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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耀中心本《将临》本解禁文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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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一下本宣,目前已经完售了,非常开心,在此放出解禁文本,希望大家喜欢。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2-03 15:36回复
    1.破碎(本田菊视角历史向)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2-03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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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田菊看着放在房屋一角、和整个房间的布局格格不入的那棵圣诞树。上面的金色星星一闪一闪的,划出一道弧线,从宇宙中划过,站在自己的角度,就像是为自己诞生的一场流星雨。
      如果每个人都能随着那道流星的消逝,碎成无数片,独立的感情彼此割除,像是最纯净的水晶那样,重新走过漫长的岁月,是不是会更加轻松呢?让爱不再如柔软的贝肉那样夹杂着尖锐的砂砾,一次又一次地受伤愈合。让恨意更加凌厉,不再被愚蠢的感情所束缚。让懦弱不会变成狂暴,让傲慢不会变成贪婪。
      他听见圣诞树上的金色星星破碎的声音,然后时间飞速逆流,直至破碎,像是一阵风流进这个时空。当本田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前进的军队和散发着橙色光芒的太阳。或许是因为雾气,太阳的光芒散成一团。他花了好久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在王耀的属地上。意识到这点并不容易,毕竟整个亚洲都受到了同种文化的影响。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2-03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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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队在原地待命了很久,然后开始走入那座守卫并不森严的城。当他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处境的时候,刺刀对准的人早已不是军人的打扮。本田菊抽回刺刀,在痉挛着的人的衣服上来回擦拭了几次,然后迈开腿继续往前走,那个人却抓住了他的腿,眼睛里是深沉的恨意。本田菊试着甩了甩腿,但并没有挣脱。他沉下心来,用刺刀又在那人后背上刺了几次,这几次都使上了十成的力道,毕竟以之前的经验来看,人肉是很难割开的。
        那个人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咬在了本田菊的腿上。本田菊无意识地用另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一次又一次,直到彻底把他甩开。因为军装的裤子比较厚,这次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毕竟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嘛,就算用尽全力,都没有办法伤到自己这样经过训练的军人一丝一毫。本来杀人应该是一件体力活,但是本田菊今天却觉得很轻松,虽然一直都没有感觉很兴奋,但是身体机能却很快适应了这样高强度的体力活。他踏过鲜血汇成的水洼继续向前走,认真寻找着漏网之鱼。
        到处都是破碎的尸体,怎样的死法都有。太阳并不毒辣,烘焙着漫天的血腥味。或许明天就会开始发臭了,又或许更久。不过没有人在意这些。惨叫声小了很多,不愧是效率很高的军队啊。本田菊看着街道两旁的店铺,上面的牌匾就像是人写出来的似的。
        这算是邪恶吗?这只是冷漠吧。我只是完成了我应该完成的事情,这就算是邪恶吗?那是只有站在中立或者受害者的角度,才会做出的评价吧。我也在给家里写信,也在关心着亲人的生活。甚至还有梦想。
        这不是邪恶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2-03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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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蜡烛的火焰自下而上地燃烧着,本田菊就像是一页纸似的被火舌在一瞬间吞噬了。
          他的手动了动,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过了一会,他意识到自己在一条河边,一个穿着八路军衣服的人在一边看着他。他吓得几乎直接跳起来,找遍全身却没有任何武器。
          对面的那个八路军拿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的纸递给他。上面的中文他认识几个,是让他跟他们一起走,他们不会伤害自己的意思。因为中文和日语在书写上有相似之处,但发音却相差甚远,他们在相遇时偶尔会用中文交流。
          开什么玩笑啊。根本没有士兵会不杀死战俘的,与其被折磨致死,还不如以死来捍卫自己的信念。本田菊趁对方不注意,又跳进了河里想要自杀。那个士兵迟疑了一下,也跳进了河里。本田菊很快就被熟悉水性的士兵抓住了,他用尽力气挣扎,想要和这个士兵一起淹死。如果能在死时再拖死一个敌军就好了。
          但是本田菊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对方只是不时地碰一下他,等他挣扎的最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才把他拖上岸。因为语言不通,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流。本田菊试着逃跑了两次,有次趁着对方睡着的时候逃跑,一直跑到了远处的农田里。他躲在田地里呆了两天,在实在饿得受不了偷吃晾在外面的玉米的时候,又被村民抓住了。
          村民们饱受日寇的折磨,正想要杀个鬼子解恨,这个时候那个八路军战士却赶过来救了他。他们走了很远的路,才找到大部队。本田菊从没忘过自己的身份与信念,但是现在他只能依靠八路军。外面的百姓恨他们入骨,作为侵略者,在异国的土地上他什么都不是。懂日语的八路军找过他,给他带了两个白馒头。这是一般八路军都吃不上的东西。
          本田菊想了很多种可能,他们或许是把自己当做人质养着,以后可以和军队交换战俘。但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任何一个日本士兵会允许自己拖大部队的后腿,他们宁可死也不愿意被敌军利用。正剩下一个可能了,他们是想要自己的技术。可自己又怎么可能教给他们呢?让敌军掌握空军的技术,然后去杀自己的同胞?本田菊下定决心无论怎样都不让敌军得逞,既然打不过也逃不了,当个闲人也好。
          但是人心却是最难预料的。本田菊从没想过两年后自己真的成为了叛国者,在把自己毕生所学都教给了自己曾经的敌人。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突然感到恐惧,曾经自己相信的一切和现在自己的观点都是矛盾的。他真心爱着那些学生,他们是自己见过最认真最努力的人,用很短的时间就拥有了飞行员的资格。他在这里留的时间越长,就越能在学生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语言和文字可以无限拉远两个人的距离,加之那么一点偏激的影响,人类可以轻易地不把另一个人类个体当做同类看待。但是人与人的差距,又能大到哪里去呢?认识的时间越长,认识的人越多,就越能找到彼此之间的共同点。他还记得自己的学生看着蓝天的那种渴望,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进入飞机时候的兴奋。尽管那只是一个破烂不堪的小飞机。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2-03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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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是为什么成为一个军人的呢?自己最开始看着蓝天的时候又是用怎样渴望的眼神呢?自己投下的炸弹,炸向的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本田菊开始变得沉默了。他或许是从一个战争机器变得鲜活起来了,又或许是连自己最初的信仰都失去了。他背叛了自己的祖国,背叛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东西。他的同胞憎恶他,在他回到自己的祖国后,很快每个人都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他曾经从大学毕业,加入空军后也获得了一定的军衔。可是没有地方要他,人们用冷漠实施了对他的惩罚。
            他渐渐年纪大了,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当时竟然可以在飞机坠落到河里被人救上来后又跳下去寻死,还能在乡下农田里躲两天一口饭都不吃,甚至还可以教会一群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如何驾驶飞机。他的手早就不像是早年那样灵活了,触觉变得异常迟钝,时不时指尖还酸麻得厉害。别人可怜他一个沉默寡言的老人,让他在这么大年纪才获得了一份守大门的工作。
            偶然间看到被风吹来的报纸,上面写着中国的什么空军将军去世了。报纸上配的照片他有点看不清了,但是那眉眼隐约是他当年的一个学生的样子。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类似的新闻了,在几年前,自己还没有这么不中用的时候,中国和美国在朝鲜半岛上的那场战役里,他的学生死了大半。
            风吹来的时候感到一阵凉意,他才发现自己的眼泪竟然流了满脸。
            有当时在中国一起教书的人来找他,说现在自己的学生们都出息了,想念自己的老师了,可以出钱让他们到中国去叙旧。本田菊犹豫了很久,还是拒绝了。他听说那些人回到了中国,看到了自己的学生,还去给自己的学生扫墓了。那种悲伤又一次涌上心头,夹杂着自己是叛国者这个事实,让本田菊几乎喘不上气。
            这是善良吗?这只是迷茫。人不能那么自私,只站在一个角度,罔顾他人的生死。人只能这么自私,只站在一个角度,为一个会让自己获利的目标而努力。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2-03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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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水或是泪水重新漫上来,直到没过自己的头,在无力的挣扎后,吞没了本田菊。
              一切都回到原点,还是和风的房间,还是一角的那棵圣诞树,树的顶端依旧闪耀着那颗金色的星星。本田菊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还嘲笑过王耀的粗鄙,就在他第一次看到西方的成就的时候。
              西方人眼中的东方对本田菊来说还没有远得像个梦,而东方人还没有真正地张开眼睛注视着西方。他饶有兴趣地学了些王耀不屑的奇技淫巧,然后也觉得有些新奇的王耀也微微侧目,看着他把玩着这些东西。
              如果时间浓缩成一个点,那个时刻一定是自己最喜欢的时刻。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2-03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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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7-02-03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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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死生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7-02-03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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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立在高山之巅,我沉浮于碧波之上。
                    无数生灵的朝夕映入我的眼睛。
                    但我依旧想不明白,我究竟因何存在,又究竟因何痛苦。
                    我感知到自己的朝,却看不到自己的夕。
                    --
                    我背上行囊,开始了自己的旅行。
                    我行走在青海的碎石地上,粗糙建成的小道让我每走一步都必须异常小心。脚下的石子有些十分漂亮,但那种漂亮却又流于世俗。有人在这里能找到外表粗陋的玉石,可是我对这些却所知甚少。
                    我捡起一块石头,它有着自己独特的颜色和纹理,灰蓝色的石头表面杂揉着白色的花纹,看着倒是有几分美感。旁边的石头是红褐色的,夹着一点近似于灰色和浅绿色的色块。这块石头也很好看。还有太多太多这样的石头,每一块都这么美。
                    但是有价值的却只是特定的一种通透的美丽。
                    我不会创造价值,我是这个国家的一缕思想的结合体,我只能重复领悟商人的意思,认可那些已经被小心雕琢的石头的美。
                    但是看到了这条一眼望不到头的路,我突然感到了万分的迷茫。
                    石头真的能听到我们对它们的评价吗?如果能听到,它们会笑出声来,还是会保持着这样的冷漠呢?它们大概是不会在意我们这样脆弱的、妄图评论它们的存在的。毕竟它们的寿命那么长,即使被碾压得粉碎也并不惶恐。而我们的寿命却那么短。组成我的人的寿命一百年就已经很长了,而我的五千岁也间断了无数次。
                    王耀突然感到了无限的恐惧,但那恐惧也转瞬即逝。他恐惧的是自己断断续续的生命究竟是否算是真正的活着,也在恐惧着每天的自己是否还是曾经的自己。我应该也有过热血的时候,但实际上我的血就没有冷却过,每次组成我的人都是鲜活的,所以我也永远鲜活地活着。但就算再纯真的心灵,看多了也会觉得厌烦,我现在看到那些鲜活的人的感受,和千年前又是否一样呢?王耀说不出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7-02-03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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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与人之间会有一条微弱的纽带,只要这个的眼界不局限于自身,他就能看到自己的家人。看到自己的家人,就能看到朋友。然后再看到无数和自己有共同点的人。自身,家人,朋友,老乡,同胞,同人种。一层比一层的关系浅,但那条线是不会断的。所以人才会在有些时候情愿牺牲自己也要维护这些和自己用细线相连的人。王耀听过太多这样的声音了,旧时的亡国恨,后来的屈辱史,多少人在他面前声嘶力竭地呐喊,就像是拼命拉动沉重的车子的老马,自己就是那太过沉重的货物。自己麻木地看着这趟车,死了一匹又一匹的马。他们宁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宁可把命搭上,也要把王耀从深渊里拖出。
                      可是这又算什么呢?如果只是老马在向前拖动车子就好了。可是构成自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有些并不是麻木不仁,他们只是要守护自己的利益,他们只是不太聪明。一匹匹马被戴上了眼罩,向着自己心目中的天堂拉着,而有些却是直通地狱的捷径。王耀把手中的石子扔向远处,它发出了有些空洞的碰撞声,很快就消失在了石子路上。王耀抬起头,看到蓝得痛快的天。这里的地形十分开阔,视野里只有座不高的山,剩下的一切都被天空填充了。
                      我是否真的存在,前一刻的我和这一刻的我又是否统一,都没有任何关系。我睁开眼睛,倒在无数相似却又不同的灵魂里,听着几亿个嘈杂的声音,他们经历着各自的烦恼与快乐,我可以去听,也可以不去听。现在的阳光直射着我的眼睛,让我即使闭上它们也依旧能看到一片红色。远处断断续续传来羊群的杂乱的叫声。
                      我不知道我为何存在,但我现在是活着的,就在此刻。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7-02-03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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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星球上水占了多半,而王耀又只是第三大的国家。
                        我或许应该更加谦卑,因为我依旧渺小。但这也说不准,国境线一直都在变化,每个人都在变化着身体的大小,而每个人又都对土地那么贪婪。
                        王耀甚至从每寸土地上都闻到了金钱的味道,那应该是厚重而诱人的。他也根据国际关系而不断拜访他们,招待他们。互相说几句客套活,或者黑着脸表明自己的立场。王耀并不是一个洒脱的人,他是由人们的意志构成的思想体,而人类思考的最大动力又是利益。年幼天真的人总对国际关系抱有一种天真的期盼,帮助就是真的帮助,敌对就是真的敌对;而成熟的人又会自命不凡,觉得自己看破了一切,可以全然不顾这些丑陋的交易,用一双不被任何国家的利益玷污的眼睛看这个世界。
                        但其实就算肮脏又有什么关系呢?伊万就是贪婪多疑地环住自己的领土,沉迷酒精却又无法免疫酒精的侵害,为得到了小便宜而沾沾自喜,却一不留神吃了大亏。他愚蠢而理想主义,但却能为任何事情牺牲自己。 如果你恨他,请一定去听听他那些极端理想主义的话语,你会发现他是最干净的一个国家,纯真得不可思议。如果你爱他,就请看看他为得到蝇头小利就沾沾自喜的样子,请看看他那些报复人的手段,残忍与恶毒几乎贯穿了他的始终。还有阿尔、亚瑟……还有太多人都是如此,每个人都有太多的面孔,但每个个体的人却只能选择一张面孔接受。这何其不幸。
                        伊万曾邀请王耀到海南来看看,那是少有的不掺杂政治因素的见面,单纯因为冬天到了,伊万想念这里的阳光。他们在超市买了点吃的,这里的货台连个英文标注都没有,伊万只能操着一口蹩脚的英语问店员有没有“沃特噶”,店员的表情充满了茫然,王耀也并没有帮他的打算,伊万只能垂头丧气地走出超市。
                        他们到了海边。王耀看过太多美景,但也很少特意记住其中的任意一幕。王耀看着红色的太阳渐渐落下,红铜色的光散落了一片,被海浪敲碎了,晃动着送入观者的眼。或许让王耀记住这景致不只是因为这片景致的美,更多的是因为这景致映进了伊万的眼睛,王耀很少在同类身上看到这种纯粹的善意与赞美,那让伊万紫水晶似的眼睛里闪烁着平时没有的光泽。直到后来,王耀才品出那眼神的不对之处。那种欣赏,差一步就变成了侵略的恶意。
                        伊万的贪婪与欣赏只有一线之隔。就如同他对领土的贪婪就是源于对海洋的渴慕一样。只有强大的人才能将那种情感囚禁在欣赏中,除了强大,他们不畏惧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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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17-02-03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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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国家都是不同的,所以他们这些集合了无数意志的人,又会被他人评头论足。阿尔有着漂亮年轻的面容,举手投足之间满是朝气,他把自己的狂妄小心打磨成自信的样子,用好听的借口掩饰被害妄想症和极端的控制欲。他从不遮掩自己对金钱的渴望,对吸血和压榨没有任何偏见,他像个话痨一样不断地说着好听的话,手里却不断割下世界的蛋糕塞进自己兜里。
                          王耀喜欢和阿尔谈生意。因为阿尔在生意场上总是原形毕露,那种患得患失是口才都无法掩盖的。阿尔是撕裂的。或许因为他尊重每一个人的意志,才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进步,但也正是因为他尊重每一个人的意志,才会变得精神分裂。王耀喜欢和阿尔做赔本的生意,那种生意让他几乎赚不到什么钱,但就是这种东西加重了阿尔的病情,他一只手阻止自己去拿走这份利益,一只手却不受控制地把利益贪婪地捧进怀里。就像吸毒一样,为了一点点甜头,逐渐毁掉整个身体。他以往的一切手段都不再管用了,无论他怎么辱骂王耀,怎么挣扎着想要去抓伤王耀,都无所谓了,自己的死穴被王耀牢牢地攥在手里。
                          “你害怕吗?”王耀有次这么问他。
                          阿尔能听到王耀轻轻地咳嗽,那是他付出的代价。
                          “害怕。”阿尔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就像修仙小说的主角,一步步登上了世界之巅。他如果坠落,之前被他剪过羊毛的绵羊就会变成吃人的怪物,啃噬他身上的每一块肉,那恨意可以让他万劫不复。
                          “或许你不用害怕,你是上帝的宠儿。那句话怎么说的?'God bless America'?或许你会像曾经的那些印第安人一样,不是坠入深渊,而是被人遗忘。”
                          “没有人敢遗忘我,因为我永远都是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
                          但是人终究会苍老,美好的盛世终会衰败。月亮反射着太阳的光芒,银绡又落满目光可及之处的所有土地,月球的形状没有变化,月亮的样子却会随着角度不断改变。如果知道了这些,再思考“月盈则亏”这样象征循环往复的道理,是否别有一番风味。
                          即使是重度雾霾时不时笼罩的北京,也会有能看到月亮的夜晚。王耀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林立的高楼用影子占据了大量的视野,王耀曾看到无数人在这里洒下汗水和泪水。没有任何一种利益是凭空得来的,但人的勤奋与贪婪却相伴相生。每个人都在抱怨天气预报里显示的第二天的重度空气污染,治理空气遇到自己的工作受阻却又开始想尽办法的钻空子。王耀轻笑了几声,抿了口茶,回屋休息了。
                          --


                          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7-02-03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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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究竟是如何诞生的?我并不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的手脚能够在这片天地里完全舒展开,却碰不到周围的任何事物。
                            我那时其实很小,但是我是一个早熟的孩子,我是这片天地里唯一的人,唯一的集合体,周围的部落可以被我战胜,也可以打败我,但他们都破坏不了我。我浑浑噩噩踉踉跄跄地在这广阔的地界里行走,感觉自己就是一团虚无,我和其他事物有那么一丝的区别,又好像什么区别也没有。
                            直到我遇见了另一个和我一样的个体。
                            在对视的那一瞬间,我突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突然闻到了空气里草木的芬芳,我真的变成了一个有形态的东西,我获得了真正的生。而对方也是如此,仅一眼,我们就脱胎换骨,变得鲜活起来。
                            那距离不太近,也不太远。我们的野心止于宽窄恰到好处的海。我幅员辽阔,不会艳羡小小的岛国。你野心勃勃,却难以真正吞噬我这头巨象。我们互相交流所思所想,这个孤独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只有你我能略微理解对方的怪异。
                            无论是双生子还是兄弟,都不足以描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无法分离,只能在一起,棱角深深刺入对方的身体,折磨着。我喜欢看你这咬牙切齿的恨毒了我的样子,如果世界没有连成一个整体,你野心破灭后只会乖乖做一个学生,为了像我一样而像猫一样露出柔软的肚子任我揉捏。但你现在看到了世界原来这么大,你可以学习的不只有我后,就变成了跪遍全世界才会回头想起我的样子。
                            我不在意本田菊对自己的作贱。或许这在他眼里甚至不叫作贱。他只是把腰弯得很低,低到让人看不见自己目光里的恶毒。对他人的恶意夹杂着对自己的厌弃盘旋着向上生长,只要有水和阳光,就能一直往上爬。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不被打断就无法从这个恶性循环里抽身的本田菊。在错误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将要被遗忘的本田菊。
                            本田菊是不会死的,他热爱死亡的美。我曾在武大的校园里欣赏过樱花飘落的样子,时间很短,也就三四天的样子,樱花的花瓣随着微风飘落,像是雪花,又像是其他什么温柔的事物。没有香气,没有绿色,就只是单纯的花朵,干净纯粹地从容赴死。我试着伸手接住几片花瓣,它们在手里的样子十分普通,就是很细小的柔软薄片,先在落地时快速让自己腐烂的水分都不够。花瓣很快就被蒸干了最后一点湿润,像尘埃一样安静地呆着,不经意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所以,本田菊也想要这样的结局吗?像樱花一样轰轰烈烈地生,从从容容地死,听上去很美,但是王耀却总在疑心,究竟是因了赏花人的存在,才有这一场盛世樱花,还是即使孤单开在山野,这樱花也能有自己的安乐呢。
                            --
                            我走遍了每一寸属于我的土地,看尽了万物的生死轮回,但是我依然无法看清属于我的命运。
                            或许因为我只有一双眼睛,而这双眼睛只能看到现世。
                            但我已经不执着于这一朝一夕了。
                            我说不出我究竟领悟到了什么,也并没有茅塞顿开。
                            我只是突然停在这里,觉得这一刻路边的石头,非常适合坐下来歇息。
                            现在天色正好,饮茶的话,会在茶杯里印出一幅画。


                            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7-02-03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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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7-02-03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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