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了。金属的声响比黯淡的、尖瘦火苗一样的影子晚一步传到深夜脚下，然后，一切静止了。
深夜没有抬头。
来人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他们之间流逝着。空气在凝固。
也不知过了多久，然后——深夜像快要窒息了一样——也许真的没法呼吸了，周围全都是熟悉的红莲的气味——深吸了一口气，绝望而无奈地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红莲缺乏表情、疲惫、黯淡的脸。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阴影里，眼睛完全被掩去。完全是与鬼会面一般的、做梦似的场景。
深夜感觉自己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他几乎是咬着牙，蜷曲着脚趾，才能继续支撑抬头注视红莲的动作。但，观察红莲却是根本不用过脑子的事。不经过任何思考，深夜就看出红莲很累、心里藏着很多事、濒临崩溃、不得不依靠谁。他想休息了。
也许想哭一场。
于是深夜开口，
“别进来”
他的声音又冷又哑，坚定但是绝望。红莲沉默着看过来——就那么一眼——他们四目相接。无论是蓝色的那双还是紫色的那双，都没有半点光彩。深夜像被火烫了一样紧紧闭上眼睛。
红莲动了。他的军靴踩在监牢的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克制的声响。
深夜一动不动，只剩眼睫微微地颤抖。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红莲站定在他面前，看着他。
然后是坚硬布料的闷响。
深夜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红莲。然后又是一个世纪，红莲冷静、克制、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伸手，开始解深夜的裤子。深夜发出一声长长的、颤抖着的叹息。
“我很累。”
深夜说，微微睁开眼睛。
“那就别动。”
红莲的声音冷得不容接近，甚至不容置疑。他用一种过分熟练的动作，极其克制地抚摸深夜，然后深夜也以过分熟悉的方式有了反应。
没有人出言评论。红莲冷静地处理深夜的同时，粗暴地摆弄起自己。那是会受伤的架势和力道。深夜眯着眼看他，冰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受控制的波动。但他没有动，只是看着红莲发出一声闷哼，从后面抽出一根沾着黏液和血丝的手指。一缕红线紧贴着红莲的腿根垂下来。
深夜的视线顺着红莲摇摇晃晃的身形慢吞吞地移动。那具赤裸的、熟悉的身体有些急躁地跨坐了上来——然后两个人都吞了一口气。
“这是道歉，还是抱怨？”
深夜说，他有点想用熟悉的、嬉皮笑脸的方式说这句话，但他没有。他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根本笑不出来。他的嗓子依然又冷又哑。
“……”
红莲扶着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气，然后动了起来。杂乱无章、急躁又青涩——深夜叹了口气，猛然挺了一下腰。红莲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惊呼，几乎下意识地就想咬深夜的肩膀——但不知是什么阻止了他，囚服吗？红莲抬起手，以一种发狠的力道咬住了自己。
血几乎是瞬间就涌了出来，顺着手腕滴滴答答地流。但红莲咬得更深了。血滴到深夜的腿上。
“红莲”
深夜说。
“闭嘴”
红莲回道。他费劲地撑起虚弱不堪的身体，然后将自己交由重力。他双眼紧闭，眼睫颤抖。深夜看到他的眼眶泛起惊人的红。
“红莲。”
深夜的声音里带了责备。红莲的动作止了一瞬，下意识地。深夜就在那一刻将红莲掀翻在地上。
“……唔！”
红莲发出一声痛呼。但他咬伤的手臂被深夜握着，没有接触冰冷粗糙的地面。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深夜猛地撞了他一下。
“呃啊”
红莲高高仰起头，颈子和下颌的线条几乎水平。他用另一只手遮住了眼睛，然后死死咬住了嘴唇。
深夜按住他汗湿的胸膛。红莲两只手臂都移不开，于是那两条腿便绝望而疼痛地痉挛着，在空中绷得像一张弓。但不久，他就虚弱地颤抖着，把腿环上深夜的腰。
深夜低下头，白色的发丝垂在红莲颈窝。红莲失去了神智，他的呻吟和尖叫沾着血腥气，他想挡住眼睛，却又克制不住地狂乱地甩着头。
他那只流血的手臂又弹向他的扭曲的嘴唇。深夜拉住那只手臂，然后——他把自己的手伸过去，但红莲紧闭牙关。一抹鲜血擦在深夜苍白的皮肤上。于是深夜停顿了一下，又用那只手按住红莲潮汐一样涨落不止的汗涔涔的身躯。
牢狱里的黑暗张开它的肋骨，把两个人圈进空腔。他们依然默契。几乎同时释放——深夜抽了出去，红莲没有挽留。他们把头撇向相反的两侧，各自喘息。
半晌，深夜站起来。
“纸……”红莲喘着气说。
深夜叹了口气。
“你的衣服里吧。”他说，然后捡起红莲的衣服。
红莲闭上眼睛。
深夜缓慢地整理自己。期间，红莲粗重的呼吸就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不是没有欲//望，但是——真的很累。他们都太累了。
有太多比这重要得多的事情。但红莲只有这一件事找他。
深夜再度颤抖着睫毛，闭上眼睛。
等一切收拾妥当的时候，红莲的呼吸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就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疲惫无神地斜斜靠着墙壁，眼睛望着深夜。血、汗、黏液和精//液顺着他光//裸的双腿滞涩地流。
深夜试探性地看向红莲，但红莲摇了摇头。又是难堪的静默。
再然后——深夜坐着，忍不住抓紧了胸前的衣服。他又用了一分力，将皮肉都结扭在一处。在他背后，紧闭双眼也无法忽视的，不容接近的背后，传来红莲断断续续的、压抑的呼吸——
最后是眼泪打在地面的声音。
END.
深夜没有抬头。
来人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他们之间流逝着。空气在凝固。
也不知过了多久，然后——深夜像快要窒息了一样——也许真的没法呼吸了，周围全都是熟悉的红莲的气味——深吸了一口气，绝望而无奈地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红莲缺乏表情、疲惫、黯淡的脸。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阴影里，眼睛完全被掩去。完全是与鬼会面一般的、做梦似的场景。
深夜感觉自己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他几乎是咬着牙，蜷曲着脚趾，才能继续支撑抬头注视红莲的动作。但，观察红莲却是根本不用过脑子的事。不经过任何思考，深夜就看出红莲很累、心里藏着很多事、濒临崩溃、不得不依靠谁。他想休息了。
也许想哭一场。
于是深夜开口，
“别进来”
他的声音又冷又哑，坚定但是绝望。红莲沉默着看过来——就那么一眼——他们四目相接。无论是蓝色的那双还是紫色的那双，都没有半点光彩。深夜像被火烫了一样紧紧闭上眼睛。
红莲动了。他的军靴踩在监牢的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克制的声响。
深夜一动不动，只剩眼睫微微地颤抖。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红莲站定在他面前，看着他。
然后是坚硬布料的闷响。
深夜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红莲。然后又是一个世纪，红莲冷静、克制、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伸手，开始解深夜的裤子。深夜发出一声长长的、颤抖着的叹息。
“我很累。”
深夜说，微微睁开眼睛。
“那就别动。”
红莲的声音冷得不容接近，甚至不容置疑。他用一种过分熟练的动作，极其克制地抚摸深夜，然后深夜也以过分熟悉的方式有了反应。
没有人出言评论。红莲冷静地处理深夜的同时，粗暴地摆弄起自己。那是会受伤的架势和力道。深夜眯着眼看他，冰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受控制的波动。但他没有动，只是看着红莲发出一声闷哼，从后面抽出一根沾着黏液和血丝的手指。一缕红线紧贴着红莲的腿根垂下来。
深夜的视线顺着红莲摇摇晃晃的身形慢吞吞地移动。那具赤裸的、熟悉的身体有些急躁地跨坐了上来——然后两个人都吞了一口气。
“这是道歉，还是抱怨？”
深夜说，他有点想用熟悉的、嬉皮笑脸的方式说这句话，但他没有。他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根本笑不出来。他的嗓子依然又冷又哑。
“……”
红莲扶着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气，然后动了起来。杂乱无章、急躁又青涩——深夜叹了口气，猛然挺了一下腰。红莲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惊呼，几乎下意识地就想咬深夜的肩膀——但不知是什么阻止了他，囚服吗？红莲抬起手，以一种发狠的力道咬住了自己。
血几乎是瞬间就涌了出来，顺着手腕滴滴答答地流。但红莲咬得更深了。血滴到深夜的腿上。
“红莲”
深夜说。
“闭嘴”
红莲回道。他费劲地撑起虚弱不堪的身体，然后将自己交由重力。他双眼紧闭，眼睫颤抖。深夜看到他的眼眶泛起惊人的红。
“红莲。”
深夜的声音里带了责备。红莲的动作止了一瞬，下意识地。深夜就在那一刻将红莲掀翻在地上。
“……唔！”
红莲发出一声痛呼。但他咬伤的手臂被深夜握着，没有接触冰冷粗糙的地面。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深夜猛地撞了他一下。
“呃啊”
红莲高高仰起头，颈子和下颌的线条几乎水平。他用另一只手遮住了眼睛，然后死死咬住了嘴唇。
深夜按住他汗湿的胸膛。红莲两只手臂都移不开，于是那两条腿便绝望而疼痛地痉挛着，在空中绷得像一张弓。但不久，他就虚弱地颤抖着，把腿环上深夜的腰。
深夜低下头，白色的发丝垂在红莲颈窝。红莲失去了神智，他的呻吟和尖叫沾着血腥气，他想挡住眼睛，却又克制不住地狂乱地甩着头。
他那只流血的手臂又弹向他的扭曲的嘴唇。深夜拉住那只手臂，然后——他把自己的手伸过去，但红莲紧闭牙关。一抹鲜血擦在深夜苍白的皮肤上。于是深夜停顿了一下，又用那只手按住红莲潮汐一样涨落不止的汗涔涔的身躯。
牢狱里的黑暗张开它的肋骨，把两个人圈进空腔。他们依然默契。几乎同时释放——深夜抽了出去，红莲没有挽留。他们把头撇向相反的两侧，各自喘息。
半晌，深夜站起来。
“纸……”红莲喘着气说。
深夜叹了口气。
“你的衣服里吧。”他说，然后捡起红莲的衣服。
红莲闭上眼睛。
深夜缓慢地整理自己。期间，红莲粗重的呼吸就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不是没有欲//望，但是——真的很累。他们都太累了。
有太多比这重要得多的事情。但红莲只有这一件事找他。
深夜再度颤抖着睫毛，闭上眼睛。
等一切收拾妥当的时候，红莲的呼吸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就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疲惫无神地斜斜靠着墙壁，眼睛望着深夜。血、汗、黏液和精//液顺着他光//裸的双腿滞涩地流。
深夜试探性地看向红莲，但红莲摇了摇头。又是难堪的静默。
再然后——深夜坐着，忍不住抓紧了胸前的衣服。他又用了一分力，将皮肉都结扭在一处。在他背后，紧闭双眼也无法忽视的，不容接近的背后，传来红莲断断续续的、压抑的呼吸——
最后是眼泪打在地面的声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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