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
总觉得能听得到,飞蛾撞在路灯上发出的轻微声响。
伏见咬着自己的舌尖,双手抱在胸前,以一种标准的闲适的姿势靠在椅背上,他盯着窗外空气里隐隐约约的细雨,想象着街道上路灯下的那一圈湿漉漉的光晕。
这毫无意义的想象总是在不适合的时候到来,今天倒是挑了个好时间,伏见总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但实际上他需要操心的事很多,只是他习惯寻找最方便的解决途径。旁人也就理所应当的认为伏见厉害又能干,即使他已尽量偷懒,到头来分到的任务也还是比别人多上一些。
这么久以来也就宗像在他交任务的时候似笑非笑的说了句真是辛苦了,伏见君。
伏见不喜欢那语气,像极了周防尊很久之前拍拍他的肩,说再加把劲吧时的感觉。
嗯。伏见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他的心口阵阵发痒,有只手在他之前到了那里。
“伏见君今晚真勤奋啊。”宗像礼司的手隔着层层衣物压在伏见的心口,语气轻松,带着显而易见的挪瑜。
伏见啧了一声,站起身来摆脱掉那只手,这时他才发觉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宗像,心口瘙痒加剧,但还不是难以忍受的程度。于是他对着宗像简短的应了一声便走出了会议室。
“伏见君,最近休个假吧。”宗像的声音从身后幽幽追来,带着伏见深痛恶觉的洞悉感。
深秋的天凉,伏见走出大楼,立刻被扑面而来的风冻得皱了皱眉,雨下得大了,水珠滚进他的衣领,把他的衬衫都弄得透明,好在身上还有外套。
这个时候,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伏见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他懒得奔跑,也想不出奔跑有何必要。快到公寓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某种预感让伏见停在了原地,他愣在原地一两秒,伸手抓了抓头发,终究没有转身。
下一秒他的后颈剧痛,世界天旋地转,他悄无声息的向前倒去,并不祈祷黑暗能接住自己。
不幸的JN
八田站在倒下的伏见身后,愣愣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伏见。虽然说他的确是很想揍猴子一顿,但这记手刀完全是因为一时冲动才敲下去的。
雨越下越大,密集得几乎要把视线遮挡住。八田被冰冷的雨滴“击打”,不得已从自己的脑内世界走出。他没有办法多思考些什么,于是他扛起地上的伏见,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不可能把“罪证”带回Homra,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八田不怎么聪明的脑子在这一刻快速地运转着,心脏因为紧张而加速跳动。
可恶!为什么自己要因为揍了猴子而变得这么慌张?这家伙是“吠舞罗”的叛徒啊!他背叛了自己和尊哥啊!揍完把他丢在雨中让他自生自灭不就行了吗!?
可是看着伏见沉睡时安静的脸,八田莫名地觉得像是以前的猴子,他根本没办法把这样的伏见丢在雨中不管不问。
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吗?
八田看着眼前熟悉的铁门,心情十分的复杂。这里是他曾经和猴子一起居住过的地方啊……
背着伏见打开铁门,八田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他把伏见放到床上,然后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为什么要背叛我和尊哥呢?我们不是一起被尊哥捡到的吗?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一对搭档吗?”
昏迷中的伏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到了不舒服,无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misa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