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没有你的帮助,能在探长那个位子上待着就很不错了呢。”
“我说过他是那群蠢货里最出类拔萃的一位,以及我非常愿意向他转达你的小小看法。”
“不才之见,十分荣幸。”麦考夫发觉自己被带偏了方向,恼怒地瞪了夏洛克一眼——但他好不容易略微愉悦起来的心情又被夏洛克恹恹的病容给拉低了。
“向你道歉,麦考夫,对于这幅尊荣我也无法可想,我想你应该去参加会议了——脱欧之后的境况有些棘手吧?”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心思关注我的事,回见。”
“我也是会翻翻你带来的那些报纸的,回见。”
他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走出病房。
夏洛克的那些话就像小行星一样围着他转,让他在亘古不变的生活方式里趋于习惯,但麦考夫最终回头发现——行星还在轨道上打转,星体却破败不堪。
“噢...你会固执地选择离开我。”
他站在空旷的休养所走廊上,眼前仿佛只剩下了黑暗和孤独。
没有麦芽酒泡沫一般鬈曲的卷毛,没有泥棕色皮毛的红胡子,没有被掺了药的潘趣酒,没有被折坏的黄玫瑰,没有撕破的女王肖像,没有泰迪熊一样乖巧的约翰·H·华生。
这是他们要面对的未来....麦考夫·福尔摩斯与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拦住神父,说:“请你待会什么也不必说,他不需要主的宽恕——他会自己宽恕自己的。”
天下着雨,麦考夫撑开了黑色的伞,遮盖在紫檀漆木的黑棺上——生平第一次让自己被雨打湿,让浑浊的雨水覆过他谁也不曾见过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