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拾又壹
营帐才将将搭成,炊烟直飘,两三将士围坐,正散漫的很,像是没人管束的羊,东西奔走。偶叨叨家常,说议那家中多年不曾谋面的老母亲,又别是一番感伤。
顺风而立,风挽发尾,轻飘若丝,那诸葛军师一身蓝袍,羽纶巾扇,彼时沉眉闭目,嗅花闻鸣,思虑缠估计多分早已分不出胜负,又实在无话可讲。风起,那发带就俨然被吹落,缠绵着坠地,心中也有了打算,只是不明该如何去做罢了。他这才堪堪睁了眼,如湖如谭,再无别的,只是看不出深浅罢了。
夕阳渐没,那桔色光晕朝着远山沉下,影身长拉,甚远处将人一丝一面烙印得格外清楚。
天黑了。
星光蔓延到天边,不见边缘,烛光摇曳,隐月漫星。
人往来之,火花溅入空气向上延伸火热一片,着眼远远瞧去那有格分外显眼的,所居谓之周瑜也。
一举一动被亮人的烛火投射在营布上,此人黑发如瀑,堪堪飞泄下,仍存高贵清雅之势,抬手拂袖干脆利落,那营布面上,周瑜手腕也才堪堪一握的大小,正蓄着力,缓缓弄做甚么。
营布上恍地出现另一个身形,竟也是秀美的模子,手反身后一柔软条状物被动作得摇晃,有些妖妖娆娆得悬着。
那厮有些蹑手蹑脚做贼般,许是心上恶趣味来了靠近时将手抬起,往前一拢盖住了他人眼眸,松松向后拢住然后系上。
他人手腕一顿,顿时纸上一团墨色,将字染乱成一体看不出模样,直接地将笔掷于桌上散散墨滴划了出去,污色顿顿。
将发带扯掉,愠怒的眸色里着实不耐,又把纸愤愤揉作一团状朝着那人就丢了去。
【有何事?】
【只是想让公瑾替我拢发罢。】
【找你的左右。】
【他等不细心,我更盼公瑾亲手。】
一句一句回着,张龙围着火堆吃西瓜,然后竖起耳朵细细听探着。那样子堪比八卦的小娘们。
【恕我不能如愿,至此而已我也仅是俘虏,不是你诸葛家的左右。】
那身影又将发带拾起,拍掉灰尘,不死心也不着意地靠近。
半蹲了身子,两人对视。
他挽袖手腕两头从脖颈处穿插去,拢住他人之发,顺势向前又要将人堪堪抱住的趋势将发收拢,湛蓝发带一圈又一圈,缠绕住,双指交叉拉扯,轻轻束住了发。
【这样,甚好。】
那人笑容渐放,眼睛又眯起来,只能看见黑色的瞳孔带着笑意,满足的环住周瑜,身边人打了个颤,又不动了。
偏头就能看见粉红氤氲的耳垂,像是蜜桃般的嫩粉色,那发带束着的纤细柔软的黑发令人心情大好,手指不自觉的捻上一丝发,像是鉴赏珍品一般嗅着。
【你……干甚么?】
松了人,双手自然的按住他的肩,让他尽量放松下来,他缓缓凑近那人的脸却在分毫中又停了下来。
呼吸缠绕着,似乎能感觉到对方一丝一毫的变化,脸就近在咫尺细小的白色绒毛都被放大数倍,清晰可见。
诸葛亮轻吟了一下,鼻息温热的喷洒在周瑜脸颊上,一激灵,眼神里的疏远也似乎被这一下打破屏障,对方眼里的暧昧让他慌神。
一切都不可预控了。
有些呼吸困难,李太白费力地抬起眼皮,以免让它患上了闭合症想和下眼皮在一起。
张开眼是一片模糊的浑白色,将遮在面上的步掀了去,揉了把脸才正坐起来。
韩信早就失了踪影。
掬了捧水尽数泼脸上,原本纯白的衣服被泥土渗得蜡黄,恶寒得他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
脏。
真是太脏了。
慌神间又想起那块布,挑眉勾唇,觉得越发的眼熟起来,低头一瞟,侧前方有些漏风,生生少了一块下来。
这个韩重言,撕老子的衣服干什么!
那布上恶心巴拉的喊着他太白,说什么有缘再聚,文绉绉得不像习武的人。
李太白低头啐一口唾沫,暗骂到:
“红毛个死**”
小剧场:
李白:你恶不恶心哈?
韩信:难道怪我吗?我以为我自报名字后你会说你叫什么,这很正常的,谁料你听完就往下倒歪头睡着了!!
李白:我没睡着,老子就闭眼而已!
韩信:谁叫你躺下的自己不应该自报姓名吗?
李白:你气死老子了废话少说!
【两人扭做一团,开始了小学生斗殴般的——美好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