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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王之王】坑/武侠/正剧风/努力不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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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1-23 16:14回复
      序
    寒风在阴云底下戚号了三四天,黄昏时候又挟下鹅毛般的雪片来。不多时,风雪更甚,连一丈之内都望不清楚了。
    坪石山上的宽阔石阶新修不过半个月,两旁隔两三丈便树着一根幡柱,从山顶直蔓延到山下。大雪摔砸到石磴上随即复被卷回空中,同铺天盖地的白幡在风中狂舞,似发了疯的野兽一般。
      天色渐暗,蜿蜒石阶愈发显得鬼气森森;本是无人肯出门的天气,山脚却绰绰现出三个人影来。这三人两男一女,皆是一样装束,细篾斗笠,素衫白袄,足蹬皂靴,步子不疾不徐,轻巧敏捷,丝毫不受风雪阻碍。为首一个约摸四十年纪,面白须净,一副儒生模样,却有道疤自额头穿过左眼斜伸至颧骨,露着狰狞。后头并排跟着的是两个后生,其中那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细眉凤眼,粉黛不施,头发只松松挽了个髻,手上提个方方正正蛋青色包袱;旁边的青年则要年长些,身量高大,长相端朴,眼底反透着精明。
      三人进了山门,便拾级而上。少女压了压斗笠,一路东张西望,忽而笑道:“姓秦的果真是好帮主!没有守幡的也就罢了,竟连人声都没有!他秦家难道个个都是金枝玉叶不成?”
      旁边青年脸上现出一丝不快,沉声道:“乌翎,休得乱讲!”又面带愧色向前头那人抱拳:“门主,白弋教导无方,还请……”
      “不妨事,以后多多管教就是了。”那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盗墓派赫赫有名的卸岭门门主公孙无忌。他脚下不停,亦不回头,只昂首朝上去。
      白弋小心应诺,又若有所思:“想必是那小帮主看天色不好,把人都召回去了。”
      公孙无忌冷笑一声:“他倒是心善。乌翎,那‘厚礼’可曾好好的?”
      乌翎自知失言,忙回道:“好着呢,还是新鲜的——”
      “那就好。”公孙无忌瞧着前面若隐若现的庄院和昏黄的灯火,不再言语,二人紧紧跟随,一路无话。
      石阶通向一方宽阔平台,平台约有十丈见方,另一头则是一座大庄院,粉壁青瓦,飞檐斗拱,据了整个山顶;可大门紧闭,唯有两盏素纸灯笼颤巍巍摇摆。乌翎抬眼朝围墙上左右扫了一遍,心里翻起兴趣来:“有意思,那瓦底下竟有失传多年的千机短弩……”
      公孙无忌带着二人行至门前,方立住脚,只听得白弋右手边“铛”地一声跌下两个东西来。乌翎一惊,细看下却是一支一掌长的羽箭和一枚石子。又见白弋暗暗袖手回袍,拉出一卷祭幛稳稳端着,便知这箭借风雪掩住声音破空袭来,反被白弋使了个“隔空打物”的法子挡下了。
      乌翎大大落落解开包袱,露出一方黑漆木盒,也托在手里。公孙无忌脸上挂上哀戚,朝那大门拱了拱手,诉起屈来:“尊君不幸归天,公孙无忌哀痛之至。在下早时多得尊君相助,心中惴惴,故而今日同我门左右轮回白弋乌翎特来吊慰。我两家同为盗墓,本同宗同祖,不想秦帮主非但不欲让我等得观贵帮盛势,还将双门紧闭,难道也听信那‘开门为客,闭门为敌’的迂论了?”
      公孙无忌声音虽不大,却用那“千里传音”之法,暗蕴了极深厚的内力,仿佛巨浪猛推一般霎时荡过这宅院内外。纵然是门中内力数一数二的白弋乌翎听来也震得头隐隐作痛,那宅院内的一众内力不高的守院仆夫自然不消说,就算隔着风雪也纷纷捂了耳朵;独独灵堂里在供案前端跪的一位白衣少年和旁边的老仆神色自若,老仆似耳聋不曾听见,少年则红着眼圈冷笑起来。
      这少年乃发丘帮故帮主之子秦灵啸,年方十九;老者则是侍奉秦家三十馀年名望甚重的管事董庄。秦灵啸才为父发引,强忍悲痛撑着身子料理下诸多杂事,听得公孙无忌这一通论,当下撩衣而起,指着门口怒骂道:“他还敢来吊丧?卸岭门与我秦家处处作对,盗我功劳害我子弟,连我去墓王城迎父归葬也要插一脚,谎称什么‘手下无知劫错了人’!等我为父报仇,便要他陪葬!”言罢,秦灵啸疾步而出,当风而立,喝:“众人听了!自今日起,我秦家与卸岭门不共戴——”
      话音未落,秦灵啸便觉浑身一木,登时说不出话来;身后却转出董庄,先着人将秦灵啸扶进屋,又佝偻着向面面相觑的守院众人道:“少主悲痛过度,又被风雪激了身子,你们先下去轮番歇着,只不可疏忽防卫。”又唤阶下两个:“去把公孙门主迎进来,就说帮主不适,让他们先在花厅暖暖身子。”
      二人应声去了,董庄便快步转进后堂,屏退杂人,关了门,望着姿势僵直斜倚在椅上十分恼怒的秦灵啸,叹口气深躬施礼:“老奴知少主心里难受,可眼下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老奴侍奉秦家三十年,学着看透不少东西,有番话还望少主听一听。”秦灵啸自小便在董庄看顾下长大,此时更是亲如父子,听董庄一句戳破他心事,言语里又尽是忠厚刚直,顿时五味杂陈,不由滚下泪来。董庄见他落了泪,又叹口气,走上去抬手点过秦灵啸腰侧,解了方才趁其不备封住的穴道。
      “帮主过世,盗墓一派风云突变。与发丘帮世代交好的截川堂不足虑,可卸岭门一贯锋芒毕露,这等水自然会搅上一搅。公孙无忌又是心狠手辣无所忌惮的人——难道少主忘了他屠戮朝廷权臣索朝阳本家之事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1-23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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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灵啸忙抹了泪,垂眸低回:“没有。”
        “盗墓三家相较,还是卸岭门势大,以咱们当下的局势——内则帮主新丧,人情低落,虽说三堂堂主仍在各舵压着,可若少主再不拿出老帮主的气势,必然人心动荡;外有朝廷搜捕,就算老帮主顺了神捕门,可朝廷对盗墓三家依旧持打压之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帮主的仇且先放放,现如今还是把卸岭门稳住,将威信振起来,再做打算。”
        秦灵啸连日来又悲又恼,心里如团乱麻寻不出头来,听得董庄一番劝解有条有理,顿时豁然开朗,嘴上却不服气,直着脖子哽道:“若开门相见,岂不是让公孙老儿看我笑话?”
        董庄顺势给他台阶:“正因如此,才好让江湖人晓得我秦家大度。”
        秦灵啸默然。堂内灯影昏黄,一片寂静,只听得屋外风雪萧瑟。许久,方闷声问:“我娘怎样了?”
        董庄知道他心结已解,道:“夫人已服了药歇下了。少主放心罢。”
        秦灵啸舒口气霍然而起,眼里杀出凛凛傲气:“那就请那姓公孙的来,我倒要看看他能耍什么猴戏!”
        董庄应诺,自下去请人;秦灵啸整整衣衫,叫来侍仆打水洗了脸,又吩咐如此如此,重新转回灵堂里,专候着公孙无忌。
        却说公孙无忌本以为秦灵啸会因仇隙拒而不出,谁知反被请了进来,颇为惊诧。候在花厅,公孙无忌正忖着秦灵啸不该有如此思虑,忽然自外头进来位老者,自称管事董庄,先为怠慢道了歉,随即请三人到灵堂里去。
        天已黑透,庄院里各处渐掌起灯火。公孙无忌跟在董庄后头,暗觑他步法,心里愈发猜疑:方才一番交道,虽说是客套,然观董庄举手投足,稳重却不凝滞,飘逸而不轻浮,收放自如,刚柔相济,还透着豪情侠气,应是个高人;如今看来不过平常老人行走样,没有一丝练过功夫的端倪。董庄知道公孙无忌正盯着他,只做不察,领着三人穿厅绕廊,来到一扇大门之前,侧身道:“公孙门主,左右轮回,请罢。”
        公孙无忌这才回神,发现绕来绕去竟又是一层院落,亦十分宽敞,不过比外头多了些雅静的味道。一条三四十步长的石路自门直通灵堂,两旁各立了二十身材魁梧腰挂长刀的精壮汉子,皆是黑衣白孝,在暗影里一动不动,森森如阎罗鬼魅。白弋乌翎见状四目相对,心里会意:倒是个‘鸿门宴’了。
        公孙无忌望见里头一个青年正背对着门添香,便知这是秦灵啸,于是耷下嘴角,喉咙呜咽一声,悲叫着“秦兄”,大步向灵堂里去;乌翎白弋忙跟上,却暗暗留意身边动静。
        秦灵啸听得公孙无忌发喊,也不回头,只盯着面前父亲的灵位,拳头攥得咯咯响;待公孙无忌奔到身后,他才回头,冷冷道:“公孙门主哭够了罢?”——按礼,主人开口,客人是不许再哭的;公孙无忌却没听见一般,“扑通”跪在蒲团上痛哭起来。
        秦灵啸登时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哂道:“欺负我秦家无人么?”正要发作,余光瞥见董庄漠然跨进灵堂,正接过白弋手里的祭幛,只得收了火,挤出一丝温和,但话里仍是带刺:“公孙门主若是坏了身子,两家可都要不得安生——”
        “董先生,我家门主深觉愧对秦帮主,特地将那劫路的奴才脑袋带来祭奠老帮主英魂。”乌翎不待秦灵啸说完,突然尖声岔开他话头;说着从包袱底抽出一只手来只朝那盒上轻轻一拍,盒体竟连盖“啪”地裂成两半齐齐飞脱出去,落到地上,单剩木底,露出内里跟盒同样大小的整块方冰来。那冰晶莹剔透,里头竟冻着一颗人头,须发凌乱,口齿大张,双目圆瞪,唇上还带着血色,仿佛活的一般。
        一股寒意窜上秦灵啸脊背,这少女居然有如此本领,先前倒是忽略了她;眨眼功夫,乌翎足尖发力,单手探出将那冰递到灵前,旋即撤步回位,轻逸如烟,又扬眉挑衅似的看了秦灵啸一眼。秦灵啸脸色更青,忽一抬手,门外刹那被那四十个各掣兵刃的汉子围似铁桶;白弋乌翎见状飞身堵在门口左右,目光阴寒,只待对方动作,便会大开杀戒。
        灵堂里伏地痛哭的公孙无忌不慌不忙,渐渐收声,沉沉道:“秦帮主可是要杀我?”
        秦灵啸拂袖嗤笑:“我怕脏了公孙门主的衣服。”
        公孙无忌缓缓起身,上下打量秦灵啸一番,忽而笑起来:“好!好!秦兄有如此英雄儿郎,此仇可报!”
        连董庄在内,人人都听出这笑声坦荡;除了乌翎白弋,全都愣在原地。秦灵啸原本烦乱得紧,又十分疲倦,此时变故复生,只觉头里嗡地一声,不由一个趔趄,多亏董庄在后扶住才没栽倒。他喘着粗气,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挤出一句话:“什么意思?”
        公孙无忌不答,抬手示意白弋乌翎退下,自顾自说:“如在下所言,盗墓三家虽说制衡,头顶却都压着守墓派和朝廷。老帮主一走,墓派必将大乱,发丘帮自然首当其冲;发丘帮势危,卸岭门与截川堂必然唇亡齿寒——这跟那三国一样道理——在下此次前来实为联谊,还望秦帮主宽宏大量。”
        这番话竟和董庄所言一模一样,秦灵啸不由愣住,却只是一瞬,转而冷笑道:“你教我如何信你?还有,刚才‘此仇可报’又怎讲?”
        公孙无忌朝灵位深深一揖,问:“恕某冒昧,可否请问老帮主如何殁的?”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1-23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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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灵啸盯着公孙无忌的眼,里头狠戾荡然无存,只有哀怜疼惜。他调匀气息,放开董庄站稳,犹豫一会儿才低声道:“墓王城少城主慕容烨说,先父应邀去观谷子墓,却不想遇上骆家少主骆时秋和同行攻墓的楼满风,先父为了助他护墓,结果为他们所害……”
          “你信么?”公孙无忌问,不顾秦灵啸惊讶之色接着道,“慕容烨为了夺嫡,不惜手段,黑白通吃,好做出功劳显出自己本事来;再者,秦家破阵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老帮主若认真起来,就算鬼使神差也未必能吃到甜头,岂会被两个武艺不精的毛头小子害死?”
          秦灵啸一时语塞,身旁一直沉默的董庄却点点头,出门遣散众人,回转道:“公孙门主是说这里头有事?”
          “董管事果然是聪明人。二位且想想,老帮主何时出门的?”
          董庄略一思忖:“四月初一。”
          “可曾带走什么东西?”
          秦灵啸惊道:“是那个!”
          “之后老帮主可曾通过书札?”
          秦灵啸若有所悟,语气急促起来:“父亲往日出门,不会超过十天;若是远行,必有手书。这次足足去了四个月,却无只言片语,只有两月前慕容烨送来说先父遇害的那封——”
          “既然发信,一并请少帮主迎丧便是,为何墓王城又拖了一月才派人来接少帮主?”
          “说怕先父遗体生腐,先用秘法盛棺收殓了。”
          公孙无忌摇摇头:“墓王城的秘法能让尸身经年不腐,却也要花时间见效。”说着,公孙无忌伸出一只手,弯起拇指。
          秦灵啸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四个月?!——慕容烨造谎?!”
          董庄早已明白,叹道:“怕是老帮主到了谷子墓便遇害了。”
          “究竟谁干的,在下不好说,”公孙无忌抱拳道,“不过在下以为少帮主必能查出真相来。二位放心,自今日起,卸岭门敬发丘帮如手足,如有事故,公孙无忌当出手相助。请少帮主节哀,在下就此告辞;信与不信,少帮主想必自有分寸。”
          送走公孙无忌,秦灵啸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他拖着身子回房,整个人刹那瘫在榻上;脑子里浑浑噩噩,眼前恍惚,仿佛看见父亲正发号施令,好不气派,又忍不住哭起来。哭了一阵,反清醒了些,才发现方才忙碌的身影是董庄,此时正端着一只碗走上来。
          “这是安神的药,少帮主喝了罢。”
          秦灵啸勉强坐起,面色苍白,挤出笑道:“董伯,不必劳心了,我自己应付得来……”
          “喝。”董庄将碗一递。
          ——董庄脾气在发丘帮人尽皆知,若他只说一个字,那就必须按照他的意思来。秦灵啸明白此时无论如何也拗不过了,只得接过碗来灌下去,也不擦嘴,垂下头自嘲道:“董伯,你说我该如何?你看透了,公孙无忌也看透了,只有我……”
          董庄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公孙无忌可交,但必须要防。”
          “这我知道。”秦灵啸喘口气,“可他今日说我爹——”
          “老帮主走得的确蹊跷。细细想来,倒成墓王城嫌疑最大了。此事不但要查,还要查个清楚。”
          “话虽如此,可如何查?”
          “如今先要安内,之后派人盯死墓王城与骆家,打听清楚再做打算。老帮主一走,神捕门碍于面子自然也会有所动作,若先跟准了这一路,能省去不少气力。”
          秦灵啸虚虚点头:“好。就依此罢。”
          董庄看出他脸上平静许多,知道药效发作,便起身告辞,顺便替他吹了灯;秦灵啸自黑暗里注视着董庄略显佝偻的背影关门离开,才缩回被褥,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1-23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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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寒风在阴云底下戚号了三四天,黄昏时候又挟下鹅毛般的雪片来。不多时,风雪更甚,连一丈之内都望不清楚了。
          坪石山上的宽阔石阶新修不过半个月,两旁隔两三丈便树着一根幡柱,从山顶直蔓延到山下。大雪摔砸到石磴上随即复被卷回空中,同铺天盖地的白幡在风中狂舞,似发了疯的野兽一般。
            天色渐暗,蜿蜒石阶愈发显得鬼气森森;本是无人肯出门的天气,山脚却绰绰现出三个人影来。这三人两男一女,皆是一样装束,细篾斗笠,素衫白袄,足蹬皂靴,步子不疾不徐,轻巧敏捷,丝毫不受风雪阻碍。为首一个约摸四十年纪,面白须净,一副儒生模样,却有道疤自额头穿过左眼斜伸至颧骨,露着狰狞。后头并排跟着的是两个后生,其中那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细眉凤眼,粉黛不施,头发只松松挽了个髻,手上提个方方正正蛋青色包袱;旁边的青年则要年长些,身量高大,长相端朴,却透着精明。
            三人进了山门,便拾级而上。少女压了压斗笠,一路东张西望,忽而笑道:“姓秦的果真是好帮主!没有守幡的也就罢了,竟连人声也没有!他秦家难道个个都是金枝玉叶不成?”
            旁边青年脸上现出一丝不快,沉声道:“乌翎,休得乱讲!”又面带愧色向前头那人抱拳:“门主,白弋教导无方,还请……”
            “既是你提拔上来的,以后多多管教就是了。”那中年人乃盗墓派卸岭门门主公孙无忌,他摆摆手,脚下不停,亦不回头,只昂首朝上去。
            白弋小心应诺,又若有所思:“想必是那小帮主看天色不好,把人都召回去了。”
            公孙无忌冷笑一声:“他倒是心善。乌翎,那‘厚礼’可曾好好的?”
            乌翎自知失言,忙回道:“好着呢,还是新鲜的——”
            “那就好。”公孙无忌瞧着前面若隐若现的庄院和昏黄的灯火,不再言语,二人紧紧跟随,一路无话。
            石阶通向一方宽阔平台,平台约有十丈见方,另一头则是一座大庄院,粉壁青瓦,飞檐斗拱,据了整个山顶;可大门紧闭,唯有两盏素纸灯笼颤巍巍摇摆。——这里是秦家祖宅,并非发丘帮总舵,因而乌翎只抬眼粗粗左右扫了一遍;可这一扫却翻起她兴趣来:“有意思,那瓦底下竟有失传多年的千机短弩……”
            三人行至门前,方立住脚,只听得白弋右手边“铛”地一声跌下两个东西来。乌翎一惊,细看下却是一支一掌长的羽箭和一枚石子;又见白弋暗暗袖手回袍,拉出一卷祭幛稳稳端着,便知这箭借风雪掩住声音破空袭来,反被白弋使了个“隔空打物”的法子挡下了。
            乌翎心里嗤笑一阵,大大落落解开包袱,露出一方黑漆木盒,也托在手里。公孙无忌面上挂出哀戚,朝那大门拱了拱手,诉起屈来:“尊君不幸归天,公孙无忌哀痛之至。在下早时多得尊君相助,故而今日同我门左右轮回白弋乌翎特来吊唁——我两家同为盗墓,本同宗同祖,不想秦帮主非但不欲让我等得观贵帮盛势,还将双门紧闭,难道也听信那‘开门为客,闭门为敌’的迂论了?”
            公孙无忌声音虽不大,却用那“千里传音”之法,暗蕴了极深厚的内力,仿佛巨浪猛推一般霎时荡过这宅院内外。纵然是门中内力数一数二的白弋乌翎听来也震得头隐隐作痛,那宅院内的一众内力不高的守院仆夫自然不消说,就算隔着风雪也纷纷捂了耳朵;独独灵堂里在供案前端跪的一位白衣少年和旁边的老仆神色自若,老仆似耳聋不曾听见,少年则红着眼圈冷笑起来。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1-30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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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古龙风好。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7-11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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