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我喜欢橘色。
你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的世界。只有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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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间里有一位少年,坐在窗边的梳妆台旁的长椅上左右踢踏着腿,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偶尔还暗自轻笑两声,满溢的愉悦心情从远处都能感受的到。少年身着一袭笔挺的白色西装,橙黑相间的小领结系在他好看的脖颈上,两者在人瘦小的身材上显得十分童真而又格外的色气。阳光透过窗外的榕树洒进房间,照在少年一头柔软的橙发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他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时不时地向门口和窗外探出头去,不停地蹦蹦跳跳使得小脸变得粉扑扑的,橘色的瞳孔中闪烁着金光。
听闻门外有脚步声,少年双手撑着长凳转头看向门口。这一次,少年探出去的身子终于有了收获。两位身着西装的男人牵着一位小女孩站在大门处向他招手。看到不是心心念想之人,少年小声叹了口气。这时,微风悄悄地推动云层,把丝丝暖洋都收揽回去,连同少年眼底的些许光亮。少年起身跨过长凳,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门口。待到他抬头看向来客时,瞳孔已经恢复了片刻前的闪烁。
“哟!安娜早!草薙哥和镰本也来了啊。真不错呢安娜的新裙子,果然草薙哥的眼光就是准啊!哟呵连镰本都穿的这么正式真是有些不习惯呢哈哈哈哈!”少年咧着嘴角,一边勾着镰本的脖子一边嘻嘻哈哈地说道。
“早上好misaki。”
“早啊我们的八咫鸦。”
“其他人呢?”八田往门外四处瞅了瞅。
“啊啊——还在睡大觉呢。我在楼下看到了青服他们。”
“诶!他们还真来了啊!我还以为他们会不来的呢。虽然也并没有很期待啦!”
几句寒暄之后,八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镰本身上。对于站在一旁的他,八田感觉十分怪异。放在平时,铁定是他们俩吵吵闹闹不停地说着说那。但今天从进门到现在,连一句话都没说过,甚至一直将头微微低着。八田再也忍不下去,于是便用手肘轻捅他肚子。
“喂镰本,你怎么今天这么安静,真是少见呐。”
“啊?..哦…我..”似乎被吓了一跳,镰本用着错愕的眼神盯着八田,而后又紧张的看向四处,在逃避着什么。和八田一样,表情从来都藏不住任何的秘密。
“你的手再抓着,刚买的西裤可是要被你抓破了。”八田撅起小嘴调侃道。
镰本朝着身旁看去,紧皱的眉头诉说着他内心的烦恼,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草薙,向他求救。草薙长叹了一口气,暗自摸出上衣口袋中的zipper。安娜抬起头看向八田,一抹愁容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她精致的五官上,欲言又止的。在上一秒还有说有笑的几人,瞬间变得十分严肃。隐约间,八田的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握住一般。
“怎么了?”八田小声询问。这时他才发现老烟枪草薙也一反常态,没有将烟夹在手上。
八田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散发至全身,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会这么惊恐并不是没有原因。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信封。
信封出现在安娜手中,被她紧紧握着。与其说突然出现,倒不如说自己在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它。但现在它,十分的刺眼。
迟疑了许久,八田接过了安娜递过来的信封。金丝银边的黑色信封,与这个耀眼的白色房间格格不入。信封很沉,却很薄,大概是满载了写信人沉甸甸的思念,附上心碎和伤痛的缠绵,一同锁入信封。八田闭上眼睛,没由来的恐惧感似藤蔓般缠满他全身,仿佛坠下悬崖继而沉入深海,那是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就连当初尊走时、伏见从挚友成为敌友时,都未如此。
——这是什么?
“伏见他,今天不能来了。”
——啊?
“什么啊草薙哥——突然说这个。哪有人在别人婚礼上开这种低俗的玩笑。我去找他!真是的还来这一套,看我不好好去收拾他”
八田转过身,长舒了一口气,背对着三人做了一个要上前干架的动作。草薙低声的话语传入耳中,正要咧嘴大笑的他定格在回身的瞬间,脸色唰的一声变得惨白,骤然瞪大的双眼悄然爬上了些许血丝。嘴巴张张合合,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胸口宛如被块巨石砸中,袭过一阵揪心的疼痛。
“伏见,他死了。”
那一刻,仿佛所有的颜色从世界消失了。
——哈?猴子死了?怎么可能。
“八田..”
——你们骗我。他昨天还跟我发简讯说今天一定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