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嘤！]
[老哥！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

青年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遇上莫名其妙的人他也是烦躁。
[这样，打败了那个大妖怪，我什么都不要，妖怪的东西都给你。]
[哦?]
[还有，要是打死了大妖怪呢，我还可以给你一个特殊奖励]
[是什么?]
[保密。]
[……]
[好嘛好嘛，是关于你的驽灵的，她本身带有情感。]
[少年，驽灵是不能带有情感的]
[为什么]
[你跟我走，去打妖怪，我讲给你听。]
————————
[**，怪不得你的驽灵看我都像看死人一样。]
我猛的灌了口茶水压了压惊，然后接着兴奋的问，后来呢！后来呢！**最讨厌说话大喘气了。

少年总是话很多，偶尔有点招人烦。
雪姬对他有点敌意。
青年默不作声，暗中观察。
[她的确是少有的驽灵，看着不像战斗类的。]少年一边走，一边讲，[我在书上看过。这类型的驽灵，大多数都功能类似于花瓶，能力很鸡肋。所以你需要能抽空她情感的东西。]
[我不想。]
雪姬轻轻冷冷的说了话，声音犹如雪山上初化的雪水，冰冷刺骨的很。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情。]少年挑眉，[这得看你家这个负心汉……哎哟喂！]

[嗤——平地摔]青年笑了，一如既往的恶劣
[神技。]
[哼！]
日子吵吵闹闹，一路越来越靠近北邙山。
雪姬越发的讨厌少年，少年几次想帮青年把雪姬的情感抽空，都被青年拒绝了。甚至有时候他还会抱着雪姬哄。
[人类和驽灵是不可能的。]天师戳了戳青年的脸，一点都不因为知道青年很厉害而瑟缩。
[没什么不可能的。]
[怎么，你喜欢她?]
[嗯。]
不知怎么，少年听到这声嗯，心里闷闷的。他扯了扯衣角，直到把那里的褶皱扯平。
[不听话，不想理你。哼]

少年出走了，走了三天。
青年在楼下老神在在的喝茶，一手还揽着雪姬。
一路从南集坡，到这里，这人大大小小，出走了有十几次。
每次隔几天，就自己又跑回来。

[还不是害怕你一个人害怕。]
手里倒好的水被夺走，少年毫不客气的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干嘛，喝口水都不行?]
[的确是喝口水，]青年的唇角的弧度逐渐拉大，继而有了明显的笑意[我刚吐了吐沫在里面。]
[……]
[本来是不小心的]
[……]
[倒水只是因为想洗洗杯子。]
[……]
[不过你来的也正好，正好不浪费。]
[……]
足足一整天，少年拒绝再喝一口水，并且气的又出走了。

[每次出走你都不找我，]一边赶路，一边小声抱怨[我一个人孤身在外，你也不害怕我遇到危险。]
[怕，怎么不怕。]青年微笑，[我穷，我怕你惹事砸了谁家的摊子，抢了谁家的女儿，强吻了别家的汉子。我赔不起。]
[……]
[唉。哪敢找啊。这要是赔个千八百万的，卖了你。。。算了卖你还得倒贴钱。]
[你你你！！！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跑了就不回来了，你抱着你的宝贝小雪姬哭去吧。]
[哦?]
[哼]
——————
[那青年真是不解风情，那小家伙明显喜欢上他了啊。]
我感叹一句，
眼前的青年动作一顿，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半天才道一句。
[是啊]
那声音真当是干涩喑哑，仿佛是从腐化的伤口里，沾染着鲜血，硬生生的被挤出来。
————————
[我不喜欢你。]雪姬表情淡淡的，周身都散发着隐约的寒气。
[我也不喜欢你。要是喜欢你麻烦了。]少年抱着胳膊，也不知道是想装一下架子还是被雪姬冻得。
[他喜欢我。你喜欢他]
[……]
[我和他才是天生一对。]
[人类不能和驽灵在一起。]少年声音少有的冷淡，她咬破自己的手指，抬手画阵。
[与其看你们在一起，不如，我杀了你。]
[反正你不过是个驽灵而已。而且，还是个不合格的驽灵。]
——————————————
[**?!]
[你家娇滴滴的大美人就这样被杀了??]
啧啧啧。
我有点兴奋的站起来，开始在屋里来回绕圈子，多可惜的大美人。
[没有。]
我的脚步突然停下了。

因为。
那个驽灵师。
哭了。
尽管他没有抬起头，但是那清浅的泪痕，怎么也不是我的错觉。
他真的很爱雪姬吗?
啧，该不会是干掉了那个小家伙吧。
————————————
少年制住了雪姬，然而，雪姬本就是青年的驽灵，她早就像青年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然而少年还是在青年到之前，抽空了雪姬的情感。

雪姬，如今，只是个真正的花瓶而已，再也不会笑不会说话。
虽然她本来就不怎么笑。
他和青年大吵了一架。
青年很生气。
他抱着雪姬，告诉少年，如果他不将雪姬的情感还回来，他不会跟她去北邙山。
少年沉默了。
最后噔噔噔跑回屋子里。
吐了个舌头，甩上了门。
明天肯定就会好的。
然而第二天。青年就不再理她了。
只是抱着雪姬。
[你根本就不喜欢她。]
青年垂下眼帘，淡淡的开了口。
[你不信而已。]
他自己也奇怪，这样的雪姬对他来说。
好像。
也没什么不好。
少年撇了撇嘴，伸手去拉他，
[好啦，走了走了，讲故事给你听。]
青年这次却闪身避开了。
一个平时无赖的家伙突然严肃正经，感觉真不好。
[我已经说了，我不去。]

落空的手还伸在那里，少年僵立着，颤抖的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的看着青年抱着雪姬回到房里。
书上说。
有情感的驽灵极易爱上自己的主人。
但若是主人也回应了同等的感情。
那么在确立关系的那一刻。
这个人类将失去自己的轮回。
再没有来生。
身死，
便是烟消云散。
他不想他消失。
他还想，转世投胎。
看看下辈子。自己有没有机会。

一连几天，无论少年如何撒泼打赖，青年都没有再理会他。偶尔被烦的忍无可忍时，说的话也不外乎让他恢复雪姬。
不知道第几次被关在门外。
少年把头抵在门板上，长发遮盖了脸颊。
地面青色的石砖上，却有水珠滴滴落在上面，凝成一滩。
他很安静，安静的仿佛一座石像。
少年又出走了。
但是一个装着封印雪姬情感的珠子，以及一本小小的古籍装在了一个袋子里。挂在了青年门口。
古籍里记载了一个相当麻烦的但能够无副作用的让驽灵和人类在一起的方法。
真是便宜了情敌。

后来。
北邙山的大妖怪死了。
少年他……
再也没能回来。

香炉里的烟雾缓缓升起，又在空气中辗转消散。
屋子里一片静默。
青年不再开口，只是低头啜饮着手中早已冷掉的茶水。
[……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
青年抬头，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绝对不是开心。
[他再也没有回来。。。我在那里等他。]他突然顿住，发现自己用错了称谓。
不过也无所谓了。
他以为少年会和原来一样，隔个三五天，自己就蹦哒回来，和原来一样，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他等啊等。
等的雪姬恢复了情感。
等的他用古籍上的方法给了雪姬自由。
等的雪姬冲他告了白。
少年没再回来过。
只听说，
有个神勇的天师。
和北邙山的大妖怪一起
同归于尽。

青年去了北邙山
山上风景秀丽，天光正好，看不出像是曾经有大妖肆虐的样子。他搜寻了整座山，感受不到少年的任何一点气息。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
[他。。。也许还欠我一句话。]
[什么?]
我看着那个青年，他躺在躺椅里，很舒适的姿势，日光打在他身上，让这个腹黑的混_蛋看起来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帅气。
嗯，只是一点点
再帅也帅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