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午睡】
行驶在山路上的大巴车不断轻轻地颠簸着,因为乘客寥寥所以车厢内一路下来十分宁静,只有几句窃窃私语,传播过来时也早已模糊不清了。
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但是却见不到一丝阳光。外面天阴得厉害也很凉快, 夏季的小雨刚停,玻璃窗外沾满了大小不一,细细密密的水珠,不时顺着玻璃滚落下来。
“布莱克……玻璃,像是哭了。”
卡修斯跪在软软的座椅上,看着外面湿漉漉的世界飞速移动着,纤细的五指覆上玻璃窗。
“唔,好凉。”
卡修斯啪唧一声把脸贴了上去,一脸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喜欢阴天所以心情本来就很好的布莱克坐在一旁,看到卡修斯的举动忍不住笑了。
“别蠢了。”
两人坐在车厢的最后一排,四人的座位两个都没人,空间很宽裕,想躺一会都可以。
卡修膝上还散落着几块糖,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染上了一股甜香。关于午饭布莱克没胃口,卡修斯刚吃完一盒威化饼看样子也不饿。但是从半睁着的眼睛来看,大概有些疲倦了。
“别玩了,你都山上蹦一天了。”布莱克揽过卡修斯。
“困吗?要不要睡会?”
“嗯。”卡修斯点点头,顺势拱进布莱克的臂弯。
布莱克很满意,抬手把窗户打开一点缝,让新鲜凉爽的空气进来。
卡修斯咬碎嘴里的糖果,舔了舔嘴唇轻声问:“你不困吗?”
“不困。下雨天能让我精神很好。”
“是吗?格雷斯好像很少下雨啊……怀特山也是,我好想念奶油湾……”
卡修斯说话声越来越小,慢慢地睡着了。完全放松下来的面部很宁静,湿润的双唇微微张开均匀地呼吸着。
“奶油湾,那是你出生的地方吧。”布莱克喃喃地说着,想起雷伊曾告诉他的,卡修斯的过去。
从降世便蒙受不公平的敌对,那种被身边所有人用异样眼神看待的童年是否给卡修斯带来无法磨灭的记忆布莱克无从知晓,他能看到的只有卡修斯每时每刻展现给他的灿烂笑容。
食指抚过卡修斯白色的睫毛,阳光洒在他的发梢,曾经历过的苦难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安宁,平和,如幼子般的睡颜,连同银白色耀眼的光芒烙在布莱克的眼中。
这样的画面一生也不会忘记。布莱克轻轻把唇贴在怀里人的额心。
“午安,卡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