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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雪满头》文/皮蛋哧溜 喜塔拉 天山卢老#学生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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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埋泉下泥销骨
我寄人间雪满头
原创耽美 不喜勿入
话唠杀手攻x别扭护卫受(攻受大约也不太分明系列)
黑帮杀手大佬和有钱人家小护卫的一点都不甜蜜的爱情故事。
BE重度预警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7-31 21:25回复
    相见
    今年冬天的雪下得格外大。
    金陵城外的紫金山更是大雪扬了满天。不知哪儿的雪崩竟封了下山的官道,我只能护送着商队从这荒无人烟的小道走。
    一脚深,一脚浅,这天寒地冻的鬼天气里,货夫额间滴汗才叫那载满货的木板车在雪地里稍向前挪了几丈。
    忽然不远处的山林里,鸟儿都惊叫着飞起,扑腾着翅膀,在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格外响亮。
    心中觉得蹊跷,便打了个手势制止了商队的前进,对领队的说:“我去看看,先原地休息。”说着握上了别在腰间的剑。
    两个黑影,在枯树林里,一前一后。远远地看不太真切,只觉得后面那人衣袂翩跹,气质不凡。
    他提起气几个纵身,超身到那小贼身前,反手抽出背后的剑,便运力斜刺过去。那小贼急急解招,但没几个回合就落了下风。眼见形势不对转身想逃,他挽了个剑花便截住了去路。
    小贼愈发不敌,只一个破绽,他的剑就划上了他的脖颈。
    一旁的树枝被剑风刮到,积雪尽抖落下来,几滴鲜血顺剑势飞溅出去,洒在雪地上衬得鲜艳。
    人未倒,剑已入鞘。
    我在远处看得真切,见人死才心中暗道不好,只怕他杀人灭口。正暗自戒备,却见他不过瞟我一眼就幽幽地走了。
    漫天飞雪里,只留下倒在血泊里的人和渐行渐远的背影。
    金陵城内,人烟熙攘。即便城外是一连三天飞雪,人群和车马依旧如流,小贩的吆喝仍然久久徘徊,千家万户的炊烟仿佛烘暖了晚霞。
    我送完了商队,才得了空在城中逛逛,置些零碎的小物件。
    忽然听见前面的酒家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越过看热闹的人群,却发现是昨晚那人。
    “本公子又不会少了你的钱,都说了是赊账,明儿个我就去别处取了还来!”
    “公子,您这是为难小的了,咱们家店向来是不赊账的,何况公子又没有什么东西做保。这酒,我看您还是明儿取了钱再来喝也不急!”酒保伶牙俐齿地顶了回来。
    “你……”他瞟了一圈周围,突然看向我。一把将我扯出来:“就他了!他会帮我付账的!”
    “啊?”
    我还未反应过来,就在他半扯半抱下拉进了酒馆。嘴里还念念有词到:“兄弟,我看你就是能聊天的!”
    等我回过神来,已端坐在他对面。
    他正天南海北地与我扯着:“山西汾酒知道吧,口味醇厚,实在是好酒……我曾去过那附近,朋友送我两瓶,打开时真是酒香四溢啊……啧啧……”
    虽觉得打断人家聊天的雅兴不大好,但我实在是忍不住出口:“这位公子,我们,并不认识吧,怎么你就……”
    “唉哎,我分明记得昨个儿树林里我们打过照面,小兄弟你怎么就如此见外,这都不记得了吗?”
    我身上一整寒战,果然他是看见了我的,如今只怕……
    “来,小兄弟,来一杯?”一杯酒递到眼前,我抬眼企图寻出那笑脸里藏着的恶毒,却怎么看都是温和的笑意,任凭我打量。
    也罢,以我的功夫,如今想逃只怕也逃不过去。抬手接了那杯酒,一饮而尽。
    “好!兄弟豪气!我钟离攸再敬一杯!”……一来一回,酒杯交错,伴着钟离攸的鬼扯,夕阳的余晖也被夜幕吞噬,是人初静时。
    ———————————————————
    第一次写文小学生文笔,希望能有人喜欢🙈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7-31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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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缺喜塔拉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7-31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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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人设可爱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7-31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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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识
          金陵城山衔水抱,山脉主峰紫金山更是巍峨壮丽,回望白云合。
          别境山庄正落在那紫金山腰,画壁飞檐,亭台楼桥,好不华丽贵气。冬日枯枝败树,平添了些凋零的肃穆感。
          我走在回廊间,终于在山间的冷风将我吹僵前,匆匆推开了一间雕花的木门。棉布的门帘落下,挡住几片飘进舞的雪花,炭火的暖气扑面而来,带着梅花的馨香。
          我深吸一口,活了活灌满冷气的肺,才有空看向内间。糊了明纸的窗户透进了外面的雪光,檀木书桌前正是只穿了中衣的薛少安。
          不由得愤愤:“薛大公子可真是朱门酒肉臭,我在外边儿都要被这山风吹死了,您在这屋里倒是只穿件中衣。”
          桌前那人闻声抬头,颊间碎发落到耳旁,笑到:“我这不是找人请你来了吗?”
          “怎么,今天老爷子没抓着你?难得有空找我啊?”我边脱下外袍边问。
          “好像是道上来人了。”提起此事眼前人不由眉峰微簇。
          薛家是这别境山庄的主人,也是皇商世家,富甲天下。薛老爷子很是个人物,前几年从皇家手里争得了盐权来肥自己的腰包,从此私盐也夹在其中只当官盐卖。这鱼目混珠的生意免不得要和黑字搭边儿,山庄里来来往往的便多了些黑道上的人。
          眼前这位是那薛老爷子的独生子,薛家的少庄主。但少安素来品行正直,对于老爷子所做的不少事都不甚赞同。可惜性格使然,老爷子执拗独断,少安又素来温和,劝诫了多次也是拗不过他爹的。
          “那也挺好,正好得了空闲。你找我来什么事?”我连忙扯开话题。
          “几日不见,找你来都用得着理由了?薛代大总领?”
          “是是是,你薛大少爷当然能对我们这种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了。”我模仿着吃醋小娘子的语气打趣儿。
          少安笑着摇摇头,似乎是对我颇感无奈:“说正经的,今天可是灯节,你可与哪家姑娘有了安排?”边说着,他边站起身来穿外袍,我便赶忙直起身子帮他。
          “那哪敢啊,大少爷您都发话让我过来了,我定然是推了所有的邀约马不停蹄赶过来的。”我故意顿了顿,眨眨眼,“不然您不发小的月钱,小的可连喝茶品酒逗姑娘的钱都没了。”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如今我这儿便有个喝茶品酒逗姑娘的机会,你去也是不去?”少安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粉底鎏金的请帖。 我一看这粉色便知这是出自江家那小子之手的。
          “江少爷的品冬宴?有江桢海做东,小的当然是却之不恭了。”说着我的手便攀上了少安的肩,另一只手拿过他的白氅将他推出了暖阁的门。
          乍从暖阁中出来,冷冽的风灌入胸口,激得身边的人不停咳嗽起来,咳声又急又猛烈。我心中一惊,赶紧将身上的氅子解下来披在少安身上,右手轻拍着他的背顺气。见他好容易被炭火烘得泛红的脸又咳成了苍白,心中懊悔。少安从小身子就不好,我还这样的马虎大意,真是…真是…唉…
          “不打紧的,只是这冷风激得。你赶快把氅子穿起来,别因为我害伤风了。”薛少安从长咳中缓过神来,脸上稍带了些血色,看着我身上单薄的衣服皱了皱眉。
          “我乃是习武之人,哪儿有那么容易冻坏。倒是你,身子骨弱就该多穿点儿。”说着将他身上的衣服拢得更紧了些。 薛少安见我拒绝的坚决,便也没再做什么推辞,只是并着我加快了脚步往庄门走去。
          “嘿!兄弟,那位小兄弟!劳驾!等等!”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8-01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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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开头 觉得楼楼写的很不错啊 有兴趣发到网站来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8-01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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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右首的小路传来,这声音乍听起来还有些许熟悉,可还没等我细想,声音的主人便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站在了我们的面前。
              待我看清了眼前的人,不免有些惊讶,这不就是那位拉着我喝酒还要我付钱的仁兄,他又怎么会出现在庄中?
              “你……”
              “呀!没想到是这位小兄弟,世上竟还有这么巧的事情!”他一看到是我,脸上绽放出一片的笑意,连这冬日雪光都为之暗淡。前几次相遇不是匆匆就是太过出人意料,今次再见,细看之下才发觉他容貌精致不下女子。
              “阿代,这是你的朋友?”少安显然也是有点惊讶,但他向来儒雅温和,没失了风度。
              “阿代?你叫阿代。我与这位阿代小兄弟特别有缘,短短几日就已见过好几面了,算是相熟的朋友了。”
              我两次被他抢白,心下有些不爽,说话的语气便有些冷淡:“只是见过几面,碰巧喝过一次酒罢了。” 少安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向那个人,似乎有些新奇。
              “在下薛少安,这位是薛代。敢问公子方才唤我们何事?”
              “嘿,我叫钟离攸,是来贵府和薛老爷商谈事情的。我方才只是上了个茅厕的功夫,和我一起来的人便已经有急事先行一步了。我向来是不识路的,刚刚一路上却是一个人也没遇上,在这庄中不过走了几步就再也找不到出口了。正巧碰上两位公子,想劳驾两位给我指条明路。”钟离攸脸皮甚厚地笑了笑。
              什么样的人才能从山庄的东北角迷路到西南角啊,再对上钟离攸一张笑得天真无邪的脸,我不禁觉得自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的。这庄中的路确实曲折,也是府上招待不周,害得钟离公子迷路了。我们正要出门,不如钟离公子同我们一道吧。”少安也还了钟离攸一个温和的笑容表示谅解。
              “那正好,咱们一起。小弟我刚来金陵不久,倒不知金陵可有什么好去处?说起来薛大少爷这样富贵的公子哥儿,必定是很能找些乐子的。要我说人生有一大乐趣必少不得--喝酒!不知这金陵又没有什么好的酒家?……””
              这一路走了多久,钟离攸边说了多久。少安倒是和他还有问有答,我却快要受不了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话的人,他难道是喜鹊托生的吗?眼看是要到门口了,我心里是长抒一口气,甚至称得上是喜悦了。少安觉出我的厌烦,暗暗地看我,眼里透出打趣儿的意味。
              “劳烦两位公子相送了。”
              “不妨事。本来我们也是顺路。”
              少安还在和“恼人精”寒暄,我却是等不及了,眼睛只往旁边备好的马车上瞟。马上、马上就可以坐上马车清静会儿了。
              “薛公子,谅我多嘴。你们这是准备上哪儿去啊?”
              “友人设的赏月小宴。”薛少安看着钟离攸半分好奇半分期待的眼睛,贴心地加了一句,“钟离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妨与我们同去。”
              “好啊好啊,这种宴会我再喜欢不过,那就腆着脸打扰你们啦!”钟离攸一口答应,丝毫没有所谓腆着脸的样子。
              我仿佛被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睁大眼睛快将喷出火了,正巧对上少安恶作剧后满是戏虐的眼神,一口气闷到了喉咙口。
              恶狠狠地踩上轿凳钻进马车,耳边还能依稀传来钟离攸夸赞马车的声音。
              那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跟着少安坐上了马车。大约刚上车钟离攸就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压抑,坐在我对面,终于停下了嘴。我摆出自以为平生最凶恶的眼神与他对视,企图吓得他不再敢说话。
              “薛代小兄弟……你的眼睛不舒服吗?……”终于在马车慢慢地开始动了之后,钟离攸弱弱地问我。
              “别憋着笑了,薛少安,你浑身都在抖。”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马车上一路硝烟且不在话下,待到下车三人已在金陵城内。
              今日是上元灯节,金陵城里万家张灯结彩,街上尽是热闹非凡之景,节日的气氛弥漫满城。各家大族不论是待字闺中的还是已嫁作人妇的都想在这一天凑个热闹,几乎全城的人都在这路上走着,加之街两旁还有无数小贩叫卖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一路走来不可不谓是摩肩接踵,不时有几个面若桃花的小娘子和我们磕了碰了,绊住了脚步,行路简直要比乌龟还要慢上几分。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08-01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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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努力,终于在戌时前到了神仙憩。
                神仙憩是金陵最有名的柳巷,其中妓子以才气为特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引得无数富家子弟附庸风雅。
                这其中最最有名的便是每年上元节选花魁,需是才貌俱佳者,唤作冬娘子。冬娘子选出后,折梅花递宾客,得到那枝花的人便有幸与冬娘子共度良宵。
                江桢海江小公子摆宴神仙憩便是为赏冬娘子而来,故称品冬宴。
                龟奴引我们上楼,只见雅间里已聚了几位金陵的富公子,个个都是城中鼎鼎有名的风流人物。
                “少安公子,薛代兄,我们都在等二位大驾呢!”江桢海拱手来迎。
                “不敢不敢。江公子宴请,少安自当前来捧场,有劳各位公子久等。”少安说惯了这些场面话,我就只管在旁还礼就是。
                “诶?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公子,恕江某眼拙。”江桢海正欲抬脚向里走,一转眼瞧见身后还有一个人。
                “在下罗浮春钟离攸,一介武夫比不得各位文邹邹的,还请各位多多担待。”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和少安对视,眼底具是惊异和严肃。难怪啊,我初次见他便是杀人!只当是江湖恩怨,现在想来确实没细想,实在是思虑不周。
                当今世上不论黑道白道,有谁不知罗浮春的大名!那可是榜上有名的黑道组织,近年来更有意涉足白道,分堂遍布全国。只要出的钱够多,买凶杀人的事情根本不在话下。里面的人个个都担得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名号。谁能想到这脸皮甚厚的话唠,居然是罗浮春的人。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还有明摆着要接近少安的目的又是什么?薛家什么时候惹上了这样的仇家。
                我暗暗护在了少安身旁,罗浮春里的人都功夫了得,不知我和他动起手来能有几成胜算,更别说护着少安,我感到自己的心沉了沉。
                “恕薛某不知钟离兄居然是罗浮春的人,失敬失敬!”少安稳重,先开口缓和了局面。
                “是啊是啊,失敬失敬。”诸位公子听到少安开口,更反应过来这到底是薛家大公子带来的人,便也都定了定心,即使是那些仍有畏惧的也顾着薛家的面子开口附和。桌上的也都是年轻人,觥筹交错之间便也没了什么顾忌,藏钩、姆战、飞花令,没多久宴会又回到了原来热络的状态。以江公子为首的几人更是没多久脸上便一片绯红,这江公子甚至舌头都有点儿大了。
                少安自小便是出了名的聪慧,飞花令只赢不输,众人当然不肯让他参赛,只让他当裁判。他也乐得清闲,不时小酌几杯,看着几个纨绔嘴里蹦出七拼八凑的诗句,荒唐之余也甚能逗人发笑。
                这样的宴会,我向来只管在旁边吃喝,撑场面的事情自有少安来做。可今日却不得安生,某人的手一直搭在我的肩膀上,跟个牛皮糖一样:“薛代小兄弟,你怎么都不理理我啊?上回我们喝酒不是气氛很好吗?”
                我无奈回头,却发现他那张贱兮兮的笑脸近在咫尺。他生的俊俏,一张皮囊实在太好,尽管是一脸猥琐的笑容,也被眼下一颗泪痣衬的风流,更别说那双桃花眼,这样笑着看着你,虽不能说是倾国倾城,但却难以让人移开目光。我一时晃了晃神,轻咳一声才端住了声音问:“你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我和少安身边有何意图?”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08-02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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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觉得问题难以回答,便低下头盯着地板装傻。 沉默良久,我以为是得不到答案了,正要开口将话题带过去,却听见他小声说:“我不想骗你,但这问题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不会来害你的便是。”
                  难得那么认真的语气,倒叫我听懵了,只觉得口里有些干燥大约是柳酿喝多了的缘故。他也不言语,一时竟没人接着话茬儿。
                  楼下一阵喝彩传来,打破了这奇怪的气氛。我连忙走到窗侧往下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第一位花娘已经上了台,只见她天生一张笑面孔,单右脸有一个小小的酒窝,笑起来很是好看,我明显感觉到身边几个人的喝彩声更响了。钟离攸也走上前来看着下方的舞台。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心里有点儿不爽快。定是酒喝多了,我突然笃定。这儿的声音也太吵了,又被钟离攸缠了一路,有些头疼。
                  少安对选花魁兴致不高,依旧坐在原处喝酒,我看他四周的人围在窗边,便寻了个离他最近的座位坐下了。
                  “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逗姑娘了?”刚坐定,少安调笑的话语便传了过来。他嘴上说着话,目光却看向人群,墨色的眼睛里带着忧虑的神色。
                  “你觉得那个钟离攸有问题?” 他闻声偏过头来看我,眼中忧虑的神色却消失了,笑意攀上他的脸,似乎向在看一个稚嫩的儿童。也是,在这方面我总是比不过他的。
                  “他是与父亲做生意的人不会有假,薛府也不是任人进出的。我只是在担忧,和罗浮春合作,父亲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些。”
                  罗浮春是黑道组织,近年来也有转向明处的意思,和京城的那几个也有不少合作。只是薛家做的是官盐的生意,虽利润颇丰,却抵不上黑道一本万利的需要。这其中只怕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可薛家在金陵白道上确实可以称老大,可黑道毕竟鲜有涉足。金陵本是有道上的人的,叫常远,听闻也很混得开,薛家如此只怕也是抢人生意,颇得罪人。
                  “不过这钟离公子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你,你可有什么头绪?”少安见我已经想到,便也不再作过多的解释,只是话头一转,又扯到了钟离攸的身上。
                  我皱了皱眉头,前思后想了自己和他从初次见面开始的过程,又将这些都告诉了少安,却依然没有什么发现,不免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说,这钟离公子不断地纠缠你,和你一起吃酒,莫不是…”少安突然停下了,我期待着他能说出些什么,挑眉看向他,却见他狡黠的眨了眨眼,“莫不是看上你了吧?”
                  “你就瞎说!他那样的烦人!怎么可能!”心中无明火烧起,心里话脱口而出后才发现自己太过激动了。
                  少安的轻笑更惹得我难堪。 我又站起身来,大步走上了浮台。浑圆的月亮挂在天边,正是团圆的时候,家家张灯结彩,金陵城一片热闹的红。夜风凛凛,吹走了不少酒气,心中的烦躁也似乎定了定。不免有些懊悔,这么耐不住玩笑,实在不够稳重。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8-03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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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的欢呼一波高过一波,神仙憩不愧为金陵正当红的青楼,多少个美娇娘引得那些男人阵阵喝彩。空气里满是燥热的气息,风雅的名号只不过平添纸醉金迷。冬娘子选出来了,花名小杳。一身撒花烟罗衫、紫绡翠纹裙,鬓上别一白牡丹、额间点一红花钿,一颦一笑七分俏,三分妖。
                    我和少安一同走到了窗边向大堂里望去,钟离攸也在旁边,大剌剌的趴着窗户分外显眼。只见一个龟公托着盛有一支新采的朱砂梅,一下子大堂内的噤若寒蝉,每个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那支梅花花落谁家。只见小杳一双杏眼朝这儿看来,我感到旁边江公子的气息都顿了一顿。衣裙摇曳,上了楼,却堪堪停在钟离攸面前,一只玉手将梅花递出。
                    众人皆惊于这一结果,一时遗憾、羡慕、看戏种种心情曝于脸上。但很快又热闹起来,起哄的声音在周围响起,少安也笑着说钟离攸艳福不浅。钟离攸也笑,眼神却不在这里,反倒是向那小杳离开的方向追去。
                    我也跟着笑,但不知为何总觉得笑的挺不自在,周围的声音也有些模糊。这小子真是到哪里都是众人焦点,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 接着众人便哄着他们两个进了房间,推搡间他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没干完似的拼命朝外望去,我不想看见他笑意盈盈的样子,偏过头去同少安说话。身后的嘈杂渐渐褪去,我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只见房门紧闭。众人道别离开,一场品冬宴就算是到了尾声。
                    马车一晃晃的,渐渐驶离了嘈杂的柳巷街头,节日的热闹似乎也已溜走了,只留下冬日夜晚的寂静。 来时尚是三人,没有了那人倒好像回去的路静了些,缺了些生气。也不知那人现在在干什么,只怕已是软玉佳人在怀,进了温柔乡了。 我乱想着,一时有些气闷,推开了窗户,吹走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倒被马车晃得有了倦意,真是闹了一夜。 殊不知,神仙憩里才真是闹了一夜。倒不是与美人呢侬软语,而是箭弩跋扈地闹了一夜。
                    钟离攸面色阴沉,一把匕首抵在小杳喉间。若是轮上识货的人,便会看出那匕首颜色灰黑,稍泛红光,通体由玄铁打出,手柄上刻了些狰狞的花纹,是把绝世好刀,名唤流霆。
                    然而眼前的小杳显然顾不上这些,她浑身发抖,勉强靠着柱子才不曲腿倒下:“公子,您这是干什么?”
                    “哼,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钟离攸眼底全是冷意,“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接近我?你背后是什么人?”
                    “小杳并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小杳俨然被吓的更惨了,梨花带雨的样子若平时必是我见犹怜。
                    “不知道?”钟离攸手上的流霆慢慢划过小杳的脸,又抬起了她的手,仿佛是在细细观赏一般描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双手可是弹得一手好琵琶吧。你可想好了,若是知道却不说,这手……”
                    “小杳、小杳真的不知道!只是有一个人与小杳说要小杳讨好公子欢心,其他小杳就都不知道了!公子求您饶了小杳吧……”
                    “有一个人?是谁?”
                    “不知道名字,只是给了小杳很多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眼角有块疤。”
                    钟离攸的手松了松,眼色更沉了些下去:“常远……那酒里的催情药是怎么回事?”
                    “那人给我的,想不过是风月里常用的助兴把戏,我便答应了。”
                    “出去别乱说话。”钟离攸收起流霆,还不忘威胁性的拍了拍小杳的脸,便从窗口一跃而出了。
                    李明务看着钟离攸慢慢把玩着流霆,忍不住开口问:“常远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想拉拢我,就是想从我这儿套出点什么。”顿了顿又说,“看来常远对我们这次和薛家的合作很是忌惮,上回已派人去盯过薛家送货。”
                    “他是怕我们的手伸到金陵吧?毕竟是他的地界儿。如此他不知你身份,想买通你也就正常了。”
                    “但愿只是如此。这个人有野心,心机也重,不得不防。盟里现在也乱的很,可别出什么岔子。”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08-03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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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钟离攸过了一个不平静的夜晚,那厢我却也没有睡的舒坦。一闭上眼,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看到钟离攸和那小杳情深意重、你侬我侬,然后他们两个双宿双飞,临走的时候钟离攸还送了自己一个有法力的小物件,没什么别的用处,就只会在我的耳边,唠唠叨叨。
                      一身冷汗惊醒时已是早晨,精神萎靡的正准备洗漱更衣,我唯一的小厮阿良却看了我一眼,然后乐颠颠的跑了出去。没几分钟便向临院的小燕借了个巴掌大的铜镜献宝似的放在我眼前,我低头一看,只见两个青黑色的乌眼圈挂在眼睛下面,好不吓人。
                      阿良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着,一面整理着我的头发,一面还不忘问一句:“哥,您昨晚上是想着哪家姑娘睡不着了?” 他这么一说,钟离攸那一张脸便跳进了我的脑海里,连带着他叽叽喳喳的嘴。那股因精神萎靡而被遗忘了的无名怒火又重新翻涌了起来,让他心里极为不爽。
                      “哦哦,小的倒是忘了告诉大总领一件事儿。今儿早上有一个叫那什么钟离…哦对,钟离攸的公子来找。小的看您还没醒,那位公子便说他巳时再来。”
                      钟离攸这三个字一入耳,我就感觉自己心里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我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对阿良说:“不见!”便抓起手边的寄春君脚底生风的逃到别院西侧的梅花林中。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7-08-05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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