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口闭口说的,我倾耳听了,却分毫没往心里去,此刻眼里心里晃的,尽是她白芍似的柔荑与细洁净润的臂。老实说,我对这娘子本已乏了兴致,奈何她动起来便似乐师灵动的纤纤玉指,不安分的,非要时时刻刻拨撩你的心弦。况我生在秦淮河畔的粉黛围里,神女馥郁体香里吹拂大的孩子自然炼就不出铁石心肠——白饭里偶尔还挑出咯牙沙粒,想来她那一点女子惯有的小架势,忍一忍也无妨。】
“娘子说的在理,举杯浇愁愁更愁,娘子风流皎爽,愚佩服,佩服……”
【应了上句,却想不起她下句说了什么,撇开脑里由那白芍引出的花花绿绿的浮沫,拼拼凑凑出“观音登楼”四字,不禁一头雾水——观音登楼作甚,神仙还不会飞吗?我给她自报家门的台阶她不下,如今我不求了,她又来吊我的胃口。这些女子果然同神佛一路,你都五体投地膜拜她了,她还要故弄玄虚,把你磨到万念俱灰,再给你一道灵光,好让你彻底臣服于她——套路,都是套路。】
【锁在一处的眉心犹疑着缓缓舒开,长指理了理衣襟,剑眉轻挑,漫出笑。】
“我不敢猜,猜得不好了,娘子怪我,我会心碎的。”
【言毕,我起手去接她掌中的酒盅,指腹有意无意擦过她柔荑的肤,滑腻温热的触感没入血骨,教人隐隐肌栗。她与上都的女子究竟还是不同的,我若饮了那些闺中女子的酒,就仿佛亲了她们的嘴,非要娶她们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