伴孤魂枕。 
        脱出宿命困缚匣, 
        咫尺相隔竟天涯。 
                      ——《天地劫》 
          登上阶梯,穿过回廊,越过帐帘,面前出现的,是十年不曾改变的景象。一桌一椅,一灯一盏连位置也未曾移动过,一丝尘埃也不染,仿佛宫殿的主人还生活在这里。 
          父王坐在茶桌旁,面前摆着那局只下了一半的棋。 
          “璎儿,来。”他示意我坐到他对面,“和我下完这盘棋。” 
          “这局棋您十年都没有再碰过,为何现在……”这是母妃生前同父王下的最后一盘棋,棋局未了,人已消逝,父王便将这局棋连同母妃居住的整座宸煌宫一起封存起来了。除了他自己和日日负责打扫的宫女,任何人都禁止进入,就连我,也只是跟随他来过几次而已。 
          “她离开我十年多了。”父王叹道,“也该放下了。” 
          时间,真的可以令一切褪色吗?那么,那些曾经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身影,是不是,总有一天,会连同记忆一起被埋葬在浩瀚沙海中? 
          我也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在棋盘面前坐下。 
          父王手执黑子,我执白子,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整座宫殿内只剩下棋子碰击棋盘的清脆声响。最后,我弃子认输。 
          “璎儿,你真是越来越像你母妃了。”父王看着占据了大半个棋盘的黑白,又抬起头来看了开我,笑着说道,“你是故意输给我的。” 
          “璎儿,你太隐忍。这固然是好的——但,一个王者应该有张扬。” 
          我诧然,父王的目光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原来,他并不是一无所知。 
          “璎儿,你有足够的智慧,却不够霸气。要服众,必须恩威并施。”但父王的表情,却是善意而柔和的。 
          您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可是,我现在还不是王。只有坐稳的王位的人,才有资格动用作为王者的权力。否则,他的结局,只能是毁灭。 
          “楼兰东临大汉,北有匈奴,不仅它们虎视耽耽,甚至周边不少小国都眼红楼兰处于商旅必经之地而带来的繁华。”此刻父王的语气,是罕有的威严,“记住,不求称霸一方,但求自保于世。” 
          “璎儿谨遵父王教诲。” 
          “璎儿,寡人将这座宸煌宫送给你,就当作你大婚的贺礼。” 
          公主下嫁,整座楼兰城热闹非凡,王宫尤甚。除了一个地方,那就是琅环的寝宫。 
          我身上披着红艳的嫁衣,是楼兰最巧手的织匠和绣女制成;所戴的饰物也无一不是各地搜集来的奇珍,大汉的金钗,于阗的玉凤,大秦的玳瑁,安息的明珰。 
          每日初晨,站在身后为我梳妆的,只有夜离。到了今日,倒换成了父王宫中素未留心的侍婢。她输得很缓,纯熟地把发卡抿在唇间,脸上却不着一丝欢悦。我伸手将散落下来的几缕青丝绾在耳后,挑起眼睑望见的是帐中的一面菱花。红粉朱唇,青锃白璧,她俯下身子,给我描眉时,我贴着发梢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曾经,我以为,在这里理鬓涂脂,是为另一个人。现在,想一想,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臆念。 
          凭空添了一丝清脆的声响,随后是侍女惶恐的话语。 
          “公主殿下,奴婢罪该不赦。” 
          我望着跌碎的青瓷小盖盅,里面的胭脂散了一地。 
          “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是,奴婢告退。” 
          我蹲下身去,在指尖沾了一点,染在颊上。 
          林殇冷帐花事了,风残不去露华浓。是时候,该举行大典了。 
         
          宫中已响起了婚庆的礼乐声,打开房门,去宸煌宫的廊里已都铺上了红得耀眼的绸锦。跨出门槛时,我闭上眼,终是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让旁人看见。今晨,楼兰城的天显得格外的高,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清澈。我望着被屋棱划破的苍穹向前走时,有些释然。身后十几位宫女锦衣盛服,踏着碎步,看到的仅是隆重的华托,仅是我一时的滋颜。 
          将要进殿之际,我看到了站在父王身边的苏言,披绸沐冠,从远处望去更像是似幻非真的存在,脸上却出人意料地少了几分傲,眸子里沉淀着些许迷乱。 
          拜过天地后,苏言仍是温和俊秀的脸,我突然想起,他的脸上从来也不会透出这般明媚的春光。他一个无意的玩笑,却使我沉沦至今。


        禁言 |10楼2009-02-02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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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沙伸万顷,
          天地漫千苍。
          今朝忽远行,
          问君将何往。
                                   ——《幽城幻剑录》
               “璎儿……璎儿……”
               我回过神来,稍一侧头,就看见方才在我耳畔轻唤的男子,脸上关切的神情。
               “你怎么了?”他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发丝。
               “只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只是一瞬,恍惚间好似回到了从前,我奔跑在月光下的城墙,找寻一段熟悉的回忆,然后那一袭白衣,那一管绿箫,就这样,改变了一切。
               “七年了。”他将头埋在我颈间,环住我身子的双手又紧了紧。我只是日日抚着那柄天刃刀,望着窗外的斗转星移,竟不知时光流逝得是这样的快。这七年间,不管看到迦儿日益丰满的羽翼,还是日渐沉隐的琅环,能让我不安的只是苏言眉眼间慢慢消融的戾气,每晚他带我来月牙泉边,我竟会安然地靠着他睡着,那种温暖让我逃不离,躲不开。
               耳边又响起苏言梦呓般的话语:“七年,改变了太多。”
               我努力去回想,记忆中却只有每日帮助父王处理的那些政务,批阅的那些奏章以及同苏言商讨该如何对付朝中反对我们的臣子们的计划。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我轻轻挣开了他的拥抱,但没有去看他的表情。
               如今迦儿已经能够载起我们两人,平日出行再也不用他抱着我御风而飞了。但是那在空中飞舞的感觉,却怎么也忘不了。
               我们同坐在迦儿的背上,一路无话。
               苏言往铜炉里撒了一把兰芫香,是汉商进贡的珍品。
               “明天,是你的生日。”
               过往每次生日,他都会吹奏一段自己创作的箫乐给我听,曲子年年不同,唯一不变的是那其中弥漫的淡淡哀伤。
               “你明日会吹箫给我听么?一年未曾听到新曲,我都有些等不及了。”我来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绿箫,“可惜,你的曲子都未填词。”
               他拉起我的手,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早在你嫁给我的那一天,我就想到过两句。”他走到书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下——
               飞花散华舞缤纷,
               明眸盈笑映千春。
               他笑了笑,道:“你从未对我露出过笑颜,这词我又如何说得出。”
               “明眸……盈笑……”我喃喃念道。已经多久未曾笑过,连我自己也不记得了。不知从何时起,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藏匿起了我的所有。
               “你当真是个无情的人么?竺璎。”他的语气带着微微的恨。
               “我早就告诉过你,在我眼中,只有权力。”
               “那么颜生算是你的什么呢?”
               “我早已忘了他。”
               “这倒是不错,因为你的心里已经没有地方容下他了。”他又换了戏谑的眼神。
               “你这是什么意思?”刚说完这句话后,我就感到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
               苏言连忙扶住我,又望了望四周,随即说道:“抱歉,是兰芫香。这种香虽然馥郁,但气味有些醉人,想必是我刚才放太多了。”说罢,他扶我上床躺着,然后去将炉内的香熄灭了。
               我休息了一会儿,苏言坐在我身边,怜爱的神情让我几乎忘了该说什么。我闭上眼,别过头去。
          


          禁言 |12楼2010-02-14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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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WHAT??


            禁言 |16楼2010-02-14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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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王!我不禁大声问道:“我父王怎么样了?”
                   刘胥快步走到傅介子面前,怒斥:“本王不是叫你好好看着安归么?!”
                   傅介子头也不敢抬,战战兢兢地说:“王爷,微臣的确将安归囚于华穹殿之上,并未伤他毫发,并派兵严加看管。那安归倒也不反抗,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大殿中,先是在一张羊皮卷上书写着什么,士兵也未在意,后来便一直正襟危坐于王座之上,待我进入华穹殿中视察时,见他动也不动,觉得有异,上前才发现……”说到此处他停了下来,惶恐地看了刘胥一眼。
                   “说下去!”刘胥喝道。
                   “微臣发现……发现……他已服毒自尽……”
                   我几乎站立不稳,刘胥过来扶住我,在我耳边柔声道:“璎儿,别难过。”
                   我推开他,往华穹殿奔去。一路上,死气沉沉。
                   殿前看守的两名汉兵拦住了我,我轻轻一扬手,袖中的暗器瞬间致他们于死地。正当其他汉兵将我团团围住,正欲攻击之时,身后传来刘胥的声音,透着丝丝寒意:“她是本王的爱妃,若你们伤了她一分一毫,便满门抄斩。”
                   我没有回头,疾走到王座前。父王,还保持着生前的姿势,端坐着,双目微阖,脸上满是平静和安宁。他手中握着那卷羊皮,我轻轻拿下,展开。
                   “百余年前,先祖集合大漠之民, 建吾国楼兰于大漠之颠、辅日海畔, 立国号为『楼兰』。 吾国吾民本与世无争,然因地处要冲, 势难立于两强之间。 历代以来,匈奴大汉多次遣使,逼约迫藩, 欲以吾国为囤兵争霸之先。 先祖洞悉此事,因此坚不降从、两不相助, 得能历七十多年而无事……想是寡人福薄无德,不得天地所庇佑, 自寡人继位以来,汉匈两强逼压日甚, 吾国难再置身事外,势得择一而臣之。
                   不料昨夜,汉军重兵来犯,而宰相苏言竟以令符放敌军入城,使其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占全城。苏言逼迫寡人降汉,其真实身份竟是大汉广陵王刘胥。寡人慎思不足,数年来不识其二心,终酿成大祸。
                   祖先之基业,岂容寡人轻弃轻离? 不论如何,我第四代楼兰王安归, 必会在这华穹殿中与楼兰城共存亡。 若天意要亡我楼兰,皆因安归背天无德, 惟在此祈求先祖们的原谅。
                   如今寡人只有一愿,望先祖庇佑,令寡人爱女竺璎避过此劫,如此,便再无憾矣……”
                   我听到,水珠滴落在羊皮卷上的声音。一只手伸过来,拂过我的脸颊。
                   “璎儿,别哭。”
                   我流泪了,是么。自从颜生死后,我再不曾落下一滴眼泪。
              


              禁言 |17楼2010-02-15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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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篇好文,本人欣赏~


                禁言 |18楼2010-02-15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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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是WHAT呀?!


                  禁言 |19楼2010-02-15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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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解释了嘛~
                    本人比较欣赏的一篇文。


                    禁言 |20楼2010-02-15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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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看见= =
                      不好意思
                      我鸡冻了一点


                      禁言 |21楼2010-02-15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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