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过往
“若寻,你在想什么呢?”少年不满地嘟起嘴看着眼前发呆的少女,少年的头上的发丝越发凌乱。
若寻静静地看着山谷远处,开旷的视野让这天地一览无遗。和煦的阳光,温柔的微风,宁静的一片原野让若寻深感现世安稳。这里没有血腥,阴谋与黑暗,没有猜忌和嫉妒,没有尔虞我诈的斗争……若寻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你真的打算跟着那个男人吗?”若寻迎着阳光,静静地询问。
少年顿时满是疑惑,他挠了挠脑袋,老实地说:“可是他救了我,而且他超级厉害的!一把剑就把那些追我们的坏人给打败了!”
看着少年双眼散发着的崇拜的光芒,若寻心是无奈的。
“那些坏人追的是他,而不是我们,跟着他,我们很容易就,”若寻顿了顿,思索了一下,随即夸张地做了被杀,死亡而倒的动作。
“可我已经决定了要和大叔那样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少年猛地起跳,抓起身边的一条树枝,胡乱在空中挥舞。但不知为何,他猛地摔在地上。
若寻不扶额感叹,她以为她已经是个不怎么靠谱的人,原来还有一个更加不靠谱的人……
少年自称天明,是若寻在前几天路过时求的一个跟她岁数相象的男孩。当时境况也不复杂,若寻只是刚好饿了,刚好去买个包子,又刚好看见有某只少年正好被人往死里打。若寻观察了一下,发现只是少年偷拿了一个包子而已。这个年代,秦王一举兼并六国,导致战争频发,土地贫乏,饥荒年年,百姓流连失所……偷窃这种事也只是为了存活下去罢了。
于是若寻救了他。本想撒手就走,奈何少年老是跟着她。若寻甚是无奈,忽而她猛地瞥见少年脖子上的一枚断玉,看那成色,非百姓间常物。若寻询问少年,把断玉握在手心。“果然是宫中之物……”
“啥?”天明不明地询问。
“这玉是你的?”
“当然,从出身起就在我身上了!”天明急忙收起断玉,系挂在脖子上。
而后,倒是变成若寻跟着他了……但若是只因少年有了一块玉就让若寻跟着,就太奇怪了吧……真正让若寻在意的,让她思虑的是天明身上有那个女人下的咒印!
而后的几天就遇上了天明口中极为崇拜的大叔,盖聂。若寻先前就听说过帝国的剑圣——盖聂叛逃了,现在正被帝国以高额的悬金追杀着。当然,在若寻看来,这是别人的事,与她没关系。但,这盖大侠却带着身后的一堆秦兵来找上了天明,请求他跟自己走,这又是怎么了?
身后是身穿铠甲的秦兵,身前是不知归途的远方。天明最后选择跟着“大叔”,学剑术,立志做个“大侠”,走向了未知的远方。在天明眼中,大叔就是自己英雄,靠山,是个强大的存在。但在若寻心里,盖聂的现身却让她有了几分顾虑。但也没关系,盖聂带着天明走,不打扰着若寻跟着天明走,最后目的达成就好……
于是呢,若寻就撒了个谎。声称自己也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也想跟着“大叔”走。
但最初,盖聂说:“前方太危险了。”
但在天明的友情帮住下,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于是,三人朝着名为“墨家机关城”的地方走去。
不过,在临行前,若寻还是询问了天明,“真要跟着他走吗?”
答案,是少年眼中无比崇拜,向往的目光。若寻敲了敲天明的脑袋,笑着:“永远记着这一刻吧,不要后悔!”
天明捂头,大叫,:“才不后悔!”
这一天,是告别过往的开始。从此,若寻,天明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天大的变化。很多很多年后,若寻向天明问了一个问题:“你后悔吗?”
“那你呢?”天明反问。
若寻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