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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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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镇


IP属地:重庆1楼2017-07-19 23:20回复
    Ch.1 秋庭
    已经不知道蹲在朽木家墙角过了多久.
    秋庭穗眼神飘忽,左手不停摆弄腰间的挂饰.
    “白哉----你好慢啊!”受到朽木家现任家主夫人的邀请,她将和在庭院中心挥动木刀的朽木白哉共进午餐.
    可刚到庭院,那家伙像见鬼一样把她赶至墙角,然后又在她炽热的视线下练习剑道.
    朽木白哉听到她的抱怨,微微侧过头,视线却仍然定格在刀身上,语气略带焦灼:“别吵!”视线突然移到穗的身上,但也只是轻轻一瞥,“再等一下就好。”
    穗不再吱声,蹲在一旁,心中默默数着朽木白哉挥剑失误的次数。
    数到一半时停了下来,她侧过身子,在她视线正前方,是一棵开的格外烂漫的樱树,樱花花瓣时不时被吹过的风卷下,有些向庭院中的少年飞落。
    她想,这辈子注定会与朽木家扯上联系,这是未来秋庭家主的宿命。
    可每逢一人的时候,她就会在脑海中回忆过去几十年,出生不久,她几乎就以秋庭穗的身份被绑在了朽木白哉的身旁,她不厌恶,却打心底感到厌倦。
    如果一个人一生的轨迹在降临这个世间前便被安排好了,那得多无趣。
    眼前突然闯进一抹黑色,穗定了神,脸颊被朽木白哉的头发扫得有些发痒,眼前弓着腰的少年正皱着眉头,“你好呆啊。”
    穗听出他语气中的嫌弃,猛一起身,向朽木白哉扑去,等到他好不容易定住身子后,穗抬起双手,嘟嚷着便轻轻拍了朽木白哉两颊:“你不能嫌弃我!”
    朽木白哉被她的动作弄得心尖一颤,“呆子放手!”他感觉耳根有些发烫。
    注意到朽木白哉微微发红的耳根,穗松开他,向后退了一步,扬起一抹微笑,语气不免带了些挑逗:“白哉害羞了,真可爱。”语毕一转身,直径向朽木家会餐厅走去。
    “我才没有害羞!”
    朽木白哉大跨一步,与穗并肩,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微垂下头,“你蹲了那么久,脚都不麻吗?”他看见身侧的少女浑身一滞,随后动作夸张地踉跄几步,嘴里不停发出敷衍的叫声。
    “哎呀好麻啊,我走不动了,”一边叫着一边坐在了地上,穗突然望向脸色发黑的朽木白哉,“要不白哉抱我去餐厅吧。”她装作没看见朽木白哉抽动的嘴角,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朽木白哉眼睛微眯,随后动作迅速地仰起头往前走,步伐比之前还要快。
    穗见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缓慢地站起身,将衣上的灰尘和褶皱理好,小跑步追上朽木白哉,“抱抱我又不会让你怀孕,我是你的挚友诶!”
    “胡闹!”
    “诶——脸红了!原来是害羞了。”
    “你个呆子!”
    两人打打闹闹地来到会餐厅外,朽木白哉先是轻轻敲打示意,然后缓缓拉开关闭的障门。
    屋中的人视线都移向门外的两人,秋庭穗跟随朽木白哉进入房内,站在榻榻米上微微鞠躬。
    其中穿着紫色和服的女人看见她,眉目间染上欢喜,“小穗真是出落地越发动人了。”说话的是朽木白哉的母亲,现任家主朽木苍纯的夫人。
    她向她投以柔和的微笑,“知理阿姨过奖了。”
    “白哉也是,许久不见都变得这么成熟俊朗了。”穗瞧见身旁的朽木白哉眸中一闪。
    这时说话的,是她的母亲,她看见母亲视线从朽木白哉身上移向她。
    “别站着了,都入座吧。”深沉的男人声音在正中央响起,穗深吸一口气,步伐优雅地走向母亲身旁的位子,随后跪坐在软垫上。
    之后的事情穗记不太清了,只知道他们在商量她和朽木白哉的婚事,听到这件事时,身旁的母亲身体明显一颤,她说孩子还小,这时候商量太早。
    而坐在对面的白哉,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凝重。
    她内心却一片平静,所以当前任家主望着她询问她的意见时,也只是抱以平常的笑容,嘴上自然道出了一直以来被灌输的答案。
    这场宴席的后半段,穗不再去看朽木白哉。
    其实她从出生开始,就知道一定会有这种结果。
    家族的长老在她很小时便告诉她,必须做好成为未来朽木夫人的准备。
    所以当她看见朽木白哉紧咬着嘴唇,最后松开同意这件事时,她的心中更多的是对朽木白哉的愧疚。
    朽木白哉的心情一定很糟糕,一直到穗与父母离开朽木家时,朽木白哉都未看过她一眼。
    秋庭家早在她出生不久,便以朋友身份将她绑在朽木在朽木白哉身边,本以为是单纯的两家聚会,却让朋友一瞬间变成了未来妻子,这种感受一定不好受。
    在穗坐在房间看书时,母亲敲响了她的门,她以为母亲会进来,可母亲只是站在门外。
    “穗,让你成为秋庭家安定的牺牲品,母亲很抱歉。”
    穗听闻,放下书冲母亲摇了摇头。
    “我觉得很荣幸。”没了之前同朽木白哉玩闹时的稚气,她只是平静地表达了长久以来家族灌输的想法。
    门外的母亲眼中似乎多了份难过,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再说。
    穗目送母亲关上门后重新拿起书。
    “可惜最近是见不到白哉了。”如果这时候她出现,那家伙肯定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面对她,到时候场面会异常尴尬。
    今天为止所有的事情,都是水到渠成,她生命轨迹没有出现任何分支。
    秋庭穗想,要是能来点意外就好了。


    IP属地:重庆2楼2017-07-19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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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2 金色
      自从朽木家和秋庭家的婚约定下后,穗一直没见过朽木白哉。
      不过原因却是来秋庭家祝贺的人太多,作为事件的主人公之一,秋庭穗并没有机会去朽木家看朽木白哉。
      而在这些前来道喜的人中,有几个格外显眼。
      其他人都是和服加身,颜色自然繁多。
      有几个穿着穗从未见过的衣服,虽然前前后后来的时间不同,她却能确定这些人都属于一个集体——护廷十三队。
      关于护廷十三队,穗也是听白哉提起过,而后来家族长老告诉她,护廷十三队的成员,都是肩负保护尸魂界任务的英雄。
      也是在听闻护庭十三队不久,父亲便开始训练她剑道,以及一些关于死神的知识。
      父亲告诉她,她以后要去灵术院学习,还要努力与朽木白哉并肩。
      当穗回过神时,母亲已站在她的身边。
      母亲告诉她,招待的事由她负责,让穗去喘口气。
      于是她悠然地溜到后院,正准备放松一下时,却被眼前披着白色羽织的男人吓了一跳,男人站在后庭的梨树下,凝视着壮硕的树干。
      男人似乎是听到她移动时的声响,缓缓转过身,当看到她时,突然咧开嘴,视线将她从上至下地扫过,“哟,都长这么大了。”穗眨眨眼睛,被男人那比她还长的金发吸引住。
      面前的男人发现她的注意力全在他头发上,发出无奈的叹息,他向她走去,嘴上只是稍作停顿:“你出生时我见过你,那时候你只有那么小。”男人说着,左手在他膝盖处比划了一下。
      未等穗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来到她身旁。
      “可是我不记得你是谁。”穗看见男人羽织背后的“五”,她今天见过三个穿羽织的男人,一个是这个金发男人,另外两个是结伴而来,羽织的背后分别是“八”和“十三”。
      结合护廷十三队,她猜测这两人应该是护廷十三队中较为特殊的存在,而两人不隶属一个队伍。
      正当她在脑内规划时,男人眼中露出了惊诧,很快将不爽完完全全表露在脸上,语气听来也是带有牙咬切齿的愤怒:“果然不记得了吗,真烦啊那群人。”他又停顿了一会儿,随后向穗露出微笑,穗看着他咧开嘴时闪亮的一排牙齿,“那就只好重新认识了,我叫平子真子,请多指教。”
      不知为何,男人的笑容让穗感到安心。“秋庭穗,多多关照。”
      平子随后和她说了很多,但其中大部分内容穗却听不太懂。
      不过穗觉得这个男人很熟悉,谈笑间能看出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穗,你在吗?”听到不远处母亲的呼叫,穗不由得起身探出头。
      一双大手盖上穗的脑袋,平子揉动了几下她的头发,“去吧。”穗没来得及回头,只感觉有人从背后轻轻推动,再回神时母亲已出现在面前。
      “没事吧,穗?”似乎是发现穗的神色有些飘忽,母亲关心地问了一句。“你父亲让你去会客室。”
      穗向后望了一眼,却再没看见那抹金色。
      “没事,只是今天的阳光有点晃眼。”
      她向母亲投去笑容,在母亲疑惑的目光中走向会客室。
      她的步伐比平常要更急,走到门口时,她躲在阴影中,深吸一口气后,勾起灿烂的微笑,眼底却不带一丝涟漪。
      当面对眼前一个个对她抱以审视目光的名门贵族时,她要忘记任何无关客人到来目的的事。
      夜晚的瀞灵庭静的可怕,穗倚在窗台,借着烛光勾勒着平子的轮廓,最终在那一页的下方,写下了“意外”两字。
      合上本子后,她才望向窗外那抹圆月,在漫漫黑夜中天空唯一的光亮,连心都变得柔和。
      “今晚的月色真美。”
      尸魂界·流魂街
      男人手中把玩着他人递上的珠子,四周散发微弱的光芒,男人眼镜后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
      月光照在他嘴角加深的弧度上,那抹笑不带任何温度。
      男人缓缓仰起头,望见头顶皎洁圆月。
      他抬起光珠,光珠的形状刚好盖过夜空中的月,它在月光衬托下闪着绚丽的光流。
      “月色真美。”


      IP属地:重庆3楼2017-07-19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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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3 月姬
        第二天秋庭家意外地清冷.
        穗站在卧房,手上拿着一本破旧的书,她只是随意地翻动了几页,就将视线投向窗外那棵梨树。
        其实穗有一段空窗记忆,这段记忆是夹在一个微妙的位置。
        她只知道于她而言,这棵梨树是凭空出现的。
        刚开始穗对这棵种在窗外的梨树并没有兴趣,因为她不在意消失的记忆。只是在后面的夜晚中,她总会梦见破碎的画面,而画面中的这棵梨树还只是一株小苗。
        她是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她看不清男人的样貌,却清晰地记得那头金发。
        慢慢地,小苗长成了此刻眼前这棵开得茂盛的梨树,穗也是那时候问起母亲梨树的故事。
        母亲只是告诉她,这是她儿时无意捡到的一粒种子,因为后院的荒芜她才种下。
        而关于金发男人的事,母亲只字未提。
        穗知道男人一定是存在的,因为梦中的他,是如此真实。
        一直以来,她总是无意识去寻找答案,但因为自己的身份又不能太过张扬。
        后来陪在朽木白哉身边后,梨树和男人的梦境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她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直到昨天,她在后院的那棵梨树下遇见了平子真子。
        一直以来的答案在清晰的同时也带来了扑朔迷离的问题。
        她并不记得任何有关平子真子这个男人的事,一如她不记得梨树那般,她知道,消失的记忆中,一定有对于她而言格外重要的事。
        屋外的梨树又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再停下时穗的房门被敲响,穗收回视线,“请进。”
        拉开门的是秋庭家的长老,在穗的印象中一直是一位很和蔼的老爷爷。
        “国定爷爷。”看到老人的脸庞时,穗的语气染上了温和。
        老人步伐沉稳,最终停在了穗的跟前,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锦盒,“小穗啊,爷爷最近想吃后山上的百合果,你能帮我摘点回来吗。”
        穗毫不犹豫地接过锦盒,眸子在窗外的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没问题,我摘好了给爷爷送过去。”
        走在后山陡峭的石路上,穗的心情却是这几天来最明朗的。
        眼前不断穿过葱绿的叶,树干上皎白的花朵若隐若现。
        国定爷爷是所有长老中最亲民的一位,也是儿时陪伴穗最多的。国定爷爷特别喜欢吃秋庭后山上的百合果,可他不喜欢差遣仆人去摘,每次都让穗帮忙,而对于穗来说,这无疑是给了她暂时忘记家族繁事的机会。
        百合果生在后山及其隐蔽的地方,不过一年会成熟两次,且数量繁多。
        穗熟练地越过横在面前的树干,听到不远处传来清泉击打石块发出的清响时,她加快了步伐。
        可没走几步就被脚下不知道什么东西给绊倒,穗有些艰难地起身后,感受膝盖处隐隐作痛,她有些汗颜,再回头检查周边的东西时,却发现四周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她是自己左脚拌右脚摔得?
        但她只是用力擦掉裙摆沾上的泥土,发现擦不掉后就自顾自摘起清泉旁的白色果子。
        “你这样可不行。”身侧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如面前的清泉般悦耳,穗指尖一滞,站直身子寻找声源方向。
        “这么好看的衣服可不能弄得如此脏。”
        穗定睛,发现一位身着浅色和服的女人站在小池前,容貌清丽,踏着悠然地步伐向她走来。
        走进后,她觉得这女人散发着淡漠的气息,眼底仿佛沉寂已久的深潭,可当她与她视线交汇时,神色却渐渐温润起来,一抹光色从眸中沁出。
        她看见女人缓慢地伸出手,在她膝盖的伤口前和身上因摔倒留下的污渍处停留,片刻柔和的光流从手掌跃出,伤口被光流包围,渐渐变得温暖。
        未等穗从惊讶中回神,女人已经起身,她将一颗泛光的果子放入锦盒的角落,让其被百合果盖过。
        “好了。”
        听到女人的话,穗又检查了身上的伤口和衣服,发现不仅伤口痊愈了,连衣服损坏的地方都完好如初。
        穗不禁惊叹出声:“好神奇,姐姐你怎么做到的?”左右瞧了瞧,连这件衣服之前没洗掉的污垢都消失不见。
        女人听到她的称呼后突然笑出了声:“姐姐吗?”她的声音很小,穗并未听清。“你该回去了。”
        穗嘟了嘟嘴,面露不爽,随后恢复了以往的平淡。
        “姐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改日我一定会再来道谢的。”她关上锦盒,没有注意到被百合果盖过的那颗果子。
        女人悠哉地坐在清泉旁硕大的石头上,“你叫我月姬就好。”视线移到缓缓流动的泉水上,声音变得有些飘然:“道谢就不必了,我快离开了。”
        离开?
        “你要离开瀞灵庭?”
        女人只是露出了淡笑,未再说话。
        穗觉得女人并没有回答的意思,看了看天色,觉得自己是时候回去了。
        她冲女人的方向鞠了一躬,小跑着准备离开,没多远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将空闲的那只手放至嘴旁:“我会再来找你的!”
        看到女人身形一颤,穗勾起唇角,离开了后山,没再回头。
        在临近秋庭家后院大门时她渐渐放慢脚步。
        一路上没遇到任何人,穗就这么顺利地来到秋庭国定一般休息的茶厅。
        进去时国定正在斟茶,看见穗右手抱着锦盒走来,白眉被挤出了略带喜感的弧度。
        之后穗和国定闲聊了一会儿。
        “小穗啊,听说你和朽木家的那小子订婚了?”
        原先关于后山的话题猝不及防地转到朽木白哉身上,穗险些被还未喝下的茶呛到。
        国定看见她的慌张,大笑了几声,显得格外豪迈:“哈哈哈哈,”他啃了一口手中的百合果,“我倒是挺喜欢那小子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和自己欢喜的人在一起。”
        穗闻言却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她双手捧着瓷杯,“我会努力喜欢上白哉的。”
        也许是谈笑间带有尴尬之意,国定挑了挑眉便又转开了话题。
        天色临近时,穗才起身准备离开。
        国定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经意间瞥见锦盒中泛着淡淡光芒的果子,神色惊诧地看了眼背对她往外走的穗。
        他凝重地开口:“小穗。”瞧见穗回首,他将果子扔给了不明所以的穗。“今年的百合果开得很好,你也拿一个尝尝。”
        当果子被穗握住的一瞬间,光芒渐渐消失,细微的光流浸入穗的指尖。
        国定眼底涌上惊喜,却在穗望过来时隐藏在阴影处。
        穗还未开口就被国定支了出去,她从小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水盆中透了一遍,她将果子拿起,自然地放在嘴边吃起来。
        吃完果子后,她从枕头下拿出本子,笔在指尖旋转一周后,她便开始记录今天的事情,如同昨日一般,凭记忆勾画着月姬的面容,最后在画像下写下“意外”两字。
        穗放下本子时天色依然暗下。
        她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一团纸,她皱了皱眉头,将纸团打开。
        ‘红月遍满大地时,我会等你。’她刚想纸团扔掉时,却看见了纸团后的地方。
        “流魂街?”穗沉寂许久,还是把纸团放在衣中。
        将本子藏在枕头下后,她翻出柜子中的锦盒,从里面拿出一件黑色的斗篷披在身上,又从更深处取下短刀。
        在出去的途中,她注意到母亲和父亲正在招待四枫院家的人。
        这无异于是减少了穗被发现偷溜出去的概率。她暗自松了口气。
        来到庭院后,穗认真地检查着石壁。
        当她看见石壁上一处极小的光点时,她食指按了下去。
        一瞬间,只有穗肩膀高的木门显现出来,穗拉开木门,弯下腰准备出去。
        在关上门的时候,她感受到来自暗处的视线,可月光突然照在穗的身上,她裹紧了斗篷往外走。
        秋庭国定站在暗处,凝视穗离开的方向,看着那扇木门渐渐消失,他露出得逞的笑容。


        IP属地:重庆4楼2017-07-19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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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4 重叠的记忆
          流魂街的气温比瀞灵庭要低的多,穗动作轻盈,十分熟练地避开流魂街走动的人。
          如果只是月光或者只是流魂街这个名字,她是不会冒险出来的,可这两个词却凑在了一起,那她就不得不赴约。
          在小时候,她特别喜欢溜出家玩,刚开始碍于自身实力,只敢在瀞灵庭内游荡,可后来父亲先教了她基础的防身术,慢慢是剑道和更深的技巧,她便会仗着胆子跑出瀞灵庭。
          她的记忆中,她只来过流魂街一次,而那次详细的经历她并不记得,所以家族的人也不会提及流魂街。当然,这只是父母的说辞,与其说是被遗忘,不如说是被封印了起来。她很清楚,至此至终,真正被忘记的只有关于梨树和平子的记忆罢了。
          不过自那时起,她再也没夜晚溜达出去。
          其实穗很多事都看得特别清楚,曾经国定爷爷问过她是否想记起被遗忘的记忆,她拒绝了,原因很简单,既然会封印这段记忆,那就说明家族的人不想让她记得,如此她不愿违背家族的意思。
          可每逢圆月,她脑海总会突然闪过血红的月,散发令人窒息的悚意,而月亮悬挂的夜空下,是老旧破损的房屋,残缺的尸体包围在四周。
          穗不自觉停下脚步,看见不远处破旧的房子,与碎片记忆中那幢房屋相似。她心头一惊,但转念一想,流魂街一直以来都有不少这种房屋,就算再像也合情合理。
          可她却再迈不出步伐,身体不受控制地就向那幢房屋走去。
          走出草垛时,迎面刮来一阵大风,吹掉了穗斗篷的帽子,穗放在身侧的左手紧张地移向刀柄,微微踮起脚,尽量不发出走动的声音。
          在转角处,穗听见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离房屋越近,风声越大,而穗的心也随之更加紧张。
          “要不现在往回走吧。”穗小声嘟嚷了一句,侧过身子就想往回走。
          她虽然希望多点意外,但是这种危险的意外她觉得还是少一点好。
          可脚还未抬起,便被狠狠拽住,那力道大的惊人。“救我!求求你救救我!”脚下传来男人尖锐的呼救,穗猛地低下头,看见穿着单衣的男人趴在地上,他的衣服背后被划出极大的口子,男人用左手死死拽着她的脚,在月光下,男人脸上的伤口淌着血,面目狰狞地瞪着穗,而那只手上遍布伤痕,穗拼命想扯出被拽着的脚。
          她不知道男人究竟是如何使出这么大力气,但她知道心底涌上的恐惧暗示她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于是她准备拔刀砍断男人的左手时,男人却突然放开了,但那双布满绝望的瞳孔却依然死盯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
          为什么他会放手?这时借着光,她才发现瞪着他的男人,竟然只有半截身子,从腰间开始,他便没了下身,就像是被人切断身子。恐慌中穗没忘记逃走,她抬起脚准备离开。
          “啊啊啊————”伴随刺耳痛苦的叫声,是更为诡异的声音。
          穗只是微微一顿,却悄悄加快了步伐。
          可未跑几步,穗突然听见正上方发出瓦砖破碎的声音,她向外躲闪,几块瓦片摔落在脚边,她单手支起身子,想要起身,可脚踝传来阵阵刺痛,穗倒吸一口凉气。“不会这么倒霉吧。”她忍着刺痛,站了起来,计划着单脚跑走,这时候她突然想起父亲曾教的瞬步,可她嫌麻烦并不太认真。
          “早知道就认真学了。”
          正上方的月光忽然被挡住,穗眼神一凝,看见地下显出奇怪的阴影。
          她咬着嘴唇,歪过头向上方瞧了一眼。
          看清后,穗心中涌上惊慌,那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生物,庞大的身躯像漆黑的夜,慢慢向她的方向蠕动过来,而那东西的脸上戴着像是白骨做的面具,其中有一个地方尖刺般突出,从那东西身上发出诡异的响动,正是伴着尖叫的声音。
          穗自我安抚慌乱的心,一边缓缓向后退,一边观察四周可以逃跑的路线,可让她更为惊慌的,则是来时的路上,也有一只一样的东西。
          她深出一气,决定改变路线,可脚踝的刺痛却越发严重。
          “真是倒霉。”她想用笑容粉饰内心的恐惧,最终发现自己嘴角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她在心中不停咒骂扔她纸团的人,又向后跳了几步。
          穗不敢回头,那两个东西在正对她时冷静得可怕。
          当她面对那两个东西凭借自己的印象不停往后跳时,她才注意到头顶的月亮红得骇人。
          脚底突然被绊住,让她直径向后倒去,可预期的痛意却未传到她的神经中。
          刺鼻的血腥味包围着穗,她双手撑起身子,发现自己坐在两具面目狰狞的尸体上,她蹭着尸体向后移动,指尖触及到温热的液体,穗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那两个东西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暴躁起来,直直地冲向穗,穗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张张画面,与此刻无异,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幕幕场景,正是她被封印的记忆中,最为深刻的。
          可此时,她却无计可施,在注视那两个东西冲向她时,她心底竟然略过一丝释然。
          “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去是你想得到的结局吗?”正当穗闭上眼睛准备结束时,耳边传来女人的声音,似乎很熟悉,却比记忆中增加了一抹冷淡。
          穗只是欣然一笑,唇角不住地上扬,她猛地睁开眼,“谁想要那种结局啊!”
          女人轻笑了一声,又靠近了穗的耳畔,“那就叫出我的名字。”
          听到她的话,穗很无奈地耸了耸肩,在脑中仔细搜索,“我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不是吗?穗。”


          IP属地:重庆5楼2017-07-19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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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5 心悸
            女人柔软的双手从背后环住了她,嘴唇贴在了她的耳尖,声线低沉:“别骗人了,你知道的不是吗?穗。”四周像是被水包围,穗抬起手,想要触碰胸前的手。
            水?
            记忆如潮水般涌出,血月,破屋,尸体,似水的女人。
            穗覆上女人的手,那两个庞大的生物又出现在她眼前,可届时,她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静。“连音,保护我。”
            “听从您的命令。”
            伴随最后一字的结束,穗的两侧吹起柔和的风,破裂的声音在身后乍响,穗用力支起身体,踉跄几步站直了身子,柔和的白光将她全身包围,伤口处传来暖意,不久,白雾从眼底向上弥漫,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在彻底看不见的前一刻,她在朦胧中隐隐约约瞧见那两个庞然大物被血红的流体斩断,双脚渐渐失去力量,最终她如释重负地跪在了地上。
            穗喘着粗气,思量着多久能看见,远处娑娑作响。
            难道还有那玩意儿啊?她不禁猜想起是什么弄的草丛发出声响。
            “你没事吧?”男人的声音,就在她的身侧。
            凭着感觉,她仰起头望向来人。
            “眼神失焦了?小姑娘你看不见吗?”听见衣料摩挲的声音,她猜测男人应该是蹲了下来。
            脸颊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穗浑身一颤,警惕地向后躲开。
            谁知男人唇边溢出细微的笑声,随后穗感到自己悬在了空中。
            “你是谁?”穗不经意的皱眉却让男人的笑意加深。“这里很危险,让我送你回去吧小姑娘。”
            见男人避开她的回答,穗心中更加警觉,可此时此刻被男人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她只好委曲求全,顺着男人的意思走。
            她向他说出了离后院门不远的位置,听见风不断刮过耳旁。
            倦意慢慢涌上来,穗的眼皮不住地跳动,她将脑袋靠在男人的胸膛,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男人的来历和身份,她只想好好合上眼休息一会儿。
            今夜的气温很低,她感觉到凉意加深,潜意识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男人瞥了眼怀中安睡的少女,眼中的冷意在月光下加深。
            严格来说,今晚的实验结果他很满意,所以也不妨对她温柔点。
            他停止瞬步,蹲下后将穗的斗篷裹紧。
            这时,他看见穗的眉间处一抹圆月形印记若隐若现,最后化作光流消失在空中。
            似乎是发现了很有趣的事,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看来事情往更好的方面发展了。”
            当穗恢复意识时,她已经身处卧室,而窗外是明媚的白日。
            她掀开被子,站起来想活动身子。
            脚踝已经没了刺痛,衣服还是昨夜斗篷下的那件,可斗篷却没了踪影,她疑惑地走向平日放置杂物的柜子。
            拉开柜子后,她翻找了许久都未见到斗篷的影子,却在翻至深处时,被眼前的物品惊得愣在原地。
            原本应该是用来防身的普通短刀的位置处,此时却躺着四周散发柔和光流的太刀,太刀旁是浅色的刀鞘。冷静下来后,她从里面拿出那把刀。
            刀柄是浅蓝色同白色交错,柄尾挂着两串水滴状的珠链,刀刃锋利,刀身泛起寒冷的光。
            不同之前的短刀,这把太刀是她未见过的精致,刀刃上刻有繁杂的纹理,她将刀鞘拿出,发现刀鞘上是水流状的纹路。
            当穗将刀放入刀鞘的一瞬间,原本散发在刀身周围的光流黯淡下来,在全部入鞘时彻底消失。
            “什么嘛·····我还以为昨天的经历只是一场梦罢了。”她将太刀紧攥在手中,脑海里渐渐重现男人温润的嗓音,她似乎还能感受到衣上残留的温度。
            她想起男人中途蹲下,将她的斗篷裹紧,指尖无意间蹭到她的发梢,以及男人温暖的胸膛。
            “扑通”
            心脏跳动的声音直达她的神经,她突然蹲下身子,对这种感觉感到陌生与紧张。
            “这···是什么啊····”穗压低声线,自言自语地询问着。
            房门被拉开,惊得穗慌忙起身。母亲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沧桑:“穗,长老们要见你。”母亲灼热的视线锁定在穗的后背。
            “把你手上的涟音带上。”


            IP属地:重庆6楼2017-07-19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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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6 涟音
              前往大会厅的路途对于穗而言是最漫长的。
              她紧紧握着被叫作‘涟音’的刀,时不时望向母亲的后背。
              分神间,她们已经到了长老们所在的大会厅,母亲突然停住脚步,让穗猝不及防,险些直直撞上去。
              母亲似乎侧过头瞥了她一眼,随后慢慢拉开了门。
              穗很少进入大会厅,因为在她的印象中,会在大会厅处理的事情都是对于家族而言有恶劣影响的。
              当穗踏入大厅时,迎面而来无数尖锐的视线,她不喜欢这种带有审视意味的注视。
              大厅的正前方传来一道苍老却足够震慑她心的声音:“你就是秋庭家未来的家主?”穗正欲回应时,声音再次响起:“涟音的新主人?”
              听到‘涟音’这个名字时,穗的眼神移向手中入鞘的太刀。
              “没错的大长老,她手上拿着的那把斩魄刀正是涟音。”
              未等穗开口回答,左侧的一个女人先替她回答了后一个问题。
              可同时也带来了新的疑惑。
              穗听说过斩魄刀,以前父亲训练她时有跟她提及过,但父亲告诉她,当她成为一名合格的死神后才会拥有斩魄刀。
              想到这里,她看向那把刀的眼神越发深邃,一把莫名出现的太刀竟然是父亲口中的斩魄刀,还牵扯出家族常年隐蔽的大长老。
              前方突然响起人走动的声音,穗悄然抬起头,正面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
              “你叫什么?”
              穗端正自己的姿势后,张嘴回答:“秋庭穗,秋庭家下一任家主。”
              她尽可能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更真诚,更坚定。
              那个人从阴影中走出,穗发现是一位年迈的老人,“恭迎穗主降临,愿穗主保我秋庭家安定长久!”老人正对她,忽然跪下,将额头靠在榻榻米上,深沉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穗、穗主?”被老人冠以的称谓惊吓到,穗向后倾了些许。
              伴随老人的话,两侧的人也紧随其后。
              “恭迎穗主降临,愿穗主佑我秋庭家安定长久!”
              整齐划一的声音给穗的心狠狠敲上一记,而最令她诧异的,是跪在地上的人,甚至包括了自己的父母和国定爷爷。
              她试图表现得镇定,张了张嘴想让他们起身,可话还未出口,就只听得颤抖的音。
              既然无法用语言,她便站起身去扶老人。
              当老人起身后,两侧原本跪下的人也统统起身。
              老人紧紧抓住穗的手,穗感觉到从老人双手处传来的颤抖,她又一次与老人对视,老人的目光是如此的急切,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
              见到老人的激动,穗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终于等到了!新一任的涟音主人,我们终于等到了!”
              清楚感受到老人眼底的炙热全付诸在穗手中的涟音时,她似乎是明了般自嘲一笑,越过老人,她看见母亲正望着她。
              为什么,母亲的眸子中隐藏着悲伤?
              之后,通过老人的讲述,穗也渐渐明白涟音的事情。
              如果说朽木家是秋庭家为了在瀞灵庭有立足之地的利用对象,那么涟音则是世代确保秋庭家能够昌盛平安的利用工具。
              她是涟音的第四代主人,在她之前的三代都已经离世。但尽管主人离世,涟音也会守护秋庭家,只不过力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弱。
              穗瞬间想通为何近年来秋庭家经济和地位在不断下降。
              若想秋庭家世代繁荣昌盛,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下一任涟音主人出现。
              可麻烦也随之而来。
              涟音作为一把拥有自我意识的斩魄刀,它会择主。
              前三代涟音主人中,有两任都是家主。
              作为涟音的主人是有资格成为家主,可并不代表每一任家主都有能力成为涟音的主人。
              上一代涟音的主人是秋庭家第十四任家主。
              听到这里,穗在心中思量了半刻,假使她成为家主,那么就是第二十三任。
              十四到二十三吗···还真是挺漫长的数字。
              见到她如此激动的老人乃是秋庭家如今的大长老,掌管着比这一任家主,也就是穗的父亲还要多的权力与家族事。
              不过听完长老的话,穗心中也差不多明了了,长老难掩的激动仅仅是因为那把涟音,而非她,至于其他跪下的人,与其说是向她跪下,不如说成向长老而跪。
              父亲向前走了一步,贴在长老耳边轻轻说道一句话,随后大长老的神情出现欣喜,“甚好甚好!”大长老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穗的身上,“既是涟音的主人,下一任秋庭家的家主,同时还与朽木家未来家主有婚约。”越到后面,他的声音甚至都染上一层难以抑制的欣悦。
              可不管如何,穗透过他的眼神,看见的不是一个人,而更像是一个工具,一件能帮他们秋庭家获得更为繁荣未来的工具。
              “那明日就安排她入灵术院吧。”大长老微微侧身,对父亲说道。
              穗忍不住皱起眉头,灵术院···这大长老有这么着急吗。
              一旁沉寂许久的母亲突然向大长老低下身子,“大长老还是迟缓几日,我想入灵术院之前穗应该先通知朽木家的下任家主。”
              大长老似乎是因为母亲的反对感到不满,一双斜长的眼睛微眯,“这又是为何?”
              母亲并未因此慌张,语气反而更加平静:“穗和白哉刚订婚约不久,这段时间因招待来访的客人,也没机会再拜访朽木家,如果明日贸然将穗送去灵术院,岂不有失礼貌。”母亲冷静地对上大长老锐利的目光,“所以请大长老允许我明日带穗上朽木家拜访,送去薄礼后再让穗入灵术院。”
              母亲话音一落,迎来的是漫长的沉默。
              “好,那就按你说得,后日也由你负责将她送去灵术院。”
              母亲领着穗回到房间,穗将涟音放置在床铺旁。
              “为什么你会是涟音的新主人呢····”母亲关上房门后,身子顺着门滑下,穗从未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母亲。
              在她百年的记忆中,母亲总是冷静而优雅的,处变不惊,能将她以前不擅长的礼仪统统做得完美无缺。
              “为什么你就不能只是普普通通的家主?”穗于心不忍,走到母亲面前,从前面环抱住母亲。
              她如今只能这么做,她想不出能够安慰母亲的话。
              当母亲从她瘦小的怀抱中抬起头时,穗清晰地看见了母亲眼角泛起的泪光,“对不起,穗。”
              穗依然跪在地上,她背对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幽邃的眸子此刻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的母亲,她松开手,将垂下的鬓发理至耳后。
              她渐渐扬起一抹笑,她觉得,这是她这几十年来笑的最坦诚的一次。
              “母亲没有做错任何事,穗很开心。”
              穗一直都明白,上天的安排是他们无法改变的,而同样的是她的命运轨迹,似乎在她出生前便完完整整定格在家族史上。
              她对如此的生活感到厌倦,于是每日她便向上天祈求,能给予她一些意外,能够改变她定格的生命轨迹的意外,能够给她送来惊喜的意外。
              而在与白哉订下计划中的婚约后,她的命运似乎开始往另一个方向变化。
              于是,她便欣喜。
              她心底的感觉告诉她,她遗忘的记忆,被封存的秘密,甚至是那个男人,都会在以后慢慢出现在她眼前。
              次日,母亲按说定好的带她前往朽木家。
              也许是身份的提升,大长老派人为她送来一套精致的新和服,还差人特别替她梳妆。
              但除了这一点,母亲和平常无异,完美得像机器人一般。
              昨日的失态像是一场梦。
              抵达朽木家时,穗意料之内地看见在庭院中练习剑道的白哉,相对于她的平淡,白哉却是瞪大眼睛,眸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穗暗地里勾起一丝笑,她猜测白哉的吃惊远不止他们的突然来访,更多的应该是她的盛装打扮。
              朽木家的家主和夫人很快收到消息,前来迎接他们。
              白哉也被叫去换了身正装。
              跟在母亲的身后,白哉却突然拉住穗的手臂。
              “你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正式?”


              IP属地:重庆7楼2017-07-19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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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来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7-19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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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7 心跳
                  白哉突然拉住穗的手臂,压低声线,“你今天打扮得这么正式干什么?”
                  穗瞥了眼他拉住她的手,眼底染上一抹笑意,语气也不经意间变得温和起来:“你想通了?”迎面而来的是白哉略带疑惑的目光。
                  她不说话,默默抽出手臂,耳旁传来白哉的呼吸声。
                  “不存在想通与否,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白哉凝视着她的眼神变得真诚起来,神情严肃。
                  可正是这样却把穗逗笑了,她向他挑了挑眉,“只是朋友?”
                  观察到身侧的人愣了一下,随后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永远是朽木白哉的朋友。”穗轻笑,“但你是未来朽木家主的未婚妻。”
                  “我喜欢你的答案,白哉。”穗倾着身子,投去赞赏的眼神。“不过真可惜。”
                  白哉追问:“有什么可惜的?”
                  穗装作失望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以前靠近了还会脸红。”她准备伸手去捏白哉的脸,却被白哉带着嫌弃的表情躲开。
                  “因为你也是个女孩子啊!呆子!”白哉向她露出正经的神情。
                  她悄然加深了嘴角的弧度,默默侧着眸子,白哉认真的表情在她眼前熠熠生辉,俊朗的面庞在瀞灵庭璀璨的日光下泛着柔和的曲线。“那我也不用尝试了。”
                  白哉似乎没听清她的话,“你说什么?”
                  穗只是自然地向他露出温柔的微笑,却让白哉俊逸的脸上出现奇怪的神情。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笑得我背后一凉。”
                  她并不在意白哉的话,一反常态地又加深了笑容。
                  端正姿态坐在白哉的对面,耳边是母亲同白哉父母的客套话。
                  当提及灵术院时,朽木家家主发出惊讶的声音:“明天就要去真央灵术院学习吗?”母亲对此回以淡淡的笑容。
                  “是的,她也到了该进灵术院的年纪了。”
                  穗原本一直微垂着头,听到母亲的话后抬眼望了望面前的朽木白哉。
                  出乎意料朽木白哉没有露出让她满意的诧异,于是她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继续听他们的对话。
                  知理阿姨清脆的声音伴随笑意:“是呀,我们都差点忘记小穗比白哉大了呢。”
                  穗突然想起出生不久,她刚学会行走和自己吃饭,父亲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她来朽木家,说要给她介绍一位新朋友。
                  而那所谓的新朋友正是面前的朽木白哉。
                  在她会说话时,白哉还只是个牙牙学语的婴儿,她曾经很多次因为婴儿挤在一起的脸发出嫌弃的嘘声。
                  慢慢朽木白哉长大,她也经常跟随父母拜访朽木家,在那时,她便知道她和白哉计划中的婚约。
                  刚开始她还有不满,嘲笑比她小的白哉长得丑,她不想和长得丑的人一辈子在一起,因为这样任性的话语她不记得被家族里的长老惩罚过多少次。
                  可能是不满自己被罚,她每次去朽木家单独和朽木白哉一起时,总是喜欢欺负他,一开始朽木白哉听不懂她的话,她便抢朽木白哉的食物,把他急地哇哇哭;当朽木白哉听得懂她的话后,她便使坏天天嘲笑他。
                  其实一开始她一直处于上风,可不知从何时起,她发现天平似乎向朽木白哉开始倾斜,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朽木白哉这家伙,婴儿时期明明长得这么难看,越长大却越发好看,因此她便无法再嫌弃朽木白哉长得丑,因为她长得还不如朽木白哉好看。
                  也许是因为习惯,她还是想去欺负他,于是变着法儿戏弄朽木白哉。
                  想到这里,穗不自觉咧开嘴笑,看向朽木白哉的眼神中也带上一份欢喜。
                  朽木白哉一抬头便瞧见对面的穗不怀好意地望着他笑,他冲穗做出口型。
                  ‘呆子’
                  离开朽木家前,朽木白哉将她悄悄拉到一旁,往她怀里塞了一个金丝镶边的袋子,看着就有朽木家的味道。
                  “到家再打开。”朽木白哉难得语气温和地对她说话。
                  穗把袋子攥紧,“你都不和我深情道别吗?姐姐我好伤心啊。”说着抬起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
                  “不需要,我很快也会去灵术院,你不好好学得话,我很快就会超过你的。”
                  不知为何,穗觉得在确定婚约后,白哉与以前相比要稳重许多,至少不会再因为她的话如此急躁。
                  穗听到身后母亲的呼唤,向朽木白哉挥手道别便向母亲的方向小跑去。
                  途中,一只毛色极好的黑猫从她面前穿过,为了躲避,她侧过身子,可木屐突然向旁一崴,她径直向旁边摔去。她条件反射准备迅速反转然后定身时却想起今天穿的是和服,当她想使用瞬步以防止摔倒,可突然忘记瞬步的技巧,而对于她的瞬步水平来说,是不存在条件反射的。
                  什么嘛,她还以为能有个完美的退场,丢脸死了。
                  “早就让你好好学瞬步了。”正上方传来白哉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
                  穗蜷在白怀里,嗅到白哉衣上散发的清香,脑中忽然闪过一幅幅画面,冰凉的指尖,温暖的怀抱,以及围绕在鼻尖沁人的气息。
                  “扑通”“扑通”
                  心脏狠狠跳动了两下,她有些慌乱地推开朽木白哉,弯下身子想让画面在脑中消失。
                  “穗,你怎么了?”白哉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母亲冲上来扶住穗的两肩。
                  她努力让心脏奇怪的感觉消失,而在男人淡出脑海后她做到了。
                  仅仅一瞬间,无数的可能浮现在穗的脑中,最终却只剩下一种可能,但穗不愿相信这种可能。
                  “没事。”穗冷静下来后,将和服上的褶皱抚平,“那白哉我先回去了。”又一次伸出手向回过神的白哉道别,慌忙地想要离开。
                  “这呆子今天果然很怪。”朽木白哉看见穗匆忙离去的背影,心里估量多久没见到穗惊慌的样子了。
                  似乎除了儿时那一次意外,他便没再见过穗刚刚那样子。
                  但那次也只是因为他险些因为穗的捉弄从树上摔下,还刚好被穗的父亲看见,接住了他。
                  像刚才那般,的确是没见过。
                  他最终也放弃再想,转身走回朽木家。
                  夜色弥漫整个秋庭家,穗坐在梨树下,拿出朽木白哉塞给她的袋子,拉松后微微倾斜,从里面滑出一条镶嵌着蓝色玛瑙的手链,清幽的月光洒在玛瑙上,散发出微弱的光流,穗将手链高高抬起,迎着月光,她淡淡一笑。
                  在袋子里,她还翻出了一张纸条,上面无疑是白哉的话,她大致阅览了一遍后,加深的笑容。
                  “原来是知理阿姨送的。”她将手链系在左手腕上,今天又被白哉那小子嘲笑了瞬步,看来进入灵术院后一定要认真学了。
                  竟然还被猫吓得差点摔倒。
                  穗嘴角的笑容渐渐消散,最后融在了晚风中。
                  她伸出戴着手链的那只手,注视眼前照耀的月光,握了握手掌,想要试着抓住微弱的光,可合拢时,月光又悄悄从指缝溜出。
                  穗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抹月色下的怀抱,寒风中的温度以及男人低沉的嗓音。
                  “扑通”“扑通”“扑通”
                  她面色一滞,缓缓收回想要握住月光的手。
                  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可能,可她知道,正确的只有一个。
                  “我喜欢他。”
                  晚风从梨树的枝干上卷下洁白的花瓣,在空中飘下,终是轻柔地睡倒在地上,任凭月色笼罩。


                  IP属地:重庆9楼2017-07-20 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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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8 不知名的送葬队
                    当黑夜还未消散时,穗便披上一件深蓝色的羽织悄悄前往后山。
                    月的轮廓若隐若现,穿梭在繁密枝叶下, 穗自然地裹紧了羽织,别在腰间的涟音被她从刀鞘抽出小段,暴露于空气中的部分在黑暗中散发微弱的光芒。
                    凭借涟音的光流,穗稍稍加快了脚步。
                    临近溪流,穗便听见了久违而熟悉的流水声。
                    她来此的目的是那位叫月姬的女人,之前曾发誓一定会再来见她,却被种种突发事件耽误,而如果今日再不来,她便要去灵术院了。
                    清脆的流水声被打断,穗因此骤停,她竖起耳朵,听见了不远处走动的声音,伴随衣料摩挲过草丛的响声。
                    感觉声音在不断靠近,穗立刻侧身躲在树后。
                    几束光芒不断扩大,穗握住刀柄的手暗自加重了力度。
                    她贴在树干上,借着那几束光芒渐渐看清了来者。
                    是一群有序往山下走的人,他们似乎是形成了一个阵型,最前方的两人手中各执一旗子,旗子很高,因此穗并未看清旗子上的字,中间有六人,肩扛一个硕大的长条形物体,包围在六人周边的则是每人提着灯。
                    穗往外伸出身子,全神贯注地盯着六人肩上的东西。
                    在灯火的照耀下,她逐渐清楚地看到,那六人扛着的,是一个极大的棺柩。
                    也就是说,这群人是送葬队。
                    可为何是从小溪那边过来的,而他们又要往哪边去。
                    在她脑中产生一个个疑惑时,她本以为已经走完的送葬队的后方,又出现了八人,他们每人腰别一把打刀,而令穗吃惊的,无疑是他们身上穿着秋庭家内置精英护卫的衣服。
                    那八人跟在送葬队后,像是在保护棺柩的安全,时不时观察四周。
                    穗确信,那是秋庭家的送葬队,因为秋庭家的精英护卫,只负责保护秋庭家相关的安全,能派出八人,则说明那棺柩里装的,肯定是在秋庭家极富盛名,地位极高的人。
                    “难不成是大长老去世了?”穗在人走完后背靠树干小声嘟嚷了一句。
                    她本想趁着天未亮悄悄跟随送葬队伍一探究竟,可转念一想,如此尊贵的人,举办葬礼竟然没有通知家族的人,更没有请其他家族的人,那不就说明家族并不想宣扬吗,她此番要是跟去便会违背家族的道,身为未来的当家还是少去惨浑水得好。
                    穗走上小道,注视远处的送葬队向秋庭家后院相反的地方拐走,最终彻底淡出了她的视线。
                    她对家族的好奇突然加深了不少,她很想知道秋庭家究竟还有多少秘密藏在高层人嘴里,烂在自己父亲心里。像是她被强制封锁的记忆,有像是不知名的送葬队。
                    地平线处白光一闪,穗侧过头,发现晨光正向后山蔓延,渐渐盖过微弱的月光。
                    不能再耽误了,她向小溪处奔去,溪边的石块上并无一人。
                    “果然不在吗。”
                    她从羽织下拿出一个浅色布袋,将布袋放在了石块上。
                    “其实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见你,毕竟世界上很少有这么巧的事情,但我想,就算如你所说会离开,那离开前一定会再来这里也说不定,所以请你收下这份满怀我的感激之情的礼物,月姬姐姐。”
                    穗向后倒退一步,冲着山谷间缓缓道来,像是在对月姬说,却又更像是自言自语。
                    当耀眼的晨光越过穗的后背打在溪水上,在一瞬间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谢谢。”
                    穗猛地抬头,在光芒中似乎看见身着浅色和服的女人站立在溪池旁,嘴角微微上扬,原本淡漠的神情在白光中却散发出柔和,连同声音也变得温柔。
                    再一眨眼,光流改变了方向,似水般飘散出了穗的视线,后方的太阳光又闪了一圈,将整个后山照亮。
                    而穗的眼前,只有变得透亮的溪水以及那块石头。
                    方才的那声‘谢谢’以及女人的清丽的身影仿佛是穗的一场幻觉。
                    她站立在原地,凝视幻觉中女人所站的位置,最终自嘲般转过身,“竟然又出现了幻觉。”
                    清晨初升的日将光洒向尸魂界的每一处,也洒在了行走在后山小道上穗的背影。
                    远处的溪水仍不知疲倦地流动,坠入水池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放置在石块上的布袋缓缓化作白色光流消失在空气中。
                    伴随最后一束光流的消失,隐约传来一道琴弦般悦耳的声音,在一瞬间盖过溪水叮咚作响。
                    “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穗绕过后院,潜进了自己房间,拿上原先收拾好的行囊踏出房间,不远处是母亲等待的身影,她攥紧包袱,望了眼窗外随风飘落的白色花瓣,最后拉上了门。
                    母亲牵过穗的手,向正院的方向走去。
                    正院赫然站着秋庭家各大长老以及她的父亲。
                    秋庭家一如往常得安静,偶尔听得风刮过树叶挲挲作响。
                    在将要离开百年来生活的家时,穗的心底仍是克制不住涌上不舍。
                    抵达灵术院的大门时,母亲只是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的背影。
                    两人未发一言,听着远处传来嬉戏打闹的声音,穗骤然停下了,她转过身,凝望不远处的母亲,她抬起手冲母亲挥了挥,看见母亲身形一震,慢慢抬起手回应她后,穗眼中带笑,回身走向真央灵术院。
                    她不免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再次遇上月夜下的那个男人。


                    IP属地:重庆10楼2017-07-22 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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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9 酒色
                      昼夜交替,点点星光点缀在深蓝的夜空,徐徐晚风携来树梢上的桂花香。
                      晨曦与星光交错,岁月仅在灵术院的树干上留下苍老的痕迹,却给穗带来成熟的艳丽。
                      酒馆的灯火微微照耀吧台,喧嚷的人潮,酒香环绕在每一个角落。
                      数着一日复一日流逝的岁月,身边熟悉的人不断更替。
                      穗慵懒地倚靠在吧台,保持机械的微笑聆听着一旁向她诉苦的挚友。
                      “喂——”许是注意到她的散漫,挚友恼怒地嘟起嘴,抬起白皙的小手往她的手臂上轻轻敲打,“你好好听我说话啊!”
                      穗收回定格在远处璀璨星空的视线,放下手中未饮一口的酒碗,“得到老师的课后专属辅导,通过测验的几率大大增加,为什么幸子还闷闷不乐的?”她被挚友愤怒而露出的可爱表情逗笑,连语气都在清冷的夜晚中染上淡淡的笑意。
                      幸子仍嘟嚷着嘴,不满她轻佻的态度,又碍于后方畅饮的人群,只能强压声音:“通过测试算什么!因为老师的辅导,我错过了新开的那家烧烤店的促销券!”瞧见眼前的女子笑容加深,幸子伸出手将穗的脸颊往外拉扯,疼的穗直吸冷气。
                      扳回一局的喜悦终是令幸子扬起往日的微笑,她松开手,酌了口杯中的酒。“小穗你是不会明白作为错过美食促销券强烈的悲伤的!”
                      头顶的灯微微闪动,穗揉了揉泛酸的腮帮子,从腰间取下一个藏青色的袋子,径直扔向吧台,袋子在空中划过一道转瞬即散的轨迹后稳稳落在幸子面前,与木板碰撞产生的震荡溅起几滴杯中的酒。
                      幸子缓缓拉开袋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抛去了愁容,她尖叫着扑向穗,引来后方一阵唏嘘声。
                      “爱死你了!”幸子将头埋在穗的肩上蹭动,柔滑的发丝触及皮肤传来阵阵痒意。
                      “早知道你一直想要,之前作业经过那家店,便顺路给你带了几张券,里面剩下的钱够让你海吃海喝了吧?”轻柔地拍动几下肩头的脑袋,真不知道为何这几年会结识如此一位将美食放在第一位的挚友。
                      幸子似是忆起了事,顿时抬起脑袋,穗敏捷躲开才避免被撞上。
                      “我想起来了!”幸子一拍手掌,眸子在灯光下异常闪耀,“前日有一个长发的男人来找过你。”
                      长发的男人····穗的心中隐约对男人的身份有所明了,“是叫平子真子吗?”看见幸子点头,她便继续问道:“他找我什么事?”
                      幸子垂头思索,在扫过穗腰间梨花花瓣状的腰饰时,脑中一闪:“他说梨花开了,想约你去看梨花!对了,好像就是今天晚上,我都给忘了。”记忆的画面不断翻动,幸子想起有趣的事后又开口:“他来我们休息舍时引起好大的波动,然后他被喧闹声吵得不耐烦,急匆匆地瞬步离开了,结果四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后,他又瞬步回来说了地址,关键是他不耐烦又憋着的表情!”说完豪爽地大笑了几声,用力拍打吧台,震得酒又从杯中溅出。
                      难得认真倾听,当日平子的画面浮现在穗的眼前,令她忍俊不禁。
                      灵术院学习的日子中,平子经常出现在她面前,那时的穗,已经了解了平子队长的身份,却并未增添疏远,熟络起来后,穗常提及幸子。
                      “平子说在哪处会面?”当幸子停下笑声后,穗提起关于看梨花的问题。
                      灵术院地貌宽广,种植的花与树四季交替盛放,早在初到的一年间,她便将四季最为烂漫的景色铭刻在脑海中。
                      穗忽然想起秋庭家后院的那棵梨树,月光下笼罩一抹白色的柔光,在晚风中飒飒作响,卷带片片花瓣。
                      “灵术院西边的转角处,他说绕过第一棵枫树就能看见了。”
                      酒馆热闹依旧,幸子先一步离开了,独留穗维持原状倚靠着吧台,眼前不停有人穿流而去,馆内的喧闹声逐渐消散,穗将未动的酒一饮而尽,留下几枚银钱便飒然离开。
                      早已凉透的酒酿滑过喉口,霎时令她清醒许多,悠然踏出酒馆后,凉风轻刮,衣上残留的熏陶酒香盖住了雨后泥土的芬芳,身后酒馆的灯光渐渐微弱,路上仅剩她一人,她不禁哼起柔和的旋律。
                      月色洒落在她的发上、肩头,呼啸而过的晚风卷起耳前垂落的发丝,腰间的挂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哼唱的旋律替换了一曲又一曲,终于在转角处看见一棵荒凉光秃的树,穗绕过树干,径直走入。
                      皎洁的月光映照平子冗长的金发,他站在开满白色花瓣的树前,昂首凝视枝干尖的梨花,斑驳的光点落在他的脸庞。
                      穗又向前踏出两步,木屐摩挲草地,平子听见声响,蓦地侧过身子,迎着晚风面向她。
                      晚间的风不知疲倦,深蓝的夜空中倏忽绽放一道绚丽的光,五彩斑斓的烟花在高空炸开,天地间宛如白昼。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平子目光缱绻,嘴角的微笑是穗从未见过的温存,他在第一团烟花消散后,用低缓的嗓音轻唤她的名字:
                      “穗。”


                      IP属地:重庆11楼2017-07-23 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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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7-25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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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8-01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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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3-19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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