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他的名字,叫风隐
佛桑花开了,那是怎样的一种淡淡的殷红,点点成串,从寺院深处一直蔓延开来,沾满了满眼满心。花不妩媚,不婀娜,花是静的,轻捷而温和的,在晨钟暮鼓中,带着几分寥落。
他站在青灯古佛和红粉春色间,目光敛的柔和淡泊。
他在等人,那个人,或许不会来。
他忽然记起了和她的相遇,谈不上相遇的相遇。
也是这样一个佛桑满天的时节,他一袭青袍,在灯前打座。门骤然被推开了,黑衣女子飞身而入,脸色苍白,她的身上还粘着几朵佛桑话的残瓣,她受伤了,“求你,救我。”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刀锋般的凛冽。他默不作声,指了指厢房,她飞身进去,门就被几个黑衣大汉推了开,“有没有看见一个黑衣服的女人。”他们利声问道。他低垂眉眼,目光敛的温和淡泊:“没有。”他说。几个大汉交换目光,离开了。
她走了出来,她一袭黑衣,一头黑发披散着,戴一巨大的斗笠,手中拿一柄长刀。“谢谢你。”她低低的说,声音已经带上了湿润气息,却仍然掩饰不住刀锋般的凛冽,她的眉眼清凉如同刀剑的锋芒,那种锋芒是收敛不住的,他知道,她是个杀手。他点了点头,不说话。“我能在这里待一夜吗,我受了内伤。”她问,他不再说话,站了起来,吹灭了佛灯,拿了怀剑,走了出去。
后来,他们便认识了,她说她叫欲雪,是个杀手,他没有问她是哪里的杀手,他知道她也不会说,他只是静默的看着她如刀锋般的眼睛,听她说话。
后来的后来,他们便熟悉起来,每执行完一个任务,她都会去找他,静静的听他讲述佛理,和他为她沏的淡茶。他和她都会觉得,总有人在等自己,不管是在荒凉的塞外,还是在冰冷的寺院。
他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感情,他不爱她,却期待和她相处的日子,他眷恋她,却不想占有她,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触犯了佛家的禁忌,但是他知道,有些东西他无法控制,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