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蒋祖权
黄三看见临安城的时候已经走不动了......他歪倒在路边一棵树下生无可恋。
黄家的祖上在唐昭宗时出过进士,后唐明宗时出过状元,家道兴旺,乐善好施,传到黄三爷爷这一辈全家被金兵虏去北方为奴,金朝内乱后又沦为乞丐,苦不堪言。当蒙古骑兵和宋军相约夹击金人的时候,黄家大部分人死于战乱,黄三的母亲和爷爷奶奶都在逃亡的路上饿死了,黄三的父亲带着年幼的黄三勉强活了过来,父子二人逃到洛阳,寻到一处破屋安身。一天傍晚,城中忽然嘈杂声四起,不少人奔向城门,正在乞食的黄三赶紧跑回破屋告知生病的父亲。
黄三:爹爹,外面闹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来历,我只看见很多人往城门的方向去了。
黄父:三儿,你好生躲在屋里,哪也不要去,为父出去看看,你等我回来。黄三目送拄着长棍的父亲走出破屋,他在屋内不断听到城中嘈杂此起披伏声音越来越大,过了不久,黄三看见父亲摇摇晃晃地回来了。
黄父:阿三,我们要赶快离开这,连夜向南走。
黄三:爹爹,不是等你的病好些再走吗?
黄父:来不及了,宋军进城了,很多人正在城头上迎军。
黄三:爹爹,那我们就不用走了,金人已灭,宋军收复洛阳,我们又何必南逃。
黄父:你懂什么,宋军北上,很快会招来蒙古骑兵,这里马上就要变成战场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黄父让黄三收拾好包袱,父子二人相扶出城。
此时,抵达洛阳的是宋军的先锋部队,洛阳百姓千余人登城迎军,第二天宋军一万三千人开进洛阳的时候,黄三扶着父亲刚走到城郊的龙门镇,黄父咳血无法前行。黄三从废墟中寻来一些物件,在阴凉处搭了半边窝棚让父亲歇息。黄父倒下就昏睡了一天,次日中午方醒,精神稍微见好,黄三给父亲喂了几口水,递上一块干粮。父子二人刚吃了几块干粮,就听不远处人声马动,另一支大军开到此地。黄父见状拉起黄三向着大军开进的反方向蹒跚逃去。
这是一支一万五千人的宋军部队,他们出发前因为没有领到军粮,耽误了行程迟了两天。龙门镇距离洛阳城几里相距尽在咫尺,这支宋军抵达龙门镇之后并没有直接开进洛阳城,主将杨义下令全军就地休息准备开饭。
杨义觉得洛阳城已经抬眼可望,前日宋军也是途经此地顺利进城,宋军收复汴梁和南京都很顺利,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抵抗,这次宋军先行人马已经占领了洛阳城。北伐进军毫无悬念,他不仅没有指挥部队在龙门镇四周布防戒备,也没有派出骑兵查看周边军情,城内的宋军也没有出城为后续部队提供进城警戒,先后抵达的两支宋军对洛阳城外以及龙门镇四周蒙古骑兵云集的动态一无所知,可见宋军的战备状态和将领指挥都不是一般的吊儿郎当。
宋军的炊烟就是蒙古骑兵进攻的号令和指向,宋军的饭还没熟,蒙古骑兵的弯刀已经挥舞在他们头上了,没有任何布防和戒备的宋军兵卒的弓还没有搭好,头颅已经纷纷落地,蒙古骑兵一个冲锋就令宋军集体溃败,很多兵卒相互拥挤掉进洛水河中淹死,主将杨义见状丢下部队逃向洛阳城中,城中守军眼睁睁看着蒙古骑兵歼灭城外的宋军也并没有任何增援和施救的举动。像宋军就这样的战斗力和匪夷所思的战场配合,居然主动北伐送上门让蒙古人以逸待劳围而歼之,可见南宋朝廷上下集体**的程度已经不是一般的级别了。
黄父勉强走了一个时辰,就听见身后战马嘶鸣杀声震天,他咬着牙拉着黄三继续前行。父子二人一连几日走走停停,期间黄父数次昏倒,实际他们只走出几十里。黄三年纪还小,加上身体瘦弱,几次想背着父亲走,根本背不动。这一日父子二人正在路边休息,忽见一群宋军兵卒仓皇逃来。几名兵卒发现了在路旁的黄家父子,冲上来夺他们的包袱,包袱里面还剩几块饼子,黄三急了站起来往回抢,被兵卒一脚踢翻。
原来蒙古骑兵围歼了龙门镇的宋军之后,立刻进逼洛阳城下。城内的宋只带了几天的粮食,洛阳城破败不堪,城中无粮补给,宋军很快就断粮了。无奈的宋军只好冒险突围,宋军在突围后渡过洛河背水列阵,在与蒙古军队对抗第二天,断粮已经四天的宋军再也无法保持完整的阵营了,以步兵为主的宋军瞬间成为蒙古骑兵冲杀的靶子,大部分宋军被蒙古骑兵杀死在溃败逃跑的路上,宋军监军徐敏子带着几百人靠吃树叶逃回了光州。
几天之后,黄三的父亲在逃亡的路上最后一次倒下了,临咽气的时候,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饼子递给黄三说:你,你自己往南跑吧。
黄三从此无依无靠,一个人四处流浪,这几十年来,他走到哪蒙古兵就杀到哪。这一年黄三已经五十岁了,四处逃亡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年龄了,这些年黄三在各地战场之间奔走,练就如飞脚力,身形上看也就三十多岁,他自己也这么以为。
黄三看见临安城的时候已经走不动了,他已经一连五天没找到东西吃了,这么多年他在刀兵下一直逃来逃去,几次险些被杀,全凭自己脚快得以死里逃生,今夜,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活到头了,如果再遇到蒙古兵他就不逃了,他歪倒在路边一棵树下生无可恋。
蒙古兵真的来了,在临安城内外挥刀砍杀,看来蒙古人是打算把汉人都杀光,腾出地方来放牧。一个蒙古人发现了黄三,黄三向他伸了伸脖子,用蒙古语说到:来杀我吧。这个蒙古人一路杀了无数汉人,头一次遇到这样不慌不忙主动求死的。他在马上看了看黄三,忽然记起不久前在建康附近砍杀一群逃兵和汉民时,其中有一人,一手持树棍一手持碗,逃得飞快,是那次唯一没有被砍杀的人。蒙古人拨马靠近黄三,借着明亮的月光看见了放在黄三身旁的树棍和大碗,凭经验判断那根磨得发亮的树棍至少用了十年,实际上这根树棍已经跟着黄几十年了,这是黄三父亲的唯一遗物。
蒙古人:你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吗?(这个蒙古人也会讲汉话)想求我杀死你,你就跑起来,我最喜欢追着人杀,那样才有乐趣。
黄三:几天没吃东西了,我跑不动了,就这样杀我吧。
蒙古人:好,就赏你一刀。
蒙古人拔刀催马冲向黄三,黄三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蒙古人的刀在空中挥出一道圆弧,刀锋向着黄三的脖颈扫去。黄三躺在那里,感觉到一阵凉风从颚下一嗖而过,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他在心里赞叹这个蒙古人的刀法真好,让他死得很舒服,听着蒙古人的战马踏蹄而过,黄三确认自己马上就要死去,再也不用忍饥挨饿四处奔逃了。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黄三的肚子上,黄三一下子本能地坐了起来,看到砸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布袋和一个皮壶,杀他的蒙古人已向临安城方向飞马而去了。黄三愣了一下,摸了摸脖子上没有血迹,打开布袋一看,里面是牛肉干粮和其他食物。
看见食物的黄三立刻不再疑惑,拧开皮壶先喝水后吃肉,黄三边吃边喝节奏很慢,这方面黄三经验丰富,饿了这么久不能一次吃太多。大约半个时辰光景,黄三恢复了元气。抬头看看夜空,一轮圆月明晃晃挂在眼前。正在这时,耳边传来马蹄声,循声望去,一匹马拖着一个背上中箭的蒙古人向他跑过来,这匹马停在了黄三的面前,还用马头碰了碰放地上的皮壶,黄三认出这就是刚才那个蒙古人。
黄三将蒙古人拖到地上,查看他的箭伤。由于护甲的作用箭头射入不深,但是伤口周围有些发黑,看来是箭头上有毒才导致昏迷。黄三拔掉箭,用蒙古人身上的小刀剜去伤口周围发黑的部分,侧卧蒙古人,让血流了一会。黄三起身来到马前,他以前遇见过蒙古兵的尸体和战马,知道蒙古人随身携带的东西很齐全,黄三在蒙古人的马上找到刀伤药的时候还发现了一袋子黄金。黄三处置好蒙古人的伤口,拴好战马,困意来袭,他往嘴里塞了一把肉干,嚼着嚼着就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黄三被阵阵马蹄声和喊叫声唤醒,他睁开眼就看到几十个蒙古骑兵正在围拢过来,昨夜中箭的蒙古人已经坐了起来,正在查看他的那一袋子黄金。原来这个受伤的蒙古人是一名百夫长,叫特木尔。昨天他是在寻找几个掉队的士兵,那几个人的马上都驮着他的黄金。围过来的蒙古骑兵告诉特木尔,掉队的人找到了,他们都被杀死了,金子也没了。
特木尔站起来,用手指着半躺在地上的黄三,对士兵下令说:把这个人带回去,给他一顶帐篷,让他做我的马夫。黄三听见后心里想,随他去吧,只要不让我杀人,干什么都一样。这么多年,他从金人手里逃出来如今又到了蒙古人手里,而他眼前的这个大宋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黄三看见临安城的时候已经走不动了......他歪倒在路边一棵树下生无可恋。
黄家的祖上在唐昭宗时出过进士,后唐明宗时出过状元,家道兴旺,乐善好施,传到黄三爷爷这一辈全家被金兵虏去北方为奴,金朝内乱后又沦为乞丐,苦不堪言。当蒙古骑兵和宋军相约夹击金人的时候,黄家大部分人死于战乱,黄三的母亲和爷爷奶奶都在逃亡的路上饿死了,黄三的父亲带着年幼的黄三勉强活了过来,父子二人逃到洛阳,寻到一处破屋安身。一天傍晚,城中忽然嘈杂声四起,不少人奔向城门,正在乞食的黄三赶紧跑回破屋告知生病的父亲。
黄三:爹爹,外面闹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来历,我只看见很多人往城门的方向去了。
黄父:三儿,你好生躲在屋里,哪也不要去,为父出去看看,你等我回来。黄三目送拄着长棍的父亲走出破屋,他在屋内不断听到城中嘈杂此起披伏声音越来越大,过了不久,黄三看见父亲摇摇晃晃地回来了。
黄父:阿三,我们要赶快离开这,连夜向南走。
黄三:爹爹,不是等你的病好些再走吗?
黄父:来不及了,宋军进城了,很多人正在城头上迎军。
黄三:爹爹,那我们就不用走了,金人已灭,宋军收复洛阳,我们又何必南逃。
黄父:你懂什么,宋军北上,很快会招来蒙古骑兵,这里马上就要变成战场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黄父让黄三收拾好包袱,父子二人相扶出城。
此时,抵达洛阳的是宋军的先锋部队,洛阳百姓千余人登城迎军,第二天宋军一万三千人开进洛阳的时候,黄三扶着父亲刚走到城郊的龙门镇,黄父咳血无法前行。黄三从废墟中寻来一些物件,在阴凉处搭了半边窝棚让父亲歇息。黄父倒下就昏睡了一天,次日中午方醒,精神稍微见好,黄三给父亲喂了几口水,递上一块干粮。父子二人刚吃了几块干粮,就听不远处人声马动,另一支大军开到此地。黄父见状拉起黄三向着大军开进的反方向蹒跚逃去。
这是一支一万五千人的宋军部队,他们出发前因为没有领到军粮,耽误了行程迟了两天。龙门镇距离洛阳城几里相距尽在咫尺,这支宋军抵达龙门镇之后并没有直接开进洛阳城,主将杨义下令全军就地休息准备开饭。
杨义觉得洛阳城已经抬眼可望,前日宋军也是途经此地顺利进城,宋军收复汴梁和南京都很顺利,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抵抗,这次宋军先行人马已经占领了洛阳城。北伐进军毫无悬念,他不仅没有指挥部队在龙门镇四周布防戒备,也没有派出骑兵查看周边军情,城内的宋军也没有出城为后续部队提供进城警戒,先后抵达的两支宋军对洛阳城外以及龙门镇四周蒙古骑兵云集的动态一无所知,可见宋军的战备状态和将领指挥都不是一般的吊儿郎当。
宋军的炊烟就是蒙古骑兵进攻的号令和指向,宋军的饭还没熟,蒙古骑兵的弯刀已经挥舞在他们头上了,没有任何布防和戒备的宋军兵卒的弓还没有搭好,头颅已经纷纷落地,蒙古骑兵一个冲锋就令宋军集体溃败,很多兵卒相互拥挤掉进洛水河中淹死,主将杨义见状丢下部队逃向洛阳城中,城中守军眼睁睁看着蒙古骑兵歼灭城外的宋军也并没有任何增援和施救的举动。像宋军就这样的战斗力和匪夷所思的战场配合,居然主动北伐送上门让蒙古人以逸待劳围而歼之,可见南宋朝廷上下集体**的程度已经不是一般的级别了。
黄父勉强走了一个时辰,就听见身后战马嘶鸣杀声震天,他咬着牙拉着黄三继续前行。父子二人一连几日走走停停,期间黄父数次昏倒,实际他们只走出几十里。黄三年纪还小,加上身体瘦弱,几次想背着父亲走,根本背不动。这一日父子二人正在路边休息,忽见一群宋军兵卒仓皇逃来。几名兵卒发现了在路旁的黄家父子,冲上来夺他们的包袱,包袱里面还剩几块饼子,黄三急了站起来往回抢,被兵卒一脚踢翻。
原来蒙古骑兵围歼了龙门镇的宋军之后,立刻进逼洛阳城下。城内的宋只带了几天的粮食,洛阳城破败不堪,城中无粮补给,宋军很快就断粮了。无奈的宋军只好冒险突围,宋军在突围后渡过洛河背水列阵,在与蒙古军队对抗第二天,断粮已经四天的宋军再也无法保持完整的阵营了,以步兵为主的宋军瞬间成为蒙古骑兵冲杀的靶子,大部分宋军被蒙古骑兵杀死在溃败逃跑的路上,宋军监军徐敏子带着几百人靠吃树叶逃回了光州。
几天之后,黄三的父亲在逃亡的路上最后一次倒下了,临咽气的时候,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饼子递给黄三说:你,你自己往南跑吧。
黄三从此无依无靠,一个人四处流浪,这几十年来,他走到哪蒙古兵就杀到哪。这一年黄三已经五十岁了,四处逃亡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年龄了,这些年黄三在各地战场之间奔走,练就如飞脚力,身形上看也就三十多岁,他自己也这么以为。
黄三看见临安城的时候已经走不动了,他已经一连五天没找到东西吃了,这么多年他在刀兵下一直逃来逃去,几次险些被杀,全凭自己脚快得以死里逃生,今夜,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活到头了,如果再遇到蒙古兵他就不逃了,他歪倒在路边一棵树下生无可恋。
蒙古兵真的来了,在临安城内外挥刀砍杀,看来蒙古人是打算把汉人都杀光,腾出地方来放牧。一个蒙古人发现了黄三,黄三向他伸了伸脖子,用蒙古语说到:来杀我吧。这个蒙古人一路杀了无数汉人,头一次遇到这样不慌不忙主动求死的。他在马上看了看黄三,忽然记起不久前在建康附近砍杀一群逃兵和汉民时,其中有一人,一手持树棍一手持碗,逃得飞快,是那次唯一没有被砍杀的人。蒙古人拨马靠近黄三,借着明亮的月光看见了放在黄三身旁的树棍和大碗,凭经验判断那根磨得发亮的树棍至少用了十年,实际上这根树棍已经跟着黄几十年了,这是黄三父亲的唯一遗物。
蒙古人:你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吗?(这个蒙古人也会讲汉话)想求我杀死你,你就跑起来,我最喜欢追着人杀,那样才有乐趣。
黄三:几天没吃东西了,我跑不动了,就这样杀我吧。
蒙古人:好,就赏你一刀。
蒙古人拔刀催马冲向黄三,黄三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蒙古人的刀在空中挥出一道圆弧,刀锋向着黄三的脖颈扫去。黄三躺在那里,感觉到一阵凉风从颚下一嗖而过,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他在心里赞叹这个蒙古人的刀法真好,让他死得很舒服,听着蒙古人的战马踏蹄而过,黄三确认自己马上就要死去,再也不用忍饥挨饿四处奔逃了。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黄三的肚子上,黄三一下子本能地坐了起来,看到砸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布袋和一个皮壶,杀他的蒙古人已向临安城方向飞马而去了。黄三愣了一下,摸了摸脖子上没有血迹,打开布袋一看,里面是牛肉干粮和其他食物。
看见食物的黄三立刻不再疑惑,拧开皮壶先喝水后吃肉,黄三边吃边喝节奏很慢,这方面黄三经验丰富,饿了这么久不能一次吃太多。大约半个时辰光景,黄三恢复了元气。抬头看看夜空,一轮圆月明晃晃挂在眼前。正在这时,耳边传来马蹄声,循声望去,一匹马拖着一个背上中箭的蒙古人向他跑过来,这匹马停在了黄三的面前,还用马头碰了碰放地上的皮壶,黄三认出这就是刚才那个蒙古人。
黄三将蒙古人拖到地上,查看他的箭伤。由于护甲的作用箭头射入不深,但是伤口周围有些发黑,看来是箭头上有毒才导致昏迷。黄三拔掉箭,用蒙古人身上的小刀剜去伤口周围发黑的部分,侧卧蒙古人,让血流了一会。黄三起身来到马前,他以前遇见过蒙古兵的尸体和战马,知道蒙古人随身携带的东西很齐全,黄三在蒙古人的马上找到刀伤药的时候还发现了一袋子黄金。黄三处置好蒙古人的伤口,拴好战马,困意来袭,他往嘴里塞了一把肉干,嚼着嚼着就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黄三被阵阵马蹄声和喊叫声唤醒,他睁开眼就看到几十个蒙古骑兵正在围拢过来,昨夜中箭的蒙古人已经坐了起来,正在查看他的那一袋子黄金。原来这个受伤的蒙古人是一名百夫长,叫特木尔。昨天他是在寻找几个掉队的士兵,那几个人的马上都驮着他的黄金。围过来的蒙古骑兵告诉特木尔,掉队的人找到了,他们都被杀死了,金子也没了。
特木尔站起来,用手指着半躺在地上的黄三,对士兵下令说:把这个人带回去,给他一顶帐篷,让他做我的马夫。黄三听见后心里想,随他去吧,只要不让我杀人,干什么都一样。这么多年,他从金人手里逃出来如今又到了蒙古人手里,而他眼前的这个大宋看来是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