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脚尖猛地一蹬,身体便借力向前冲去。待近身之后,身体微微偏离,手中障刀(注1)只一吐息,目标便失去了生命迹象。
玄月稳住脚步,抬手用布将光滑刀面上的血迹擦去,其间不忘警惕地抬头观察四周的环境。
将心爱的刀收入刀鞘,揣入怀中,将围巾拉了拉,遮住半张脸,这才施施然抬脚准备离开。
散发着腐朽的恶臭的巷道里,只有巷口的两站晦暗的灯提供光源,地上凹凸不平,一不小心就会踩进浑浊而深不见底的积水中。一片静寂中,只有往来的老鼠细微的叫声,回荡在巷道中,颇为怖人。
玄月闭眼走在这巷道中,偶尔转换方向,或是跳跃以避免踩入水中。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被围巾遮住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仿若闲庭散步。背对光源,影子逐渐拉长,与老旧的房屋的黑影融合在一起。阴风吹过,泛了银白的靛紫色发丝与大衣的下摆被拂起,狭长的眸子半睁,微微可见是蕴着水雾的赤瞳。
一个闪身拐入另一条更为阴暗的小巷,轻车熟路地找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掏出钥匙打开便走了进去。
泛黄的灯光映在生了霉点的白墙上,难得有些温馨的模样。屋内空间很小,一张老旧的木板床,同样衰老了的木桌木椅,桌上整齐摆放着的基本闲书,一个小小的灶台,再便是用布幔隔绝了的一个狭小的卫生间。
这便是玄月的家,或许,不能说是家,这样的地方,于他而言,充其量不过一个临时的收纳所。
脱下围巾和大衣,关闭室内的灯,盖上薄被,怀里是他唯一信任的两把唐刀(注2)。
只有一线之隔的繁华地段,依然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正是华灯初上之际,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透明的高脚杯里,琥珀般金黄色的白兰地(注3)随着杯子的摇晃而微微晃动着。
至高的大厦顶层,沧月轻抿一口晶莹的酒液,感受液体流入喉咙的火热,居高临下地看着城市里糜乱的人们。玻璃中反射出她眸里的轻蔑。
“沧,你怎么又不开灯?”清新悦耳的娇嗔,处处都带着酥骨的埋怨。随之而来的,是明亮刺眼的灯光。沧月不适地眯了眯眼,转过身,漠然的苍白俏脸渲染了半分笑意。
莫莉安灿烂地笑着,俏皮地上前挽住沧月的手臂,猫儿般亲昵地蹭了蹭。收获了沧月无奈的眼神一枚,这才笑嘻嘻地放开。
“莉安,你怎么来了?”沧月抚了抚眉心,有些苦恼地看着莫莉安,心中思绪万千。
莫莉安秀丽的手指在背后搅动着,闻言俏脸微微泛起可疑的绯红,目光游离起来,声音低得微不可闻:“我……我想你了嘛……”
沧月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上前将莫莉安拥入怀中,挑起她的下巴,吻上了那诱人的小巧红唇。莫莉安娇躯一震,愉悦地伸出手搂住沧月的脖颈,缓缓地回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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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障刀: 主要作用是盖用障身以御敌。关于障刀的形态争议较大,文中选取的观点是类似于匕首或是日本刀中的肋 差。长度15cm~40cm左右。
2.唐刀: “唐刀”一词是我国隋、唐代四种军刀制式(仪刀、障刀、横刀、陌刀)的总称,并非特指某种刀。也不是仅指 唐朝这一段时期。本文的两把唐刀指的是障刀和横刀。
3.白兰地: 白兰地,最初来自荷兰文Brandewijn, 意为“烧制过的酒”。狭义上讲,是指葡萄发酵后经蒸馏而得到的高度酒精,再经橡木桶贮存而成的酒。本文指的是葡萄白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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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说这是他从闷油瓶身上学来的,闷油瓶这种人,如果你不是和他一伙的,和他在一起会感觉很不自在,而且越来越不自在,了解他的人,知道他靠在那里真的只是单纯在打盹,但是不了解的人,就觉得这阴沉的小子一肚子坏水,不知道要怎么折磨自己。 ↪我把黑瞎子的话总结为,只有神经病是无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