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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他比烟花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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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强烈的预感,恐怕这篇会比上篇要长……


1楼2017-05-16 00:34回复
    他比烟花寂寞
    如果下一段人生经历需要前言来过渡,那么写出那段序章的人想必不止是自己,若是只一人生活,何来的故事呢。他大致思考了下曾经一个人的经历,像是每天早上固执地在同一时间睁眼,在床上消耗几分钟时间调整身体状态,爬起来到卫生间整理外貌,套上衣服后去找些不至于让自己饿死的粮食,每一天都在为不让自己饿死而不算那么努力地活,勉强活着的情况下去做些自己放不下的事。
    可能是那件事情一直以来支撑着自己不去死的信念,让他获取独自穿行在人群中的勇气,像是能够活得像个普通人那样、每一天无所事事似的晃荡着。
    “值得感恩的事?”典狱长面前,他没有低下头,手腕处拷着的金属也被自己的体温熏烤上热度。在他发现自己非常适应被当作死刑犯而囚禁着度过人生最后几年的生活的时候,狱警打开他的牢门,说上面传来一条和他有关的指令。原本十恶不赦的自己是不可能妄想着有一天翻案重新上诉的,何况他也从来没动过这种类似希望的念头,作为杀手,没有被当场击毙,那已经是被保佑着了。一头雾水的状态下,他被带到监狱高层的办公室里,典狱长阴郁的脸已经足以让他明白自己没有得到什么饶恕,但这种时候突然被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觉得值得感恩的事”。
    难道是考察自己对于圣经的理解程度吗,他可不敢贸然回答,毕竟关于圣经、他还是理解不深的,偶尔背上几条也是因为监狱中开启的反思课程。“是哈,值得感恩的事,那是需要好好思考一下的。”
    “即便是杀人无数,也会有一两件吧,或者有那么一两个人让你觉得可以去报恩的。”
    “那样的人多得数不尽啊。”
    “他们有来看过你吗,在你服刑的这段时间里。”
    典狱长明显是明知故问,他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你在监狱里适应的很好啊,我知道这种地方,关着一些错事做尽的罪人,他们大抵觉得自己也活不久了,那么最后闹腾闹腾也算对得起自己一生一样,从来不老实。可你适应得未免太好了,没有人给你写过信,没有人来和你见过面,说不定监狱外都没有人记得你。你不恨吗?”典狱长终于放下手中的文件,双手交叉着撑在桌上,目光灼热地盯着他。
    不恨吗,该恨什么呢,该恨的人全部被自己杀死了啊。
    他摇头道,“不知道该恨什么。”
    “假如说现在给你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当然了不可能让你重获自由,但虽然仍会有一定程度的监视,你能够在墙壁外做一些事情,穿着体面的衣服,时不时会让你做些体面的工作,外人来看你完全是个没有前科的普通人。假如说你有这样的机会,你愿意为这点过家家似的自由来为警方提供你的能力吗?”典狱长稍微收起了厌恶的视线,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转为温和了。
    “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力啊。”
    “那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警方自有考量。”
    他叹了口气,调整着坐姿:“如果我能排得上什么用场的话。”
    那一点半点的自由他根本不向往,或者说人自由惯了反而会变坏,从内心开始腐烂,直到外表也有了腐烂的痕迹时一切拯救都成了徒然。自由一定是劣根的催化剂,他如此肯定着,然后空着手踏出了监狱正门。身旁的警察给了他足够的尊重,一路或是带领或是跟随,然后为他打开面前警车的门,“上车吧,奈良警部一直在等你,旗木卡卡西先生。”
    “外面也是冬天啊。”卡卡西朝身旁的警察笑了笑,坐进车里的刹那、钻进不再属于自己的未来。


    2楼2017-05-16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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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晚饭在外面吃吧。嗯我不打算再贸然相信你的厨艺了,顺便说我也不是很想想你展现我的厨艺。倒不是怕会分手啦,我怕你当场毙命。”举着电话蹲在医院门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令狐自说自话后又自顾自地笑出声,电话另一端的人显然一阵语塞,她趁着对方想不到话的时候迅速结束了这通电话,“所以晚饭在外面吃,就这样,挂了。”
      到底有多少次被抱怨自己完全不温柔了,她记不太清,不过非常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和他大吵一架后喊出口的那句“温柔能当饭吃吗”。之后他就不太抱怨这一点了,她后来思考了一下,大概是自己相较于其他方面更加依赖他这种不经意间的善解人意吧。
      “我记得令狐前辈的料理很拿手啊。”
      她一回头,看长得白白嫩嫩的小樱站在自己身后,双手抱着资料、身体稍稍前倾的样子瞬间让她想到杂志上的平面模特。“我什么时候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她站起身,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样朝换衣室走去,想在被护士长发现之前将手机锁进柜子里。
      “但是之前聚餐的时候,烩面是前辈做的吧,那个很好吃啊。鸣人一直用这点来压制我,说像是前辈这样的女性才是男性共同的理想,擅长料理真是无敌的加分项。”说个不停的小樱握着拳头陷进了自己和自己较劲的漩涡里,显然不记得为什么要特意到医院外找到令狐了。不过后者也是对这点习以为常,锁好手机后从小樱怀里取过资料,一些记录似乎需要她来签字。
      她没有打算再专门为第三个人做什么料理了。
      “你好啊,感觉怎么样呢,有没有哪里感觉特别不舒服呢。”例行查床时挂上一副多年不变的笑脸,自己负责的病人明天还会不会由自己负责也都是不确定的。她曾经对每一个病人都抱有忠诚的热情,希望他们转天能够痊愈出院,希望他们的家属离开医院时是开开心心的。但每一次无论哪一个病人病入膏肓到不得不送去重症监护室或丧葬处,她都会跟着消沉好一段时间,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的工作性质。
      她事坚信着这是一件美好的、正确的事情才能够每天扛着疲惫来摆出笑脸的,但是再让她把更多的情感分给更多的人,恐怕只是强人所难了。
      来到大阪中心医院工作这些年,她没遇到太多怪事,可能是远离了那些具有传奇家庭背景的人吧,逐渐的自己的生活也回归正常。这种正常的感觉时不时让她想起自己在中国工作的那段日子,也没有什么特别远大的志向,也没有对工作的特别的热忱,就那么每天祈祷着别再出现重大车祸让所有医生护士陷入现实地狱,也别再出现不满于医疗过程的家属到医院来闹事。光是忙着祈祷这些事情,她就要耗尽心力了,哪还有什么闲心去思考人生意义那种事。
      回归正常就意味着回归正轨吗,回归正轨就意味着……
      这种、仿佛丧失了什么的感觉充斥着自己的胸口,分明是缺少了,但感觉上却像是膨胀着。
      “小樱今晚没有排班吗?”换好私服后令狐翻看着手机的未读短邮,随口问着身后看起来像是在补妆的小樱,“约会?”
      “嗯——”小樱合上化妆包,“就算说鸣人那家伙根本看不出我有没有化妆,但别人也在看啊。”
      “你很在意吗?”
      “与其说是在意,不过,不过女孩子都喜欢自己能漂亮一点吧。不管说是要拴住男朋友的视线,还是要从众人中脱颖而出来讲,多少要在意一点。不如说日本的女性这样居多吧!”小樱笑着起身,拽了拽短裙,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会不会太短了点。”
      “不会不会。”很漂亮,这种话要是由自己说出口好像感觉有些怪,令狐随手抓起自己的外套,边穿边思考措辞,“很合适啊,小樱那么可爱。”
      “前辈不是也要出去约会吗,不如我们W-DATE?”
      和年轻人一起双双约会啊,这么自虐的事情她还是不想尝试了,何况这种情况下看到鸣人的话又会想起那些逐渐淡化的过往,她还不愿意让那家伙知道太多关于曾经的事。委婉拒绝之后她裹紧衣服走出空调的庇护,虽说没有东京那样冷,但这种混合着湿气的凉风还是让她的关节都很不舒服。
      “喂,太冷了,我还是回家好啦。”她举着手机小跑两步,希望能赶上早一点的地铁。
      “你这人还真是随着性子乱来啊。”
      “有意见就分手咯。”
      “算我求你别再说这种话了。”
      “开玩笑嘛。”令狐慢下步子,她隐约从对方低沉的声音中感受到了尴尬的气氛,“生气了?”
      一阵叹气声过后,她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你现在看看身后。”
      令狐转身,看到不远处正朝她走过来的张寺。出乎意料的是不光是他这样突然出现在面前,而更多的是自己居然现在还会为这种细微的出其不意产生感动的情绪,她终于不再僵硬着表情,换上平时随便的样子,放肆地跑过去靠在他肩膀上,张开双臂整个抱住他。
      “你这样我没法走路了……”
      “这样比较暖和。”
      他满脸无可奈何,似乎还透露着点嫌弃,但完全没有反抗,甚至没有挣扎,“怎么办,外面吃还是回家吃?”
      “你既然都来了,我们去吃煎饺吧,突然想吃王将的炸鸡了。”她就这么抱着个人慢悠悠地朝地铁站靠近,到这个年纪也不太在意周围人的视线了,好在被自己这么拴住的家伙也不是个在意周围看法的人,这么一想,她惊奇地察觉到这家伙微不足道的优点还挺多,虽然是很微不足道的那种。
      没有了人群中一眼就能被异性锁定的外表,没有了特殊的职业,没有了逆天的智商,没有了反社会般的行动力,不会说情话,不会哄人,不会做饭、修家电、搬运重物,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一大老爷们儿,居然怕虫子。
      令狐的朋友总以为她是破罐子破摔打算找个老实人凑合着过完下半辈子,又因为不想成为日式家庭主妇,就随便在大街上找了个还在喘气的、中国的、男的、人。这样被调侃来调侃去,她自己都产生了一种大概事情真相就是这样的错觉。实际上是怎样的,她现在有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面都忘记了,也许是什么交友网站上吧。不过只有一点她非常肯定,令狐绝不是怀抱着“不管是谁都好只要回家的时候不再是一个人”的心情来去和他相互靠近的。
      好像有时候,也许是自己的多心,她会觉得他才是那个不愿沦落为一个人的一方。一旦察觉到这点,令狐也没办法再轻易甩掉他了,恐怕是多年护士导致的职业病。如果你在日本也没有什么家人的话,我们就暂时充当一下彼此的家人吧。她犹豫了很久是不是同意和这人发展什么关系,最后被他那小学生一般的吃相戳中了萌点,母性爆发一样地回应了他。
      直到有一天,她特意新买的冰箱好巧不巧地又发生了故障。冰箱不制冷,甚至有点温暖,她呆楞在冰箱面前,捂着脸喘着气,正在心里说着这辈子要不要远离电冰箱的时候,张寺走到她身旁,“冰箱坏了?”
      “不用你修,你不用修。”令狐当时慌张地推他到一边,脑子里不断闪现的场景和不断加速的心跳让她没办法冷静。如果眼前这个人也想当初那样安慰自己“冰箱这种东西没有多复杂”的话,那么她费尽心力想要抑制下去过往,岂不是又要被点燃炸裂了吗。
      好在张寺没有说任何她想象得到的话,也没有寻找工具的意思,只是满脸写着莫名其妙地掏出了手机,一边拨打着什么号码一边自言自语,“就算让我修我也不会啊,这种东西找售后不就搞定了,花了那么多钱买的冰箱,说坏就坏了,坏了还不给修,那他们就是不想做生意了。”
      突然,令狐就被他这句理所当然的话安慰到了,然后试探性地问了问,“那如果是二手冰箱呢?坏了该怎么办。”
      “买新的啊……”
      “可是扔掉也是要花钱的啊。”
      “不是有以旧换新吗,不会多花太多的。”
      “你、你莫非还挺有钱的?”
      “没钱还不能用台好冰箱了吗?说到底,就一台冰箱而已,在这种方面都计较能抠下来多少钱作为节省,那岂不是和日本人没有区别了。该花钱的时候就是要花,该换的东西就是要换,该扔的东西也别犹豫,扔了肯定还会有更好的。”她看着张寺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回想起多年前在东京的狭小的房间里,那两个男人蹲在地上修冰箱的模样居然变得有点搞笑。想着想着她就真的笑了,笑着拍张寺的肩膀,“可我不舍得花钱啊,我就是不舍得花的情况下,怎么办?”
      “你放心……一两台冰箱我还是买得起的,就、就送你当生日礼物?”
      “哈哈哈哈你这个人好魔性啊,有毒,有毒!”
      最近回想起来的都是些容易让自己笑出声的事情,令狐托着脸笑嘻嘻地盯着正在翻菜单的人,“这顿我请,下家你请,怎么样?”
      “那好啊,那我要这个豪华套餐。”
      “你就不怕我会坑你下家去吃牛排啊。”
      “那我要这个煎饺就好了。”
      “每次感觉跟你一起出来吃个饭,都像是我才是你男朋友。”令狐抢过他的菜单。
      “不是你们现在都追求女权吗,权力都归你了,请顿饭都不行吗。”
      “我们现在是追求男女平等,像你这样丝毫不打算为男权做斗争的人,无论规划在那一拨都会被内部斗殴致死的。”
      “你不救我吗。”
      “不救。”
      “冷血啊。”
      “开玩笑哒,我会象征性地救一救。”令狐用菜单拍了拍他的头,看他嘟着嘴不开心的样子,真的是越看越觉得开心。她也说不上自己究竟是怎么分辨出他心情是好是坏的,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是一脸的无可奈何,特别开心的时候不多,生气的时候也几乎没有,所以令狐从来不担心得罪他,也从来不担心他会突然离开。
      只要不再是那种无缘由的温柔,不再是那种独特的给予,她什么都可以接受。


      3楼2017-05-16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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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打算当作护士节礼物的……但是显然没赶上是不是,然后又想着一定要完结之后再发,但是显然没完结是不是,本来也没打算今天就发,但是我今天一看日期,都特么十五号了啊!所以为了显示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写,就急急忙忙发上来了。
        虽然不是网,但也希望不要太失望……@消失的荆棘999 祝好梦!


        4楼2017-05-16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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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啦!!
          我好激动!就算不是网我也好激动!
          的确看开头觉得这一部会比之前的那部要长!
          4000+点赞!辛苦你了!
          令狐交男朋友了吗!啊啊啊!第三人出现了!三角关系了!!
          看到冰箱那里突然真的抑制不住情绪了。
          刻意去改变的习惯,去改变的事,如果那一秒再重叠,觉得这些改变会全部徒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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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贵州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5-16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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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也!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5-16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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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橘黄色灯光下显得安宁幽静的日式酒吧中难得听不见大嗓门的大阪腔,千手纲手双手交叉撑着桌子,低头看眼前这杯浅黄色的玛格丽特中冰块稍稍悬浮的样子。比起这些洋酒,她更喜欢到居酒屋那种接地气的地方要一瓶清酒跟周围认识的、不认识的酒友举杯,她觉得作为一个日本人,不会欣赏日本的酒就是重罪。“这种酒也就是名字取得洋气,什么玛格丽特格玛利特的,虚有其表。”她低声嘟囔了一句,还是举杯喝了小口。
              侧方的宇智波鼬唯一庆幸的就是好在这杯酒还挺合她的口味,不然他有预感这一整晚都要听她抱怨这种崇洋媚外的地方根本不该存在于日本的问题了。虽然他从不觉得千手纲手已经步入了老年人的阶梯,正相反,他觉得以纲手这样的外表来看完完全全是正值美貌年华的对男性充满吸引力的女性,可是人的外表和内心真的是很匹配的东西,莫名其妙的、这位纲手前辈很喜欢老年人热衷的东西。
              这该说是保守吗。宇智波鼬一边思考,一边回应着纲手那无所谓的抱怨,“说是鸡尾酒之后呢,玛格丽特,这名字背后似乎有着什么凄美的爱情故事。”
              “哈?”
              “调酒师为缅怀因事故死亡的爱人玛格丽特,而调制出了这款鸡尾酒,嗯,尝起来会有眼泪的味道。纲手前辈尝出了吗?”
              纲手半信半疑又喝了小口,如果只是因为有咸味就是眼泪的味道的话,那味增汤岂不是腐败的眼泪的味道了,年轻人真是喜欢瞎扯。鼬看着她那个厌烦的表情就感悟到了自己的解释完全站不住脚,索性干脆地转变话题:“纲手大人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
              还在研究着嘴里的味道的纲手说话的样子像是漫不经心,在这样安静的、只能听到低沉的背景乐的酒吧里,她的声音也只能一而再三地压低,“毕竟父亲当初在警视厅有点地位,我也就多少认识些这种消息的来源。说是特意成立了专案组,联合公安一起。”
              “既然如此,何必要特意——”说着,鼬朝吧台那边瞥了一眼,看到那位年轻酒保正认真地为客人调制着一杯鸡尾酒。
              “你说指卡卡西被保释这件事吗,啊,毕竟他当初可是导致宇智波家族企业几乎瘫痪的决定性因素。一声不吭地血洗了你们一家,逮捕之后认罪的口供中说自己的作案动机只是因为私仇,他虽然没有直白地说究竟是什么样的私仇,但或多或少的提了一句水门……波风水门的死。水门虽然在日本没有太大影响,但漩涡家族在日本政界还是很有地位的,几乎历届当家都会当选大阪府知事,恰巧漩涡玖辛奈是女性,按照保守党的思维,就将玖辛奈的丈夫推选上位了,也就是说当时如果没有发生那场悲剧的话,水门现在就是管理这大阪府的人了。”纲手不太想多说这个话题那样,故意三言两语地阐述了一下,就连眼神都没有和鼬对视过一次。
              鼬自然了解过去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既然纲手不愿意多说,那么想要确认的事情就由他亲自问出口,“那件事情没有结束吗?”四年前一个晚上,当鼬回到家时看到躺在血泊中的父母的遗体,旁边跪着的弟弟不断抖动的肩膀让他回过神,刺鼻的血腥味撞击着他的大脑,他知道,在他选择为道德献身之前,旗木卡卡西已经替他惩治了那群只会吸血的恶魔。
              纲手放下手中的华丽饮品,终于将视线转向他,“有没有结束,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件遥远的医疗器材导致的医疗事故也好,眼下公安联合警方共同调查的事件也好,噩梦永远纠缠着还在挣扎着生活着的他们。
              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像是不经心地抬起头朝吧台那边望去,小心地窥视着正认真调酒的酒保,那人即便是受了四年监狱之苦,换上一件干净衣服后依旧能够站得仪表堂堂,外人看去,他绝对和犯罪者没有丝毫关系。那人想必早察觉到他们的视线,趁着工作之余也朝他们这边望过来,眼神中没夹杂着什么值得去解读的眼神。纲手皱着眉朝他笑了笑,他也自然地回以微笑,仿佛他们所有人都是些没有经历过任何不寻常的普通群众。“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他,令狐现在也在大阪。”纲手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撼动他内心的存在的话,那恐怕就只有令狐了。
              “越是复杂的人是不是就越是喜欢些单纯的家伙。”鼬顺着纲手的话题,略有兴致地聊了起来。
              纲手却摇头否定了他的观点,“卡卡西可不是什么复杂的家伙,他单纯得像个小鬼。当初崇拜的水门看上去好像更关心另外一个学生,卡卡西就成天到位的对那个同学各式各样地嫌弃。就连之前,令狐和其他人交往,他都要不顾被逮捕的危险,大晚上地给人家一枪。”
              “怎么好像被纲手前辈说得……像是个心胸狭窄的人。”
              “不太容易被看出来罢了,你们男人都有吧,占有欲。”
              鼬难得皱起了眉,思考着自己为什么要和她展开这种话题的同时也思考着要怎么快速转移话题,可惜纲手看不出他的苦恼,依旧自顾自讲得很来兴致:“说起来最近,令狐在和一个中国人交往。”
              “是吗,已经信不过日本男人了吗。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倒是没见过面,不过听她说起来好像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有意思?”这样的形容可是不多见,鼬举着杯子佯装喝酒,注意到酒吧门口又进来了客人。
              “对对,有意思,就是单纯的很有趣。”
              “啊。”
              “怎么了?”听他这短促的感叹声不像是在回应自己的说法,纲手顺着他的视线朝靠近门口的吧台那里看过去,也跟着短促地“啊”了一声,“正说着曹操——”
              远处看去只能看到站在吧台里面的卡卡西好像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惊讶中带着疑惑。平时绝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到好奇的纲手屏息竖起耳朵,希望能听到他们间些许对话,不过卡卡西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僵持很久,而是平静转身在架子上挑出几瓶灯光下看不清颜色的酒,按比例倒入调酒杯,不失优雅地摇晃几下,蓝色的液体稳稳注入充满冰块的玻璃杯中推向令狐身旁的那位男士面前,最后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Adios Mother***er。”鼬在说出那款鸡尾酒的名字时,差点笑出了声。
              “就说我刚才说什么了来着。”纲手一副赌赢了的兴奋样子,喝光自己面前的酒,想着要不要以换下一杯为借口靠近过去。
              这么远,根本看不到令狐的表情。
              不过事情远比他们期待的更为刺激,纲手正要起身时,听到吧台那边传来异常严肃并且义愤填膺的斥责声:“这就是你对顾客说话的态度吗,这店是你开的吗?如果是你开的,那么我大可四处宣传这家店长脑子有病,如果不是,现在立刻把店长叫出来。”
              整个酒吧的客人都朝吧台那边投去视线,一时间仿佛连背景乐播放的是什么都听不太清。卡卡西明显是愣在原地,纲手明白他在顾虑什么,被保释出来的他一旦在平日工作里出了什么差错,那么只会是重回监狱的命运。她开始好奇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对话了,而另一边的令狐正在拽那个男人的袖子,八成是在劝慰吧。
              那男的看卡卡西除了表情很尴尬之外不为所动,一把推过去那杯蓝色的酒,中途洒出了不少,“不然道歉。”
              “真的非常抱歉。”
              “你们日本人道歉不都是要土下座的吗。”
              鼬与纲手终于忍不住笑意,捂住嘴强行将笑声压到最低,不过颤抖的肩膀早就暴露了。“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人呢。”为了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来除掉无尽的笑意,两个人在桌上留下钱后从后门离开了酒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阵子,直到卡卡西也下班从后门走出来。
              “好久不见,见到你的第一天就有人替我们骂你出气,还真是大快人心,”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纲手朝他笑着说,“土下座了吗?”
              “饶了我吧……”卡卡西摆了摆手,“看起来以为是个没什么攻击性的人,而且总觉得很眼熟。”
              “见过的人吗?”鼬以为这家伙绝不会忘记谁的脸的,哪怕只是一面之缘,所以他这么一说,反而很值得在意。
              卡卡西看起来是很认真地回忆很久了,“见过没见过也说不准,也许是那人长相很大众化,也许只是因为这样吧。”他说着,无奈笑了笑,眼神飘向他们身后的小巷口,那里有两位刑警正监视着他。
              “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了,”纲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哪怕就算在这里也好,至少让我见你一面。”
              “恐怕是要长期在这里工作了呢。”
              “那也好啊,来照顾你们店长的生意。”
              “你们还在东京那边吧,工作没问题吗。”两位主治医同时离开,真是任性的两个人,卡卡西叹了口气。
              一直一言不发的鼬终于整理好了情绪,“如果只是聊近况,我们大可不必这样跑来,你知道我们想要问什么。”
              始终没做好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的准备的卡卡西,干脆无差别化地微笑着,“是啊,很清楚。不过毕竟属于机密,我也不好太多透露,不过负责我的上司是奈良鹿久警部,纲手前辈兴许认识。”
              小巷里的警察朝他们走了过来,看样子今天的对话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们相互朝对方点点头,卡卡西就跟着警察离开了酒吧。那两个人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差不多同时感慨了句:“这人似乎变了。”


              10楼2017-05-18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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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沙发!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5-19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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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她完全想不明白张寺为什么突然发火,也不知道当时那杯蓝色的鸡尾酒意味着什么,不过唯独清楚的就是这恐怕是自从交往以来头一次觉得他没有办法靠近了。令狐脚步稍慢半拍走在张寺的斜后方,稍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后脑勺的发旋,日本人不经常剪发,像是这么短的头发很难维持太久,不过张寺却不,每一个月就去理发店仿佛是他记录在日历上的行程。还有很多其他事情也是如此,明明看起来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每一件事都要争取到一丝不苟,但凡有一点偏离了他的设想,令狐都会担心他会撑不住这现实的无理取闹。
                  鞋子摆放的角度,领带打结的长短,家具摆放的位置,这些他一而再三去强调的细节曾一度让令狐崩溃,好在张寺最后也没有为难她去养成那些习惯,恐怕是放弃了。她后来思考了一下,就像是一只很难驯服的猫,最后为了双方都能愉快,就选择妥协。
                  曾经她是习惯去妥协的那一方,对外说只要那个人长得好看、声音好听、行为绅士,那么就当作是个大手办养在家里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我前男友啦,我们很早很早之前就散了,而且我还很纳闷他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我知道。”张寺还是不肯回头,闷着一口气说话的样子让令狐觉得很不爽。
                  “你知道什么啊,”她就很没好气地一拳怼在他后背,“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也不听人把话说完。”
                  他终于回头了,仍然是一脸仿佛百年不变的无可奈何,“那样子不是前男友就是前夫了,有这么个前男友在,也怪不得你单身那么久。谁还敢靠近你啊,你就看他那个欠揍的眼神,嗯,大概就是欠收拾。”
                  啊,意外地被说中了。令狐咬了咬嘴唇,无意识地发力,不知道还该反驳什么。张寺也不知道怎么就开看了,叹着气缴械了严肃语气,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别咬了,咬破又要溃疡了。”明明是个喜欢喊冷、极度厌倦冬天在外面走路的家伙,手却一直很暖和,令狐顺势咬住了他的手腕,听到他的惨叫,然后满意地笑笑,心情大好地继续跨上他的手臂。
                  “你刚才说很纳闷为什么他会在那种地方?”
                  “嗯。”
                  “那是为什么,这也不奇怪吧,你换了一份工作,他说不定也为了找你而换了份工作。而且说真的像他那个长相,说得简单一点就是长得很烦,打开电视就会看到的那种模特脸,还是模特的身高,估计十有八九也是模特的身材。他不该来酒吧工作的,他该去当牛郎,肯定是头牌。真的,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被谁包养着,你想想看,我靠,***羡慕。”她一句话没说,就听他一个人在旁边念念叨叨,最后像是发展出了一个剧情。令狐仔细想了想曾经那段日子,感觉张寺说得也不完全错。
                  他猜不到的大概只有旗木卡卡西是个杀手这件事吧,令狐缩了缩脖子:“你刚刚说他欠收拾,也许是那样吧,但你不要去收拾他,你不要和他有任何关系。”
                  “我们还能有什么关系……”
                  “总而言之,我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他现在应该在监狱里服刑,说不定被判了死刑。不不,应该是肯定被判了死刑。难道是得到缓刑了吗,然后类似于保释那样在酒吧工作?不管怎么说,反正是个我不喜欢的巧合。”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浪迹天涯她都心甘情愿,但她哭着喊着让他去做正确的事,到头来先放手的是自己啊。她非常不喜欢那个时候的自己,无论是窝藏杀人犯并且丝毫感受不到有罪恶感也好,还是明明不舍得却假惺惺地选择什么正义。她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所有的记忆本应该淡化了。但是为什么那束烟花,就偏偏像是被自己颅内的摄像机拍摄下来一样,永远回放着。
                  令狐无意识地抖了抖,然后感觉肩膀处传来暖意:“有前科的前男友,真想让你说出你的故事。”
                  “不是什么好故事。”
                  “流传下来的故事也不都是好的,好多复仇的啊,杀人的啊,那都是很经典的东西啊。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什么意义,读的人也不是全都为了读出什么内涵,高雅地打发时间罢了。”
                  “跟现在比起来,我八成以前活在地狱里。每天都是在跟乱七八糟意想不到的家伙打交道,明明我不想那样。你知道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在东京很照顾我的千手医生吗,她好像还算是日本贵族家庭出身,还有宇智波医生,家里是个做医疗方面的大企业。那个前男友啦,我是在医院认识的,他好像是和宇智波医生发生了什么争执然后受伤住院,我刚开始什么都不知道,但你也知道他就是……可能会让异性丧失抵抗力?”令狐小心地瞟了一眼张寺,发现他表情没什么太大变化,她就很惊讶,惊讶于他竟然丝毫不觉得惊讶。
                  “……就你以前这些经历,足足写个电影剧本了。”
                  “喂,我说的都是实话诶。”
                  “那我就姑且当作实话好了。”
                  “什么啊这么勉强,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给自己女主加成啊!我过得一直很无辜可以吗!所有的事情都是最后搞清楚的!一直以来都是被各种各样的利用!我真的是烦死这样的活法了,真的是受够了!”所以我认为,你是个普通人,就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令狐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心说,这恐怕是自己对他的一种利用。
                  张寺没有说话,贴得很近所以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平稳得让她不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们就这么沉默地走了一段时间,随后他才开始慢慢地、有规律地拍打着她的背,一下一下,“那都不是你的错。”
                  令狐一下子控制不住眼泪——“可是因为我、说了些话,他就做了更过分的事,就、就被捕了。”
                  “因为他犯罪了啊,如果说是因为你而被捕,那你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可是、他不是什么坏人,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坏人。”
                  “我可不觉得杀了人的人还能是什么好人,那一定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怎么办,我突然觉得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该死!”
                  “他杀了人,你不需要内疚,”她能感觉到张寺吻了吻她的头,“你做了一件对的事,令狐。”
                  “但如果我说,我就是没办法忘了他,你会生气吧。”
                  “你至少也跟我装装样子啊……”
                  “我也准你可以记得自己的前女友,这样不就扯平了吗?”
                  “你这是耍赖诶,哪有这么扯平的。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总想着忘了他,最好不要忘了他,最好最好的结果就是,哪怕你每天都要和他再见面,也不会再和他旧情复燃。唉,不过那只是理想状态,如果是别的人和我说这件事,我会劝他不要忘记,要正视,毕竟逃避只是爽一时。但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偶尔你可以逃避很多事情,举个例子,像是月底没钱还帐单了啊,又像是患者会偶尔找不痛快了啊,再或者前男友又来打扰你生活了啊这些。”
                  “不是说逃避只可以爽一时吗。”
                  “我可以帮你解决啊。”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简直和刚刚吃饭不愿意掏钱的家伙态度截然相反。令狐抬起头想看看他说这话的表情,然后和他对上视线,听他平静地念叨着,“然后像是我早上懒得起床啊,晚上不想睡觉啊那种时候,就麻烦你早上打醒我、晚上打晕我了。”
                  这样廉价的回报就可以了吗。令狐张着嘴,没有问出口,得到的只是他抬手擦掉自己眼泪的这个动作。现实和梦想,平凡和华丽,选择什么呢。张寺从来不会像卡卡西那样笑得很温暖,一举一动也没有夸张的柔和,好像跟那个杀手比起来,眼前这个人的过往才更悲惨一点。实际上却恰好相反,普通的家庭出身,普通的大学毕业,普通的入职工作,普通的国外派遣,毫无亮点的二十多年。
                  到家后打开电灯的下个动作就是钻进被炉,两个人下巴搁在矮桌上无所事事着,令狐看着对面这个和自己一样无所事事的人,突然笑了起来:“你在这边的工作结束之后,我和你一起回国吧。”
                  “想家了?”
                  “想不想家不知道,但是想回国,想听着周围的人都说中文。”
                  “那我就不提交永驻申请了,办那个还挺麻烦的。”
                  “但是我回国之后可能找不到工作了。”
                  “那我们的生活质量恐怕是要下降一段时间了。”
                  “一段时间?你要换工作吗?”
                  “可以升职啊。”
                  “没关系,”令狐用脚踹了踹他的脚,“我可以打工,然后做个小生意也挺好,开个奶茶店之类的。我觉得那样一定很赚钱,找个人流多的地方,最好是守着学校。”他又变成无可奈何的表情了,然后晃着脑袋说着“随便你”,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着。
                  令狐想起多年前自己没有接通的来自家乡的电话,现在很像突兀地拨打过去,和他们说已经不用再担心了。


                  12楼2017-05-23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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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有人跟着我的动态来到这儿留言哈,你们喜欢看我还是很高兴的!短篇我在卡吧几乎都是发完结版,这篇又是很久之前约好送给朋友的,就这样随写随发更到这里,勿怪哈。最近有很多事情都在同时进行,每天都过得不很顺利,就仿佛是黄历上天天都诸事不宜,写写小说发泄一下。这部不出意外会很狗血,我不是很擅长写这种类型,所以看得难受的话……新手嘛!见谅见谅!


                    13楼2017-05-23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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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警界众所周知的宇智波灭门惨案发生过后,我国警方在不懈努力下逮捕了涉嫌多起劣性谋杀案的嫌疑人旗木卡卡西,并得到其本人的认罪口供,依法剥夺该人终身政治权利,判其死缓。在服刑期间一直有良好表现,并在沟通后认定该犯人已经悔改,并拥有基础判断是非的能力。”
                      开会时永远坐在不前不后一个位置的奈良鹿久边听着前面人的讲话边忍着呵欠,他早得到小道消息说这个旗木卡卡西会被分到他的侦察小组,并为这件事发愁了几天几夜,终于到了这么一天的时候突然就看淡了,比起卡卡西,他大概更发愁万一跟高层的人分到了一起,那岂不是要在破案之前一直跑腿了吗。更何况他认识这个卡卡西,不光认识,很多年前卡卡西的父亲还是自己的前辈,这世界说小还真是小。鹿久尤其记得自己还是个小年轻时候,替他的大前辈跑到幼儿园去接他儿子那一天,本该笑嘻嘻地跑向他的年幼时候的小卡卡西居然失踪了。
                      是犯人家属的复仇,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一点,希望前辈能够保持理智推出那次搜索行动,哪知道从来沉稳冷静的前辈居然当场射杀了绑架卡卡西的犯人,一枪又一枪。鹿久有些忘了当时卡卡西躲在哪里了,只是对卡卡西的印象就停留在瘦瘦小小的孩子浑身伤痕抖个不停的样子。
                      一晃都已经二十余年过去了。鹿久长叹口气,听到前面有人指明道:奈良警部,希望能由你来负责旗木卡卡西。
                      他知道监狱是个摧残人性的地方,所以叫几个部下将搜查三科整理得看上去还说得过去,细想了一下大概卡卡西也不能走进这里,就叫人准备上好一点的快餐和热饮备在一间洽谈室,照常理来讲像是卡卡西这样的重刑犯应该被押送到审讯室,但鹿久怎么也不愿意再看到卡卡西被迫害的画面,因此动用了不少关系。
                      鹿久觉得卡卡西大概早忘记自己了,就像是那人忘记自己的人格一样,哪想卡卡西在见到自己时说了句“好久不见”,这让鹿久更无法释怀。
                      “你应该请一些好的律师,申请做精神类疾病的认定,那样至少不会判这么重的刑。”
                      “我本来连这样大费周章都不需要,只要永远不被捕的话,就不会落到这样地步了。”卡卡西礼貌地笑了笑,“我是认了罪,心甘情愿受刑的。奈良警部恐怕只是不知道,我杀了很多人,远比你们警方知道的还要多,我只是罪有应得。”
                      鹿久当然知道,而且也知道原因,眼前这个人恐怕并不觉得杀人有什么,没有波澜也没有刺激感,不会狂躁也不会无故消沉。但现在应该不同了,他可以感觉得到,从卡卡西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已经趋于正常人了。“通常你们这样的杀手都不会轻易认罪,你又是为什么?”
                      “谁知道。难道就没有突然开窍的可能性吗?”
                      “那都是需要契机。”
                      “原来如此啊。”卡卡西可能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做周旋,“所以这次警方希望我协助,具体是要做什么呢?”
                      鹿久不是那种不会看气氛的人,双手抱胸点了点头,既然过往一切都被这年轻人一句“好久不见”而轻松带过,那么他们就可以共同翻开下一个篇章了。“现在国际上正在为一批贩毒团伙而头疼,中国警方对于毒贩向来是零容忍,所以从他们那边得到的情报怕是有很高的可信度,这批毒贩从东南亚进口一批毒品,在泰国进行加工后以处方药的形式传入亚洲各国,中国在一年之前获取了情报,拦截了这批毒品。”说着,他翻开桌上的档案,上面记录了详细的日期,“但到此为止看起来都和我国没有关系,直到有消息透露负责运输这批装载着毒品的药物的公司,是宇智波集团旗下的一家制药类子公司。”
                      卡卡西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鹿久松了口气继续解释,“换句话说现在公安联合警方调查这件案子,是极其希望在中国这边发现什么证据之前首先将宇智波集团的嫌疑撇开,或者干脆完全定罪,而且也要赶在媒体之前。”
                      “向群众曝光的话,恐怕今后医疗相关的公司都会很难做吧。”
                      “如果只是那种程度的话……但谁也料不到群众会把话题延伸到什么地方,总而言之好在公安那边认识很多媒体人。”鹿久见卡卡西表情再次有了变化,便收起自己的话题转而问起,“我猜想过你屠杀宇智波家族的动机,一下都只是我的推理,对与不对你都可以不发表意见。这件事是跟波风水门有关?”
                      卡卡西视线动摇了。
                      “他们夫妻俩在中国死于意外,官方是这么对外宣称的,但你一定不会心甘情愿接受这种意外,所以私下调查,结果就是宇智波家族。”
                      卡卡西苦笑着勾起嘴角,“不愧是……不过这个推理也不完全。”
                      “毕竟现实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所以我不意外。”
                      “水门老师和他的妻子,恐怕的确、的确是因意外丧命的,但导致这个意外的起因是一场本可以避免的医疗事故。日本这个国家的商人喜欢给国民最好的东西,这点不假,但对于国外似乎不那么友善。”
                      “无奸不商,你要是全部抱着正义的心态看待,那还是不要活在这世上。”鹿久说罢,冷笑了几声,“只要活着就会被毒瘤感染上病菌,很快自己的身体或精神就会崩溃,要么死,要么成为行尸走肉。”
                      “真不像警部说出来的话。”
                      “当初你的父亲为了救你而开枪的时候,我也一度认为那绝对不会是旗木前辈做出来的事情。卡卡西,你恐怕误会了很多年,那时候你还太小了。”
                      “……”他看到卡卡西的喉结上下涌动,最后沉闷地发声,“我都忘记当时发生过什么,那时我的确太小了。到现在也没能成为多么成熟的人。”
                      “这个案子是你最后翻身的机会了,好好把握吧,”鹿久慌张地略过这个话题,继续翻开资料的下一页,“我们目前所得到的情报来看,这家子公司的董事长的账户下没有其他不寻常的金钱交易,整体公司操作也非常正规,当然想必宇智波和上面的人有很多联系,不过能够把事情做的这么漂亮,该说不愧是他们家族吗。不过这家子公司的前董事长、先确认已故、在生前还同时拥有着一家酒吧,恐怕是有钱人的消遣。深入调查这家酒吧之后,果然发现了大量未知收入,我们有线人已经在那家酒吧作为酒保而卧底很长时间,甚至现在升为了副店长,尽管如此依旧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你们是在怀疑这家酒吧在为子公司洗钱吗?那样的话只要核对账本和上税情况……”
                      “你这家伙也不要太瞧不起警方,这种程度的措施当然是首要任务。”
                      “那么?”
                      “问题在于日常流水起不到决定性作用,他们酒吧在各地拥有连锁,月结算恐怕是通过网络来汇总。每次申请到审查权限,他们发送给国税局的账单全部没有疑点,而且他们的网络防火墙越来越难以攻破,恐怕早就提高警惕了。”
                      “看起来是条死路啊。”
                      “所以我们换了一个思路,也是前阵子我们的线人察觉到的疑点,大阪的这家酒吧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位非日裔、疑似东南亚的客人到隐蔽处,点一杯酒,迅速喝完后用该酒吧的会员卡结账,然后离开。”
                      “难道说……”
                      “恐怕就是你所想的,这家酒吧说不定同时还在进行着毒品交易的接头行动。”
                      卡卡西看起来不算惊讶,鹿久将资料翻到最后一页,“你的任务就是等到那个客人出现,跟踪那位客人的行程,尽可能多的为警方提供情报。”
                      “我明白了。”
                      “但这个过程中恐怕会有人在暗处监视你,还希望你不要觉得很不自在。”
                      “怎么会,我毕竟是死刑犯,”卡卡西耸了耸肩膀,“还有就是,奈良警部,关于你刚刚说的最后的翻身机会。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翻身机会,有些事就是无法挽回,我想警部比我更为清楚。所以我不会将它视为什么机会,而是尽可能的让自己派上用场,就只是这样而已。”
                      鹿久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在当时的卡卡西身上看到了一种东西,一种很早之前自己就已经丧失了的、类似于正义感的东西。


                      14楼2017-05-24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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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反复复看了两遍。
                        诶,说来也巧张寺令狐两人居然会去酒吧。
                        令狐四年前的经历真的可以拍一部警匪大片了,看到张寺的安慰真的,这应该就是一直想要的平凡理解吧。
                        但是说了一起回国总有一种立flag的既视感。
                        看到了卡卡西跟鹿久的对话,脑海里一直是卡卡西入狱前的场景还有他跟令狐的对话。
                        感觉他在逐渐活成令狐期待的样子,但是令狐好像不再是以前对他说出那番话时的样子了。
                        题外话,当初看前一部的时候偶然听到一首叫「末班车」的中文歌,歌词好应景啊。
                        “鸣笛声 悄悄地刺进耳朵”
                        “这一次挥手 恐怕在没机会问候”
                        “别牵挂 约好我们再见”
                        “散步的午后 要像从前再挽着手叙旧”
                        简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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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徽章馆》
                        IP属地:贵州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05-24 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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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样子是…忘记了太多剧情了,跟不上了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5-28 14:44
                          收起回复
                            五、
                            恐怕是因为肩负着这样的任务,当卡卡西看到酒吧正门处走进来的令狐时心底仿佛炸裂一般的恐慌,不过很快自己这份滑稽的心情就被收敛下来,然后注意到她身边站着一位男性。他想象过将来她再去寻找一位伴侣的话、对方会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不再是被谁利用的话无论是谁他都希望自己可以由衷祝福,但真正看到的那一刻才觉得自己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番大度。
                            在这方面意外的小心眼的卡卡西当时只想着捉弄那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这样无理取闹的心情甚至超越了心底那份和她在这样的巧合下重逢的欣喜,他平静地招待那两人落座,转身调配出该店最烈的一款酒,“免费招待,请。”
                            “不好意思,贵店的招待我有点承受不起啊。”哪知道那看上去像是从来不进酒吧这种地方的、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家伙居然看出了自己的把戏,这让卡卡西更是不痛快了:“这位先生,这里是酒吧,如果更倾向于无酒精饮品的话推荐去隔壁的咖啡厅。”
                            “这就是你对客人说话的态度吗?”
                            卡卡西事后回想起来当时那男的发火的场景,都在思考为什么自己甘愿就那样挨着,好像那家伙说的也没有错,那不该是对待客人的态度,如果说他是为了在令狐面前能够不失体面的话,现在看来这个小打算已经完全落空。毕竟最在意的她会作何反应……卡卡西现在完全回想不起来,细想了一下可能她刚进店看出自己那一瞬间的僵硬只是意味着尴尬而已。
                            “今天没什么兴致啊?”副店长、警方的线人阿斯玛难得在一旁帮他擦了擦酒杯,“因为前两天那对情侣的关系吗?”
                            卡卡西完全不想回答,头偏到一边看店内低声交谈的顾客们。
                            “你该知道人不可貌相。”
                            “很多时候我可以分辨出自己所做的事哪些是不该做的,但是否分辨得出和是否会去做就是两码事。”那个人教会自己要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教会自己这点的那个人,现在恐怕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由自己去靠近了。至少她不是一个人生活,自己应该对这点赶到庆幸才是。
                            阿斯玛就仿佛从自己这一句话里体悟到了更深的含义,他凑过来小声问着,“该不会那位小姐曾经是你的……”他话没说完,卡卡西扭过头,看阿斯玛晃了晃小手指。
                            很意外地被说中了。卡卡西觉得自己的表情应该也很僵硬。
                            “哈哈哈,原来你也是个正常人,还真是挺稀奇。”
                            “不至于是稀奇吧。”
                            “不过言归正传,”阿斯玛放下手中的玻璃杯,表情沉稳起来,“你知道,你没有机会了。”
                            他当然知道,他更加知道的是即便自己还有这个机会,也不该再去轻易打破一个人平稳的人生了。只有在这种时候卡卡西十分搞不懂自己,分明独来独往了将近一生,怎么事到如今仍然会对另外一个人的温度感到迷恋呢,就好像曾经数十个冬日里的自己都察觉不到寒冷,突然有一天得到了一台暖炉,那之后便彻底沦陷。他要是曾经孤注一掷去贯彻他的个人主义的话,说不定现如今全世界都走遍了。卡卡西想象着自己若是此刻站在地球另一个半球的位置的画面,操着自己带口音的外语跟几个老外探讨下次任务的佣金能不能再抬一抬价格,真是无理取闹的场景呢,他笑了两声:“我没有打算再打扰她,上次只是巧合,恐怕他们不会再来了。”
                            然而自己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像是在为未来所即将发生的事情做铺垫,话音刚落,门口风铃响起,入口处那个男人担了担肩头的水珠。
                            “欢迎光临。”阿斯玛一面招呼,一面暗自撞了一下卡卡西的肩膀,“外面下雨了吗?”
                            “嗯,实在不喜欢这里的天气。”这次看来是只身前来的,他背后没有令狐的身影,就自己一人插着口袋很自然地坐到吧台、卡卡西跟前,歪头挑衅一样地问道,“今天也有推荐?”
                            卡卡西很头疼,程度很轻地叹着气转身打量酒架上有没有能满足他口味的酒品。
                            “你这个人还真是实在,我挺意外的。”这次的语气好像没有攻击性了,卡卡西犹豫了下,还是回过头,看那人正面带笑意地注视着自己,那眼神没缘由地让他一阵发寒。仔细想想,面前这人也是个非日裔,酒吧的灯光带着橘色也很难看清楚他的肤色,不过话又说回来东南亚的人五官上应该会有些区别吧,卡卡西漫不经心地调着酒,时不时观摩着对方的举动。
                            最让卡卡西头疼的是这人根本没什么举动,就只是很安静地坐在高脚转椅上无所事事地晃悠着,时不时再看他一眼,时不时再看向别处,等到双手终于暖和过来的时候才掏出手机浏览些新闻。如果是曾经的话,卡卡西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正常人与毒品是关系不大的,不过现在看来人不可貌相,他不敢轻易做出什么断言。更何况一想到这个人目前和令狐还保持着关系,如果涉嫌贩毒的话,卡卡西相信这一次自己就不单纯是要给他一枪就能够息怒了。“请,这次不知合不合口味。”
                            手机锁屏放到一旁,他压着杯垫拉过那杯透明的鸡尾酒,推开吸管喝了一口,“金汤力吗。”
                            “你看起来可真不像是对鸡尾酒有什么研究。”
                            “我朋友也经常这么说,说我看起来对什么都没有研究,”他放回酒杯,沉思了会儿,“我叫张寺,姑且还是告诉你一声比较好。”
                            卡卡西不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什么多余的情绪,也想不通他有何意图,“我是卡卡西,上次真的失礼了。”
                            “的确很失礼,不过我……多少也能明白,你之前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吧。”
                            没有想过令狐会这么轻易对眼前这人说起过往那段最为黑暗的经历,卡卡西一时语塞,他不好判断张寺究竟听说了多少,也不好判断这酒吧中有没有不能够听到这段话的客人。“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希望我不要和你有任何联系,但说这话的时候——”张寺话就停在这里,平静地眨着眼睛,依旧是表情温和地注视着他。卡卡西一瞬间被一种难过的情绪堵住胸口,他没办法再继续回应张寺的视线,想要听对方继续说下去,但即便是听了、自己也无可奈何:“我不会再打扰她,你清楚这点就好。”
                            “呵,你不需要这么紧张,我也不是特意来找你警告你不要再打扰她的。”
                            卡卡西发现这句话不是在遮掩,恐怕是事实。
                            “我其实算是这家店的常客,不过令狐不知道罢了。”


                            17楼2017-06-28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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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6
                              “最近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这绝对不是敷衍,更不是说谎。令狐搅和着面前的果汁,朝纲手笑了笑。老实说纲手会来看自己这件事她还是感觉很意外的,毕竟在她印象里对方是那家医院的中流砥柱,不过惊讶一阵后想起在这个城市能够吸引来纲手的恐怕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想必和卡卡西相关吧,既然如此她就更没有什么负担了。
                              纲手同样无法从对方的回答里听到半分勉强,好像过去的阴影全部都被更强的光芒照亮,现在的令狐正在享受着她一直想要的平凡。“是吗,那就好。你当初离开东京的时候我还在担心。”
                              “那时候真的是受您照顾了,我那时还年轻,做了不少蠢事。”窝藏犯罪什么的,煮熟的鸭子飞了什么的,令狐不是很明白自己干嘛偏要和自己过不去。
                              这一个蠢总结得真是精妙,确实如此吧,纲手长叹了口气,她想要和令狐说上次酒吧里她见到她的那件事,但那件事难免涉及到卡卡西,她又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完全放下了。干脆试探一下吧,纲手托着下巴,为了省力而用桌子托着胸,以此又再靠近了令狐一点,“我见到你说的那个小男朋友了,正如你所说,是个有意思的人。”
                              居然被见到了,会是什么时候的事?令狐眨了眨眼,“诶,诶是吗,我怎么……”
                              “在酒吧。”
                              “啊……”啊,原来如此,原来果然是这样,纲手前辈只是来看卡卡西的。令狐掩饰性地笑了笑,“他平时不那个样子。”
                              “我反而觉得那样很好,感觉很强势。”
                              “哪里强势,完全不强势,完全……而且还会撒娇,会找借口。”令狐说着,不自觉地摸了摸脸。
                              纲手才真正意义地放下心,稍稍错后了点,“我来是想告诉你关于卡卡西的事,老实说直到刚才我都在犹豫究竟要不要提,不过看起来你如今已经——已经长大了。”
                              “哈。”她知道纲手为什么顾忌,那是连她自己都会顾忌的事情。
                              “他没有被无罪释放,只是保释,在那家酒吧被监督着打工,根据表现来决定是否缓刑。”
                              “哦。”
                              “你可能会想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实不相瞒,令狐,我是出于私心。知道那家伙的过往却又完全包容他的人不多,善良的人又差不多死绝了。事到如今我再说这些仿佛非常叫人生厌,但至少你心里放下他了的话,那么重新把他当作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偶尔靠近一下呢。”纲手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推了过去,“这是负责他的警察,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够联系他来和卡卡西见面,但务必记得一点。”
                              令狐伸手去抓名片的时候反被纲手抓住,她听到纲手一字一顿对她警告——
                              “绝对不要再去那家酒吧。”
                              这就让她很按捺不住了,是不是人都这个性子,越是被警告不能去的地方,越是想来个刺激。令狐值着夜班,摸着口袋里的名片,想着白天纲手警告自己的那个表情。嗯,很在意,非常在意。她就知道有卡卡西出现的地方不会是什么正常地方,曾经他被反派利用,如今又要被正派利用了吗,如果是做一件好事的话那么无所谓利用不利用吧,这么一看他如今也还记得自己曾对他说过的话。
                              “**啊。”她看了看腕表,计算着还有多久才到交班的时间。不过白天的话,那家酒吧会开门吗?她不太记得了,原本那天晚上吃过饭,张寺说要请她第二家,她只是一心想着找个高消费不常去的地方,恰巧散步到那家店附近,自己有正好没有去过日式酒吧。缘,妙不可言。说不定那些惊心动魄的大事件跟自己还没有完全摆脱开联系,她和事件之间一定牵连着什么,不然怎么会每次都那么巧呢。
                              但如果这一次自己选择主动靠近的话,那么会不会好不容易到手的这种生活即将再次被自己亲手毁掉。
                              我希望你不要总想着忘了他,最好不要忘了他,最好最好的结果就是,哪怕你每天都要和他再见面,也不会再和他旧情复燃。
                              她无端想起张寺和自己说过的话,就像是那家伙早早预见了会出现眼下这种状况似的,不过要真按照这种说法,那么是不是自己可以小心尝试着去见见他。小心地靠近一下,小心地试探一下。令狐不认为自己在期待什么,前途与生活,这些卡卡西全部无法给予,最不值得称道的“喜欢”反而曾占了大半,只要看到他笑就会忍不住跟着一起笑,然后陶醉在他的笑容里,即便那笑容很有可能是虚假的。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令狐自我都会觉得惊奇的一点就是,即便自己还走着神,都能够留意到值班过程中所发生的任何一点不和谐情况,就比如说从药剂室方向走过来的那个头戴鸭舌帽男人。
                              那人停下步子,朝她瞪了一眼,摇了摇头继续闷声朝安全通道方向走。
                              放着电梯不乘,却偏要从七层楼高走楼梯。令狐站起身,快速迈着步子追过去,但在楼梯口的那一瞬间,从楼梯那边传来的寒意让她不由得打冷颤,这种从心底泛上来的不好的预感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
                              药剂室。
                              她转过身,看到另外一个值班护士正推着车朝病房走去。
                              “喂,等一下。”令狐张口叫住了她。
                              小护士回过头。
                              “刚刚你在配药吗?”
                              “对啊。”
                              “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啊,出什么事了吗。”
                              令狐木讷地摇着头,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是自己多心,她朝小护士眼神示意了下,看着小护士走进尽头的病房后才松了口气回到护士站。口袋里警察的名片已经被她攥成纸团,她掏出来展平,然后盯着桌子上的座机电话。
                              “喂,喂你好,请问是奈良警部吗?我是大阪综合医院的一名护士,刚刚……刚刚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人,有点在意,想要报警的时候突然想到朋友曾向我介绍过你,所以姑且打电话来。”令狐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抬眼看着那个小护士从第一间病房出来,推着小车走进第二间病房。
                              “样子?没有特别看清,不过脸上好像有伤疤,戴着帽子。声音的话,他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小护士从第二间病房走出来,进入第三间病房,今晚需要输液的患者好像很多啊,待会儿跟小护士交替一下好了。
                              “至于哪里奇怪……他,他没有走电梯,这里是七层居然不选择电梯。”第三间到第四间,小护士的动作好快,那么应该只是换一下药瓶。
                              “啊,是药剂室,那里放着很多药品,护士配好之后要送到病房去给病人输液。”眼看着就要到自己跟前这间,令狐心说恐怕这一轮换药不需要自己出力了。
                              “诶?诶,好,我时刻观察着。”她挂断电话,正打算松口气的时候,听到尽头病房传来病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刚刚那位小护士慌张着从最后的病房跑出来,不知发生了什么那样用眼神询问自己,令狐摇了摇头,抄起刚刚挂断的电话喊着值班医生的名字。小护士见自己正联系着医生,就拼命地跑向第一间病房,然而在她到达门口的时候,她们两个人绝望地意识到这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地蔓延在整个住院区。
                              令狐僵硬在原地几秒,背后的冷汗几度浸透了她的护士服。


                              18楼2017-06-28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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