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起落头
还是你分不清世德堂版《西游》和元杂剧《西游》
世德堂本 ,下面这人不比你懂?
陈元之《西游记序》
太史公曰:“天道恢恢,岂不大哉!谈言微中,亦可以解纷。”庄子曰:“道在屎溺。”善乎立言!是故“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若必以庄雅之言求之,则几乎遗《西游》一书,不知其何人所为。或曰:“出今天潢何侯王之国”;或曰:“出八公之徒”;或曰:“出王自制。”余览其章近馸弛滑稽之雄,卮言漫衍之为也。旧有叙,余读一过,亦不著其姓氏作者之名。岂嫌其丘里之言与?其叙以狲,狲也;以为心之神。马,马也;以为意之驰。八戒,其所戒八也,以为肝气之木。沙,流沙,以为贤气之水。三藏,藏神、藏声、藏气之三藏,以为郛郭之主。魔,魔,以为口耳鼻舌身意恐怖颠倒幻想之障。故魔以心生,亦心以摄。是故撮心以摄魔,摄魔以还理。还理以归之太初,即心无可摄。此类以为道道成耳。此其书直寓言者哉!彼以为大丹丹数也,东生西成,故西以为纪。披以为浊世不可以庄语也,故委蛇以浮世。委蛇不可以为教也,故微言以中道理。遭之言不可以入俗也,故浪谑笑虐以恣肆。笑谑不可以见世也,故流连比以明意。
于是其言始参差而椒诡可观;谬悠荒唐,无端庄涘,而谈言微中,有作者之心傲世之意。夫不可役已。唐光禄既购是书,奇之,益俾好事者为之订校,秩其卷目梓之,凡二十卷数千万言有佘,面充叙于余。余维太史、漆园之意,道之所存,不欲尽废,况中虑者哉?故聊为辍其轶叙叙之。不欲其志之尽湮,而使后之人有览,得其意忘其言也。或曰:“此东野之语,非君子所志。以为史则非信,以为子则非伦,以言道则近诬。吾为吾子之辱。”余曰:“否,否!不然!子以为子之史皆信邪?子之子皆伦邪?子之子史皆中道邪?一有非信非伦,则子史之诬均。诬均则去此书非远。余何从而定之,故以大道观,皆非所宜有矣。以天地之大观,何所不有哉?故以披见非者,非也;以我见非者,非也。人非人之非者,非非人之非,人之非者,又与非者也。是故必兼存之后可。于是兼存焉。”而或者乃示以倌。属梓成,遵书冠之。
时壬辰夏端四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