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今夜无月。漫漫长夜漆黑而寒冷。树叶婆娑,寒鸦悲啼,声音冗长而悲怆。
“又被罚了?”这把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但在若寻听来,却有着满满的幸灾乐祸!她猛地拨起池里的水朝来人拨去。而一抹微蓝的气刃迅速将水挡下并巧妙地击回到池里的那朵白莲。那一瞬间,白莲俱散,花瓣皆散,随即静静地躺在水面。而水波微荡,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若寻见此,气呼呼地起身,来到来人面前,生气道:“你什么意思?”
“师父不是叫你面壁思过吗?”星魂好笑地看着她。
若寻不可置否,但心里的憋屈压抑至今,终是难以抑制。她猛地推开星魂,负气着:“是啊,我正在面壁思过,你来干嘛?”话毕,她转身背对着他,正坐起来,不理会对方。
但一双手从她身后轻轻将她环起,又使她落进了一个无法挣脱又无比熟悉的怀抱。
星魂把下颚轻轻抵在若寻的肩膀,柔声问:“夫人生气了?”
这一声“夫人”,让若寻的心变成小鹿般在蹦蹦乱跳。虽然,两人的婚事已过了一段时间。但每当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无论怎样,她还是会害羞。但星魂却非常自然地适应了这个新角色,这一声声的“夫人”似乎叫得乐此不疲。当然,在若寻的听来,这只是他纯粹的调侃,完全是想让她难堪,无以言对。因为她真的羞得想掩面,无法见人了。不过,他只会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会这样叫她,这多少让若寻松了一口气。
“干什么?”但若寻还恼怒,不过她的羞赧却愈盛。
“没关系。”星魂抱紧了她,静静地说道。
若寻猛地想起,当初他答应师父加入阴阳家用的也是这样的语气。这种认真而坚定的语气,这种带着一丝决绝而不会后悔的语气。那时的他的脸色面如死灰,颓唐的模样让人心痛,而他用那种语气作下承诺时,是那么义无反顾。而如今,他再次用这种语气说话,这也是他自进入阴阳家以来第一次用这么认真的语气与她说话。
他专注地看着她。
她也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他把她圈进怀里。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胸膛,轻轻点头。
“嗯,没关系。”
只要有你在,就没关系。因为,不是还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