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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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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开跟姑姑的存戏~


1楼2016-07-19 23:05回复
    (果然迟了!……我当然也还记得阿耶平日教我的言行举止,半分也错不了的。但此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步子。越如此,越鲁莽不得,还好到姑母这儿一路都顺利,也在入门前匀平了气息,从黄门手中取过要给姑母的礼物,亲自捧在手中。她这儿可真清凉呵,石色的纱映着门口密密的竹影,蝉也仿佛在抖着身子,洗出长逸的鸣声。阿耶说得没错,她好素净,所以一切都淡得像在云里漂过一般,就连人声儿也变得远了,更远了。)
    (“娘子来迟了。”那引我进去的妇人低低地说了一句,听不出是担心还是责备,于是我也忐忑起来,不知如何应好。不过几步路以后,我便看见了姑母,她正起身抬起头,与我对望着,我不慌不忙地,照阿耶说的那样对她行礼,又不知足地盯着她瞧,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姑母,您真美啊。


    2楼2016-07-19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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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并不盼这个孩子,换言之,我厌恶她。]
      [ 自我第一次从宗策欲盖弥彰的目光里听到她的名字,我就本能的厌恶。]
      [ 我总规劝着自己,假以时日我必会完全地接受这个孩子,并去默许随她而来的一切说法。我甚至被这个念头说服,依照宗策的期望,动了见她一面的打算。]
      [ 可惜,那些压抑的爱憎与猜忌都在我对上她眉眼的此刻死灰复燃,朽肉重塑!这一副来路不明的眼窝,藏着二十八解风和月;那与祁连一脉相承的眉山,就是戚戚的故坟冢!我想得出,在那里,正适合埋葬一段始乱终弃的情爱,一个年少的荒唐,一阕剜心的谶歌!登时,它们在我的目下生动起来,合起伙儿尖刻地讥诮着我:哼,瞧罢!瞧好罢!这猫腻早已曝露无疑,这秘密早已尽人皆知!]
      [ 万幸数十载道法修行,使我已能毫无破绽地粉饰太平。远于深殿之中,面无一点波澜,手下依旧誊着经文,只唯我知,自己的笔锋正厉得惊人。]
      平日里,你的父亲就是这样教导你为人与处事的?
      [ 垂下眉睫,冷峭一笑,逼降她伏头维礼,凝成一纸罪状。这罪状,哪怕一眼,我都不愿察看,更不愿确凿。]
      ——当真是愈老,就愈昏聩了。


      3楼2016-07-20 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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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的轮廓刹那锋利起来,眉一横,眼一掀,目光刀子似的割向我,做起来毫不费力又浑然天成——这是她血统里野蛮的异禀,而宗策清正的品性、风雅的诗礼却被抹杀个干净!她为最大限度地保留母体的特征而竭尽所能,我甚至可以凭此摹出那胡人幽深流艳的样貌!]
        [ 这哪里是他的女儿,分明是他的造业!]
        [ ——绿岸。哈,不知是何年的春风、魔了你哪道心岸!]
        [ 伏地的人对自己的迟来概不愧悔,反倒逞辩得振振有词,我置若罔闻,直至“面圣”二字。笔终一滞,眼波淡漠乜去。] 面圣?
        [ 如是被她极自然的一提,我才渐渐清楚了这话的门道:原在此前,人已是先见了皇帝。]
        [ 卓尔。我有些生疏地想起这个十三年前的名字。彼时伏在我的案头写信的卓尔,早已成为一个冕旒垂面、喜怒不明的称职统治者,他甚至比英宗更为晦疑莫测,也更善防忌。继元年那一通仪式性的封赏以后,即再无往来。历朝历代,帝王的模样都是铸定的,但凡坐上权力的中心,皆要为此改头换面一番,这不足为奇。宗符却为这所谓的“剧变”惶恐了许多年。他时常惴惴,为保住官位,费劲心血地进献美人,却没有一个善终。而我全然没有料想的是,会有这么一天,宗策——帝王曾经的师公——也可以沦落至此,置气节于不顾!人一旦失了气节,也就再不干净了。]
        [ 失神了一会儿,方轻轻笑开。] 原来宗司徒,打的是这个主意。


        10楼2016-07-20 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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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日巴雷隐隐,已是千山外了。”]
          [ “往后你尽在局中,再无自由,何苦今日尤做盘上子、线中人——放下吧。” ]
          [ 那晚,也是这样的闪,蓝森森地一晃,亮了维扬的府柳,再滚一声黑黝黝的雷。我依照他的规劝,离开了宗家的门——那一夜以后,不,更早!他,他们——嫡长子同他的好氏族,就开始暗暗在我背后交头接耳地说着话,谋算我,利用我!他们分明清楚大明宫可以闷死人,在其中勉强活着又是怎样的情形,却一味要我违背本性,要我忍耐,要我顺从!]
          [ 是他舍弃了我!]
          [ 他而今看向宗润的眼,是否就如那个雨夜一样,带着深明大义的苦痛与阴沉的企望,那么的不光明。]
          [ 从那时候起,就都错了。]
          你不过奉命行事,起来罢。
          [ 我今生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家庭,也对得起他。只是,像从前那样的日子,我过得够了。]
          [ 爱和恨之间,只隔了一层笑,成个冷影子。] 回去告诉你的好父亲——
          [ 双目微微的一阖,至此,眉、眼、唇平平刻在脸上,没了生命。] 哀家清静多年,上阳宫里,容不下他那些野心和算计。
          [ 一整个人极静。] 不要一错再错。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6-07-21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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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遂起身,静静地在姑姑面前立着,从她的第一句话回想起,试图咀嚼出她的言外之意。我当然听过那些高门送女入宫的故事,但在姑姑点破之前,我从未想过,阿耶会有这样的心思。阿耶告诉我的是,姑母要见我,于是我欣欣地、殷切地期许着一切,丁点未曾想过,阿耶难道竟是这么想的。)
            (但果真如姑姑猜测的那样吗?如果是,孟伯不会那样谨小慎微地要我选素色的衣裳,阿耶更不会对我毫无交待,他们若真有姑姑说的野心和算计,如何会把我这样投壶掷箭般随便地扔进大明宫里来。只是,姑姑为何会对阿耶有这样的误解,难道她根本不像我所想的那样,与阿耶心心相通吗?)
            (我垂下头去,斟酌着语气,小心地将她的话应下,又点出新下文来)阿耶交待过,姑姑的每句话,每个字,都须记得清清楚楚的,早早回家去告予他。方才偶遇了圣人,他也说,瞧完您,回去还得多陪陪司徒——阿耶老了,他常说最想的人不在身边,我自当多加陪伴,以尽孝心。
            (我是为您而来,但我也会走的——只要您不愿意见到我。我把这句话藏在眼神里,递给我的姑姑。陛下说的当然不是那句,只是我在凭着一点私心,去揣测姑姑想听什么。她若真的不愿意见到我,我又有什么可眷留的呢?)


            18楼2016-07-22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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