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兄以背相对,使我瞧不见他的面容,瞧不见他的神色。滚烫的水珠子淌在脸上,徒留几道痕,不知是雨,还是泪。)
( 才欲言语,他却猛将手一甩,还未及看清,一滩凉雨就窣窣落到身上,与原本脸庞上的滚烫浑为一体,瘫软如泥。冷不丁打湿了周身的锦绣绫罗。雨顺着发梢流下,一滴滴打在手背,折射得毛孔都清晰可见。)
( 气得大叫)哎!你发什么疯!
( 他恍若未闻,径直回身走去,本想上前扯他,却没料到一趔趄,脚下一绊,霎时间跌落在地。抬眼,五兄颓唐身影映入眼中,呵,与我这方狼狈至极,倒是“相得益彰”。这一下,已然染上了哭腔。)
赵弘之!你——你不愿听我劝,说就是了,还真当我欢喜这般被你戏弄?
( 定了定神,兀地站起,粗粗拍去裙帛污秽,反笑道,嗓音还含着涩。)赵弘之,你要真是个有本事的,就让长兄活过来!活过来你懂吗!
( 咬住唇,缓了缓,又说,话中只剩冷意)若是长兄还在,发疯至少也有人管你。
你要真是个有烈性的,不妨随了他去,妹妹明早就来给您收尸。
( 语气终于柔了柔)你要是没本事,没烈性,怎么都该好好儿的,要么辅佐君王,济世利民,要么当个闲散宗室,踏马当歌也行,何苦作贱自己,白白辜负了长兄二十余年待你的百般回护?
( 指了指他)你瞧瞧你,如今被禁在府中,都活成什么样儿?你拿什么跟长兄交待?
( 言尽于此,顿了顿,本欲作势要走,最终却没有动作。)
( 天地洪荒之间,我已没有多少亲人了。)
@赵弘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