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将佐助放上手术台,他便惊醒,小樱急忙按住他,安抚道:「我先给你缝合伤口,麻醉剂已经打下了,先别动。」
幸好实验室里的医疗设备一应俱全,甚至有新鲜的血库供佐助输血,让他迅速脱离险境。由於佐助拒绝全身麻醉,小樱只打了半身,等著麻醉消退时,小樱在佐助身旁清理用品,却给他叫住。
「樱。」佐助有些虚弱的呼唤。「抱我。」
小樱呆住,记忆中的佐助从未对她做出这种近似撒娇的举动,但她却迅速放下怀中的瓶瓶罐罐,当她惊觉时,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让佐助舒服的靠在她胸前,甚至没动到他刚刚缝合的伤痕。
佐助慢慢拥住她,愈拥愈紧,尖细的下颚轻靠在她娇小的肩头,他有些狂乱的吻上她颈后的伤口,舌尖温柔的在伤口周围画圈,微温的双唇在他日思夜梦的那片肌肤上绵绵密密的温存。
她瞠大绿眸,这不是记忆中的他!但自己却推不开这双手,她无法拒绝他、总是对他无可奈何。她明白宇智波佐助这个名字一直藏在她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容不得任何人触碰,也容不得任何人将那几个字洗刷。
久久,佐助低低的呓语:「你还活著……活著,还在我怀里,这不是假的、不是作梦……」
小樱心弦一扯,想也不想就环上他的颈,轻道:「佐助,我在这呢,在这、在这,绝对是真的,佐助,别怕。」
「他竟敢这样伤你……」佐助心疼她的伤。「樱,若我当初带你去了新音,结果是否还会这样?」
当初若不是他否决她的请求,拒绝带她前往新音做卧底,他们又怎会落得今日这步田地?若他当初不要顾忌那麼多、不要烦东忧西的,直接铁了心就带她走,她就不会被赤砂蝎掳去、不会被宇智波斑盯上、当然也不会被他哥哥利用!
她一震,脑海浮现那张她深深眷恋的容颜,褐色俊目望她时的眼神永远是不灭的炽烈深情。垂首,是又怎样呢?她已经离不开那人了,即使事实真的像佐助说得那样,就算自己的心已经分了一半给佐助,现在去计较又有什麼意义?
靠在他耳边,她近乎哽咽的低语:「一样的,佐助,晓早就对木叶虎视眈眈,今日就算不是这样的情景也不会更好,我们只会被晓一直吞噬,不会幸福的。」
「说谎。」
小樱听见他苦涩的呢喃,佐助明白她心里有人,她的心好像淌出了流不尽的血。他的憔悴她不是没看见、他的心碎她不是没感觉。佐助待她有情,这是她在他离开木叶前就知道的事,但如今的她已经不能给他奢望,否则两人都会痛苦。她不能让佐助知道自己还是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愿意为他死,因为她心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她怎麼也离不开的人。
「佐助……」她怜惜的低语。「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即使没有我,你也总能把自己照顾到最好,不是麼?」
他低哑的笑起来,他说了她能懂麼?只怕是更难受吧。自己那时究竟怎麼忍受充满仇恨血腥却没有她的世界,纯粹是因为他知道木叶大门永远有一双湖绿眼睛在殷殷切切的盼望他归来。因为有她那句:「佐助君,你一定要回来喔!」他才能强迫自己在这充满荆棘的路走下去,他知道她在等,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孤独的前行,只为了回来时能紧紧拥抱那个身影。谁知……等到真正回归的那天,她却消失……若不是他跟兄长的心结在那时已经拨云见日,他绝对会崩溃,而且失去爬起来的可能。但即使如此,他回归后的生活重心还是在寻她,快要分崩离析的心早已失去平衡,今日好不容易能再次描绘眼前的秀丽容颜,他还是绝望的发现……他失去她了,永远的失去了……
总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不可能的,没有她的世界,只有无止无尽的醉生梦死,好不了,他想也没用,不可能好的……
他死寂的眼神让小樱肝肠寸断。「佐助,算我求你……」好好照顾自己吧!
「不,由我来求你吧,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忍著胸口万针穿刺般的痛,佐助温柔的吻她脸颊。「回木叶,那里才是安全的,我不要再见你受伤。」
小樱的泪水终於肆无忌惮的落下来,是她欠了他、负了他,自己凭什麼让佐助求她?!她觉得自己好可恨、好卑鄙,放了他一个人心碎也狠下了心不去捡,春野樱,你好该死!
「我答应、我答应!」她哭著抱紧他,这是她唯一能允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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