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ow之苦涩的单恋】
啪——
“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吴世勋!!!”
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了吴世勋的脸上。他瞪大着血红的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细细地咀嚼口里的名字:“边……伯……贤……”
=========
边伯贤是吴家的养子,两岁那年就进了吴家。吴家夫妇曾经以为是怀不上的,即使吴妈妈接受了治疗,有了吴世勋也是三年以后的事。吴妈妈一下子把重心全放到了刚落地的吴世勋身上,难免就忽略了边伯贤。
没有吴世勋的那三年,是边伯贤最幸福的三年。他简直成为了吴家的宝。起初吴爸爸一直叫着他吴伯贤,但后来世勋出生了,吴爸爸对他也就改了称呼,直呼他其名——边伯贤。说是该有些区别了。吴爸爸终究是没把伯贤当自家人。
现在,边伯贤上学放学都只是保姆接送,吴妈妈全心全意在家里为还不会说话和走路的世勋打理一切。每当边伯贤看到吴妈妈脸上慈母的笑容,他就感觉鼻酸。那明明也是自己的……
“伯贤回来了。”吴妈妈看了眼走近的边伯贤,然后又转向小世勋道:“你哥哥回来啦,伯贤哥哥回来啦~~”说着,吴妈妈把世勋放到了婴儿床上,嘱咐边伯贤:“妈妈去厨房拿奶瓶,你看着弟弟。你还吃水果吗?今天我特地订了箱你最爱的草莓,妈妈这就去拿给你。”说完,轻轻地捏了伯贤的脸颊。
伯贤木讷地点着头。
对呀,其实一切都没有变,妈妈还是很爱自己。只不过,一分为二的爱,对于边伯贤来说,一文不值。他很感激他能进吴家,感激自己终于无须再漂流。但极度缺少安全感的他,难以接受自己已经不是家里的中心,他到底什么时候会被赶出吴家呢?他不知道……
边伯贤看着世勋在婴儿床上哭得的脸都涨红了,却一点都不想要哄他。只是冰冷地看着他,怨恨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十三年过去了,本来还只会哇哇大哭的小肉球,早就长成了与边伯贤齐肩的少年。
边伯贤从小就不爱搭理吴世勋,但世勋却很乐意黏着他。伯贤的成绩在学校里向来都是数一数二的,吴世勋就到处跟人炫耀那是他哥哥。每次都落得边伯贤的一顿数落。边伯贤从吴世勋出生的那一年起,就变得沉默寡言。他在吴家小心翼翼地活着,生怕说错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都会轻而易举被赶走。即使,即使吴家夫妇依然待他不薄,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他永远只是一个外人。
他讨厌吴世勋总是对着他笑,讨厌吴世勋对他太好,讨厌吴世勋娇嗔地喊他哥,讨厌吴世勋老是没话找话聊……总之吴世勋的一切,就没有边伯贤不讨厌的。
“哥!”十年如一日,吴世勋每次一放学回家就会冲着屋子里大喊,找着伯贤哥,要跟他讲讲这一天的趣事,就跟写日记一样,一天没断过。而边伯贤对他再怎么冷言冷语,他都能自娱自乐地跟边伯贤讲半天。
又来烦人了。
边伯贤头疼地想着。
吴世勋果然直奔伯贤的房间,然后冲书包里掏出封信,递到了他的面前:“哥!你看你看!我收到了情书!”
伯贤挑眉,看也没看一眼:“是吗恭喜你。”一如既往地冷淡。
“哥。你忙什么呢?”他以为哥哥会问他谁给的呢,世勋失落地收起了一点也不引起边伯贤注意的情书,“今天学校的运动会你没去真可惜了,我站讲台拿奖了,而且是金奖!”世勋拍着胸脯,一脸得意洋洋。
边伯贤“哼”了一声:“难道为了看你拿奖,我发烧都得去受罪?”
“不不不,我只是……只是,希望哥哥你能看我出息一次。”吴世勋成绩很不好,在边伯贤面前又总是特别嘴笨,他猜,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弟弟太丢脸,哥哥才老是摆出对自己爱理不理又冷漠的样子。他真的全心全意待哥哥好,有什么好事第一时间都会想到哥哥。可是哥哥对他好像总是相反……真希望哥能正眼看看我。吴世勋止不住地想。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吗?我想休息。”边伯贤不耐道。
“嗯,好,哥我出去了,吃饭叫你。”
边伯贤不耐地皱着眉,挥手示意他快滚。
终于清静了。
但在闭眼的同时,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我就一个儿子,另一个,是养子”。那是在吴世勋放学前,隔了两周才回来的吴爸爸说的。
边伯贤头疼得实在厉害,口干舌燥,刚想出门去厨房打水,就听见门锁扭动的声音。吴爸爸一回来就带了一位朋友回家,他的朋友问道:“你那两位宝贝儿子呢?”
“应该上学去了。”放下钥匙,吴爸爸继续道:“我就一个儿子,另一个,是养子。”
“哦~之前没听你说过啊。”
“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
伯贤悄悄合上了房门,止不住地流着眼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许,也许是因为爸爸这样在朋友面前,那么急切地跟自己划分界限吧。他感到无奈。
有什么是可以发泄的?他环视了房间一周,终于盯上了床头柜。
他记得从小到大的照片都在床头柜里,数来数去不过十来张。一是吴家夫妇都不喜欢拍照,二是他边伯贤也一点都不喜欢和吴世勋合照。他取来一把剪刀,对着照片里那笑容灿烂的小男孩下了手。不一会儿,十来张的照片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缺口,全是吴世勋的。
平静多了。边伯贤的心情平静多了。
我这样恶毒的人,应该会受到惩罚吧?边伯贤一边想着,一边又无所谓地笑着。
吃饭时间,边伯贤迟迟不见出来。
“妈妈,我去叫哥吃饭。”
“他应该睡了吧。”吴妈妈放下筷子,“我去叫吧。”
世勋按住了吴妈妈,撒娇道:“我去我去!”
吴世勋知道他不会睡的,他应该是在忙毕业考的事。他知道他这个哥哥一忙起来,就总忘记吃饭。每天都很忙的爸爸妈妈又没时间去管,这个叫哥哥吃饭的重任就只好交给自己了。
今天是毕业典礼,边伯贤留在了学校过,吴爸爸也早在两天前又出差了。偌大的饭厅里,就只有吴世勋和吴妈妈。
吴世勋百无聊赖地扒着饭,眼神空洞。
吴妈妈关心道:“怎么啦宝贝?”
“妈妈,我想,想去找哥哥。”
“你自己?”
“我想跟他去吃冰,我们晚点回家行不行啊?妈妈?”
“有点危险。”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在吴世勋一连串地撒娇下,获得了单独外出的权利,但前提是,必须在进学校之前都与吴妈妈通着电话。
“到了!妈妈。嗯!跟哥哥吃完冰就回家,好的……妈妈拜拜!”
晚上的学校很不一样,觉得那里都阴森森的。但吴世勋出了名的胆子大,自然不把这样的气氛看在眼里。他优哉游哉地开始寻找他亲爱的哥哥。
毕业典礼是在礼堂,但世勋去到以后却不见哥哥的踪影。哥哥的同学说他应该回教室拿东西去了。倒霉的是,楼道间的感应灯不灵光,世勋只能摸着黑去找哥哥的教室。
快要接近哥哥的教室时,一阵奇怪的动静钻进了吴世勋的耳蜗。他捂着嘴躲到了一个角落,逐渐适应了黑暗后,世勋看见有两个身影靠在墙上,交缠在一起。那奇怪的动静就是他们发出的,好像,好像是……从他们嘴里发出的声音。
“嗯~~唔嗯~~~”
这一声叫得连世勋的脚的酥麻了,他清楚地知道,在那高大身影的身下的,正是他的哥哥边伯贤!
“哥……”吴世勋捂着嘴低声道。他不敢置信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以这样,他借着逆光看到了哥哥不同于以往的一面,下腹一紧。如果不是光线太暗,他那红得可以滴血的脸,早就把人吓到了。
啪——
“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吴世勋!!!”
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了吴世勋的脸上。他瞪大着血红的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细细地咀嚼口里的名字:“边……伯……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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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是吴家的养子,两岁那年就进了吴家。吴家夫妇曾经以为是怀不上的,即使吴妈妈接受了治疗,有了吴世勋也是三年以后的事。吴妈妈一下子把重心全放到了刚落地的吴世勋身上,难免就忽略了边伯贤。
没有吴世勋的那三年,是边伯贤最幸福的三年。他简直成为了吴家的宝。起初吴爸爸一直叫着他吴伯贤,但后来世勋出生了,吴爸爸对他也就改了称呼,直呼他其名——边伯贤。说是该有些区别了。吴爸爸终究是没把伯贤当自家人。
现在,边伯贤上学放学都只是保姆接送,吴妈妈全心全意在家里为还不会说话和走路的世勋打理一切。每当边伯贤看到吴妈妈脸上慈母的笑容,他就感觉鼻酸。那明明也是自己的……
“伯贤回来了。”吴妈妈看了眼走近的边伯贤,然后又转向小世勋道:“你哥哥回来啦,伯贤哥哥回来啦~~”说着,吴妈妈把世勋放到了婴儿床上,嘱咐边伯贤:“妈妈去厨房拿奶瓶,你看着弟弟。你还吃水果吗?今天我特地订了箱你最爱的草莓,妈妈这就去拿给你。”说完,轻轻地捏了伯贤的脸颊。
伯贤木讷地点着头。
对呀,其实一切都没有变,妈妈还是很爱自己。只不过,一分为二的爱,对于边伯贤来说,一文不值。他很感激他能进吴家,感激自己终于无须再漂流。但极度缺少安全感的他,难以接受自己已经不是家里的中心,他到底什么时候会被赶出吴家呢?他不知道……
边伯贤看着世勋在婴儿床上哭得的脸都涨红了,却一点都不想要哄他。只是冰冷地看着他,怨恨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十三年过去了,本来还只会哇哇大哭的小肉球,早就长成了与边伯贤齐肩的少年。
边伯贤从小就不爱搭理吴世勋,但世勋却很乐意黏着他。伯贤的成绩在学校里向来都是数一数二的,吴世勋就到处跟人炫耀那是他哥哥。每次都落得边伯贤的一顿数落。边伯贤从吴世勋出生的那一年起,就变得沉默寡言。他在吴家小心翼翼地活着,生怕说错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都会轻而易举被赶走。即使,即使吴家夫妇依然待他不薄,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他永远只是一个外人。
他讨厌吴世勋总是对着他笑,讨厌吴世勋对他太好,讨厌吴世勋娇嗔地喊他哥,讨厌吴世勋老是没话找话聊……总之吴世勋的一切,就没有边伯贤不讨厌的。
“哥!”十年如一日,吴世勋每次一放学回家就会冲着屋子里大喊,找着伯贤哥,要跟他讲讲这一天的趣事,就跟写日记一样,一天没断过。而边伯贤对他再怎么冷言冷语,他都能自娱自乐地跟边伯贤讲半天。
又来烦人了。
边伯贤头疼地想着。
吴世勋果然直奔伯贤的房间,然后冲书包里掏出封信,递到了他的面前:“哥!你看你看!我收到了情书!”
伯贤挑眉,看也没看一眼:“是吗恭喜你。”一如既往地冷淡。
“哥。你忙什么呢?”他以为哥哥会问他谁给的呢,世勋失落地收起了一点也不引起边伯贤注意的情书,“今天学校的运动会你没去真可惜了,我站讲台拿奖了,而且是金奖!”世勋拍着胸脯,一脸得意洋洋。
边伯贤“哼”了一声:“难道为了看你拿奖,我发烧都得去受罪?”
“不不不,我只是……只是,希望哥哥你能看我出息一次。”吴世勋成绩很不好,在边伯贤面前又总是特别嘴笨,他猜,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弟弟太丢脸,哥哥才老是摆出对自己爱理不理又冷漠的样子。他真的全心全意待哥哥好,有什么好事第一时间都会想到哥哥。可是哥哥对他好像总是相反……真希望哥能正眼看看我。吴世勋止不住地想。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吗?我想休息。”边伯贤不耐道。
“嗯,好,哥我出去了,吃饭叫你。”
边伯贤不耐地皱着眉,挥手示意他快滚。
终于清静了。
但在闭眼的同时,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我就一个儿子,另一个,是养子”。那是在吴世勋放学前,隔了两周才回来的吴爸爸说的。
边伯贤头疼得实在厉害,口干舌燥,刚想出门去厨房打水,就听见门锁扭动的声音。吴爸爸一回来就带了一位朋友回家,他的朋友问道:“你那两位宝贝儿子呢?”
“应该上学去了。”放下钥匙,吴爸爸继续道:“我就一个儿子,另一个,是养子。”
“哦~之前没听你说过啊。”
“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
伯贤悄悄合上了房门,止不住地流着眼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许,也许是因为爸爸这样在朋友面前,那么急切地跟自己划分界限吧。他感到无奈。
有什么是可以发泄的?他环视了房间一周,终于盯上了床头柜。
他记得从小到大的照片都在床头柜里,数来数去不过十来张。一是吴家夫妇都不喜欢拍照,二是他边伯贤也一点都不喜欢和吴世勋合照。他取来一把剪刀,对着照片里那笑容灿烂的小男孩下了手。不一会儿,十来张的照片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缺口,全是吴世勋的。
平静多了。边伯贤的心情平静多了。
我这样恶毒的人,应该会受到惩罚吧?边伯贤一边想着,一边又无所谓地笑着。
吃饭时间,边伯贤迟迟不见出来。
“妈妈,我去叫哥吃饭。”
“他应该睡了吧。”吴妈妈放下筷子,“我去叫吧。”
世勋按住了吴妈妈,撒娇道:“我去我去!”
吴世勋知道他不会睡的,他应该是在忙毕业考的事。他知道他这个哥哥一忙起来,就总忘记吃饭。每天都很忙的爸爸妈妈又没时间去管,这个叫哥哥吃饭的重任就只好交给自己了。
今天是毕业典礼,边伯贤留在了学校过,吴爸爸也早在两天前又出差了。偌大的饭厅里,就只有吴世勋和吴妈妈。
吴世勋百无聊赖地扒着饭,眼神空洞。
吴妈妈关心道:“怎么啦宝贝?”
“妈妈,我想,想去找哥哥。”
“你自己?”
“我想跟他去吃冰,我们晚点回家行不行啊?妈妈?”
“有点危险。”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在吴世勋一连串地撒娇下,获得了单独外出的权利,但前提是,必须在进学校之前都与吴妈妈通着电话。
“到了!妈妈。嗯!跟哥哥吃完冰就回家,好的……妈妈拜拜!”
晚上的学校很不一样,觉得那里都阴森森的。但吴世勋出了名的胆子大,自然不把这样的气氛看在眼里。他优哉游哉地开始寻找他亲爱的哥哥。
毕业典礼是在礼堂,但世勋去到以后却不见哥哥的踪影。哥哥的同学说他应该回教室拿东西去了。倒霉的是,楼道间的感应灯不灵光,世勋只能摸着黑去找哥哥的教室。
快要接近哥哥的教室时,一阵奇怪的动静钻进了吴世勋的耳蜗。他捂着嘴躲到了一个角落,逐渐适应了黑暗后,世勋看见有两个身影靠在墙上,交缠在一起。那奇怪的动静就是他们发出的,好像,好像是……从他们嘴里发出的声音。
“嗯~~唔嗯~~~”
这一声叫得连世勋的脚的酥麻了,他清楚地知道,在那高大身影的身下的,正是他的哥哥边伯贤!
“哥……”吴世勋捂着嘴低声道。他不敢置信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以这样,他借着逆光看到了哥哥不同于以往的一面,下腹一紧。如果不是光线太暗,他那红得可以滴血的脸,早就把人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