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排斥忠良,煽构党祸?”那老头哈哈一笑,露出稀落的几颗牙和黑洞洞的一张口:“后生,可惜你生得太迟了。真正的庙堂英杰、天地雄主、擅权柄臣、千古佞祸……都早已神灭形消,现在你知道的,都是在口舌上翻来滚去的谈资而已。”
年轻人的声音不大,口齿却清晰得异样:“那么他呢?想来你不会忘记他。毕竟你曾目睹了他的懦弱,也见证了他的奋勇。”
老头蓦然合上了嘴。那双细小的眼睛突然更浑浊了,像汴京三月时尽是尘霾的天幕。
年轻人也一言不发,只静静等待。
片刻后。老头终于又开口了:“不错,我依然记得。”
年轻人欠了欠身,以示对他们正要[博趣而谈]的这位人物的尊敬:“那么,最终他成了魔?还是成了佛?”
老头耷下眼角,慢慢地一字一句道:“[人随情欲求华名。是故蝇营狗苟、猥伪伧俗。此去,孤终于不必看,亦不必再做这样一个人。]——这是他的临终遗言。你说,是魔?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