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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are just beginning.
001.
贵鬼选择了离开。离开白羊宫,更重要的是离开圣域,他后继有人,这种事不需要他担心。罗喜已经能够精准地控制每一次修理圣衣的角度和力量,懂得它的心情。她再三挽留,他仍然拒绝了。罗喜需要得到磨练和试炼,到了17岁的年龄,该这样了。
“没想到已经这些年过去了……”
他看着白羊座圣衣。修补有一个问题,就是再怎么进行修理,都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不是在形态上的问题,技术上,他可以甚至做的比新的更好。但是这就像皮包骨头,没有本质区别。圣衣不在乎能否变成原来的样子,它只在乎所披之人的小宇宙。
慢慢地,贵鬼就开始习惯规律性极强的生活,学习,修圣衣,做实验,尽可能改良银星砂的机能。还得不时注意罗喜调皮地四处玩耍是否带给他影响。
他微笑着,记忆像流水一样泛趟。
做实验对于他来说是实际操作时最好的样本。有了参考,动起手来也就得心应手了许多。往往在这个时候,他最能集中精神。而且他还锻炼出了提高精神力的习惯,只要闲下来,他就会放松心境,往往结果就是,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身处异地,那是把念力全面升华之后的结果。念力不是你想去哪里,它便能最大限度发挥出来的,必须用心融入体会它,才能到达更远的彼岸。而往往战斗的时候,杀气和愤怒占据了主导地位,也就容易忘记这个道理。所以其实,对于这种能力来说,贵鬼不适合战斗,对于掌握这项技能的嘉米尔人来说,能避则避是最好的。
那是他在前人的指导下不断领悟出来的。
“穆先生,什么都没有说。”
冷静的壁板闪着暗蓝光,从远处传来淡淡的紫罗兰香,时间的长廊看不到尽头。
贵鬼在和迪欧涅战斗之前曾说过
“我是圣衣修复师,同时又是黄金圣斗士。守护雅典娜,是我最根本的使命。”
接着在为其余圣斗士修复完圣衣赶往下一个目的地前,他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大门前,思考这句话。
“如果说守护雅典娜是我最根本的使命,那么除去这个,我身为黄金圣斗士就没有了为何事何物战斗的意义吗?”
就像做了穆先生的弟子一样,那一天就已经无形地把他拉进这条路了。
到底为什么而战斗,往深处讲,他不懂得。因为他不爱这种方式去解决,哪怕是被逼无奈。
他后来也自嘲过自己有这种动摇军心的奇怪念头,但是他心里知道这个问题没有被解决他就安不了心。
如果说星矢对雅典娜,纱织小姐是带有爱慕之情,紫龙和玄武是手足情深,双子也是如此。他又将自己置于什么地位?对师傅的崇拜之情吗?贵鬼轻轻摇头,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迎着强烈的西风,他显得临危不惧。黄金高领的圣衣紧帖他的脖颈,附有盘曲点缀的花纹印刻清晰,清晰干净的脸庞微侧偏向风来的方向,深棕色的长发在身后来回飘动着。
还在不久的早晨,他还坚定地站在这里,面朝汇集于此的圣斗士号召着要击溃帕拉斯。现在却为自己的私情而徘徊不已,这还真是可笑。
贵鬼垂眼望着壁板上照射出的圣衣,在夜晚的渲染下,竟也使得它看起来暗淡恐怖。
“壁板看起来也在怀疑着什么。”
002.
他的心情就如柳叶,长长的,缠绵不清。
他就如壁板一样冷静。
雅典娜不说什么,她虽然不懂他的心情,但仍然成全于他。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时间,岁月,对他来说都已经成了微不足道的事情。看破生死,脱离尘世,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我们终究抵不过这一切,但是我们还可以以沉默应对。”
贵鬼踏过一层层白羊宫前的阶梯,踏到最后一格。他回头瞥过那座宫殿,罗喜正向他跑来,嘴里还呢喃着
“贵鬼大人,你要去哪儿里?”
“傻孩子,我又能去哪里?”
他终于开口,那是他离开那里之前的第一句又是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